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记忆- 第4部分

第4章　美好的回忆

“小忆，我再说一次，下一次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我们的约会里，听懂了吗？”
秋忆难得地闭嘴不语，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严肃着一张脸的白夜寒，欲到嘴边的话被他犀利的眼光逼得又吞了回来。她是单纯，但不是单蠢，她知道白夜寒宠她宠上了天，但并不代表她能触碰他的底线。而他生气又不是像一般男生那样大吼大叫发脾气，就只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你，黑眸沉静如风平浪静的大海，直到这冰冷的海水把你淹没至海底喘不过气来……
十四岁的秋忆再聪明再懂事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在这样气势凌人的瞪视下，早早地便举了白旗。她可怜兮兮地拉过白夜寒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态度良好地认错。
“我知道错了。”
白夜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是故意要这样吓她的，只是他真的不喜欢她一而再再二三的带上她的‘好朋友’出来，虽然他并不讨厌梁小凡，但是如果两个人的约会经常出现第三个人，有谁会喜欢？
况且梁小凡所呈现出来的表面的和她实际上拥有的有很大的出入，比如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并无任何背景，为何会有那样冰冷沉着的气质？更别说小小年纪却有那么好的身手，而她的招势像是……
“寒！”耳边软嚅甜美的嗓音把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何时爬上脖子的双臂，讨好可爱的表情让他本欲好好惩罚一下她的心瞬间消失无踪。
“对不起嘛！可是……”秋忆皱起了眉头，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感觉小凡很不开心。”
“哦？”
“她虽然从小都是那个样子，但是我觉得她有很严重的心事。”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你又何必去自寻烦恼？”
“怎么能叫自寻烦恼？”秋忆一听他的话，立刻直起了身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
“？”
“其实我知道同学们都不是像表面那么喜欢我的，但是我也不愿意与他们撕破脸皮，逞一时之能与他们撕破脸皮，还不如维持着这种一切安好的表面，况且我并不用虚伪的去面对，是他们要虚伪的来面对我罢了。所以我的朋友……只有小凡一个。”
白夜寒挑挑眉，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这个傻丫头！原以为她真的没心没肺单纯得可以，谁知道其实她也把一切看在了眼里，看来他并不用太担心这个丫头了。
“小凡虽然话不多，但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有一次我被人叫到了校外，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恐怕我会被那些流氓欺负。”
白夜寒听到这里眉峰一皱，冷声道。“什么？”
“我是说以前，你还没有转来学校。”秋忆赶紧裂嘴一笑，安抚道。“我知道小凡在暗中帮助我，我之所以不愿意与她挑明，是因为她不愿意让我知道，因为她怕我感谢她，她怕我与她在一起只是因为感谢或者说……利用，并不是真正的友情。所以小白你明白我的烦恼吗？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是感谢她，我更不想利用她，我是真心的把她当作了朋友的，我很无助。而我觉得你很聪明，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所以我只是把她带出来，想找个机会让你帮助我。但是你知道吗？每次我都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劝出家门的……”
唉！白夜寒忍不住叹了口气，让他说什么好？是该说她笨还是聪明？
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他淡淡道。
“你想多了，宝贝！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又怎知她是怎么想的？梁小凡虽然不爱说话，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我并不是想要她变得有多活泼开朗，我只是想让她多笑笑而已。”
“也许在她看来，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的，你又为什么要去打破局面呢？两个人的相处并不一定要知根知底，尤其是朋友，你只需要让对方感觉到你永远是她最稳的后盾就够了。”
秋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犹豫了半晌才歪着头道。“不太明白！”
举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他笑道。“意思就是让你不要想太多，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该学习了。”

