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摇摇头道:“基本上这样了吧,不过,师傅说要顺其自然,还说,随着我长大,可能还会要好一点点。”文茜当然知道了凡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人不是还有二次育期吗,这段时间,保养好了,有许多病都会不药而愈的,想当初,她小的时候,因为家在农村,当时要走许多路去上学,冬天时,雪天路滑,跌倒膝盖弄湿了,后来就得了关节炎,可青春期一过后,关节炎自然就好了,
这个青春期指的就是二次育期。文茜算过了,她今年才刚刚十三岁,再加上她自己常期的针炙冶疗,虽说不能完全冶好,但至少走路不会这么丑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一群人进来,却是宜妃娘娘和东的贵人郭络罗氏。这二人还是姐妹呢。
瑞秀带着文茜连忙拜见。
“秀贵人有伤在身,不用多礼,我就来看看,秀贵人刚搬来这里,不知还短缺什么不?”宜妃很和气的道。面容端庄秀丽,一身华丽的氅衣,那云头上的雕饰十分的精致,看上去很高贵。
这位可是十一阿哥的母亲呢,鉴于同十一阿哥有些交集,文茜便多看了两眼,不想却引起了宜妃的注意。
“这位就是秀贵人的小侄女茜姑娘吧,想我家那十一哥儿可是幸亏了茜姑娘救命呢。”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块玉坠递给文茜。
文茜又得下跪谢赏。汗哪,万恶的旧社会。不说,让文茜有些奇怪的是宜妃提起十一阿哥时那眼中很淡然,没有提到自家儿的那种喜悦,虽说文茜没做过母亲,但她见的多啊,想当初,公司里那般大姐,每次提到自家儿女儿的时候,那眼里都是满满的情意,就算是自家儿多顽劣,嘴里痛骂,眼中慈爱之意却是一丝一毫也不少的。
再说,之前就有太医院的人来送药通传,说今儿个太医不过来了,十一阿哥昨晚又犯病,都去了阿哥所那边,可文茜实在没能在宜妃的脸上看到丝毫担忧的神色,当然后宫之人大多都是隐藏情绪的高手,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家能看破的。
不过,好奇啊好奇,所以等宜妃走后,文茜还是忍不住问了心中的疑问。
小姑姑瑞秀打趣的道:“你倒是细心,不会是掂着那个十一爷吧。”
文茜脸一下就有些红了:“小姑姑,这话可不带乱说的。”不由的鼓起了腮帮。
看着文茜有些恼了,瑞秀也不再逗她,便道:“宜妃娘娘有三,最疼的是九阿哥,而最不喜欢的就是十一阿哥。”
“为什么?大多人不是都疼最小的吗?”文茜疑惑的问道。
“具体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宜妃产十一阿哥时难产,差点就要去了,再加上十一阿哥性很怪,小时候候在宫里谁都不太亲近,虽然后来好些了,可却喜欢呆在外面,一年大多时候都呆在外面的行宫里,在京的时间里,每日不是下棋就是逛一些风月场所,在阿哥里面也就同十三阿哥稍微亲近点,对其他的哥哥们总是不愿接近,弄得宜妃很不痛快,自然就不喜了。”
原来是这样,文茜敲着脑袋,她认识的十一阿哥似乎并不太难亲近啊,不过也不容易接近就是,那个人总让人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白头宫女在
宫里从来都是不少八卦的,所以十一阿哥这次病的原因很快就被挖了出来,也很快通过春红的嘴传进了文茜的耳里。
十一阿哥这次病事件可以算是上次刺杀事件的一个延续,皇上遭到刺杀,这是多大的事啊,那整个京都都动起来,追捕刺客,终于逮着了机会,将疑犯三人圈在一个山坳里,正要就地正法,可好巧不巧的,十一阿哥带着他那红颜知已莫玉兰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转出来,正好成了疑犯手上的菜,当了人质,最后十一阿哥和他那红颜知已是救下来了,可那疑犯却跑了,最后京机卫队只能拿疑犯遗留下来的物品去交差,而这一交差就又引起了一场朝的大争论,因为在疑犯的物品里现一篇文章‘元朝因何灭亡’,若论文章的文采来说,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但这篇文章却让许多人看了直流冷汗,里面字字句句似乎都影射着当今,一时间朝哗然,一片诛声,但也不乏有识之士认为,可以为鉴。
但不管是诛是鉴,当今的那位康熙爷却是不动如山,谁也弄不清他的心思。
而遭受池鱼的那位十一阿哥,又躲在自己的地盘,半步也不出,太医每日里进进出出,还有大量的药品往他那里送,就连文茜也在第三日的时候被传唤了过去,同太医们一起弄了个专家汇诊,自从知道她是白大先生的弟,倒是没人小瞧她了。
