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过明涵并非了无痕- 第5部分

、第　11　章

初二下学期快开学的时候，陈老师让秦阅去提前做一下班上的黑板报，好脾气的秦阅没有拒绝。开学前一天一早就拨了叶苏的电话，想让他来帮忙，她一个人多半得做一天。打完电话就收拾了三角板等工具去了教室。先分好板块，然后开始画边角的花纹，画完边角开始画插图。
“碰碰．．．碰碰碰．．．．．．”
“进来啊，没锁门，叶苏么？你这么快来啦？”
没听到开门进来的声音，奇怪，“怎么不进来，还想我来给你开门迎接你？你要不要八抬大轿来抬啊你？大帅哥？”
从板凳上跳下来，“你怎么不吭声啊？”边说着边去开门，“你怎么这么神叨叨的！你手断了，不会．．．”，一开门愣住了，后面几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阅阅。”
“你怎么来了？”来的人是明涵，过去半年了，一直没有联络过。
那个时候流行写信，很多人还交了笔友，但他们没有通信过。这都过去多久了，秦阅没想到他会突然来看她，有点陌生感，不知道该和他聊些什么。
“过来看看你，这是给你带的吃的。”语气淡淡的，把一大包吃的放在桌子上。秦阅有点奇怪他怎么没有以前那么痞气了，跟她说话也变得带了那么一丝客气，想或许是因为我们挺久没见了，见面以后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见他沉默，秦阅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向不健谈的她只有默默低头盯着桌面。

“阅阅，你刚才是在等谁？”
“恩？”
“你约了谁么？叶苏是谁？”
“一个同学，我让他来帮我写黑板报。”
“只叫了他？”
“嗯，因为他字写得挺好的。”

明涵没再说话，看着秦阅。
一会儿，外头冲进来一个人，还没进得门来就秦阅秦阅地叫着奔进来。一进来看着他们俩对视的场面，似乎感觉到一点点诡异气氛，但是同时叶苏自己心里也有一点怪异的感觉。
“秦阅，这个人是谁啊？你还找了别人？哼，不是说只叫了我吗？”怎么感觉他今天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我小学同学，路过过来看我的。”
“喔。”

“我来帮阅阅写，你就回去吧，劳烦你白跑一趟了。”明涵对叶苏说了一句。
看明涵的意思是不想他呆这里。
“那你就回去吧。还是谢谢你。”

“你们这是要赶我走哇。”看了明涵一眼。明涵毫不示弱，眼神里清楚写着就是这个意思。叶苏瞪了回去。
秦阅在一旁想，叶苏这是故意的，知道他爱玩儿，没放在心上。抓了些明涵带来的吃的，塞他怀里，推着他出了教室，“你回去吧，算我对不起你这次，开学第一周你的个人板报我给你写吧。”说完安慰地看了看他，转身走了。

这边下楼的叶苏也有些失落，风风火火地来，没想到就这么被当成电灯泡给赶走了。

“我怎么舍得给你一个人写。”秦阅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听到背后低低地传来了一句，顿了脚步转头去看，他已经无声息地下了楼梯，正朝外面走去。秦阅只是在想叶苏今天有点怪。
回到教室，明涵也直愣愣地盯着秦阅看。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这么短的？跟个假小子似的。”
“看起来很强悍？”
“不是，有点帅。”
“你能把我看成男的？”
“比男的好看。你是男的女的都漂亮。”
“打住。短发好打理，所以就剪了，我们班上挺多人剪短发的。”
“刚才那个人是喜欢你吧？说话怪怪的。”
“没有吧，他一直吵吵闹闹的。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况且我姑姑是不准我耍朋友的。我自己也不想，大学之前都不想。”
“噢。那你对你们班上的谁有过点好感么？”
“没有。”
“那就好，你谁也不要谈啊。”
“嗯，我知道。”

他似乎一下子开心了，脸上又绽开痞痞的笑容，“哥哥好吃的都留给你，‘你’也是要留给我的。”‘你’字的声调拉地特别长。
秦阅忽略掉，“那你呢？你还好吧？耍了吗？”
“恩，这个嘛，倒是有些个小妹妹在传情达意的，不过我回是不回应嘛，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又胡扯，懒得理你了，不说拉倒。”
“好了不说了，赶紧的，我来给你写板书。”
“粉笔在桌上，先用黄色粉色在那个插画旁边写则笑话吧。”
“干嘛用黄色写？还写笑话？”邪邪的笑。
“不说可以吗？”
“不可以，快说，不然我抱你上板凳。”
“滚。”
“滚了滚了，滚回来了。”

