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的女人一般,淘气地把高跟鞋藏起来,然后跟她玩捉迷藏,可是它早已是唯一能够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伙伴。
她沿路打了辆的士,手里握着手机,定定地望着窗外,直到风把她的脸庞吹得生疼,她才转过脸。
的士停在了宠物医院的路旁,她付完钱,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杨远浩和初初从正面走来。
她蹬着高跟鞋,急急匆匆地跑上了阶梯。初初拉着脸,目光闪烁,不敢正眼看许暖暖。
“球球呢?它怎么了?”还没站稳,许暖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初初一脸为难地看着许暖暖,慢慢地说:“本来是没什么事,因为先前被硫酸烧过,球球本就比较脆弱,今天引起了些并发病,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心中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有亲耳听到结果,她还是抱有希望。她睁圆了眼睛,薄唇微动,还是追问道。
初初侧过脸,顿了许久,还是没有吭声。
“球球,死了。”杨远浩见初初许久未吭声,他夺过话来。
“你说什么?”
“暖姐,球球已经死了。”杨远浩又重复了一遍,生怕许暖暖没有听清。
她难得的平静,感到自己整个人身体软绵绵,骨架就要散掉。看来她注定要一个人孤独下去,她如此无能,连唯一的小伙伴她都留不住。
初初见许暖暖许久未吐一个字,紧张地叫道:“暖姐,暖姐,你没事吧?”
她抬起眼眸,静默地望着初初,无力地低声问道:“路廷,岳路廷,他人呢?”
“他,还在里头。”杨远浩接过话说。
她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往里走了进去。她漫无目的地在大厅绕了几圈,正想上楼的一瞬,终于在大厅的休息区看到岳路廷的身影,他孤孤地坐在一张椅上,穿着件粉色的衬衫,在人群里显得异常显眼。
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眉心微微拧着,仰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厅上的时钟。
她显得很忐忑,缓缓地移动到他的身旁,往他旁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
“球球死了,再也不会有只讨厌的狗藏你的高跟鞋了。”他突然说。
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她静静地看着岳路廷的侧面,他的眼波温丝未动,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样不兴波澜,好似平静如一滩死水的表情让她感到暗涌汹涌,一触即发。
“我……”她似乎迟疑了很久,还是停住了想要说的话。
他动了动唇,声音沙哑:“暖暖,你爱我吗?”
暖暖,你爱我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面问她这个问题,无数次,她也在问自己,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没有对岳路廷一点点动心?难道真的没有爱过岳路廷?
无数次,她都不敢直视这个问题,她不敢回答,所以她一直在逃。
她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岳路廷,他的眼眸渐渐地暗沉了下去,她到底还是没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她一言不发,许久未吭声。他的声音略显冰冷:“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不是这样的……”她争辩道,努力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所以,球球死了你不会难过,是不是?”他又问道。
她怎么会不难过她怎么会不伤心她努力想解释:“路廷……”
“所以你能够轻易放过伤害它的凶手,是不是?”他的步步紧逼,让许暖暖哑口无言。
她的难言之隐只会是伤害他的一把利器,她不想说,不能够说。
他站起身,望着许暖暖,可是眼神疏离,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她想她终于耗光了她的所有好运气,也耗尽了他的所有耐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生生地划过该有的平静。“我给你的一切,你都不会在乎,不会珍惜,因为,你不爱我。”
她站在原地,愚笨的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她才瘫坐在了椅子上,盈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亲妈亲妈亲妈!!!!!!!
我没有故意虐他们的!!!!!只是突然虐到了而已……
至于有人说某章的肉不吸引大家,这让我有种必须证明我是肉文作者的冲动,好吧~下一章上大船的时候,我必须必须必须长长志气!!
