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弄清楚就娶她?怎么可能
“难道说国色苑的幕后老板正是慕容啸?他故意放出风声引我们来这里拍卖这颗丹药,也知道我们对这药势在必得,所以才会在原本的规矩上附加了这么一条?”端木渠面色阴沉,若是让他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他定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凌灏否定了他的猜测,“慕容啸再怎么说也与董炎是亲家,这次动乱董炎被顾辰凉狠狠责骂一番,又扣除了三年俸禄,若不是他还能稍微至肘我一下,顾辰凉早将他抄家了。慕容啸岂会在此时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不管是我还是你,有可能对慕容宛好么?又有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不再针对慕容世家么?再说他如果想用慕容宛拉拢你就更傻了,你和我斗了这么多年都没分出胜负,他也不是没和你联手过,结果呢?何必把自己的女儿赔进去?”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根本不是针对你我,而是针对小清清。”端木渠皱着眉,摸了摸下巴,“你想想,没有这颗药,受损最大的绝对是小清清,不管是你还是我,如果娶了慕容宛来换这颗药,小清清肯定也不会答应。既然能用这颗丹药引我们上钩,那他也肯定知道,若小清清有什么事,我和你绝对会不惜任何代价对付他,敢冒着这么大风险来做这件事,说明他很恨小清清了。不过,这世上有这么恨小清清的人么?”
凌灏脸色变了变,突然问道:“你不是和上官鹤是同门么?你知道薛灵的下落么?”
“你问她的下落干吗?”端木渠的脸上闪过意思不自然的神色,凌灏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问这世界上有没有恨清然入骨的么?如果有的话,薛灵应该算一个吧。据说当时在武林大会上上官鹤让人带走她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如今出了这种事,我当然要怀疑她。”凌灏不紧不慢道,看似闲散的眸子却在死死盯着端木渠的神色举止。
“我不知道上官鹤带她去哪里了,如果你觉得她可疑,我立马派人去查探。”端木渠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恢复平常,直视着凌灏的双眼淡淡道。
“不必了,我自会派人去查,你与上官鹤份属同门,太过针锋相对不好。”
端木渠看了看他,也没再坚持。
此时敲门声响起,拍卖物件的男人站在门外道:“两位客官可在?在下已经问过老板了。”
“先生请进。”端木渠复又变作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人推门而进,向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站起身不卑不亢道:“老板吩咐过了,侯爷非一般人,且已有妻室,再娶慕容小姐不合礼法,我国色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
凌灏和端木渠都没有接话,他们都看得出,这人后面还有话,索性让他将他们的条件全部说完再讨价还价吧。
“但是国色苑订下的规矩不能坏,所以老板说侯爷可以不必娶慕容小姐,但必须纳慕容小姐为妾,否则补天丹恕我们不能交出。”
“我买,我娶她不成么?”端木渠出声道。
“穆公子,虽然你是我们国色苑的贵客,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老板订下的规矩就是要侯爷纳慕容小姐,而不是穆公子你。”那人声音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似乎根本没把面前的两个男人放在眼里。
“你在威胁本侯?”凌灏冷然道,双眸中的黝黑益盛。
“在下不敢,但国色苑的规矩不可废,即便侯爷要领军来踏平国色苑,在下也不能违背老板的意思将丹药交出”那人站得笔挺,坚定的话语在空气中划出金石铮铮之声,“只是无缘无故做出这等事,侯爷怕也不好向天下百姓交代吧。”
“你这是吃定本侯不敢把你国色苑如何了?”凌灏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杀气,即使端木渠也几乎要承受不住那样强大的压迫感。
那人不会丝毫无功,更是难以抵挡这股气劲,嘴角已经渗出血来,身体也如风中残叶般瑟瑟发抖,但却仍凭着那股气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小人何德何能,岂敢、岂敢吃定侯爷,只是不能不遵从自家老板的命令罢了。”
“叫你老板出来见本侯”凌灏一拂袖,刚烈的气劲直扑那人而去,将他撞飞开来。端木渠不忍再看的转过头去,凌灏何等武功,加之又在气头上,这一袖风过去,那人即使侥幸不死,日后也必要拖着破败的身子过下半辈子了。
“请侯爷恕罪,老板从来不见外人。”那人用尽全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口擦了擦喷出的血水,仍旧倔强的说道。
“那就等着本侯派兵踏平你这国色苑吧”凌灏怒极反笑,朝那人丢下一句话后就欲离开。
“侯爷且慢!”那人也顾不得嘴里还在吐血,忙出声叫住凌灏。
“还有何事?”凌灏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老板说侯爷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权衡好利弊再来做决定,在侯爷没有明确做决定之前,国色苑会为侯爷保留下这颗补天丹。”
凌灏顿了顿,终究还是拔腿离去。端木渠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瘫在地上吐血的男人,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去追凌灏了。
“那颗补天丹你不要了?”端木渠好不容易追上凌灏的脚步,气喘吁吁的问道。
“纳慕容宛去换?”凌灏阴沉的反问道。
“那你总不会真的派兵去踏平国色苑吧?”