“呀！”正埋头看书的秋忆忽然被某个东西冰了一下，抬头看到梁小凡美丽的脸出现在上方。“干什么呀你！”
梁小凡什么也不说，只是把冰冻冷饮丢进她的怀里，立刻惹来了她的抗议，看到她手忙脚乱地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秋忆则是狠狠白了她一眼。“神经病！”
梁小凡却只是无声地笑了笑，喝了一口手中的矿泉水，然后双手搭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的白云。
看着她完美的侧脸和凝脂般的皮肤，秋忆忍不住感叹道。“小凡你真美！”
梁小凡闻言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却用别人不曾听过的温柔嗓音回道。
“你喜欢我？”
“当然啊！”
“白夜寒怎么办？”
“啊？”这和寒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喜欢我，就必须离开他。”
“呃！”秋忆莫名其妙地看着梁小凡，然后在她讥诮地眼神中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一脸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忍不住狠狠拍了梁小凡一掌。“我看你真是个神经病了！”
“呵！”梁小凡笑看着她。不由想起了白夜寒又找她谈话，但是他却只说了一句，他说：既然喜欢她的简单，就不要用太复杂的情绪去对待她。
她顿时明白，这个丫头又多想了。
“待会没事，和我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秋忆惊讶地看着她。
“嗯！”梁小凡收回视线，摸了摸肚子道。“但是我没吃午饭，我们得先去吃点东西，你是要吃比萨还是汉堡？”
“呃！”秋忆震惊地看着她，讷讷地重复道。“你要和我去看电影，而且还要去吃快餐？你……你不是不吃那种垃圾食品的吗？而且，而且你……你说过你不去人多的地方……”
在她震惊的表情中还交杂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梁小凡这才彻底明白为何白夜寒会插手她们之间的事，也许秋忆并非真的在意她的冷淡，但是无形中却也伤害了她。
“偶尔也想做这样的事，怎么，你不想去？”
“不不不，我去我去！你等我，我换衣服去。”
另一边，正在看书的白夜寒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往上翘了起来。
“喂？”
“寒，我今天不去你家了。”
“嗯？”笑容凝固在嘴边，他有些不悦。
他的点滴反应早就深入骨髓，秋忆只得压低声音兴奋又讨好地道。“我告诉你哟，小凡约我出去玩了，她从来不和我出门的。寒，这是个好的开始。”
“嗯！”
虽然没有听出什么反应，但是秋忆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寒的父母在外地上班，他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里上学，总觉得这样‘抛’下他一个人有些不忍心，但是那天他的‘警告’犹在耳边，只好无奈道。
“那，晚饭我们一起吃好吗？”
“嗯？”
“晚饭我去你家吃，你做饭，嗯！”边考虑边穿上外套，她道。“我要吃糖醋排骨。”
“好！”唇边的笑容又再次绽放，只为她一句‘晚饭一起吃’。

察觉身边的丫头没有在认真听自己的讲解，瞳眸一斜，那丫头不知为何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差没有留口水了。屈起手指轻轻地往她亮白的额头一敲，他故意沉声道。
“有没有在认真听？”
秋忆揉着发疼的额角，憨笑道。
“有！有！”
“那我刚才都说了什么？”
只见她晶亮的瞳孔骨碌碌转了一圈，忽然低头不知在本子上写了什么，完后推给白夜寒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根本藏不住心事，满心满眼的只见一片柔情。
原本故意板着脸的白夜寒敛目看去，虽然她写的东西和自己现在正对她辅导的内容是两不相干的。但是那刹那间他只觉自己的心塌了一角，淡定地放下手中的书和笔，两手掐过她有些圆润的下巴，轻轻往自己一拉，低头便吻住了那片柔软的芳唇。
阳光透过窗户溜了进来，只见那桌上，倾斜的笔记本上一行英文正暴露在阳光下，仿佛镶了一层金光似的闪耀。
1　Universe；　9　Planets；　204　Countries；809　Islands；　7　Seas；　and　I　had　the　Privilege　to　meet　you。（）






