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恰恰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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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恰恰桃花-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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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有些狼狈。
“我……只是想见见他,哪怕他不是我父亲……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梁子君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襄阳以北的一家小客栈某间客房的床上,这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可是就它离金人地界不到十里的位置,老板也不知一觉睡醒了,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屋顶还在不在头顶上,自是不会想到要把墙上和屋顶上的洞修缮一番。
黄药师道:“你说不是便不是,有何奇怪?”
梁子君道:“也非一定不是,或者他是的。”她的声音轻若低喃,她说:“若不是,我只看一眼便走。”
这几天的风雨兼程让梁子君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她听见黄药师的话后便笑了。
黄药师道:“那西夏穷得很,怕是无什么好的客栈,想那王宫的被褥应还算得舒适,多住几日也无妨。”
梁子君笑道:“想那妖孽也不敢收我们房钱!”
说到叶轻,黄药师道:“你若是下不得手,我也不嫌麻烦,你只管怨我。”
半晌后,梁子君才悠悠的说道:“他自个儿选的黄泉路,他都不怨,我又有何好怨的!”只是……
“真的有父亲明知自己的女儿被何人掳走,流落在外多年,却不闻不问,直到快死了,才想着要见一见么?”
梁子君知道若真是自己的父亲,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而黄蓉去年离家,黄药师也是四处奔走,好不焦心!
果真是帝王之家多薄情么?
如以往一般,第二日五更的时候六人在客栈里用过了早饭便准备启程,二五九去马厩取马的时候,天也不过刚蒙蒙亮,梁子君,黄药师与叶轻立于客栈前,少不得沾上了些露水,梁子君见得天边却是无朝霞,心道总算是不下雨了。回头却见黄药师看着客栈边的一个铁匠铺子,竟连二五九将马牵了过来都不知晓。
那个铁匠铺极简陋,茅草为顶,一地的煤屑碎铁,墙上挂着几个镰刀,一个散发的铁匠背对着外面,撑着一个拐杖,一手用铁钳夹着烧红的铁条压在大铁砧上,另一只手高举起一个大铁锤落下,再举起,再落下。当当的声音在清晨的小镇里分外的清晰响亮,只是那铁锤举起时不经意划出的半圆却不是一般铁匠能做到的。
当黄药师往铁匠铺走过去的时候,梁子君便知了,这个人定是冯默风!
黄药师的脚步并不轻,甚至有些急促,待他走近的时候,那铁匠便停下了手里的铁锤,缓缓的回过头,说道:“客官有何吩咐?”只是说完又如喃喃自语道:“只是小人昨日刚接了县里官爷的吩咐,今日日落前要交上五十把大刀,只怕新活都要留到夜里才做的。”
这冯默风原是黄药师最小的一个弟子,是以当时被赶出来的时候才只断了一条腿,事实上,比黄蓉倒是大不了几岁,只是如今面上尽是煤垢,双目也被熏得通红,哪里有半分青年该有的模样,黄药师见了立时又悲又气,怒道:“那些个狗官也配我桃花岛的人称一声爷?! ”
冯默风听了这话惊得猛然抬起头,在看清来人之时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甩开拐杖便跪到了地上,道:“不肖弟子默风叩见恩师!”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竟然己有些哽咽。
黄药师见冯默风叩在地上久久不起,一时也是百感交集,道:“起来罢,见过你师母。”
冯默风这才又抬起头,因梁子君也是着男装,黄药师说话之时他又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才又往梁子君叩下,道:“默风叩见师母。”再抬头却是又一叩首,道:“默风叩见叶前辈。”
这一叩叶轻倒是愣了一愣,桃花岛上几个弟子他自是都认识的,自然也包括冯默风,只是他如今长衫束冠,又十多年不见,未曾想对方竟将他也认出来了。
叶轻道:“你这小子当年也还能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说这师父不认也罢,当年你也就树苗般高,他也下得去手!”
梁子君听了抬脚便往他的腿上去,却是被他嘻嘻一笑躲过去了。冯默风这时跪在地上急急的说道:“叶前辈怎可这样说!我的命本是师父救的,就是恩师要我一条命也是该的,区区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冯默风说这番话真切是发自肺腑,却也是怕恩师再有何不快!只是听到叶轻与梁子君二人心里却是另一番滋昧,即使是叶轻的笑这时也是讪讪然。
江湖之上,师门本是最大的羁绊,在外行走之时,除了名字,首先要报上的便是师门与授业恩师的名讳。
往后若是再有人问梁子君“你师承何人?”,她又该如何应之?