“呵呵呵，停下，停停停我说啊”，明涵突然伸手过来冰秦阅的脸。可能原本是想冰来着，结果没想到秦阅的脸比他手还凉，他的手很温暖，秦阅想他也许感受到了她脸颊的冰凉，停下了动作，但是没有拿开手掌，迟钝的她还无意识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感受到他的一下颤栗，才回过神来，一下闪开他的手。但是他马上拿起秦阅的双手握在手心，搓着。

“瞧你冷的，穿太少了吧，手也这么冰，一会儿你也别写了，都给我写吧。”

秦阅似乎总是抵抗不过他，也许因为他话语的温柔，也许因为他手心的温暖，没有向以往一样甩开他的手，直到两双手的温度完成了热传递，明涵才放开，让秦阅在一旁跳跳。秦阅呢，一边在那儿蹦跶，一边和他聊着天，看着他书写板报。

明涵的字苍劲挺拔，又带着一副潇洒飘逸，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人说字如其人，还是挺有道理。但是字里面看不出他的狡黠和痞子气息。

明涵做好板报以后，他们提着他带来的东西去了操场，在操场边边吃东西边聊了会儿天，似乎又回到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熟悉。吃的差不多，明涵提出他要回去了，下午他爸还要送他去学校，秦阅也就默默送了他走。





、第　12　章

第二天上课，第一节课课间的时候。
“秦阅，秦阅，转过来转过来。”后面那只聒噪的动物又开始乱吠。
“干嘛？说。”
“昨天那人是谁？挺帅的，青梅竹马？”
“我说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吧？”
“切，不说也看得出来。”
“你就不能想点单纯的？就是小学同学。”
“谁信哪，看他瞪我那小眼神儿，不那么单纯吧。”
“你都想些什么呢？”
“没什么，哎，把你的笔袋给我。”
“不给。”
“我不干嘛，就看看。”
叶苏越过秦阅就想拿，后者抓起笔袋举起来，想躲开，拉扯着。
“啪”，笔袋擦着前面那位林含同学的肩膀掉在了他桌前的地上。
“不好意思啊”，这冰山从来都不跟秦阅说话的，秦阅抱歉着说完就站起来要去捡。
令她意外的是，林含竟然快过她走过去，把散落的东西都装进了笔袋然后递过来给她。
“谢谢啦。”
接着林含又无声息地转过头去重新坐下。

“真奇怪，这虚伪的人也会做做好事了。”叶苏在秦阅耳边嘀咕。
“你别这么说，我觉得他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吧。”
“切．．．．．．”

令秦阅更加奇怪的是，后来秦阅每次有什么东西掉了，林含都会主动地给她捡起来放桌上，可是却从来不跟她说话。

期中的一天，同桌林媛媛鬼鬼祟祟地对我秦阅说：
“秦阅，有个问题问你一下哈。”
“恩。”
“你和叶苏不是那什么吧？”
“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那我就跟你说了，你知道他跟我一个好朋友谈朋友了么？”
“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前几天啊，我以为你跟他很好呢，他居然都不告诉你？”

“不知道。”秦阅是不知道，虽然觉得叶苏很吵，但还是当他是好朋友的，秦阅想也许这是叶苏的私事没必要告诉她吧。只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失落，干嘛要背着她呢？

叶苏从没跟她说过他谈了朋友的事情，秦阅有次忍不住问了一下，叶苏叶说没有的事。同桌的那个好朋友秦阅是见过的，据说小学时候还和她前面那个林含一起过。秦阅从没试图去了解更多的什么，只是意外地没想他们这边的小学生活都在上演这么纠结的剧目。

其实叶苏真没有谈恋爱，那在街上被人撞见挽着手逛街还亲密耳语的，那是她姐姐，谁让她姐姐读高中了还显得那么小巧呢。

期末的时候明涵来了一次，他又问起秦阅有没有谈恋爱或者有好感的对象，我秦阅想逗逗他，说有了，就是坐我前面那个，把林含描述得天花乱坠。

当时秦阅大概是想看看明涵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一张脸木然，看不出特别的情绪。问他呢，有没有有点中意的，他不说有也不说没有。之后他默默地走了，秦阅没追去问个究竟，那不是她，她内心有着别人不懂，也许自己都不懂的骄傲。从那以后，明涵也没来学校看过秦阅。

再后来，秦阅以他们那个区的第一名，林含是第二名，叶苏第八名的成绩考入了当地的国家重点高中。

报名的时候，三个都报的理科班，但是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秦阅在一班，林含在六班，叶苏在十八班。
秦阅听说明涵也考到了跟他们同一所高中，在五班，但他没来找过秦阅，也没给秦阅说过他的班级，还是初中毕业回老家呆过一阵的时候听奶奶说起的。奶奶还说，明涵很懂事，来看过她很多回。秦阅回去的时候，他却没来过，秦阅不大明白他是为什么这样，但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问他，想着就这样吧。

