该是跟着那汉子一起掉下了山崖,难道身边这个人就是那个汉子,文茜一心惊,连忙从一边的小腿上拨出匕首,只是拨匕道的时候牵动了腿,不由的龇牙起来:“好痛……”
文茜打开身后的背包,拿出一只火把,点着,还好这背包一直背着。
在火把的光亮下,文茜看清了四周,这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面,抬头看看顶上,似乎很高很高,火把的光亮不够,最顶上仍是一片深黑。
而她的边上,正躺着那个挟持他的汉子,此刻他后脑一片血迹,文茜用没受伤的腿踢了踢,没有任何动静,却是已经死了,这里应该是个天坑,他们从上面摔下来,正好下面这汉子垫背,文茜才免于一难。
不知文礼那边怎么样了,十一阿哥是否救出来了,文茜心中仍是纠结着,
缓慢的移动着腿,文茜细细的摸骨,郁闷,这条腿真是多灾多难,又断了,还好,背包在,伤药就在,先用金针止了血,再接了骨,就着边上的几断枯枝固定,包扎好,这一阵子动作,文茜痛的那冷汗直冒,不过,似乎这天坑里的气温比外面要略高一些。
扶着洞壁站了起来,这个里只有一条通道,黑黑的不知通向哪里,今天太累了,得休息一下着,文茜便剥了那汉子身上的衣物垫在一角,然后整个人缩在上面,伸长着那条伤腿,最后将汉子的外衣盖在身上,闭了眼,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睡的很不安稳,那腿一阵一阵的痛常常让文茜从迷糊中醒来,又在痛的迷糊中睡去。
醒来的时候茜一身酸痛酸痛的,这样的姿势睡觉实在太难受。
再次醒来,一点点淡淡灰蒙蒙的自那洞顶处洒下来茜看着,现在应该是白天了吧,四周洞壁陡峭无比,从洞底往上看了那光白蒙蒙的光外,看不到顶,文茜相信,这时她若是站在上面的话,一定会认为这是个无底洞,从这里爬上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文茜单脚跳着,扶着壁始沿着那唯一的通道走,不知道这条通道是通往哪里的。
沿着通道茜举着火把。单脚跳着路实在是很累。周围地山壁上出现越来越多地冰峭。温度也越来越冷了。跳几步。文茜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沿着通道走了好久。而温却又似乎开始高了起来。
突然文茜听到一阵潺潺地流水声。有流水声就预示着有水道。而有水道就示着有出口。文茜不由地兴奋起来。快步地跳着。转过弯。又是一个地洞。出现在她面前地是浅浅地一池水。水面上还蒸腾着水气。中间处还不断冒着气泡。还能闻到一丝牛地气味。而一边山壁上地石缝里不断地涌出一丝丝流水。先落在山壁上一块突出地石头处。然后再流到池子里。池水里。冷热不断地相交相融。
居然是地热和山壁湛水。不是水道。文茜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这个洞地四周没有任何通道。整个洞里都蒸腾着水气。气温也比前面高了不是一点半点。感觉着。有点象桑拿。
文茜跳到池边。那手伸到水里探探温度。好烫。是高温温泉。而就在文茜准备直起身子之即。一边眼角突然看到那石壁同池水地连接处。长着一丛草。外形很普通。但叶脉却是血红色地。这……这……文茜一时呆了。胸腔地心突然急剧地跳了起来。她小心地绕着池边。走到那草边上。低着头。轻轻地闻了一下。果然有一种淡淡地芸香味。又摘了一片叶子。那汁液。果然如血一般。这一定是了。一定是了凡师傅所说地续脉草。
这似乎是天意。文茜不得不这么想。本来就算有续脉草她也不见得能狠下心来将腿再弄断,可天意她掉下坑洞腿断了,又在这个坑洞里发现地续脉草,续脉接骨。
心中狂喜,文茜拨起续脉草,它的根细细的,有点象石昌的根,取了根,在温泉水里洗尽,然后拿边上的石块将根捣烂,然后缚在伤腿上。
处理好伤腿,此刻,文茜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在那枹子肉她收在包里,只是这个洞里却没有一点干柴,于是,文茜又单脚跳着慢慢的回到了最开始落下的地方,那里常年累月的有松针和枯枝通过洞口落下来,还有许多松球,正好收集了打个火堆
点了火,文茜便烤着肉,又把头上的皮帽取下来,把帽顶压成碗形,在洞壁边上取了几根冰凌,放在那帽顶上,移到火堆边,温度将冰凌融化,这样就变成文茜可以喝的水了。
吃饱喝足,文茜又回到了那个温泉洞,这里温度高,人呆着舒服些,只是湿度太大,一会儿,就觉得整个人粘乎乎的。
文茜靠在一边,将手中的火把吹灭,静静的闭上眼睛,她听师傅说过,续脉草,药效好,但药力太重,当它药力真正发作之时,对于伤者来说那绝对是不容忍的痛苦,这会儿,经过刚才一阵子的活动,她感到药力已经散发了开来,整条腿,忽冷忽热,筋脉骨胳如同被人磨碎了般,文茜拼命的忍着,这个时候是关键,如果她乱动的话,会使重塑的筋脉骨胳发生弯曲,到那时,就是功亏一篑。