、20、爱是场等待
20、爱是场等待20
她不知道一个人怎么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回到家里;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泛黄的树叶印在了地上,光影肆无忌惮的晃动着。
她单单地站在院子里良久;显得有些晕眩;才躺在了凉椅上。
院子里变得寂寞;没有球球奔跑的身影,没有它吵闹的吠声。她起身,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花盆后面隐隐约约藏着些什么。
她俯□;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上一周刚买的两双高跟鞋。她伸出手,越过花盆;捞起那两双高跟鞋。
一双金色;一双白色静静地杵在那里;阳光无声无息地覆盖在高跟鞋上。她的高跟鞋再也不会被一只讨厌的小狗藏起来,可是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落寞。
她捂着嘴,坐在地上,望着那两双高跟鞋,一个人环着肩膀,抽噎个不停。
直到门外的门铃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她才站起身,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姐姐许隐隐,开门的一瞬,许隐隐一脸讶异地盯着她。她扑倒在许隐隐的身上,伏在她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现在看来,她的姐姐许隐隐是她最后能够握紧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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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厨房的门口,静静地看着许隐隐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饭,她熟练地切菜,炒菜,装盘。然后许暖暖就上前端菜,直到菜摆满整整一桌,许隐隐才满意地拆□上的围裙,埋怨道:“许暖暖,我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许暖暖一脸委屈地看着许隐隐,然后笑了笑:“有你偶尔来给我做做菜就好了啊。”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你。”许隐隐亲手舀了一碗汤递给了许暖暖。
许暖暖抬起头,像是小时候一般,用着崇拜的眼神注视着这位大她七岁的大姐姐。良久,她才吭声:“姐姐,你要嫁人了吗?”
“我再不嫁人就没人娶了。”许隐隐的眼角漾着幸福的笑意。
许暖暖又吃惊又替许隐隐开心,她一脸好奇地猜到:“是哪一国人,白还是黑,胖还是瘦?跟妈妈说了吗?”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问题,让许隐隐不知道从何答起,她鄙夷地瞄了许暖暖一眼:“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要从何回答?”
“我只是好奇!”
许隐隐夹了一只虾放到许暖暖的碗里,顿了顿,突然问道:“你呢?”
“我呢?”许暖暖眨了眨明眸,不解地问道。
“你呢?你要什么时候结婚,才能让姐姐安心呢?”许隐隐问道。
她噗嗤地笑出声,说:“姐姐还没嫁人怎么能轮到妹妹。”
“我只是希望你别像姐姐一样,为了一个男人消耗了最美好的青春。”
许隐隐的神情很是黯淡,她知道姐姐曾经交往过一个男朋友,谈了八年,几乎把女人最好的时光都交予了给他,可惜的是他最后还是不想安定,在筹备婚礼的前夕,一走了之。
她记得当时她问过姐姐这样的问题:“这八年你有遗憾吗?”
“有,怎么会没有?”当时许隐隐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她接着问道:“什么遗憾?”
许隐隐似乎顿了很久,才说:“没能嫁给他,是唯一的遗憾。”
许暖暖心里为姐姐高兴,在八年之后能够重新找到能够陪伴一生的人。这样的幸运她似乎早就拥有,她却始终没有抓紧。
“我知道……”她低着头,低声说。
“你知道?”许隐隐反问道,“你知道,就不会看不见身边有一个男人一直在等你。”
许暖暖显得有些怅然,持着筷子的右手突然顿了下来,她抬起眼眸望了望许隐隐,许久还是没有吭声。
许隐隐叹了一口气,说:“突然少了一只小动物还真是不习惯。”
许暖暖知道许隐隐指的是球球,她点点头,无谓地应了一声,可是心里却难受万分。
“千万别失去了最重要的那样东西,才知道后悔。”许隐隐别有深意地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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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路廷开着白色的跑车,一路飙车,他紧紧地捏着方向盘,时速表不断地往上飙,他紧闭着双唇,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暴怒的情绪让他想立即拆下他现在驾驶的这辆跑车都不为过。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打开收件箱,他以为是许暖暖发来的短信,没想到发短信的是向微漾。
短信上留了几个字:有没有空来老地方喝杯酒。
他赶到越BAR的时候,向微漾已经喝了几杯酒,脸颊绯红,有些微醺。她见到岳路廷显得很高兴,招了招手,大喊了几声:”路廷,我在这儿。”
酒吧音乐嘈杂,他好不容易才听清她说的话,在她旁边坐下,要了杯酒后,没有吭声。
“看起来,你今天好像不开心?”向微漾一下就发现了端倪,她眨眨眼,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了笑:“什么时候回去?”
“我在等你啊。”向微漾歪着头,一脸懵懂的样子。
他侧过头,望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近期要回马来西亚?”
向微漾轻笑一声,凑到岳路廷的耳边,轻声说:“因为我听说了你公司出现问题的新闻。”
“你的消息还满灵通的嘛。”岳路廷又要了杯酒,淡淡地说。
“借酒消愁?”
岳路廷没有吭声,垂着头,端起了面前的酒,兀自地喝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好像要灌醉自己才甘心一般。
“让我猜一猜,”向微漾昂着头,皱了皱眉,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她手指头动了动,然后装作恍然大悟般说:“不是公司的事情,是许暖暖对不对?”
