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女孩呀?未昔,你在说什么?”何尤笛更加糊涂了。闷
“不是,有的。”钟未昔连忙描述加比划,“那个女孩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有,她的头发这么长……”
何尤笛一脸怔愣,“不信你问其它人好了,没有什么小女孩。”
钟未昔呆若木鸡,看上去何尤笛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看看其它人,都没事人一样,如果少一个人,或是有人被杀,总能在大家之间传开或是议论的。
“你等一下啊,未昔,不要急,可能是我没看清,我帮你问问人。”何尤笛跑到几个女生中间,“小灵姐,你们中有个小女孩吗?娃娃脸的,头发这么长,昨晚坐在未昔左边的。”
“没有啊?什么小女孩?我们都是一届的,大三了,怎么可能有小女孩呢。”小灵直摇头,旁边的几个女生也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们。
何尤笛无功而返,耸耸肩说,“未昔,我说没有吧,你是不是做什么梦了?”
“可、可能吧。”钟未昔清楚到如今再说也没用,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咬早饭,早点是肉包,突然里面有块血色的东西,吓得她手一松,尖叫着把包子甩出去。
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何尤笛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有……血……”钟未昔苍白着脸连连后退,恐惧无以复加,话说不全。
“有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医学院的学生本来就不怕这些,有女生随手把萝卜丝肉包捡起来,看了一眼,扑哧一笑,举到大家面前,所有人哄然一笑,各自散了。
何尤笛把肉包举过来,“未昔,哪是什么血呀,这明明就是萝卜的红皮嘛。”
愣了几秒,心情难以平复,钟未昔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昨晚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还有那个小女孩,她明明记得的,有那么一个和她说过话,谈过理想的女孩,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没有呢。
如果是真的,那所有人都记不起来了,唯有她。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炫目的阳光下陆尧温和地笑着,走过来,“肉包不好吃吗?”
“没有,挺好吃的,陆老师,未昔可能没睡好。”
何尤笛看到偶像,脸又红了,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和那个女生们搞好关系,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喜欢陆老师。那些女生一听,马上打消了对她的顾忌,还直说下次有活动会叫了她呢。
“这里风大,是不是夜里太冷?你们这些独生子,在家里没吃过苦,跑到这里露营算是生活体验了。”陆尧满脸关切,没一点做作的痕迹,像个大哥哥,也像个关心学生的老师。
旁边女生笑嘻嘻接话,“所以呀,陆老师,以后我们就听你的,多多锻炼,多多出来露营,爬山。”
“这里哪有山呀,你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
“你有……”
女生们笑成一团,钟未昔埋着头把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她不会认为自己在做梦,那个小女孩真实存在过,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全体失忆,但是她会找出原因的。
一群人快走的时候,她特意拉了何尤笛,说是要再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等陆尧带着人全部走光了,赶紧跑到昨晚记忆中的小溪那里,去找那颗树。
竟然没有树,只有一截树桩,钟未昔呆了,又看向旁边昨晚小女孩躺的地方,那里干干净净,她甚至蹲下去,忍着害怕逐个翻小石头,也没发现一点血迹。
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她恐惧到直吞口水,脸白到没有血色,怔怔地说不上话来。
又是这个表情,何尤笛发现钟未昔今天好反常,一会什么肉包里有血,一会又做这些奇怪的动作,到底怎么了。
“未昔,你找什么?”
钟未昔哆嗦着惨白的唇,指着树桩说,“你……记不记得这里有颗树?”
不,不要说不记得,千万不要说不记得。
何尤笛看看树桩,再看看钟未昔,“我记得呀,昨晚这里有颗大树,可是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人用起重机把它拖走了,说是夜里刮风刮倒的,就是一颗梧桐树,不经刮的。”
毁灭证据吗?