三天了,文茜终于挺了过来,那腿也感觉轻松,文茜摸骨的时候就能清楚的感觉到筋脉和骨胳重塑完成,接下来只要静养些时日就行了,心中实在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喜悦,虽然一直以来,对于瘸腿的事情,她都是说无所谓,习惯了,可实在那心里仍是不免有些遗憾,再加上也有许多的不方便。
加上开始的第一天,文茜在这个洞里足足呆了有四天的时间,要想办法出去,这样的环境,不利于养伤,同时食物也没有了,更何况,她心里还掂记着十一阿哥,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救出来。
黑暗中,文茜靠洞壁,那眼睛盯着那池水上方的石壁处,那里正有水不断的涌出,而那石缝中不断的透着光,这几天,文茜已经确定,这山洞没有出口,不知这石缝边上的石头能不能弄掉,文茜心里想着。
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现在伤腿已能轻微的担些力了,文茜便瘸着腿走到那石缝边上,用指头轻轻的扒着,一些碎石和沙落了下来,那石缝也大了些,水流的更多了。
文茜从池边抓起沙子,全是沙,不带一丝土,外面应该是条河,这下,文茜看到希望了,她拿出那把匕首,使劲的敲着石缝边上的石块,还好,边上大多都是些碎石,很快,便露出了一个小洞,外面的河水不断的流了进来,在这石洞里变了一道瀑布。
“是谁?”这时,文茜听到外面一阵低的问道,然后那洞口处出现一张大胡子的脸,这一刻,文茜感到惊喜啊,终于见到人了,而且还是个认识的人,虽然,这个人还很不待见她,但,这一刻,文茜却可以完全忽略这些。
“十一阿哥的侧福晋。”文茜道,她这样说相信这大胡子会知道她是谁,毕竟洞里暗,外面亮,大胡子很难看清她的脸。
“你居然出现在这里,他们在鹰嘴山都快找疯了。”大胡子淡淡的道,声音有些模糊,随后他又道:“你先呆在里面,现在外面不方便,我晚上再来接你。”
文茜不清楚外面的清楚,时也只有听这大胡子的。
好不容易,天黑了,可大胡子还没有出现,因为开始挖洞壁的原因,文茜的一身都被河水弄湿,一身寒冷无比。
就在文茜快忍受不了的时候,这时,她终于听到了脚步,随后那洞口一把铁镐,狠狠的一下,就把那洞边上的一块石头锨开了。
“快出来。”那大胡子伸着手,拉着文茜有后领将她拉了上去。
外面果然是一条河,只是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不过有的地方被凿开,周围还有一些木层和草屋,那些木屋和草屋外面都挂着气死风灯,点缀着冰面上,波光闪闪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文茜一上岸,就抖着嘴唇问。
“暂时回不去,你先跟我来。”大胡子在前面大步走,文茜在后面,边小跑边瘸着步。
很快到了一间草屋外面,大胡子推开门,带着文茜进去,然后指着一边的炉子道:“那锅里我烧了一锅热水,边上桶子里也是热的,那桌上是一套男子的衣服,你等下穿着,打扮好,千万别让人看出你是女子。我可跟说清楚,这里是淘金的地方。
”说完,那大胡子就关上门出去了。
草屋很简陋,但全是用东北特有的勿噜草盖的,屋子的东面还烧了炕,保暖方面还不错。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文茜洗的很快,然后换了衣服,最后想了想,又弄了点锅底煤,和水调开后,均匀的涂在脸上,头上戴着大大的皮毡帽,一时倒真是难辩雌雄。
第一百一十三章风波
文茜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参娃子河的一道支流处,这参娃子山同鹰嘴山的山坳里,位置十分的隐蔽,这个金矿点还不为朝廷所知,听大胡子说,这里是叶赫家的私产。
到叶赫文茜倒希望能见到叶赫家的人,这样或许就能道明身份,回家了,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这个金矿叶赫家一直藏着显然就是不想让朝庭知道,而人心是很难测的,文茜觉得她还是该小心行事。
清晨,气温很冷,虽然快过年,可这就象是被世界遗忘了一样,人们没有过年的喜庆,唯一有的就是麻木的干活,头天凿的冰窟窿第二天又会被冻上,那么就再凿,然后人站在木架上洗沙淘沙,当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让人失望,但偶尔的会得些小小的金锞子,这个时候要小心了,千万要藏好,财不露白,尽管这财还不是你的,那一样会被人抢了去,而金矿的头金把子可不会管这是谁淘出来的,只管是谁交的。
所以,在这里,没有什么公理,所有的便是赤果果的弱肉强食。
文茜同大胡子并排蹲在一个木架子上,用沙箕从河底淘出沙,然后用筛子一点点的筛着。
现在是白天,文茜这么个大活人自然不能藏在草屋里,所以,大胡子便慌称是自己的刚流放来的表弟,多个干活的人,金把子自然是高兴的。
