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的钞票!!靠,换作是你,你出去后还不第一时间把女朋友到有多远甩多远吗!!人家用得着你提点啊!?哈哈
哈——你忘了他犯什么进来的吗!?人家是商业骗子啦!!」
「专业的、专业的!!他妈的专门到在狱中搞起生意来了,真敬业啊!!」
「干!!要不我们也像哈雷般帮他,可能可可那家伙念着“一夜夫妻”之情,每人给一两亿来花花咧……」
男人们粗言秽语,夹杂着不时的大笑声,回荡在狭窄的值班室。
从头到尾听着的阿心,缓缓张开双眼。
***
那种不安就像洪水怪兽。
张大了嘴巴,把他逐点逐点地吞食。
那天他遍寻不获阿心,因为觉得阿心会去医疗室的机会最大,甚至三番四次到医疗室想要等阿心来,都被医生大
声地叱喝他,将他赶出去。他根本无计可施,只能回图书馆。
冷冷清清的图书馆只得他与另一个人值班,他半点攀谈的心情都没有。
之前被血溅污的书藉都丢掉了,价格从他每月的薪金中扣除。
最里头的书架,却还残留着打架时的血渍,褐褐红红……
深深蚀进木头里就像某种图案,看久了看出了只诡异怪兽。
他越看感觉越不安,躲到了借书的柜台之后,脑袋却浮出那形状……
连眼皮上的绿色剪影都很鲜明,他很不安。他为阿心感到很不安,因为他肯定是阿心做的。
再没有比这非常时期找不到阿心更令他心焦的事了。
偏偏这儿的人没有自由,这是他第一次认知自由多可贵!!如果他不用困在这该死的图书馆,他就可以立即冲去
找阿心了,直到确定他完好无缺为止!!把一切都问得一清二楚!!
明明监狱没有多大,可是他不能,该死的就是不能。
腹上被欧打的瘀青还隐隐作痛,他再在监狱乱来,肯定会被关进水饭房。那时候莫说是阿心,连可可也会见不到
……他还宁愿这儿的工作繁忙,让他没时候胡思乱想。
但一切都跟他作对起来了。
如果他能带阿心跟可可从这儿出走多好,到时候想见便见……
见多久便见多久,不用限制时段、夜里不用担心着手电筒的电池是否足够。
他升起了前所未有强烈的出狱欲望,昨晚之后,他就想无时无刻都见到可可……即使在监狱中他已最常跟可可见
面,还是不足够,他想无时无刻跟可可待到在一起,甚至洗澡跟睡觉!!
好想见面,连值班的时候也变得难以忍受,晨操之后接值班时间,差点就脚底生根不愿走。
以往期待的放风时间、下午茶会,因为见不到可可的关系,都觉得不要就好了。
担心着阿心的时刻,更想见到可可。
因为他对阿心这份难以抑压的心情、没有出口的激烈感情,在体内横冲直撞至痛苦、很痛苦的时候,只有可可能
听他倾诉,他也只想跟可可说。
监狱中,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至少他是如此重视可可的。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去到如此极端的地步,他不知道,他觉得很可怕……也许这正是监狱吧。
他猛盯着时钟看,伙伴在睡大头觉。
时分针一秒一秒地滴答溜走,上午的时间整理书藉与打扫,下午当所有人可以休息的时候,反而到图书馆管理员
忙碌地办借书手续,换来的是不用值晚膳分餐。
他一双眼彷佛连眨动都不会,全心全意,心无杂念地等待时分针走到想要的位置……
他想见到可可。他要见到可可。
这样强大的念力却似乎让分针走得更慢了。
他眼睛都出红丝了,模样煞是恐怖,时钟彷佛考验他的耐心,走得比平常更缓慢。
他不知道自己脑袋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渡过这四小时的。
终于到吃午饭的时间,他一秒也没有久待就冲出去饭堂集合点名,趁这段时间来搜索阿心的纵影……阿心似乎连
饭也不需要吃般,彻底地消失了。
让他更难过的是,可可擅自调了位,因为是坐到哈雷旁边了,所以狱警们也没有捂声。
他多盼望下一秒就有牛奶冲出来,大叫哈雷你干嘛擅自调位,你有安排位置的权吗之类的。
但那义愤填膺的声音,直到午膳结束都没有出现。