梁子君弯腰将拐杖递给冯默风,笑着说道:“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人人都说儿女债,要我说有些师父倒是比儿女更会讨债一些。”
叶轻却是立时反驳了道:“我看你是惟恐这便宜弟子不知道你与他师父新婚,字字句句都是儿的女的!”
黄药师寻得弟子,初时的悲切过后倒是高兴得很,梁子君见他如此,便说:“我们这一去也不知再又何时再来,不如你将那新编的旋风扫叶腿默下来与他。省得他还需远赴太湖去找乘风讨。”黄药师听了自是说好,是以费了两个时辰将那旋风扫叶腿默下来给了冯默风后,六人方才又启程。
第三日的黄昏,六人才到了西夏都城中兴府外,而过了襄阳后,每近这里一分,叶轻的神色便要凝重上一分,梁子君想他定是见了黄药师师徒相认有些触动,只是,这事情到在如今这般,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此时六人皆己换上西夏平民的服饰,如今正是战乱之时,外族人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叶轻握着缰绳看着半里外的中兴府城门来来回回一次后,说:“我们走罢,再晚些要关城门了。”
四周皆是黄土,被风吹起时让人感受到特别的荒凉与空旷,如同这会子的叶轻。梁子君有些不明白,他应该是急切的,如果他真有那么喜欢那个人,或者他可以悲伤,如何他真有那么喜欢那个人。
如今,他也是急切的,也是悲伤的,只是更多的是一种空洞,他有些不敢看梁子君的眼睛,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如往常一般在适当的时候与她对视一眼,但这看起来就好象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做的一样。
梁子君看了黄药师一眼,他说道:“走罢。”说完策马急弛而去,梁子君跟上,二五九随护左右。
快到城门口的时侯,小二说:“出门前,爷吩咐小的们护老爷夫人之周全,小的们受爷大恩,命比纸贱。如有意外,请老爷夫人万万不要顾及小的。”
梁子君听了却是心中一凛,终是未说话,之于赵砚的这些个数字,天下只有一个人的话是绝对听的,那便是他们的爷。
城门前下马,牵马进门的时候卫兵都没有看他们,就好象他们是天天出入的中兴城里的商人一般,这和叶轻说的一样,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可是这也有些不正常,这一行人的服饰或许真的如西夏百姓一般,但是如小六这样的马却是一看就知不凡的,这些卫兵怎会如没看见一样?
小二在前,小五断后,梁子君牵着小六,小九在小六的左侧,而梁子君的右手里是黄药师的左手,叶轻走在小五的边上。
他们这样慢慢的走过城门,面前是一条长而宽的街道,铺在上面的石板可能有些破旧,但是看两边的小楼林立,这应该是一个不比南湖集市要少热闹一些的地方,这是西夏的都!
可是现在它现在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让人担心。小二,小五和小九都像是一张被拉开的弓,他们在脑梅里设想着种种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的目光在每一个可能出现刺客的地方扫过。
忽然身后吱呀的一声,梁子君忍不住回头,于是她看见城门关上了。
当然,这不奇怪,毕竟己经到了关城门的时候,只是……
她还看见原本一身蓝色衣衫的叶轻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他的脸上也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银质面具,束发的丝带早己不知所踪,墨黑的发丝飘洒了下来。
而她再将视线放回那条街上却是因为小五眼睛中的不可思议。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多,那条原本安静的街上终于站满了人,文官武将,僧侣百姓,他们双手合十,然后跪下。他们说……
“恭迎王子回朝!”
第六十五章
早在梁子君出生之前,叶轻便知若是个女婴,李纯佑定会不甘,是以他胁迫了稳婆,让李纯佑以为出生的是一个王子,然后他便将这个女婴当成男童一样的养大,李纯佑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没有那个王会亲自教养孩子,哪怕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叶轻想过直接用一个男婴换了李纯佑的这个公主,但是终还是没狠下心。毕竟,这将是李纯佑唯一的骨血。
只是事情最后却没有和叶轻想的一样发展,这个孩子一直到了八岁才会喊一声“父王”,更不要说读书识字!这样的孩子以后怎么可能登基成王?! 于是李纯佑终还是又动了心思。
那一天,李纯佑站在王宫里,眼睁睁的看着叶轻杀掉了宫里所有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叶轻带走了他唯一的儿子。
五年后,叶轻回来了,依旧是一身红衣,媚眼如丝,只不过却是只身一人。
李纯佑说:“回来就好。”对于那个八岁才能说话的孩子却是只字未问。直到半个月前,当大夫跟他说,他活不过一个月的时候,他才问:“德儿他还活着么?”