“我说过,到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舍弃这个孩子,只要清然能够平安。”凌灏阖了阖眼,握紧双拳涩然开口。
“如果你真的能这么想,我无话可说,小清清交给你我也放心,只希望真到那一天的时候你能像你说的这么果断。”
“我会的。”
没有歃血为盟,没有国书契约,但两个男人却在此时达成了一个永不磨灭的约定。不为别的,只为在他们强大的心智下仅存的那片柔软。
两人在定北侯府门口分手,本来端木渠死皮赖脸要进去看看聂清然,却被凌灏一句:她已经睡了,你要把她吵醒么?给堵了回去。
端木渠恨恨的瞪着他,却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后放弃了硬闯的打算,他可不想被凌灏揍得鼻青脸肿。他这张脸虽然没有上官鹤那么风华绝代,也没凌灏这么俊逸无双,但好歹也算玉树临风,俊朗不凡,若是被揍肿了该有多难看,他还怎么混,怎么跟后宫里的如花美眷和朝堂上大惊小怪的臣子交代。
反正能见到聂清然的时候多了去了,大不了明天白天光明正大的来拜访,他还不信凌灏敢将他拒之门外。明天凌灏总不能还说她在睡觉吧?顺便再说说凌灏跟着他去国色苑喝酒的事,让她去掐凌灏以报今晚的仇也不错啊
想到聂清然骂凌灏,凌灏却不敢反口的场景,端木渠就心花怒放起来,还不由得笑出了声。凌灏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傻笑半天后才拍拍他的肩膀问道:“要傻笑回自己别苑笑去,别在我家门口笑。”
“没事没事,刚想到了朝堂上一个很好玩的大臣罢了。”端木渠立马敛了笑容正色道。
凌灏半信半疑看他一眼,也懒得追根究底,便敲了敲门环,让人来开门。
不过片刻时候,立马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小厮一见凌灏,马上叫道:“侯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昏倒了”
他的话还没落音,就感觉到眼前的两个男人突然化成一阵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65章 形势紧急
第265章 形势紧急
“夫人怎么了?传御医了没?”凌灏心急火燎的赶到房间的时候房内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丫环仆妇以外,赵素娴也一脸焦急的站在里面。
“小清清,小清清”端木渠紧随其后,还没进房子就开始大呼小叫,“大夫呢?没有大夫吗?”
“启禀侯爷,夫人因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才昏迷了。”瑟瑟发抖的太医见凌灏发问,忙不迭的跪下颤声道。
“夫人不是已经睡觉了么,怎么会昏迷?”凌灏看也不看他,直接问聂清然的贴身丫环。
“启禀侯爷,夫人突然醒了,没见着侯爷,便遣我们去找。又说肚子饿了,我们便去厨房拿东西,等到我们回房间时候就发现夫人昏倒在床边了。”贴身丫环小楠忙答道。
“废物”凌灏怒火中烧,却也不想把她们怎么样,不然聂清然醒了肯定又要跟他闹。
他直直走去床边,看见聂清然惨白的脸时心脏猛然被揪起,她原本脸色就不好,现在更甚。四个月的身孕已经很明显了,微隆的小腹在瘦弱的身躯上十分显眼,强烈的对比令人触目惊心,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御医,现在要怎么办?”凌灏强忍住心头那抹刺痛,沉声问道。
“启、启禀侯爷,夫人现在情况很危险,腹中胎儿的成长太过消耗体能,夫人现在的身子根本支撑不起这么大的索取,所以、所以……”御医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不敢说出那个办法,他知道这个孩子对定北侯意味着什么,若是说了,指不定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所以什么,说”凌灏死死盯着聂清然,并不去看御医。
那御医擦了擦汗,咬咬牙,闭上眼索性一股脑说出来:“所以若是要保胎儿就任由夫人这么下去,每日以各式补品吊命,等到胎儿出生后夫人就会油尽灯枯而死。若是要保大人,就要马上将胎儿引产,且日后夫人几乎都不可能再有身孕”
“什么?”赵素娴一听这话也吓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你说什么”凌灏暴跳如雷的揪起御医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原本他也猜到这个胎儿保不住,所以打算放弃孩子保住大人,反正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久,孩子总会有的。可御医最后一句话却直接将他的心打入冰窟,日后几乎都不可能有身孕
“微臣,微臣——”刚刚的勇气已过,御医再也不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凌灏的眼神都足以让他觉得自己被凌迟了。
端木渠看不过眼,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拉开凌灏:“你再吼有什么用?你快做决定吧”
“没有别的办法么?”凌灏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刺入肉里也不自觉,“夫人她日后真的不能再有身孕?”