明涵之所以没来找秦阅，是因为他觉得秦阅是真的对别人上心了，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他难受，但他却开始逃避。他想也不看到秦阅的时候，看看自己有多想她，如果不是很想，那他可以试试看对其他人会不会有想法，之后碰面的机会很少，他也就没放心上了，也许小时候的情愫真的是因为小，不够成熟，小孩子过家家，过了就忘了。





、第　13　章　番外一　秦阅日记：关于林含

高中的时候，虽然在一个学校可要不是特意约好见面，真的很难碰到。我和明涵显然不会约好之类，所以碰面的次数就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高二下学期期末，我很意外地收到了林含的信。
“Hello；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给你打招呼。Sorry！其实每次看到你，我都想跟你打招呼，但又不知为什么，又总是开不了口，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我们很少交谈，但我想以后会有时间，我也一直想和你做朋友。说不定下学期我们还会成为同学，因为我们班90％会是文科班，我是学理的，你呢？（我想你是学理）”
后面还写了什么，秦阅早没什么印象，大概是这样子了。有一点点的意外，不知道他是要表达什么，但秦阅没在意。

初中一个班的时候，有同桌和旁边一排的同学对她说过，林含和同桌说话的时候老是转过头来看我，但我只当同学们故意开玩笑的。我啊，还不想那么自作多情呢，但是之后会不自主地开始关注他，甚至有关于他的八卦也会听一听，比如说他小时候的事情啊，那时才了解到原来他家和同桌林媛媛家是世交，从小一起玩儿。而当时那个班是那个年级的重点班，里面一群“官宦”子弟，叶苏，林含，林媛媛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不得不说我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正因为他们一起长大，从林媛媛口中说出的八卦就更具有可信度了，说林含小学时候和我们中学现在某班班花的事情之类的，不过她说感觉林含喜欢我，这点我没相信。
对于他过度的关注不得不说是被好奇心和同学们的八卦驱动的，很不了解这个人，也不知道那些乱起八糟的传闻是否为真，但是关注多了必然容易发现别人的优点的，就是看多了一个人也顺眼了，更何况他不但不难看还挺帅的。所以才会在明涵来找我的时候说起这个人，会有那么多话。
收到他这封信，我谈不上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记得是否回复过。
鬼使神差的是，有一次听说他们班上有女生追他，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劝他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之类的，具体的记不得，看他的回信，大概能猜到我当时说过些什么。
信上说：
Hello；
收到你的这封信有点意外。
谢谢你问我是否Happy；我想还是不大Happy；因为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你在信上说的该“风景”，我不太明白，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我在耍朋友。如果真是这样，我想那只是道听罢了（终于可以“摆龙门阵了”，嘿嘿。）。其实，的确有个女的来找我，当然我是明白你所说的那些道理的。所以我当然是拒绝了，而且做的很绝情。你还真够朋友，还没有人那样教导我，谢啦！
我想你的日子应该过得挺好吧（反正比我强）。我也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当然我也希望我自己能如此，但那可能只是一种奢求，天要亡我也！老实跟你讲吧，前半期我们也考了很多次，但是我都考得不理想，每次都是（悲惨历史）：外语，勉强及格；语文，4050分；物理，60多分，（太难了，TT）；化学，7080分；就只有数学要争气一点，这些都是真的哟！我想到劳动节时，我真的要被劳动改造了。



信的后半截不知道写过什么，被裁掉了，他给信的时候说这个信早就写好了，在身上揣了两个星期，所以很皱都没想给我，后来还是给了。拿到手上的时候，确实纳闷儿怎么又破又旧，将就着还可以看。

之后，渐渐地通了信，都是聊些琐碎的事情。但是没像别人说的那样，有过点不一般的什么，只是在高三快毕业的时候，在他们同学的鼓动下，暗示了那么点意思，但我高中的时候不想涉足这些东西，以后大学的时候再说。在高三填志愿的时候互相留了QQ，只不过之后很多年里这个QQ都没亮起过。
高考结束，他考到了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我们这里是3加X的考试形式。

当时他是考了646吧，看来他并不像他曾经信上说的那么差。我没问过他的志愿，没问过是要考到哪里，知道他去了北方读书，是要去大学报到的时候，回原来中学读书的派出所办一些手续，林媛媛他爸是那里的所长，因为之前去媛媛家玩儿过，他爸也认识我，就把我叫进去坐了会儿。在那里遇到了来所里溜达的书记，也就是林含他爸。

他爸说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