可可没有瞧他一眼,连回头搜寻他也没有,顾着跟哈雷说话。
他有种回到了初入狱的日子,心情低落到自杀的冲动。
他既愤怒又难过,不知道如此喜欢的人也能产生怨恨。
只能回到图书馆,悲哀地默默等待午饭后的约会……
但,可可始终没有来。
十八、TRUE OR DARE 中
到了晚膳时间终于见到可可,头上绑着角巾,才记起他要值班分餐。
虽然排在比较后面,眼睛却是牢牢地看着可可……
他看起来神不守舍地,用勺子分咖哩时打翻了,囚衣上都是人工黄色……还苦笑着跟别人说“啊啊我闻起来像个
炸咖哩包”,听到,他也笑了。
哈雷排在比较前面,不知跟可可说了些什么。
然后男人举起勺子,说「我恋爱很久了。」……这句话简直像当面向他说,让他像偷东西被逮着的孩子,心狠狠
一荡。这句与「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是没分别的,只要可可的心内留着Jude的位置,他再努力作什么也是徒劳无功的
吧……
这样一想就觉得很怨,如果不是在这狱中同房,如果能在其他的地方认识的话,即使有Jude在,他们的鸿沟也止
于一个世界,还有缩短距离的机会,狱中与外头却是一道闸门,只要越过了,就毫无瓜葛了吧……不、如果不去要求
越过友谊的关系,可能出狱后还能联络吧……
一个径儿钻牛角尖时,对面的椅子拉出,可可解下头巾……
笑说「我闻起来很香吧,有赚到,加大的咖哩份量咧!!」
然后几排之后的哈雷不知是否有顺风耳,大叫「对啦,公主都想吃掉你了!!」
那家伙当然被狱警们叱喝了,却害得他多尴尬。
「别管那神经病。」
可可这样说着,开始动手解决晚餐。在他问到之前,先说了「……对了,今天我没去图书馆,因为突然想起今天
是收集信件的日子,赶紧把信写好后放收集箱了。」
竟然临时想起是集信日吗……如此蹩脚的谎语,也完全没提到接吻的事。
「……是吗?」陆皑咬咬唇,对于如此明显的指绝,似乎也没得继续要求了。
也不想将话题中断于此,于是赶紧胡乱聊起来「对了……我听这儿的人说,在快出狱的时候不都会弄一个时间表
之类的吗?倒数着还有多少天才出狱,那样的东西你知道吧?」
他抬头,意外地看见可可一副黯淡下来的神情。
「是啊,你想弄一个表吗?」
「如果你有的话,可以给我看看吧?」这样一来,至少可确切知道这男人的出狱时间。
「……我没有那样的东西。如果你要弄的话也很简单啊,等下我们去翻翻休息室的月历,拿些报纸跟笔,总之很
简单,很快就可以了……」
「嗯。」
然后,很长一段各自进食的时间,只有咀嚼的声音。
「可可,你出狱之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找工作的事吗?」
桌底下的手正紧紧地握着,即使早猜到答案还是想听他亲口证实「……就是跟一直在等待你的女朋友,跟Jude会
结婚吧?还是找到工作再算?」
可可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续拨饭粒的动作。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出去后就立即结婚了。」
这男人出狱后就立即结婚,变成别人的丈夫了……
明明在Jude无法到达的地方,一直陪伴着与被陪伴的人是我啊,在心里头不停地想着有关可可的事的人是我啊,
在他对面悠闲地聊着天、心里却痛苦不堪的人是我啊!!却如此轻易地,一出狱就连比较的机会也没有、碰面也不会
地被整个夺走了。简直心痛得没法言语,对于之后追问结婚的细节事宜有多么无礼跟奇怪什么的,他一概感受不到了
。
只要男人一出狱就代表失去了。
究竟他跟可可的相处还有多少时间?每天每秒见不到可可的日子、以后的日子会多难熬?
明明这样想每分每秒腻在一块,强烈到可怕的占有欲跟坦率的喜欢……
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竟然转头就要结束了,怎样也没办法接受!!