文茜帮十一阿哥扎好针,便规规矩矩的坐着,一边的几个太医正为怎么用药争的面红耳赤,十一阿哥这边,却是披着厚厚的裘衣,靠在床边的小几上摆着残局,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破解之策。
文茜有些叹气,这人身虚,却每日里尽费许多心思在这上面,也算得上是一个棋痴,那莫玉兰,别人看中的是美色,而这十一阿哥,看中的怕就是那一手棋艺吧。
起身帮他冲了茶,想了想又倒掉,又换了一边的乌龙茶,其实文茜觉得,十一阿哥这个时候应该喝红茶比较好,只可惜她没看到红茶。
“谢了。。。”十一阿哥闻到茶香,抬起头,用中指揉了揉太阳穴,啜了口茶道。
“不用谢,只是十一爷还是要少费些心思,老是耗神对身体不好,尤其是现在这时候。”文茜用的是一种平铺直叙的口气。
“呵呵,这话,茜姑娘可不是第一次跟我说了。”十一阿哥拢了拢身上的裘衣,背靠着床厅道。
文茜没接话,低着头,微微翻了白眼,她每次都说的,可显然十一阿哥不是个好病人,他从来不听医嘱。
就在这时。宜妃来了。身边除了宫女外。还有一个眼睛大大。很是秀丽地女孩。文茜看着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着宜妃同十一阿哥聊天。那种明显地生疏就算是她这个局外人也看得分明。倒是那个眼睛大大地女孩。很会说话。是个调节气氛地高手。这会儿文茜倒想起来了。这女孩在上次同文珂一起参加地那个品兰会上遇到过。好象也是郭络罗氏家地。
那边御医也开好了方。文茜看着没自己啥事。便跟着御医一起退下。
回到小姑姑地咸福宫西院才松了口气。这皇宫真不是人呆地地方。各种各样地规矩地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也很郁闷。
“娘娘呢?”文茜进屋。却并没有看到文秀。便问正在熬药地宫女春红。
“哦。茜姑娘。娘娘去咸福宫花园外地靛月宫了。”春红边扇着炉边道。
靛月宫其实就相当于冷宫。离咸福宫并不远。穿过后面地花园就到了。靛月宫地门是虚掩着。文茜敲了敲门。一个年老地宫女探头出来。那鬓角已是白了。
“请问,秀贵人在这里吗?”文茜问道。
“你是茜姑娘?”那白头宫女的声音有些沙哑。
文茜点点头。
“跟我来吧。”白头宫女打开门,便在前面带路,背有些勾娄,文茜看着那背影,觉得这宫女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历史的沧桑,莫名的就想起了唐朝元稹的那《行宫》诗:廖落古行宫,宫花寂莫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就在一个穿中,一张高背的靠背椅,瑞秀姑姑正在帮一个人梳头,嘴里聊天似的说着话,面对着外面一个小小的院。
“娘娘,我家的茜儿可有本事了,她调制了一种药膏,说是有美肤效果的,改天,瑞秀给娘娘用上,娘娘现在看着仍很好看,等用上了就更好看了,对了,茜儿说还有一种面膜。。。唉,面膜是什么瑞秀还没弄懂了,这宫里呆久,外面新奇的东西都闹不明白,用茜儿的话说是赶不上时代了,什么是时代,又是个新词儿,我这个小侄女有许多古怪的词儿,不过我听着开心,赶明儿,也让我家茜儿来陪娘娘聊聊,让娘娘也开开心。。。”
汗,小姑姑这是在说自己呢,小姑姑叫那人娘娘,那么也是康熙的妃了。
“小姑姑。。。”文茜走上前,阻止了瑞秀的老王卖瓜,再这么被她夸下去,她就要站在天上,下不来了。
瑞秀帮那娘娘梳好头,又整理好衣服,然后扶着她走到小院里,坐在白头宫女放好的椅上,那椅上还缝了个软垫。
那娘娘就那么坐着,动也不动,睛神总是停留在虚空的某一处上,文茜觉得不对了,这个娘娘貌似精神有些问题。
这时,那白头宫女端着一碗饭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着。
“她是庶妃赫舍里氏,是我最早伺候的娘娘。”瑞秀姑姑走到文茜身边,语气中有些感叹的道。
“她。。。为什么会这样?”文茜疑惑,她知道皇后赫舍里氏,那可是太的母亲,早年就死了,而这个赫舍里氏,文茜不清楚,康熙的后妃多着呢。
“娘娘是孝诚仁皇后的亲妹妹,只可惜啊。。。”瑞秀姑姑这个只可惜后面没有说,而是转了口气道:“那一年生了皇胤禨,只活了不到三个月就夭折了,那时起娘娘的精神就有些不对了,恍恍惚惚的,三十五年那一年,掉进池,差点淹死了,却被正好路过的十一阿哥救起,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知为什么,听完瑞秀的话,文茜总觉得瑞秀那个只可惜后面意味深长。。。
“秀娘娘,也只有您还惦记着我家娘娘。”那白头宫女收了碗,一脸担忧的看着那仍呆坐在太阳下的庶妃赫合里氏。
“说什么呢,娘娘待我甚好,还救过的我的命呢,我又怎么能忘记。”
呵。。。咳咳。。。白头宫女才笑一声便咳了起来,摇着头,背影勾蒌,文茜听她嘀咕道:“娘娘待人好的多着呢,救了命的也不止你一个,可现在,这么些年了,能记得娘娘的却只有你瑞秀啊。”
文茜感到这话语中有一种透着世情的苍凉。
