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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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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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铭一愣,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苏雅面前走神了,他暗自稳稳心神,若无其事淡淡道,“为什么这么问?”

苏雅不答反问,“那姓金的怎么样了?”

“那种烂人提他干吗?”嘉铭轻哼一声,颇有些不以为然。

苏雅探究的望着他,虽然刚才大伙儿说说笑笑,轻松快活,她依然敏感的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似乎……似乎太过轻松了,轻松到仿佛是一种刻意。

“嘉铭,阿峥为什么来?是不是……”嘉铭越表现得风淡云清,她反倒越担心,那姓金的被嘉铭怎么教训她可是亲眼目睹的,那清晰的骨头断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伙人当时是被镇住了,但以他们平日无法无天的行径,苏雅决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会就此偃旗息鼓,现在阿峥从上海赶来了,难道是金田文……所以嘉铭需要他提供法律上的帮助?

嘉铭见她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唇边不觉泛起一抹愉悦的清浅笑意,俯身用枕头将她身后垫高使她可以舒服的靠在枕头上,一边漫不经心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苏雅一震,抬头,发现他正饶有兴味的瞅着自己,双眼亮如星辰,她不由娇嗔的轻啐一口,“切!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那姓金的,他的命若不够硬,那凤影阁不是要吃上官司了?”

嘉铭见她露出小女儿般的娇羞,忍不住唇边笑意深深,不再多说什么,只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苏雅见他这样,便知道从他口中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嘉铭揭开床头柜上的砂锅盖子,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米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他用小碗先盛出一碗,再细心的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后才喂给她,他熟练的做着这些,动作自然流畅,纯熟到不能再纯熟,仿若他做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很多遍了。苏雅怔怔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从前两人在一起时,每逢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也是这般为自己熬粥,然后细心的吹凉了喂给自己……她忽然心中百味杂陈。

曾经以为,再也尝不到你亲手熬的粥;曾经以为,萧郎从此是路人;所以当你蓦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亲口对我说你爱我时,我尽管心里还有犹疑,却无法阻止自己飞蛾扑火般扑向你的怀抱,不管你能在我身边呆多久,一年,一个月,或者只是短短的一天,我都会倍加珍惜,默默想着这些,苏雅的眼睛微微湿了,潋滟波光微微流转,盈盈欲滴。

感觉到她的异样,嘉铭不解的扬了扬眉,“怎么了?”

苏雅轻轻咽下口中的粥,鸡粥香糯软滑,里边似乎还放了药材,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却并不难喝,一口下去,从胃到心都暖暖的,她竭力控制着不叹息出声,回味片刻,这才低低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前和子安去杭州玩,路过灵隐寺时听说那里的菩萨很灵,虽然不怎么信佛,我还是特虔诚的去上香礼拜了一下,那时候就想,只要你能回来,哪怕折掉十年寿命,哪怕要我生十个八个孩子,我也认了,只要你能回来……”

嘉铭啼笑皆非,却又心中酸楚,手中动作不由微微一窒,孩子,她提到孩子,这个敏感的词汇深深触到了他心中最痛的一点,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底的痛苦调笑道,“我现在国籍是英国的,所以你完全可以心想事成,别说十个八个,就是十几二十个都可以,不犯法。”

“啊?”苏雅低低惊呼一声,直觉回道,“那我不成那个啥了?”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抿着唇微微笑起来。

嘉铭微垂着头,脸上笑容淡淡,手中勺子不自觉轻轻搅着碗里的粥,苏雅没有觉察到他情绪上的波动,犹自闲聊般轻轻道,“其实我本来还在偷偷高兴呢,我那个啥拖了有二十几天没来了,当时以为可能那个了,可是想不到一觉醒来,那个啥居然来了,害我空高兴一场。”

苏雅眼中不由自主露出失望,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白瓷似的脸上微微添了层粉色。嘉铭凝望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疼痛难忍,虽然她说得隐晦,但他很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既然她将自己xia体的出血误以为是那个来了,那就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吧,无知无觉的人有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说来也巧,我刚刚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小孩子,软软嫩嫩的,伸出小胖手叫我妈妈,还要我抱,可当我伸手抱他的时候却抱了个空——他不见了。”苏雅歪着身子靠在枕上,迷惑的望着嘉铭,“嘉铭,你会周公解梦不?这个梦啥意思啊?你知道我平时很少做梦的,怎么好不容易做个梦就梦到这个呀?难道说,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我想这个梦的寓意,大概是说你很快就会有BABY了吧?”

“啊?”苏雅愕然。

偏巧粥喝完了,嘉铭起身若无其事的收拾好碗筷,“我先把碗送到厨房去。”

走出房间关上门的刹那,嘉铭再忍不住心底的痛,眼圈微微红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锥心之痛(三)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像猪一样生活,拜金田文所赐,苏雅这个昔日的梦想终于成真。

“麻油鸡,烤乳鸽,鸽蛋煨燕窝,蔬菜色拉……”苏雅单手捅捅细瓷碗里的燕窝,小小声嘀咕,“再这么吃下去,我非成肥猪不可。”

“那有什么不好?女孩子就该白白胖胖的,手感好。”嘉铭不以为然。

“去,别教坏小孩子,什么叫手感好?”苏雅斜睨他一眼,天天在旁边咯咯笑,学她向嘉铭斜睨一眼,奶声奶气鹦鹉学舌,“去,别教坏小孩子,什么叫手感好!”

