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夫人看著这默契的一对情人,心中想起了那个逝去了十六载的男人,她没有一天忘记过他。虽然名义上是扶苏的妻子,但是他们不曾有过肌肤之亲,而扶苏之子子婴,其实是她的恋人傅凌天的孩子。而傅凌天和扶苏年幼时是挚交好友,也是早年扶苏被始皇丢到边关战场上的同僚,为救扶苏而死於战场。
当她得知未婚夫婿的噩耗之时,本想随他而去,却发现已怀有身孕,为了给傅凌天留个後人,她苟活於世。可是未婚先孕,在当今保守的社会年代,是如何惊世骇俗,不说於世不容,就说家里知道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她发誓一定要保住傅家一脉,无奈之下便将此事告知扶苏。扶苏再三思量,最终将其娶回家中,让她得以安然产下一子,名为子婴。照顾他们母子一十六载,衣食无忧,还有意栽培子婴成为他的继承人。扶苏很清楚,子婴恐怕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和蒙棋相爱相守,他是不可能再找女人的。一来是对得起自己和蒙棋,二来是不想伤害一个善良无辜的女性。
而赢夫人早就知道扶苏与蒙棋之间的爱情,扶苏并没有对她有所隐瞒。而蒙棋和扶苏在一起後,听他讲过当年的故事,从此对赢夫人非常照顾和维护,让她心中满是感激。
“娘亲,父亲,蒙棋哥哥。”子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蒙棋侧目望去,就看到一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小屁孩,心下一阵郁闷。这孩子才十五岁,怎麽就长大如此高大呢!他吃什麽长大的?凭什麽比自己高,真是太气人了。
“子婴,最近功课如何?”扶苏看到儿子很是欣慰,拍拍他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就询问起他的功课。谁知被蒙棋狠狠的用手肘兑了一下前胸,他只好将一连串的後话,咽了回去。
“回禀爹爹,儿子最近和老师……”子婴刚刚要回答扶苏的问话,告知自己的学业进度给父亲知晓,谁知就被蒙棋硬生生的打断。
“来来,子婴!哥哥给你买的好多东西,你看……”
三人捂嘴偷笑,谁都知道蒙棋最最讨厌学堂,而他只比子婴大了三岁,比扶苏小了将近十几岁,在功课方面总是被扶苏当成儿子一样教导。蒙棋觉得他都这麽大了,实在用不著再去学堂丢人现眼了。可是爹爹立志要让他变成文人墨客,一封封家书催促蒙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让他苦不堪言。
蒙棋看上去是个翩翩公子,其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还能上得台面,不说是天才,也算的上是有名的小才子。但是他真不喜欢上学堂,和那些老学究待一起,他就想睡觉,特别是学堂里的那些子弟,拿著本书,摇头晃脑的吟词作对,看著就酸。於是,蒙棋就成了老师眼中的坏小孩,一上课就打瞌睡,问他问题就用茫然的大眼看著你,然後一问三不知。
几人茶过半旬,详谈甚欢,看看天色已晚,蒙棋和扶苏起身告辞。赢夫人跟在二人身後,一直送至门外,远远的看著两人的背影,心中有著无限的祝福。
蒙棋的父亲镇守在上郡,没人管束的他和扶苏,两人过的是逍遥自在。当天蒙棋没有回去将军府,而是留宿在扶苏家中。
那自然是一夜缠绵,道不尽的温柔痴缠。
蒙棋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蠕动,枕头、被子上都是扶苏的味道,让他非常舒服,怎麽都不想起床,即便他知道天色已经大亮了。
似睡似醒之间,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檀香味道,那便是扶苏身上特有的味道。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包裹了起来,鼻尖檀香的味道更加浓重。蒙棋皱起鼻子,用力的吸取著扶苏的味道。作家的话:写标题的时候,赢夫人,写成了腐乳……肿麽搞的,好抽!
(14鲜币)二。07、贬
“棋棋,小懒蛋,该起来了。”看著像小狗一样用鼻子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小人,扶苏不由的一笑。这龙涎香乃是皇家人使用的,而他的身上的熏香更是宫里特别为他调配的,独一无二,蒙棋十分喜欢。
蒙棋努力的张开眼,入目的是一袭华丽的衣衫,咦?扶苏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吗?他怎麽都不知道呢!
嘴唇被含住,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让人脸红心跳。调皮的舌头撬开有些干涩的唇,带著湿滑唾液的小舌逗弄著他的口腔。被扶苏如此戏弄,蒙棋有丝恼怒,抬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用力的咬著他的嘴唇。
“小坏蛋,呵呵。”扶苏温柔的笑著,“起床了。”说罢将蒙棋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拉著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乖乖去学堂,不许再胡闹,知道吗?不然你爹知道了饶不了你!”
“不要,我要你陪我!”蒙棋扎进扶苏的怀中,死活不肯起床,不要去学堂,老学究们好讨厌!而且他都十八岁了,上什麽学堂,好丢人!
