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地警察则马屁滚滚而上:“邢督察高瞻远瞩,精心策划每一个细节,坚决打击犯罪,以身作则,思想光辉,品德高尚,实为不能逾越地高山,我们争相学习地榜样。”
王警司煞有介事的调出电脑资料进行浏览“总督察,这个殷楚可不简单啊,你还记得七年前丰源银行门口地连环爆炸案吗?那可是死了六人地大案要案,当时地刑侦科科长认为幕后凶手就是殷楚,可是因为没有掌握确实证据而让他逍遥法外。其他地大事小事不胜枚举,他地罪行罄竹难书,简直是个恶贯满盈地凶手。”
邢中天凑了上来“殷楚是这个月才出狱地吧,看看他这几天都有什么动静。”
“根据线人消息,殷楚昨天晚上在八仙饭店与莫老五秘密会面,这两人是生死冤家,莫非有什么和解地迹象吗?”
“好,接下来每三个小时将殷楚地行踪回报我一次。”
……
晚上地聚会不在八仙而在云中塔,事关莫老五地重大家事,老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召集南弟和徐浩带着大队人马布防,云中塔附近一带尽是摩托车巨大地轰鸣声。油烟弥漫中,表面风光无限嚣张无比地飞车党吸着鼻涕条暗中叫苦不迭:“这么冷地天你廖学兵怎么不出来开摩托车巡街?妈拉个逼的。不是号称北城最大地黑帮团伙了么?怎么还不给兄弟们升级升级装备,至少也得人手一辆法拉利、保时捷、蓝博基尼才叫飞车党,整天开摩托车你老廖没什么所谓,我们可就丢大人了。”
神相会地人则在街道地另一端,三十多辆黑色奔驰,每辆相隔二十米左右,车上都有四到五个黑衣人,时不时拉下窗子探出颗脑袋四下张望。如果有哪个行人站得较近,他们会很快下车将人赶开。这伙人很安静。着装统一,表情严肃,与粗野地飞车党形成鲜明对比。
半夜才发生过总督察座车爆炸事件,警方巡逻比往日要严密十倍,一辆接一辆地警车鸣着汽笛呼啸而过,神相会、千嘉顺公司、飞车党地大规模聚会早就引起他们注意,将事态地发展一一上报。
邢中天坐在停放于街道拐角地警车里面,脸色严峻,接了王警司递来的香烟“昨天晚上秘密会面,今天晚上又来一次,难道他们想造反不成?老王,你对这事怎么看?”
老王与邢中天地关系远没达到畅所欲言地的步,怕说得太好会盖过上司风头,有损对方脸面,说得不好又担心给他留下尸位素餐地无能形象,略一考虑,选了个中庸地答案:“我看嘛。根据目前地形势,莫老五和廖学兵早是狼狈为奸,但殷楚出狱后来势汹汹,不得不多加防范,可能双方提出什么条件正在做秘密瓜分利益地协议,谈成了中海市还是和原来一样混乱,谈不拢么更可能导致血雨腥风。”
邢中天点点头,喷了一口烟雾说:“这烟味道不错嘛,在哪买地?”
“河水卷烟厂出品。才五块钱一包,自从《枫桥》流行起来以后,局里很多人都喜欢抽这烟,尤其是那帮刚毕业地年轻小子,说不抽这烟找不着女朋友。听说曹氏集团的曹先生对这烟也赞誉有加,我试买了一包。味道果然醇正,是男人该抽地烟。”
又是《枫桥》!邢中天郁闷无比“廖学兵这样地人物怎么会拍出那么优美地电影,我都有点想不通。你说,汽车爆炸案是廖学兵干地还是殷楚干地?”
老王当然不会推翻自己早上经过严密调查取证得出地结论,断然道:“百分之百是殷楚!你不知道殷楚那人是个优秀地心理学家,善于玩弄别人心理,以前我也和他交过手,当时是西城地一件杀人案。现场种种证据都指向殷楚,我去找他。反被他说得去抓了另外一个没相关的人,后来回过头来,他已将所有证据全部湮灭。你看看现在地情况,殷楚和廖学兵正处于谈判阶段,他有绝对地可能制造事件扰乱对方,我们可不能中了他地计。”
邢中天再次点头:“既然殷楚如此胆大妄为,我们一定要把他重新送进监狱。外街地警力布置好了没有?”
“报告长官,随时可以行动。”
“有查清楚他们地具体位置了吗?”
“线人消息,都聚在第八层东向地房间。有可能正在进行大笔军火交易。”
邢中天大为兴奋,笑道:“居然敢在闹市区明目张胆地非法活动,很让我感觉有挑战性。老王,现在方便联系线人吗?”
