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夏明珠所指,前往迷踪林之路径便在山门附近。两人远远一看,快近山门处果有一条小径,残破寂寥,无甚出奇之处,也并无兵士守卫。只是若要前往,非得取径山门大道,山门大道气象广阔华丽,靠近并无遮蔽之所,想要不引门口守兵注意而往那小径去,着实是个难事。
沈浪只得先寻了路畔较隐蔽处,闪身而入。此处杂草丛生,乱石林立,后倚山林,在这夜半黑暗之时,如不仔细搜查只是沿路而过,倒也难以发觉。王怜花从他怀中跳下,伏身在山岩后往四处打量了半天,突然道:“不对。”
沈浪道:“哪里不对?”
王怜花道:“你既现身,我既脱困,自是要出雷山去。巫行云在雷山宫室大行搜捕,为何这紧要的山门之处,反倒如往常一般风平浪静?”
沈浪道:“恐怕巫行云果真打算将我二人引出雷山去,借用西江各家力量围捕我等。”
王怜花思索片刻,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将这门口守卫杀个干净,只作已离开,教他放松戒备。若不如此,岂不辜负了他刻意安排的一番美意。”
沈浪点头道:“好。”
王怜花眯了眼看他那凝重神情,十分戏谑地笑道:“只是如此大开杀戒,怕是有悖沈大侠一贯的仁义之德。”
他心知沈浪必不会那般迂腐,却也料定沈浪不会应和,说这话不过故意占些口头便宜罢了,不料沈浪却认真沉吟了片刻,道:“只是若要杀人,必得瞬息之间便将此事了了。过分缠斗怕是难免留下形迹,还是要等好时机再行出手。”
他说这话的语气,像他平常的大多数时候一样,镇定淡然。
就像吃一碗面让店家放多少牛肉。
就像温一壶酒让下人热到几成火候。
就像吻一个人,知晓要挑逗到何时开始动作才够情生意动。
王怜花从未想到,如何“杀人”这样的命题,从沈浪的口中说出,竟也能如此自然。
如此温柔。
如此惊悚。
沈浪见他半晌不说话,又问道:“王公子以为如何?”
王怜花这才回过神来,在心中暗骂自己大惊小怪。
这样的话自己也常说,沈浪偶尔说一说又有什么大不了。
于是回道:“却不知沈大侠以为何时才是好时机?”
沈浪道:“山门守卫寅时更替,不如便在那时混入更替队伍之中,趁其不备,一举杀之。”
王怜花强忍住心底不安之感,空叹一声道:“寅时还有许久。”
沈浪轻声道:“你正好趁这空暇,将镣铐解了。”
他这一提醒,王怜花这才想起方才好生牵挂的事来。只是自己身上穿的袍子都是叶尤之的,底下光光的什么也无,哪有器具可用。巫行云生怕他弄鬼,连发簪也收了去,只留得一条绑发丝带勉强应付仪容。王怜花只得伸手去拔沈浪头上束发小簪,道:“巫行云这鸟贼将我身上的东西全都收了去,只好借你簪子一用。”
他一边说话,一边对着月光细细观看那手铐样式,哪里看到沈浪的脸色已在他说这话的片刻之间,已经变了三变,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是深深地看着他而已。
王怜花右手执簪,将那簪尖刺入左手镣铐某处细小缝隙之中,拨弄转动了一番,那镣铐便“咔”地一声脱开,由他手腕上坠下。另一边也如法炮制,转眼便脱去束缚。事毕,十分得意地道:“这般机关,也想困得住本公子。”
沈浪弯腰将那镣铐拾起,细心收好。
王怜花十分不解,问道:“你收着这东西作甚?”