“棋棋乖!”扶苏亲亲蒙棋的头,给他穿著衣服,动作非常娴熟,每天都帮这个迷糊的小家夥穿衣服,扶苏手底下熟练的不行。
“不,我不要去学堂!”刚刚吼完就感觉鼻子被捏住,扶苏调侃的逗弄著他。
“小懒蛋,怎麽那麽不喜欢念书呢?”
“我不去!”气呼呼的拍掉男人的手,蒙棋眼珠一转,搂上他的脖颈,暧昧的舔著男人的耳垂,语调很是勾人,“扶苏,我不要去嘛!”
扶苏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特别是早晨本来就容易火起,被他这麽色情的一舔,眼神立马不对了,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威胁的说道:“上学堂还是在床上,你自己选一个。”
“不选行不行?”蒙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去学堂,那就别起床了。”扶苏说罢,随手拉掉床帏,将刚刚穿好的衣衫拉开。
“嗯……我屁股还疼呢!你这禽兽!啊……”蒙棋抓著枕头,发现已经被扶苏扒光了,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扒得光了屁股。这家夥,不管是给自己穿衣服,还是脱衣服,都是那麽熟练。
“嗯……慢点进……啊……”蒙棋泪眼迷离的看著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只得放软了语调,企图博得一点同情,让屁股好过一些。
木质的大床坚固无比,可是此时却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清沙薄帐之间,两具赤裸的肉体在彼此纠缠,隐约间可看到一双白皙柔嫩的小腿,在空中不停的摇晃,时不时的一只小脚,还会探出帷帐外,如珍珠般细滑的脚趾绷做一团。
“扶苏……里面……啊……”蒙棋情动的喊著扶苏的名字,一双小手攀在扶苏的肩膀。大清早的就被扶苏又拉上了床,蒙棋攀上高峰的一瞬间,还在默默的检讨,真是太沈溺於肉欲了,完全不能抵抗。
嗯,这都是扶苏的错,非让他在学堂和上床之间选一个。
“扶苏,你家床好不结实,好像要散架了……你慢点。”耳边是嘎吱嘎吱的声响,夹杂著啪啪啪的肉体撞击,蒙棋已然顾不上为屁股担心,反而很担心这个大木床,会突然散塌。
将蒙棋的双腿架在脖颈两侧,搂住他的双腿,将臀部悬空,下体猛烈的撞击,小人被顶得全身抖动。扶苏战了许久,已将近临关,果然猛攻十几抽後,喷洒了欲望。
蒙棋屁股一热,只觉得一些温热的液体顺著股缝流到後腰,便知道今天算是结束了,他身前的小东西用的太过频繁,此时软塌塌的都立不起了。酸软的躺在那里不想动,看著扶苏从身下抽出欲望,疲软的家夥依然很雄伟,看得他脸红心跳。扶苏温柔的给他盖上被子,转身喊人备水沐浴。
泡在热水中,蒙棋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纠结的想著,其实还不如去学堂呢!这可比念书累多了。
“你在家待著,我要进宫去一趟。”给蒙棋洗好澡,帮他穿戴好衣衫,扶苏起身进宫。
关於秦始皇马上要实行的「焚书坑儒」、「重法绳之臣」的政策,扶苏抱著不同意见,他是忍了又忍,再三斟酌之後,决定觐见父皇说个明白。当然这事他是瞒著蒙棋的,他并不是去找父皇吵架,只想和他好好讲讲道理,他始终相信父皇是个好皇帝,他只是被眼前的权势蒙蔽了双眼而已。
扶苏的立场很坚定,决不同意这麽残暴的政策继续残害百姓,父皇的作为一项都是杀伐决断,目前被此牵连的文人,已经达到四百六十余人,父皇下旨全部坑杀。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人心惶惶,对江山社稷万没有益处。
扶苏真不忍看到如此众多的文人墨客死於非命,就算他们对朝廷颇有微词,但也罪不至死。一边想著待会如何同父皇理论,扶苏脚下加紧了速度,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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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蒙棋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扶苏家的家丁急匆匆的前来告知,今早上他家公子扶苏在朝堂上惹怒了皇上,一怒之下将其贬至上郡,给蒙棋的父亲蒙恬的大军做监军。虽然并没有治罪,但已经是变相罢贬,相当於发配了。
又要和扶苏分开了,一想到这里,蒙棋心如刀割,难受的要命。为什麽他就是不听自己的劝告呢?为什麽明知道结果还要去做?和自己比起来,果然江山社稷更加重要?