岳路廷微侧眸,敛起笑容,不冷不热地说:“你很烦。”
话毕,他就站起身,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走起路来开始摇摇晃晃。他穿过舞池,舞池上一群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年轻男女在随着嘈杂的音乐手舞足蹈,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越BAR。
向微漾这时候酒醒了一半,她慌忙拾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过人群,追了上去。
直到出了越BAR的门,才看到岳路廷一个人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要下楼梯。
“路廷。”
向微漾要跟上去的瞬间,他突然站在原地不动,她望着他的背影吁了口气,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身体倏尔向前倾斜,还没等向微漾晃过神,“咚”的一大声,他就已经重重往下倒去,顺着阶梯滚了下去。
“岳———路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分量有点少,主要是为了保持章节的完整性啦。
三章终于完毕了!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你们在哪?
戳戳一闪的专栏吧~~
、21、怎么让你懂
21、怎么让你懂21
许暖暖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的时候;杨远浩正在病房门口握着手机,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
许暖暖猛地夺过他的手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有心思玩游戏啊?”
杨远浩抬起头望了望许暖暖;一脸无辜地指了指病房:“他;没啥事,就昨晚喝多了。”
“喝多了?”
“对,然后顺着阶梯滚了下来……”
“然后呢?”杨远浩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让许暖暖有些气急败坏。
“脚骨折了;打了石膏。”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许暖暖转过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头干练短发;身上穿着件波点圆的藏蓝色衬衫;外面披着件灰色西装,手上拎着个黑色的皮包。她往前走了几步,弯着眉梢,笑了笑:“你就是许主播?”
许暖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转而微笑着点了点头。眼前这个女人大方地伸出手,又说:“我是向微漾,路廷的朋友。”
“你好。”她也伸出手握了握向微漾,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指白皙,指甲修的圆润,擦着黑色的指甲油。
向微漾耸耸肩膀,笑了笑:“没多大问题,他就是活该,你别太担心。”
“是,活该。”许暖暖这时候也有些同仇敌忾的心情。
向微漾扯着嘴角,笑了几声,才说“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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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向微漾走远,许暖暖睁圆了眼睛,狠狠地瞪了杨远浩几眼,杨远浩摊着双手,显出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脸异常无辜。
她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只见岳路廷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脚被吊的老高,一本杂志挡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安静的病房传来了清脆的“咔嚓”一声。许暖暖清了清嗓子,才向前移动了一步。
岳路廷放下挡在面前的杂志,手上正握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鼓起的嘴里还含着苹果,见来人是许暖暖,他猛地咀嚼了几口,然后咳咳了几声,又扶正了杂志。
许暖暖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凑近了几步,开玩笑地说:“原来岳大少这个样子也挺帅的。”
他偷偷地放低杂志探出双眼,用余光瞄了许暖暖一眼,没有说话。
她有些心虚,她知道岳路廷的气肯定还没有消,他现在成了这个模样,多多少少都是因为她的原因,她想找些话解释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她的解释太没有说服力,她站在原地,怔仲了半天才说:“你一定很无聊,我去买些杂志给你。”
她正准备出门的一瞬,他突然叫住了她,淡淡地说:“让浩子把我的笔记本带来。”
“好。”她说好,也不敢说些多余的话,然后悄悄地合上了病房的门。杨远浩干脆躺在了长椅上,脸上罩着一张报纸,许暖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力地扯下盖在他脸上的报纸,杨远浩腾地一下就从长椅上下来,站直了身子,见是许暖暖,连打了几个呵欠,然后说:“我的好姐姐,你要吓死我啊。”
“要睡觉回去睡。”许暖暖没好气地说。
“哦。”
杨远浩乖乖地正要往前走去,许暖暖叫了一声:“等等,路廷让你去办公室把他的笔记本带来。”
“哦。”杨远浩旋过身,连连点头。
许暖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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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浩泊好车,让许暖暖在公司楼下等他,而许暖暖有些耐不住,还是同杨远浩一起上了电梯。她认识了岳路廷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进过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敞开,明亮又宽敞。白是白,黑是黑,白色的沙发,黑色的茶几,白色的书橱,黑色的办公桌。黑白分明,简洁大方。杨远浩在一旁整理着东西,随手从书橱拿下几本书要带给岳路廷。许暖暖却好奇地在他的办公室里闲逛,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相框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