呼吸沉重,冷冷的空气透过薄外套钻进身体里,钟未昔这下肯定自己不是做梦,陆尧真的做了毁灭证据的举动。
回到学校一连几日恢复不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一闭上眼一会是小女孩活泼可爱的声音,一会又是小女孩血肉模糊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睡不着,翻来翻去闭不能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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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章 蚂蚁
“自从白京左右手和小情/妇在车里当街被狙击死后,白京越来越暴躁。那批被我们截来的几批货,万允统统算在白京头上,加上我们的人在暗中不断给他们双方制造磨擦,他们恨不得除掉对方而后快。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照他们频频的动作来看,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肯定会按捺不住,动手就在这几天!”累
肖鹰在办公室里恪尽职守进行汇报,说了一大通没得到声音,抬眼悄悄看向黑司曜。
大哥最近成了工作狂,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弄得他们一帮兄弟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全跑来问他。
他能怎么说,只打发了兄弟们回各自的岗位上去,昨天他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大哥要不要听。
憋了憋没憋住,肖鹰索性说了,“大哥,不瞒您,我妹妹昨天给我打电话,她说钟小姐最近挺奇怪的,精神恍惚好象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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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覆盖的冷眸有一丝波动,肖鹰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后来过了一阵子好了一些,话也多了,就是人瘦得跟片叶子似的。跑去旗山露营,人又像是受了刺激吓得不轻,成天恍惚,一会说肉包里有血,一会又说有什么根本不存在的小女孩和她们一起露营,这几天夜上不睡觉,天天能听到上铺叹气的声音,问了也不说……”
“够了!”黑司曜皱眉,眯眼沉声,“如果你再跟我说这些废话,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闷
肖鹰马上闭嘴,挠挠头,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讲之前的,“大哥,您看咱们要不要先做准备?安插在白京身边的小弟悄悄送来消息,白京给每个手下配了新型武器,并且放话说不解决万允称霸青州就自杀谢罪。那些枪可都是好货,一批要不少钱,看来这一次白京是破釜沉舟,非把万允这颗瘤给割掉不可!”
鉴于刚刚大哥的威胁,这一次肖鹰把话说完等着回话,五分钟过去了,大哥一点说话的迹象都没有,他脖子和腰低得都酸了,口也渴得厉害,大哥仍是一声不吭。
肖鹰舔舔嘴,看茶几上有茶,拿起来就喝,喝完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大哥可是有洁癖的,他喝了大哥的茶岂不是间接……接吻?头皮发麻,赶紧看大哥的脸色。
咦,大哥没看他,也没生气,嘴唇动了动,“出去吧,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脑子里突然八卦起来,大哥刚才闪神该不会是反常的大嫂起了作用吧?
可是大哥已经答应了娶姓付的为妻,这一夫不能有二妻,除非大哥想拿大嫂当情人养在外面。
可能吗?
大哥有洁癖,与白京万允那些左一个情人右一个情妇比起来那可真是苦行僧。
每回他们兄弟去唱歌,包个厢寻个乐呵什么的,一群大老爷们跟饿了几年似的,对女人又搂又抱又摸,就大哥冷着一张冰块脸往那里一坐,自个儿喝酒自个儿抽烟,把旁边的女人晾一边跟布景似的。
话说回来男人拼死拼活,玩玩女人当消遣也是个犒劳自己的好方法,大哥之所以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心里有人。
肖鹰走后,黑司曜一脚踢向茶几,钢化茶几在移动中发出刺耳的响声,转眼挪出一米远,足可以这一腿踢的力气有多大。
最近身边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约而同向他有意无意透露她的消息,跟商量好了似的。
肖鹰刚刚这个还不算什么,向恺默那小子才疯,天天隔个几个小时向他通一次电话,不讲别的,专讲她,一会说你的小情人在上课,有个男生乘她走开的时候悄悄往她书里夹了封东西,看上去像情书,一会又说你的小情人在食堂吃饭,好可怜,才吃一两口就不吃了,胃口不好还是得了相思病就不得而知喽,一会又说什么你小情人和同学跑去旗山露营,晚上可吓人了,又是血又是尸体,把她吓得快精神失常了,看来陆尧是看从你这里下不了手,改从你女人下手啦。不过呢,也不要紧,反正你们都分手了,你也要娶日本黑社会老大的小女儿,这点破事还是不要管啦……
该死的!他真想把电话挂了,将成天拿他寻乐的向恺默那小子拽过来,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给撕碎。
她收到情书关他什么事?她吃不下睡不着关他什么事?她自寻死路,跑去接近陆尧又关他什么事?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难题等着他去解决,她是死是活与他有关吗?
她渺小的跟蚂蚁没什么区别,就算别人不踩死她,她也会自动爬到别人脚下去,被踩死是迟早的事。
她有什么值得他花心思去关注?