“有有有”御医见有生机连忙点头,“如果能找到当年药王炼就的补天丹,不仅夫人不会有事,就连这个胎儿也能保住”
“补天丹——”凌灏惊讶的退了两步,“又是补天丹——”
“果然是有人故意算计我们”端木渠也忍不住火气了,他往一旁走两步,拉住小楠问,“你们离开房间后,有没有人来找过夫人?”
“没、没有啊我们没见过有谁来找夫人啊”小楠被吓傻了,连连摆手道,“真的没有”
端木渠这么一问,凌灏也突然联想到什么,他平复下心情道:“娘,你先回房休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灏儿,不论如何,不能让清然有事”赵素娴虽然不理世事,但从凌灏的反应来看也知道是有人故意算计他们。当初她闯过江湖,经历过那么大的风浪,后来又青年丧夫,独自在西北苦寒之地养育凌灏,其眼界心智岂是一般的老妇人能比的。此时此刻自然知道拿捏轻重,取什么舍什么了。
“娘,我知道”凌灏郑重的点点头,以安母亲的心。
赵素娴知道凌灏能把所有的事处理好,自己留在这里不过是徒增担心,不如回去等消息。
待赵素娴走后,凌灏又把所有的下人遣走了,只留下御医和端木渠二人。
“你说句老实话,不打掉孩子,又要护住夫人的话,以你的能力,能支撑多久?”端木渠已经大概能猜到凌灏的心意,知道他需要时间思考,便代替他把他想要问的说出来。
那御医擦擦额头的汗,思考片刻后,肯定道:“以微臣的能力,最多能支撑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取舍。到时孩子已经五个月,再不打掉的话以后就算再打掉的话,夫人也还是会有性命之虞。”
“一个月,好,除了补天丹,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但你必须要倾尽全力保住夫人和胎儿,一个月后必会有个取舍”端木渠说完这句话时发现自己的手心和背后已经是一片片冷汗了。
若是由他选择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马上打掉孩子,就算没有孩子又如何,他爱的是她,而不是别的什么。可现在要做出选择的是凌灏,而且附加条件是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即使是凌灏愿意放弃,聂清然呢?如果不经她同意就拿掉孩子,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怨恨他们?
不管是他还是凌灏都不敢冒这个险
“凌灏,你想到什么了?”
“府内有奸细。”凌灏声音低沉,左手已经把床帘揪得凌乱不堪,“当初御医说能尽力保住大人和孩子,如今却保不住,他应该没这胆量说谎。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今晚有人见过清然,而且连守卫都没惊动,自然是府内的人干的。”
“是是是”那御医一听这话立马接过来,“微臣不敢欺骗侯爷微臣第一次给夫人把脉时夫人身体消耗并不严重,只要调理得当,绝对能平安生下孩子。可今天微臣再次把脉时却发现夫人身体十分虚弱,胎儿正在源源不绝的吸取母体的能量,这真是太反常了”
凌灏与端木渠对视一眼,知道此事不再那么简单了。从引他们去国色苑拍卖补天丹,到慕容宛的出现,再到现在聂清然身体的反常,有人布了一个大局等着他们入局。他们纵横年半生,什么情况没见过,既然有人敢挑战他们,那就要做好被毁灭的代价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因为爱而摒弃所有成见,共赴这场赌局
“你马上开药方,我去调度药材”端木渠拎起跪在地上的御医,将他推去桌边,“快点不许跟任何人透露此事,不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是是是,小人必当封住自己的嘴巴”御医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拿过笔龙飞凤舞的在白纸上开药方。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医,虽然深得家传学到了一身好医术,但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御医。朝廷争斗他不参与,他只会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在这件事里他是大夫,聂清然是病人,医者父母心,他自然要用尽全力保住病人。另一方面来说,他一向佩服聂清然的为人,如今能为她出力,自然也不会有所保留。不参与朝政不代表不懂,如今的皇帝和定北侯势成水火是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定北侯早晚会取皇帝而代之,站在识时务的角度他更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