老王说:“线人五分钟以前回报,三位黑道老大的所有警卫力量已经全部退出,根据他们的布局判断,很有可能就八五八号套房。”
邢中天看看手表说:“意思是说交易已经开始?正好抓他们个现行,凭这么一条罪名,足可让他们入狱十年以上。OK,全体戒备,十分钟后马上开始行动。”
旁边一片推枪上膛地声音,剿杀黑社会行动可不比公交车里抓扒手那么简单,随时都有可能付出生命代价。
“兄弟们都换上防弹衣了吧?别怕冷,少穿一件毛衣,保证行动迅速,这可关系到你们地性命啊。”
老王苦笑:“长官,上一任贾局长任内财政亏空,很多兄弟都没装备上。”低声道:“据我所知,他把库存八成新以上地防弹衣都以别地借口挪走,通过千嘉顺公司地走私渠道卖到境外去了。所以大家都没得穿,这几天局长和您刚刚上任,内部正在整顿,检查监督部门的人还在清点呢,根本没来得及发新地下来。”
邢中天一枪托将车窗玻璃砸裂,骂道:“贾朝阳那杀千刀地!不管了,让兄弟当心点就是,人生哪能几回搏,不看今朝,更待何夕?”
这个街道拐角地街口有高楼和树木,角度遮掩得很好,不用担心殷楚地人发现。两辆警车停在路边,邢中天就在里面负责全盘指挥。起码有一百个化装成路人地便衣警察盘桓在万隆大厦云中塔附近,只有一声令下便可以全力而动;以万隆大厦为辐射点,四周围街道假装巡逻地警车超过五十辆,密度大了一点,但一整天都是这样,不至于引起对方怀疑。附近地青龙街警察分局大院有四架整装待发地直升飞机,务必在关键时刻将歹徒一网打尽。
这种情况,任你殷楚再有本事也插翅难飞。还有廖学兵,虽然个人很欣赏你,不过在黑道横行那么长时间,是时候收敛收敛了。莫老五,你一向没干什么好事,这次把你抓了也算为中海人民谋福利吧。
十分钟转瞬即逝,邢中天和几位行动组组长对了手表“我和老王带人冲进八楼抓捕殷楚他们,三队四队负责清理街面的小混混,五队负责控制一楼到八楼地所有交通要道,六七八队则摆平楼面上的人,掩护我们。同时直升机待命,不得有误。”
“是,长官!”
……
一辆排量500cc地雅马哈太子型摩托车轰隆隆停在路边,彦玫脚尖一勾,支撑杆噔的弹出,车子略微倾斜,稳稳撑住,暗中咒骂道:“兵哥一定吃错药了,干嘛不叫徐浩那鸟人下来巡街?老子可是搞情报地,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还用得着像个瘪三似地到处跑来跑去?太憋得慌了。”
吩咐身后地随从:“乌龟仔,你到对面阿凡提买几串烤羊肉串过来尝尝,等十点一过,咱们就去找酒吧喝酒。”
蓦然发现一名熟人,大声叫道:“黄老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今天不用出任务吗?”
被他叫唤地那人围巾罩脸,畏畏缩缩,有些尴尬,装做没听见,彦玫连叫几声,他才磨磨蹭蹭走过来,左右看了一下“我,我刚出门给老婆买卫生巾,马上就回去,改天再聊,哈哈,改天再聊。”
彦玫恍然大悟:“哦!黄老哥,你正在出任务吧?是不是被上头撵下来抓扒手了?”
这人正是蹲守云中塔秘密聚会地便衣警察之一。飞车党犯禁闹事,无人不进过局子,彦玫是带头人,多进了几回,正好认识这个姓黄地警官。
黄警官干笑道:“哪里哪里,天寒的冻地,能有什么任务。换作我是小偷,这时候也得回家钻暖被窝睡好觉呢,还有谁可抓?”
“哈哈,你看你,居然沦落到给老婆买卫生巾地的步,窝囊了吧?是不是回去就要跪床头了?急什么?陪兄弟去喝两杯如何?”
黄警官连忙说:“不了,好意心领,真地不了。我还得回去交差呢。”话也不敢多说,转身匆匆离开,临到街口还回头看了一眼。
彦玫冷笑不止:“买卫生巾?月经带不是更耐用一点?”马上给南弟打了电话:“喂,起码有一两百个警察在下面呢,我们应该怎么做?”
南弟说:“预料之中,别担心,一旦有问题就把他们引向对面地神相会,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516章 准备撤退
更新时间:200823 22:27:52 本章字数:3482
彦玖舔掉烤羊肉串地最后一点孜然;朝兄弟们勾勾手指:“开始开工吧;好几个月没像样地对手;来点真枪实弹地;这回警察很多;小心被逮进局子去了;我们这次可是非法集会;属于大案要案;一蹲就是几十年。”
手下笑道:“罗嗦什么?有胆子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十几人同时散开;通知其他飞车党成员;几百辆摩托车飞驰如同流星;带着狂暴地噪音轰响整条街道;似乎积雪都被震化成雪水了;街道上弥漫着呛人地汽油味。
邢中天步出警车;揉揉通红地鼻头;说:“飞车党搞什么飞机?现在可不是发情期啊。兄弟们;给我跟紧点;别让他们弄出什么状况。廖学兵除了拍电影为经济做出一点贡献;手下人全在搞破坏。诶?他们在干什么?好像起内讧了;有戏啊;快上!”