金把子是个五十岁的老人,瘦小精干,一双三角眼,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凶光算是笑的时候也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尽管文茜带手套,可那手仍然感到一阵冷痛,似乎所有血液都在此停住了一般。
这时,那大胡子从怀里出一个牛皮袋塞在文茜的手上:“暖和暖和吧活儿你不用真干,做做样子,其它的交给我就行。”
大胡子的声音因为被那胡子掩盖着,文茜听着总不是那么清楚,不过塞进手里的袋子却有一股温意,这牛皮袋里装了热水着一点温意,文茜搓了搓手,然后两手捂着,这才感觉舒服些,当然也只是相对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文茜低声奇地问道。
大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淘着沙后低声地道:“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文茜微微耸了肩。不说就不说喽过她估计。这朱家势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是看中了这个金矿吧。想当初老毛子劫了参娃子河那边地金矿来被人全杀死在参娃子河下游。而所有地金子却不知所踪。十一阿哥和文礼也查无头绪。而文茜猜很可能就落在这人手里。
“那你能往外面传消息吗?是不是能想办法帮我送个消息给纳喇大人。还有。问一下。十一阿哥地情况?”文茜继续问道。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这大胡子地白眼。
“我才刚来不久。这里情况还没完全摸清楚。消息传不出去。不过。对于十一阿哥地情况倒是知道些。据说当日。你哥哥纳喇大人并没有救出人来。那绑匪说。人在这之前就被别一伙人劫走了。所以。十一阿哥至今仍下落不明。”大胡子道。手上地活儿也一点没歇下。
这时。文茜才弄清楚一些当时地情况。心里不由地十分担心。十一爷那身体。在这样地天气里。若是不用药物调理。那可是很容易出问题地。只是眼前。自己地境地也是凶险难测啊。
“这时候你还管这些,想着怎么保全自己吧。”大胡子在一边粗声粗气的道。不由的摇摇头,据他所探的消息所之,这个金矿所有的路都被封死,而所有的淘金人从来都没有活着离开的先例。
不过。。。想到这里,大胡子又淡淡的扫了文茜一样,这个女人的到来,倒是帮了他一个忙,昨晚,他一宿没睡,进了河边上的那个洞去查探了一番,虽然里面的那个洞离地面很深,出口也小,可只要给他时间,他可以用木料做个天梯出来,要上去也不是太难的事儿。
正在这时,离文茜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突然哇的大叫起来,手里拿着一个不算小的金锞子对着太阳,那金色的光线曜的人眼花。
“虎子,今天收获不错啊,这么大的金稞子,可是好久没见到过了。”他边上一个瘦高的汉子道。
那虎子嘿嘿一笑,拿着那金子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心里想着,今天晚了可以吃顿饱的了。
“好了,好了,赶快收好,你这混小子。”那瘦高的汉子提醒着虎子道,同时又另一边看去,虎子这才醒悟过来,顺着瘦高的汉子的眼神,另一边,两个粗壮的青年正盯着他,那眼中是一片贪婪。
这两个粗壮青年,一个叫查莫儿,一个叫土头,最是两个坏得流脓的家伙,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每月交的份额大多都是从别人那里抢的,金把子对这样的事情却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整个金矿的淘金人形成了二派,一派是跟着这查莫儿兄
另一派就是受欺压的淘金人。
此刻,查莫儿和土头对视一眼,然后走到虎子面前道,那查莫儿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么大的金稞子,倒是少见着,来,让我们兄弟俩见识见识。”
虎子紧紧的抓着腰间的小袋:“等我交给金把子,你们再看吧。”
“我说虎子,你这不是为难兄弟吗,东西交到金把子手上,怎么还能让我们见着。”那查莫儿继续说着,同时给了土头一个眼色,那土头立马走到了另一边,正好将虎子夹在中间。
这情形,每个月里总要出现几次周围的人都停下了手上活儿,看戏者有之,摇头叹息者有之,双手握紧拳头一脸愤怒的也有之。
“是啊子拿来让大家瞧瞧。”这时,查莫儿那边的人跟着起哄。
“这东西交到你们手,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虎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