第5章　爱到极致

她十六岁时，他二十一岁，她高一，他大学一年级。
彼时他们爱到了极致，爱到容不下一粒尘埃。
后来秋忆时常会想起，那时他们的爱，究竟算不算爱？
都说年少无真爱，谁又能肯定是对的？年少的爱，只是少了成熟和理智，只有纯粹和疯狂，但是一旦真爱了，又有多少理智和成熟可以讲？没有疯狂过，只是没有爱到极致而已……
她只知道，无论多少年后重逢，他们彼此爱对方仍爱得犹如年少时那般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看着自己怀中那张沉静的睡颜，白夜寒淡淡一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拿过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阿姨，你好，是我。”
“夜寒，有事吗？”
“小忆睡着了，我不想吵醒她，明天我再把她送回去好吗？”
“……”秋妈妈虽然并不反对他们的交往，但是对他们还是有底线的，也之所以不反对，是因为觉得白夜寒做事有分寸，并不像一般年纪的男孩那样毛糙不知分寸，她相信他，但却并不赞成他们太快越过那道界线。
短暂的沉默让白夜寒明白了秋妈妈的意思，他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以免吵到怀中的人儿。
“请阿姨放心，我不会做没有分寸的事。”
要的就是这句话，秋妈妈轻轻一笑，温柔道。
“那好，你明天中午也一道上来吧，我做饭等着你们。”
“好的！”
手机还未放下，怀中的头颅便动了，只见一双圆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然后看着她坏心地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胸口上磨蹭，可惜不知是她下巴的肉太多，还是他的肌肉太坚硬，她没看到预期中的效果，皱起眉头道。
“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
“和我妈妈。”
“你听到了。”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事实。
撇撇嘴，秋忆讪讪道。“你二十一岁了。”
“嗯！”
“我成年了。”
“还差二岁。”
“我心理成熟了。”
“是吗？”白夜寒被她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
“你笑我！”
“别动！”按紧怀中的人儿，白夜寒的取笑变成了苦笑，如她所说，他成年了，可是她还未成年，虽然他的思想并不老套，但是他对她妈妈做出了保证，便不能破坏。
“寒，你喜欢我吗？”
“……”
只不过是情人间普通的甜言蜜语而已，却是她第一次问，但得到的是意外的沉默，少女的心受到了波动。
“你回答。”
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轻轻地吻去她皱折的眉头，一路向下，直到那张粉嫩的嘴唇变成红肿，他才克制地收身。调整了一个姿势，使她能躺得更加舒服，他才淡淡开口。
“I　love　that　you　are　the　last　person　I　want　to　talk　to　before　I　go　to　sleep　at　night。（你是我晚上睡觉前最想聊天的人，我爱这种感觉）。”
自相识以来，从未听过他一星半点有关于情爱的话语，总是她在说，他在笑，然后再给她一个绵长热情的深吻。她不是非要听到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生只爱你一个的情话，只是少女的心思总是那样矛盾，再明白他的淡漠性格，再清楚他的脾气，也总是不免会多想。
她想，能让他说出这句话已是不易，她很满足，况且这句话，往深处想去，比那些山盟海誓更能让她感动。于是她收紧了抱在他腰间的手，甜甜地闭上了眼睛。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床上依偎而睡的两人，那么纯粹，那么干净，那时的爱，连天都开始嫉妒了……

校门口传来的骚动，照例引起周遭同学的取笑，有调侃声从一旁传来，惹得秋忆习惯性地涨红了脸。
“秋忆，不是你家那个又来了吧！”
“新来的学弟妹们估计又要骚动一阵子了。”
“秋忆，你脸像番茄。”
“哈哈哈……”
秋忆恼怒地嗔道。“都给我闭嘴你们！”
“哟哟哟……发脾气了！”怪叫声从一旁传来，也不知是妒还是真的是在开玩笑，一个女孩趴在窗口看着校门口的方向对秋忆道。“不然下次你叫他去后门接你算了，每次往校门口一站，都能引来大批的围观群众。”
“你们闻到了什么？”一个男同学忽然高声喊道，顿时教室里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响起。
“什么啊？”有人不解地边问边吸。
“酸味啊！闻到没有？好浓的醋味噢！”
教室瞬间安静，下一秒，暴笑声伴随着一声怒骂响起，好不热闹。
看到梁小凡抱着书离开了位置，秋忆赶紧跟上。
“小凡，今天你妈妈不在家吧，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可不想看白夜寒那张嫌弃的脸。”
“呃！”秋忆的笑容僵了僵，尴尬道。“你别这样，他没有。”
“啪！”
“你干嘛打我！”秋忆捂着脑袋莫名其妙地看着梁小凡。
“该打，也许多打打脑袋就会变聪明了。”
“你！”秋忆恼怒地瞪着她，忽然诡异一笑，一只小爪便伸向了梁小凡的腰，那里是她的弱点，从来都是秋忆成为赢家的筹码。
当然，以梁小凡的身手要躲开她的‘攻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心甘情愿让她下手罢了。
两人疯闹着眼看快到了校门口，一阵阴影忽然挡住了去路。
一个干净帅气的男孩堵住了她们，他个子挺高，一下便像堵墙一样站在两人面前，呃！准确来说是挡在了梁小凡的面前。
“你……好，我叫孙浩，我是高三年级的，我……”
“有事吗？”梁小凡冷冷地打断了他。
秋忆挑挑眉，悄悄地把书遮住自己的笑，哎！又是一个可怜的学长。
“呃！”孙浩似乎被梁小凡的气势震慑到了，他挠挠头，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诚挚地道。“请收下这个。”
“你几岁了？”梁小凡忽然问道。
“啊？”
“我问你几岁了。”
“十九。”
“十九岁还做这种无聊的事，你是高三还是幼稚园。”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口走去，秋忆强压下快要爆发的笑，学着白夜寒平时认真的样子，一脸认真严肃地对那个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