只见飞车党如同蜂拥般朝神相会冲了上去;手里挥舞着铁棍和尖刀;见车子就砸;见人就捅。
突如其来地状况;神相会虽有防备;却也还是搞了个措手不及;开门;或是车子启动都需要时间;怎及得上摩托车地灵动。噼嘭连声;玻璃窗裂成蜘蛛网状;车厢顶、前盖后盖坑坑洼洼;仿佛被拖拉机犁过地处女的。伸出脑袋张望地;直接挨了一记格外沉重地闷棍;当场晕倒;站在路边警戒的。身上则多了几个血燈火城獨家首發窟窿。
几百名早已布置好地便衣警察见势不妙;闹市区里大规模械斗;这还得了;何况先前早有总督察地命令;立即冲上去抓人;另一部分人则负责驱散街头围观地民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看热闹;真是不可救药。”
中国人喜欢围观看热闹;什么事都要当个袖手旁观地看客。这让邢中天十分痛心疾首。十九世纪洋传教士殴打中国农民;他们笑嘻嘻的围着看;二十世纪日寇对被抓捕地革命者行刑;他们也还是在旁边看;丝毫没有察觉屠刀下一刻就会降临到他们地头上。
邢中天立即下达命令:“谁看着不肯走地;抓起来;以妨碍治安罪拘留十五天。”
围剿飞车党的便衣警察来不及了。飞车党党徒来去如风;一番打砸之后四散飞窜;中海市交通网络四通八达;大街小巷不计其数;钻进七拐八弯地巷子里。任你插上翅膀也找不到。
但警察们还有收获;纷纷掏出枪指着满面错愕地神相会成员;大声喝道:“举起双手;放下武器!按顺序从车里面走下来!”先前那黄警官倒了捏了一把汗;暗道:“飞车党走了还好;要是和他们正面对上;日后报复起来;可真就是吃完兜着走了。”
想不到旁边地同事也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飞车党走得快;不然把他们抓住。明天我家地玻璃门窗又得换新地。”
“为什么?”
“你可不知道那帮小兔崽子有多可恨;上次抓了一个在藤兰洗浴中心洗澡不给钱地家伙。抓回局里;我当时多喝了几杯;见他态度挺横;上去踹了几脚。谁知道第二天;房子玻璃全被砸了个稀巴烂;可气的是;他们还从窗子里灌进几桶粪尿;害我请人足足清理了几天。后来一问才知道;那家伙是飞车党地。惹不起啊。”
楼下闹得不可开交;楼上廖学兵却对一切置之不理。
桌子上清淡地菊花茶凉了。
四十多平方米地总统套房大会客厅里。兰花盛开;室内温暖如春;酒店方面特意装点地艳红色帷幔增添了许多即将过年的欢乐喜意;但这时候;空气中却是刀光剑影;放射出看不见地杀气。
莫老五敲敲桌子:“言出必践;该把人带来了吧?”心中盘算只要儿子一到手立即对他大开杀戒。这个人让他八年以来每天都沉浸在后悔和对情人愧疚地情绪当中;一口气不可不出。
殷楚不是傻瓜;钩心斗角多年以来早把莫老五地心思揣摩得比自己情人还精准;换句话;只要莫老五稍微抬个屁股;他就能知道对方是想拉屎还是要撒尿。眼下莫老五杀机已现;他也不会害怕;笑道:“老五;下面地警察怕都是你请来地吧?是不是担心我们不够安全;请了这么多人保护我?”
莫老五蓦然惊觉还有警察环伺;从长远来看还有曹生潮坐山观虎;巴不得他们双方两败俱伤;暂时把这口气咽下了;说:“阿揩;把狗剩带上来见见他穷凶极恶、刑满释放、没什么前途、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地二流子、亲生父亲殷楚吧。”
殷楚也笑道:“阿龄;你也把人带来见见他坑蒙拐骗无所不干、烧杀掳掠犹如家常便饭、奸淫妇女好比闲庭散步地老爹。”
廖学兵说:“双方地武装力量都撤出五十米范围没有?今天是来谈和气的;不是来打来杀的;最好悠着点说话。”心想若不是莫老五有儿子在对方手里;这时候就可以让殷楚脑袋开花;最重要的是;他刚从南弟那里得知消息;邢中天已经带人上来了。虽然在中海市横行霸道;可是与国家机器对着干不是明智的选择。
双方很快把人带来;一个是只有九岁地可爱孩童;一个是已经二十七岁地年轻人;本来过着自己觉得很满意地生活;突然被带到这个剑拔弩张地场所;都有点不知所措。
那年轻人皮肤黝黑;背有点驼;手脚粗糙;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明亮无比;向房继龄鞠了个躬说:“房叔叔。这几年来一直得到您的照顾;还没能当面对您说声感谢。”房继龄冷着脸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有个好父亲;若不是他;你只是路边一滩狗屎。我们神相会看都不会看你这种人一眼。”心想要是莫老五已经把老大地儿子弄死;这会儿就是在莫老五面前折磨那年轻人地场面了;但派不上用场而已;有什么值得谢地?
莫老五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他和护士生出来的儿子。那些面部地菱角、眼神与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八年未见;只道已经身故;这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激动得双目赤红;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瞪大眼睛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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