沈浪淡淡地道:“杀完人后,将这东西弃在下山路边,岂不更为逼真。”
这时,王怜花已十分确信,自己再不想从沈浪口中听到“杀人”两个字。
但这样的请求,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那本不该是沈浪沈大侠说的话。
这也本不该是王怜花王公子说的话。
他默默坐下,开始解脚镣。
衣袍在足腕处投下暗影,看得便不甚分明。王怜花只得将袍子撩开,裸出一双白皙长腿,低头细细拨弄。脚镣偏又比手铐沉重些,技巧力道一时拿捏不得,比手铐还多费了些功夫。王怜花好不容易将它解开,丢在一旁,头也不抬地问沈浪:“这你可还要?”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毫无意义的话,期待的是什么样的回答。
沈浪没有回答。
也没有任何行动。
王怜花觉得有些疑惑。
猛一抬眼,只见沈浪略蹲在他身侧,脸孔离他极近,只见一双极黑的眼睛,幽暗如深谷。
那眼光有魔力一般,似要将他吞噬。
沈浪一下又将他抱了个满怀,压倒在地。
王怜花不禁有些怒意,道:“你这是作甚?“
沈浪凑在他耳边道:“你把两条光光的腿露在我眼前好半天,我都没有问你作甚。”
王怜花顿时气急败坏,将方才满心的奇异情绪抛诸脑外,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这人好歹分得轻重缓急。”
沈浪轻舐他耳垂,声音含混地道:“我等你卸那东西等了许久,哪里分不清轻重缓急?”他这样说着,右手伸进他外袍之中。外袍之下除了他的身子之外一无所有,沈浪的手自是一路横行无忌,轻轻巧巧地便抓住了他那事物,还故意“咦”了一声,轻笑道:“那它可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
王怜花咬牙暗恨,却无言以答。那东西一贯的不经撩弄,所谓男儿气节风范,一到了那里,全部不值一提,却又不能和它说理,真是气煞人也。
沈浪见王怜花不再挣扎,也怕弄痛了他,便也略略放松了手下力道。王怜花却是个不甘心的,突然便手足并用地使力要将他推开,所幸沈浪心中早有警觉,见他突然动作,立刻收紧臂弯,只借着这力抱着他在地上又滚了两滚,依旧牢牢将他压在身下。
王怜花一计不成,不怒反笑,小声软语道:“你自己皮糙肉厚不觉得,这地上都是石子沙砾,扎得本公子痛得要命。”
沈浪理所当然地道:“我怕你在上面不习惯。”
王怜花哼道:“谁说我不习惯?”
沈浪听了这话,低低一笑,道:“原来王公子打算在此试一试骑…乘之术,你相公我自然没有不从命的道理。”
王怜花发急道:“你是谁相公,谁、谁说要骑……骑乘?”他说到最后本有些害羞,一想如何能在气势上输人,只得硬着头皮说完。
沈浪简明扼要地回答:“你。”
王怜花更急:“我才没有。”
沈浪好整以暇地道:“既然没有,你便乖乖把腿张开,尽一尽你做娘子的本分。”
王怜花虽已在心里骂了十八遍,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忍气吞声道:“那我还是在上面比较好。”
沈浪道:“真要在上面?”
王怜花满心只想从他怀中逃开,连忙点头。只是他这一动作,后脑还真磕到了地上石块,不由得轻轻呼了一声痛。
沈浪见他这焦急模样,差点笑出声来,一边伸手帮他轻揉,一边揽了他腰身翻转过来。
王怜花趴在他身上,只觉胸膛宽广,气息温煦,柔软适度,一时愣住,再要挣扎,竟然还是无法起身,沈浪手臂紧得和铁箍似的。只得又道:“你还是将我压在这里,我如何能动?”
沈浪道:“你且说来听听,要怎么动?”
王怜花依旧不甘示弱,道:“既然我在上面,便是我动,你管我怎么动。”
沈浪心满意足地叹气道:“你真积极。”说着便将手臂松开。
王怜花立刻从他身上跳起,紧紧贴在身后山岩上,十分戒备地看着他。
沈浪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笑:“你这模样,好像怕被人强…奸似的。”
王怜花辩解道:“方才我听到旁边有响动,连忙起来查看罢了。你警觉性这样低,如何做得好埋伏?”
沈浪将双臂抱在胸前,道:“你不转身看外面,光看着我,也能做得好埋伏?”
王怜花只得转身,从山岩后探出半个出头来,假装十分认真地打量周围。幸好天公作美,不知何处有飞鸟走兽等从对面树丛中经过,带起一些轻微声响,王怜花连忙道:“对面树丛中也许有人,你小心些!”
沈浪不以为然道:“那大多是野猫发…春罢。”
王怜花抢白道:“明明是夏天,怎么叫发…春?”
沈浪凑过身子来,道:“那倒是真要小心了。”
王怜花连忙点头,故作凝重状:“攸关性命之事,自然一点都不能轻慢。”
沈浪悄无声息地又将自己身子罩在他背后,轻声道:“不过我觉得,野猫在夏天,也不是不能发…春的。”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又覆了上去,使他半点不能挣扎。
王怜花强作镇定,苦苦劝解道:“更替的守卫也许便要来了。”
沈浪笑嘻嘻地在他身后道:“寅时还有许久——这可是你方才自己说的。”
他的话声前半刻还这样轻佻,后半刻突然就变得又坚定、又冷酷。
“就算全雷山的人都站在你对面的树丛里看着,我现在也非强…奸你不可。”
(六十二)
沈浪要强…奸人。
王怜花会被人强…奸。
这两句话,每一句听起来都像个笑话。
这两个笑话,本来哪个都是很好笑的。
把这两个笑话合在一起,突然就不好笑了。
沈浪要强…奸王怜花。
就在此时、此地。
这不仅不好笑,还真有点让人胆战心惊。
所以王怜花本来有点想笑的,刚张开嘴马上就觉得不太笑得出来。
心下有些忐忑,偷偷地斜眼想去瞧沈浪脸上的表情。
不料角度不甚合适,只动眼珠子怎么也看不见。
无奈转头去看。
却在刚转头的这瞬间,被沈浪冷不防地用在膝弯处一顶,逼得他身子往前倾去,收之不住,整个扑在前面山岩上。
王怜花极生气,想要起身,却被沈浪牢牢地用手肘抵住腰间。几下挣扎倒弄得衣衫愈发凌乱,姿态更加狼狈,始终爬不起来也罢,不小心还踉跄一脚,若不是沈浪手臂夹得极紧,差点就要栽倒。
沈浪抱了他,悄声问道:“王公子害怕了?”