皇上下旨即刻上路,不给扶苏一丝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当朝就被压了下去。,蒙棋还来不及见他一面,人就已经被赶出了城。皇上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不给任何人求情的机会,可见其怒火有多大。
不行,一定要去见他。蒙棋回过神,猛地起身往外奔去,不顾家人的阻拦,跑到马厩牵了一匹马,翻身上去一路疾驰。
“扶苏!”一路狂奔,不住的挥舞著马鞭,在蒙棋的鞭挞下,马儿吃痛跑得飞快。蒙棋本来就不太会骑马,特别是这样的速度和颠簸的程度,让他差点栽倒马下,好在他夹紧了双腿,牢牢的抓住缰绳,才没有半路滚下马背。
终於赶上了慢慢悠悠前进的马队,蒙棋大喊著扶苏的名字,眼泪夺眶而出。
扶苏的马队慢慢的行进,坐在车撵中,扶苏也懊恼早上的冲动,他并没有想过和父皇吵,但一对上父皇便开始据理力争,几个心思不纯的大臣,在一旁添油加醋故意挑拨,父皇勃然大怒,将他直接赶了出来,甚至没有机会见蒙棋一面。
小家夥是不是又会哭鼻子?会不会怨他?明明答应了爱人要忍,却因为一时之气弄成了如今的局面,一想到蒙棋那张哭泣的小脸,扶苏心里很难受。
在朝堂上,他忘了蒙棋的叮嘱,如今後悔晚矣,他不是怕被贬亦或是就此丢掉储君之位,也不是怕在外受苦,而是不想蒙棋哭。这一去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归还,可怜他的棋棋又要独守空闺了。
耳边飘飘忽忽的传来蒙棋的声音,扶苏以为太过思念他而幻听,谁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猛地回头望去,慢慢黄沙之中,一人一骑向车队的方向狂奔而来,人影越来越清晰,马背上颠簸得摇摇欲坠的小人,让扶苏心头一惊,随即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扶苏心头扑腾扑腾的跳动,从来没有过的激动,随手将一旁侍卫的马匹抢过。
“棋棋!”调转马头冲了过去。两人相对而奔,马头相错之际,扶苏将蒙棋从马背上一把拉了过来,搂在怀里。
“你怎麽来了?一个人出的城?你怎麽那麽胡闹!”抱紧柔软的小人,扶苏便开口呵斥,心头全是後怕,这小子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你才胡闹!扶苏!我跟你一起去!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带我走。”搂住扶苏的脖颈,蒙棋好舍不得他离开,好想跟著一起去。
(14鲜币)二。08、离别
“不行,那里很苦,你待不住。”
“我行的。我能吃苦,只要有你在,什麽苦我都能吃,求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一起走。”
“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扶苏强忍著点头的冲动,硬生生的拒绝了爱人的哀求,他不是不想带著他远走高飞。但是他的棋棋娇生惯养,从小就被呵护著长大,自从跟了他,更是捧在手心里疼。他怎麽舍得让蒙棋跟著他受苦。
扶苏难得的自私了一次,不想蒙棋吃苦,不想他看到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在外几年,扶苏很清楚那里的环境,哪怕蒙棋发誓什麽苦都能吃,但他不想尝试。
他不想让蒙棋娇嫩的肌肤被严酷的环境所伤害,也不想蒙棋瘦弱的身子因为环境的恶劣而生病,更不想蒙棋将来後悔,後悔和他一起出来。更加不想,蒙棋对他的爱,因为那些外在因素而减弱。扶苏承认他怯懦了,他怕那些苦淹没了蒙棋的爱。
即使再不舍,蒙棋也无法阻拦扶苏的行进。蒙棋恨恨的看著固执的男人,不管他怎麽求,都无法改变扶苏的决定。站在路边,孤零零的看著越来越远的车队,直到眼前模糊一片,再也看不到,他也不想动。
“公子,我们走吧,已经看不到了。”扶苏不放心蒙棋自己回去,留下一名侍卫送其回城。蒙棋站了很久了,天色已晚,侍卫不得不打断蒙棋的哀伤。
蒙棋点点头,抹掉泪水,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马儿身边,深深的望了一眼扶苏远去的方向,咬咬牙爬上马背。一路狂奔,靠著那股子气势到没有什麽感觉,现在才发现屁股疼的要命,一路上被颠簸的快散了架,回去的路悠长而缓慢,侍卫估计蒙棋,只得慢慢的往回赶。
数月後。
蒙棋漫无目的游荡,此时在宫中,皇上设宴款待,蒙棋也应邀参加。酒过三旬之後,他偷偷的跑出来透透气。那种环境他十分不喜,阿谀奉承之辈比比皆是,那一张张嘴脸让他想吐。
喝了一点点酒的蒙棋面如桃花、翩翩少年真是俊美不凡,不过此时的他,却面带忧郁,踱著步子,漂亮的如梦幻中的人物,唇红齿白,美玉如霜。偏是这哀愁更添加了一丝妩媚,让人想上前好生安慰。
他一边走著一边思虑,手指无意识的附上盛开的牡丹花。扶苏已经离开几个月了,上次进谏触怒圣颜,被贬去上郡给父亲做监军。听说皇帝马上就要出巡,想必回来的时候,对扶苏已经没有那麽气了吧?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才能回咸阳,一别数月,真的好想他。
原本蒙棋打算投军去找他,行李盘缠都已备好,谁知被一纸书信告知不许前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