叶轻说:“活着。”
李纯佑这一生里,叶轻几乎满足了他所有的愿望,如今他想见他那唯一的傻儿子李德,叶轻自是一定也要让他如愿,何况李德一点都不傻,只是忘记了些事,只是…… 是个女子。
当然,李纯佑只需要知道他的儿子如今一点都不傻就够了。
叶轻跪在地上,艳红的披风在地上铺成一个半圆,他低着头,长长的发梢几近及地。在这之前,梁子君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人有一天会把头低下,会把膝盖磕到地上。
地上难道不凉么?
那条西夏最宽的街道上几千颗人头也都如叶轻一般的低着,没有人说话,这个黄昏的大兴府安静的出奇。
梁子君不知道是不是但凡王子都会有这样的待遇,但她知道如今这出一定是叶轻的命令,或许他是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跟这些人说:“谁若是坏了我的事…… ”说到这里他会轻轻的在手指上吹了口气,然后再说:“你们知道的。”
想到这里,梁子君脸颊上漾开如昙花绽放那瞬间的灿烂笑颜,她看着黄药师,说道:“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多的人给我下跪。”
黄药师的笑却是开怀得很,这天下能让他想不到,又还算有趣的事情不多,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件。他说道:“那就跪着都别起来。”
当马蹄飞扬,一声长嘶之时,那些低头的人里终还是有一些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向前望去。马蹄强而有力的踩在有些破旧的青石板上,虽只一骑,众人却只觉膝下震如战鼓作擂。只见得双人一骑,而马上之人,一个是英姿飒爽,面如春风,一个是气冠千夫,豪迈肆意。如劲风呼啸而来,又扬长而去!
直到二人行至街的尽头,梁子君高抬起右手,而待她放下之时……
“平身!”小九的声音清亮如溪,而又浩瀚如海,伴着几只飞鸟扑起的翅膀直入云霄。
梁子君道:“我估摸着原本那赵砚让小九练了这个是等他自个儿登基的时候用的,这一嗓子只怕就是在成吉思汗的金帐里响起也不跌份。”
黄药师道:“那小子除了最后没当上皇帝,什么都准备齐全了。”
“现在看来倒真是这样的。”梁子君想了想,说:“你说他那时候有没有连皇后也备上?”
“备了,后来死了。”
这时天己经暗了下来,王宫正门的三个门道都是敞开的,并且灯火通明,就如同每一个等待游子归家的故园一般。
门内停着一驾三丈见方的黑色辇车,李纯佑正在几个人的搀扶下踩在一个太监的背上,企图从上面走下来,他的头发己经有些花白,穿着一件黑色熊皮的大裘,戴着皮手套,但从他脸上高高的颧骨,凹下去的脸颊还可以看出,他己经是枯瘦如柴了。原本他应该是在梁子君进门的时候己经下来了的,只是梁子君到的比他想的早了一些。
梁子君与黄药师骑着马飞驰而来显然有些惊到了他,他的脚下一滑,边上的太监侍卫们吓得马上趴到了地上,惟恐让他摔到了地上。以至于梁子君将李纯佑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这些人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有些难以想象扶起的是一个人,梁子君的手上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或许这个人还没有他身上那件大裘重。
“恭迎王子回朝!”当几十个人扑到地上的时候,梁子君的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还高坐在马背上的黄药师。
黄药师的视线放在远远的天际,似是在欣赏大西北的夜色,脸上挂着…… 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趟也不算太亏,毕竟让黄药师觉得如此有意思也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只是梁子君有些纠结于为什么自己不能与他一同笑,反而成为被笑的那个。
“德儿! ”李纯佑艰难的拉下一只手套,用他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拉过梁子君的手。他有些激动,他说:“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儿子!你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梁子君用余光看见黄药师在听到“儿子”两个字时嘴角愉悦的抽抽,然后听见一个整齐的大和声:“恭贺王上与王子父子重逢!”
要说原本梁子君见到李纯佑还是很有些感触的,哪怕李纯佑己经瘦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可没有人会认不出自己父亲。只是这会子,她那点情绪都被那些大和声和看笑话的黄药师赶得所剩无几。
退后三步,按照西夏人惯来的样子,双手合十,然后三叩首:“拜见父王!”而再抬起头,便看见两行泪从李纯佑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他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扬手示意梁子君起身。叶轻便是这个时候到的,待大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他取下脸上的银质面具,纵身落在李纯佑的边上,说:“半月未见便想我想得哭了么?”
李纯佑在见到叶轻的一瞬间,脸上忽然多了些光彩,这样的光彩看起来有些可怕,特别对于他如今这样的身体,就好象是回光返照。他想说什么,叶轻却问边上一个太监:“王上用过晚膳了么?可有服了药?”
那太监还未答话,李纯佑便说:“药服过了,晚膳自然是要等你和德儿到了一起用。”然后又补充道:“辇车里准备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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