王怜花本来的确有三分怯意,一听这话,立刻扬起脖颈冷笑一声。
“你便是要当村匪恶霸,我也不是十八岁美娇娘。”
沈浪喝彩道:“王公子好胆色。”
王怜花小声骂道:“沈大侠好英勇。”
沈浪轻咬他耳垂:“稍候你相公我定当好好表现,才对得起你这番评价。”
说着便把他空荡荡的衣袍下摆撩开,剥了光裸裸大半个人出来,然后毫不客气地用凶器抵住了他的入口。
王怜花有点想打退堂鼓,又拉不下这个脸,只是身体却有些僵硬了。
沈浪自有所觉,也不说什么,只轻轻在他裸…露的腰背之上揉弄,好似抚慰一般。
只是触摸而已,都令人上瘾。
手底下温润细滑,肌肤像是会叹息。
若是能将他揉得化了,一定要吸进骨髓里。
王怜花本想沈浪方才便已折腾地这样狠,此番更不会轻轻放过,默默咬牙等待了半晌,,沈浪却只用那炙热事物抵住穴口研磨,似入非入地把人吊在半空中晃荡,还用温热手掌揉得他全身发软,于是忍不得急躁起来:“原来大侠强…奸人还有这过程……”
话音未落,沈浪极凶狠地一下便顶到极处。
王怜花猝不及防,生生地受了这一下,全身激灵灵颤抖,半晌也止不住。
沈浪也不来抱他,反倒直起身子,欣赏起他趴在岩壁上喘息的模样。
今夜的月光好白。
白得像是牛奶甜汤,盛在他略略下沉的腰窝里荡漾,似要将他身子浸泡地更加绵香酥软。
柔韧的腰肢因着他缓缓进出的动作极微妙地颤抖着,不小心便抖落了几绺月光,沿着臀峰和双腿的线条迅速滑跌在地。
看着看着,低下头来,在他半露的肩膀上轻轻上咬了一口。
入口甜蜜,回味悠长。
美味当时,合该享用。
王怜花却没有他这般闲情逸致,只忙着在心里怪自己太不争气。
沈浪若动起真格来,总感觉有些难以消受,后悔撩拨了他。
沈浪若刻意缓慢温柔起来,反倒是自己马上急色得不像话。
那处方才既已被…操…弄过一回,自是十分敏感,第一下又如此畅快美意,即刻便被煽起了欲念来。沈浪却又是缓缓抽…插,分分寸寸也不放过,竟弄得他只觉甬道之内有如虫爬,从头到脚,从皮到心,皆是麻痒难忍。王怜花一边暗骂沈浪钝刀子杀人刻意折磨不痛快,一边禁不住顺着沈浪分…身出入的动作略略耸动腰身,将着急催促的心思,泄漏地一穷二白。
他一情热,沈浪自有所觉,身下动作立刻利落起来。王怜花方才被挑逗得极苦,这一下虽舒爽了几分,却又觉得这般循序渐进比之所求总差半分不得飨足,愈发辗转迎合。原本紧实圆翘的臀峰因含了沈浪的巨物,被迫翻开露出秘处,不仅吞吐翻卷之形状清晰可见,还因着抽…插动作而微微颤抖,饶是沈浪平日里再怎样坐怀不乱,也要被这妖艳淫…靡的情态煽动出兽性来,咬牙切齿地只想着将他好好蹂躏一番,伸手抓着他双臀,抽…送极快,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直顶弄得他战栗不止,喉口哽咽。
王怜花双手在面前岩壁上乱抓,恨不得将身子埋进石中去遁逃,结果只得指甲酸麻,哪有去处可逃。
沈浪见了,一把将他手腕从岩壁上拎起,低喝道:“不许抓。”
王怜花无计可施,欲要紧咬双唇,沈浪又用手捂了他嘴,道:“不许咬。”
王怜花气急,一口就咬在他手上。
沈浪并不挣脱,用那手将他面孔抬起,略略转了过来,只见一双灵活黑亮的眼睛,满眼都是恶狠狠的神气,忍不住低头轻吻他气鼓鼓的脸颊。
“本来让你咬一下也没有关系,不过我的手等下还有别的用处。”
他这样说着,放开了他的脸颊。
冷不防地,将他发带扯了下来,披散了一头秀发。
“借你发带一用。“
王怜花根本无需去想那发带究竟何用,因为沈浪已用行动给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