晚饭的时间结束,他深受打击,满脑子都在想可可快要结婚的事。
他觉得像下一秒就会失去可可,像撤娇的小孩子般,要求着连洗澡都一起去……
可可虽然露出困惑的表情,因为衣服上的咖哩渍所以无法拒绝。
可是在浴室中,男人一边念着好冷啊好冷边脱囚衣的时候,他立即就后悔了。
他庆幸自己还没有脱裤子,随便说了「肚子突然好痛我先去厕所」便冲去厕所。
听到外头有人大声说「皑哥那是去拉屎,他勃起了啦!!」
好像是叫熊仔的少年在说话,虽然腻称中有个“熊”字,长得却是普普通通的身材。
听说是犯童党偷窃而进来的,头发染成乱七八糟,平时挺爱缠着可可,开口闭嘴都是可哥。
然后可可说「你今早没有有刷牙还是晚餐去吃屎咧?嘴巴那么臭!」
之后一阵吵吵闹闹的,有些水洒了进厕所,门板被肥皂门震了好几次,外头玩起泼水战来了。
边听着可可的声音、笑声,边想着跟可可的黏腻的热吻。
他自X了两次,确定不会再勃起之后才敢出去。
已经洗完澡,抹着湿发的可可问他「你还好吧?吃了咖哩不舒服还真像小孩子。」
凑近去就立即闻到香香的洗发精味,陆皑只敢摇摇头,离他远一点。
之后也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跟他嘘寒问暖说,你还好吗?
随性地说借个火,就凑过来燃着香烟?为了争夺最后一块巧克力饼干而在床上打架?
……再这样让时间流逝下去,就什么都失去了。
可可出狱后即使要求保持联络也……是别人的老公了。
即使现在告白,很可能会失去珍惜的友谊,甚至会被当成怪物般讨厌。
就像阿煦一样。
但是……像他这样无可救药的笨蛋,无论多少次、多少次都会选择告白的吧。
即使被阿心鄙视是污脏的同性恋,即使可可厌恶着你都学不懂教训。
再怎样受到伤害、甚至能清楚预见未来的伤害,他还是会表白这心情,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不说的话,真的什么都不可能发生了。
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会慢慢地捡骨的。
半夜三点四十六分,他真的,向男人告白了。
十八、TRUE OR DARE 下
其实他应该说——
「我不是同性恋。」
「我们是好朋友。」
「我快要结婚了。」
「我有女朋友了。」
许许多多的选项其中一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说了「我有条件。」
说出来的当头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更别说下铺的男人反应多强烈了。
「我知道你出去就要跟Jude结婚了,我只是想要你出狱之前的时间完全属于我,就是……从现在到出狱那天,我
们交往吧!!我答应你,你出狱后我绝不会纠缠你,也不会拿狱中的事来威胁你、骚扰你的生活的……」
这样做对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默默地听着男人委屈自般地渴求着他的仅馀时间……
他,是有让这男人如此想要得到吗?即使只有这样短的时间,冒着将友谊破坏的风险而坦率出来的心情,要求有
时限的恋爱,他是有那一点能让男人做到这地步?他不懂……
毕竟是取代物或是性欲发泄的工具吧。
他的回答则是「我有条件。」
「如果你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惹蝙蝠的话……我就答应你。」
自那晚之后,陆皑就像异变般,变了陆皑X 2。
无论是没神经地拉着他滔滔不绝倾诉着阿心的事,还是休息时间放风时间洗澡睡觉看书都像牛皮糖般黏着,甩也
甩不掉,即使被骂了还很自得其乐,这个终极的变态害他以为自己患上了绝症,所剩时间无多了。
***
就像每天看着兽笼的小孩,有天突然被告知,你可以伸手去摸它。
明知道有危险,明知道野兽长有血盆大口、锋利牙齿,却仍顺从欲望伸出了手……
只因为牢门是开着的,引诱地大开着的。
他们能碰到那美丽毛皮的温暖、有毒糖果的香甜。
早上刷牙,满嘴泡泡时突然被男人拉过去接吻,明明死命推拒了……
男人却像要吃糖的小鬼地,舌头伸不进去仍要亲亲。结果两人在拉扯,磨蹭的过程中连下巴都是泡,撞翻了胶杯
牙刷等小东西,打翻了水杯,脚掌感觉到凉水……
男人还笑着说泡泡好像圣诞老人的胡子。
大清早还没睡醒就拿着抹布抹地时,他着实后悔自己提出的交易。
接吻、接吻、他妈的接吻。
总之一见到他便拉过去接吻再说话,他怀疑自己有没有一天内接吻过如此多的次数。
哈雷都看到翻白眼,说「靠,你们这对死GAY给我去厕所搞到爽再出来吧!!」
连他晨操跑步时偷懒,偷空在操场上坐了一下就给其他人嘲笑说,可可给公主干到站不起来了!!
陆皑那家伙就是不怕人言可畏,一副“其他人又不是我的谁,干我屁事”的态度,每分每秒都不想错过,睡觉的
时候硬是要挤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