就因为她爱哭?就因为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就因为他得到她的第一次?
荒谬!
真是荒谬!
按下电话,让肖鹰进来,很快肖鹰毕恭毕敬推门进来,“大哥。”
“以后禁止你在我面前提她任何一个字,听到没有?”俊目充满血丝,几乎因为满腔的怒气而爆炸开来。
肖鹰忙点头如小鸡啄米,大哥这样好吓人,跟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瞪着他,教人打从骨子时发毛,看上去暴躁得跟头困兽似的,气喘吁吁,徒作挣扎,让人同情。
黑司曜似乎仍然觉得不够,命令着,“去,把第三个柜子里的东西拿去统统给我扔了。”
肖鹰一听就知道大哥要他做什么,那东西还是他放进去的,一堆衣服撕成的破布,还有一只手机。全是那天大嫂走后留在大哥房间里的,他收回来,放到大哥抽屉里。
*
噩梦一直困扰着钟未昔,她整夜整夜睡不着,悄悄问何尤笛有没有安眠药。
何尤笛哪有这玩意,“未昔,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失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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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旁敲侧击
钟未昔面上毫无血色,故作轻松的口气说,“好奇嘛,随便问问,你还当真了。”
“有人对安眠药好奇的吗?”何尤笛看着她泛白的唇色,根本不相信,可是未昔不说她也没办法。
见被何尤笛拆穿,钟未昔索性又缩回头去,静静地看着寝室单调的天花板。累
何尤笛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到隔音寝室借电话给肖鹰打过去,“喂,哥,是我。未昔刚才问我有没有安眠药,我感觉她情况很不好,怎么办呀?”
“妹妹,你别问我了,为她的事我在大哥面前都挨顺了,要是再提我怕他把我踢到太平洋去,再也不让我见他。”
“切,哥,你够夸张的。你是他兄弟,他能把你怎么样啊,你就帮帮未昔吧。哥,算我求你了。”
“我也求你了,妹妹,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大哥的脾气你是不知道,真要惹火了他,真把我踢到大海里喂鱼,你以后就没哥哥了。”
“哥。”何尤笛还想再劝说,那头肖鹰匆忙说了一句告别的话收线了。
“我哥真是的。”何尤笛气愤地挂掉电话,那寝室的女生好奇地问,“给谁打的呀?看你气成这样。”
“给一个见死不救的坏蛋!”何万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而赶紧道歉,“对不起啦,我和我哥闹着玩呢,谢谢你们的电话,下次请你们喝汽水。”闷
几日后中午下课,钟未昔照例直接回寝室,然后靠一碗泡面打发掉晚饭。何尤笛费了一番口舌才把人说出来,一起到外面吃面去。
“那家的雪菜肉丝面可好吃啦,还不贵,就比你吃方便面贵五毛钱……”两个人往校门口走,何尤笛讲了半天,发现钟未昔根本在神游,“在想什么呢?”
钟未昔恍惚摇头,在外套里微微颤抖,觉得好冷,缩了缩肩膀,把惨白的小脸埋进竖起的衣领里。
“未昔,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明明今天温度有所回升,大太阳在头顶热烈地照着,何尤笛只感觉拉着她的小手心一片冷,于是自顾自讲起来,“外科解剖学期末考试亨瑞不及格,补考他又不及格。教授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不及格。亨瑞在宿舍当着同学的面发誓,如果下次再考不及格,他就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大家都很惊慌,教授镇静地说,别担心,他根本找不到心脏在哪。”
讲完何尤笛朗声笑了起来,钟未昔却满头冷汗,整个人摇摇欲坠,何尤笛忙扶住人,“这是怎么了,未昔,你怎么样?”
“笛子,我想回寝室,对不起,不能陪你去吃面了。”钟未昔努力让自己露出抱歉的笑,手脚控制不住的抖,胃里恶心到想吐。
笛子的笑话很好,坏就坏在讲的是解剖学生的笑话,听到“解剖”二字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前满是寒光闪闪的手术刀上滴着鲜血,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往喉咙里钻,整个人被恐惧攥住了呼吸。
“没关系,没关系,我送你回去。”何尤笛七手八脚扶她回去,把人安顿好肚子也饿了,问她要不要吃泡面,她给泡上一碗,钟未昔却闭着眼睛,看上去睡着了。
何尤笛在下铺坐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