回到咸福宫,文茜问自家小姑姑救命的事,原来,瑞秀姑姑刚进宫的时候,犯了规矩,差点被打死,是被赫舍里氏救的,并留在身边。
那夜,文茜尽做恶梦,一会儿是赫舍里氏那毫无焦距的眼神,一会儿是瑞秀姑姑被打得半死的样,一会儿又是那白头宫女,最后是一个夭折的小小婴儿,猛的突然间醒来,她想起来了,这个赫舍里氏就是平妃,可她应该在康熙三十五年就死了,死后被追封平妃的,如今却被十一阿哥所救,而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十一阿哥又是被她这具身体的前身所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第三十七章琐事
文茜先跟哥哥嫂嫂说了一下瑞秀姑姑的伤,现在已经不碍事了,一家人自是欢喜不尽,嫂嫂挺着个大肚,忙前忙后的为文茜准备的春装,文礼也难得的坐下来,陪着自家夫人同妹聊着天。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三房的文珂身上,嫂嫂珠玛捂着嘴直笑,哥哥文礼也只摇头,文茜十分好奇,连忙问:“怎么了,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珠玛好一会儿才停了笑道:“你走那日,你哥哥的好友年山来访,这家伙不走正道,专门喜欢翻院墙,那日也巧,文珂妹妹来陪我说话呢,正说着,一个人突然从外面翻墙进来,也不知哪来的狠劲,抡起那栓门的棍就那么一棍,硬是将人打晕了过去,好一会儿,你哥哥才把人弄醒,更可笑的是,那年山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筋,第二天就巴巴的跑来,让我帮她做媒,想娶咱家文珂呢,我正打算过两天跟你三伯母说说。”
文茜一愣,没想到,她才离开三天,家里就演了这么一出,那年山,她知道,原来就同哥哥要好,经常来找哥哥的,因为她们松香院在纳喇宅的后面,如果走正门的话,那要绕一个大圈,翻墙倒算得上是一个捷径,以前,这家伙老这么干,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因碰上文珂,倒也算是天意,呵呵,文茜想象着当时的情形,不由的也笑开了。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看着年山翻过墙院利落的身影,文茜觉得他跟文珂倒也挺相配的。
不过。这回年山来找哥哥倒是有正事。
因为家族地案。哥哥地御前侍卫没了。所幸还挂着品级。候着缺呢。这在家闲了两个多月。有些坐不住了。便托年山打听着最近有什么缺。好走路。
这不。年山打听到。说山西大营有一个营千总地缺。很适合文礼。让文礼去走走自家老丈人费扬古地路。这要拿下。那在地方上也是横着走地角儿。
送走年山后。文礼倒是起了心思。便同珠玛商易。哪天去董鄂府走走。可这边还没动。那边珠玛嫂嫂地哥哥就让人送信过来。让文礼暂且不动。说山西那地儿浑得很。让文礼别掺和进去。过了六月局势便会明朗。到时再做决定不迟。那言下之意却是到时说不定还有更好地去处。。。
文礼想想也对。珠玛快要生了。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也就放下了心思。一心在家里陪老婆。当然。以文礼地性。在家里是坐不住地。不过。最近他同文仲倒是经常凑到一起。
春日地阳光很温暖。文茜扶着珠玛在院里散了会儿步。才扶着她坐在桃树下。看着自家老哥同文仲又相携出去了。
“嫂嫂,哥哥同文仲哥哥捣什么呢,老看两人腻在一起。”文茜很有些好奇,文礼同文仲那可一直不对盘,没想到这一场牢狱之灾下来,两人倒成兄弟中走的最近的了。其实,何止是文礼文仲两兄弟,整个纳喇府在经过这场巨变后,除了已经离开的二房,都空前的齐心,那亲情也更浓郁了。
这正所谓,富贵了,人心散了,患难了,人心反而齐了。
“文仲的身也养的差不多了,这不,见家里困难,他在凉州时管的就是粮道一块儿,有头绪,反正他已经削职为民,不存在于民争利的事儿,便想开个粮栈,他说了,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而你哥哥,这不正闲着嘛,正好还有点熟头,便也掺了份。”说到这里珠玛疑惑的问文茜。
“你哥哥以前曾干过什么?怎么最近在家里出入的人瞧着都挺野的。”
文茜暗笑,哥哥以前可是个狠角儿呢,本身就是个野路嘛,却仍是一脸茫然道:“我哪知道,我那时腿不能动,每天都只能呆在家里呢。”哥哥的事她可不敢乱说。
“也是。。。”珠玛点点头,一手撑着腰站起来,边上的春喜双喜连忙一左一右的扶着。
“开粮栈,那个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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