那神态动作,和苏雅的简直如出一辙,惹得两个大人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嘉铭宠溺的揉揉天天的发顶,“这孩子是越来越皮了。”

“不皮。”天天抗议。

“还爱和大人唱反调。”

“不唱反调。”

“和妈妈一样嘴馋。”

“不嘴馋。”

“喔,你说不嘴馋的哦,你要再嘴馋光喝牛奶不吃饭,爸爸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不出去玩!”

嘉铭忍不住笑起来,小家伙真是越大越有个性了,非但爱把牛奶当水喝,还时时刻刻想着要往外面跑,以致周子安有一次戏称,“我们天天是放养的。”现在更是还没学会说话倒先会和大人唱反调了,苏雅看着一大一小斗嘴,心里不觉泛起一股柔软的情愫,目光情不自禁就*到了嘉铭身上,他最近清瘦了许多,显得气质愈加硬朗深沉,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再这样看下去,我会被你的目光煮熟了。”嘉铭微微笑道。

苏雅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煮熟?自己的眼神有这么火辣么?她的脸不由微微红了。

一家三口相处和乐融融,再加上周子安,宁宇峥小三等人还时不时跑来凑上一脚,搞得苏雅丝毫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反倒感觉自己像是在度假,而周老爷子仿佛嫌这里不够热闹似的,开着符合他身份地位的红色莲花跑车,招摇过市,从上海跑到N市,美其名曰探望受伤的儿媳妇,同时,为替儿媳妇“出气”,他老人家做了个无比伟大睿智英明果敢的决定——传位给天天!惹得嘉铭连连蹙眉,周子安身为人子更是辛苦,不但得时不时提醒他,“爸,做人要低调,低调!”而且还得抽空苦口婆心劝说他打消这个英明睿智的“伟大”决定。

时间的指针在无限热闹纷乱中轻轻滑了过去,一晃眼过去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凤影阁风平浪静,曾饱受中毒之苦的员工陆续复了职,小梅死亡的阴影也逐渐散去,除了生意稍显清淡外,凤影阁如常运转,而N市警方配合周边警力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扫黑扫黄行动,捣毁了好几个涉黑团伙,拘捕了数百涉案人员,社会风气为之一清,苏雅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金田文的团伙也在此次突击行动中被端了个干净彻底,经过此役,她是可以真正高枕无忧了。

这日晚间,当胡律师行色匆匆疾步走进王宅的时候,立刻有管家远远迎上来,“胡律师您找太太吧?太太在……”

话还未说完,突然砰一声脆响,似乎是花瓶之类的东西落地破裂了,伴随着瓷片碎裂声的,还有女子尖锐刻薄的嗓音,管家神色微微变了变,笑容顿时有了些异样,胡律师看这光景,再看看传出声响的方位,心中敞亮,向管家含蓄道,“我先去客厅等,等太太忙完了,请告诉她我有要事找她。”

胡律师在客厅等了很久,刘凝婉才姗姗来迟,“老胡来了,找我什么事?”

“我来是想和你商量陆氏的事。”

“哦。”刘凝婉抬手掠了掠鬓角,胡律师注意到她的眼圈微微泛红,似乎刚刚哭过,神色间更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再不复往日顾盼生辉的风情,显然,最近几天她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说起陆氏,刘凝婉倒有几分意外,“陆英豪不是正为钱的事焦头烂额吗?怎么,有异动?”

本来,陆氏最大欠债户青鸟公司老板李振得被暴怒的工人打破头住院之后,陆英豪便遭受了池鱼之灾,非但欠款不能及时追回,而且平白无故担了个逼债的恶名,当时刘凝婉为此还颇幸灾乐祸了几天,现在看老胡一脸严肃,她下意识坐正了身子专心听他讲述陆氏的最新动向。

“和你我一样,陆英豪刚开始也以为出了那天的意外后,李振得今年年内是无论如何还不上钱了,毕竟有那么多工人等着拿工资回家过年,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李振得住院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早上,他忽然派人给陆英豪送去了支票,把欠款连本带利都给还上了。”

“哦?”刘凝婉眼中露出兴味,“听说那李振得一穷二白,浑身上下穷得连个油荤子都榨不出,连流浪狗见了他都要绕道而行,怎么这节骨眼上忽然有钱了?”

胡律师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虽然情绪欠佳,但骨子里的精明劲儿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一句话就切中问题要害,“这事我已经调查过了,那李振得这回算是找到了靠山。”

“哦?”

“有家本地企业名叫慕雅的,看中了李振得公司的几项专利,准备合作生产投放市场。”

刘凝婉又哦了一声,道,“那慕雅公司倒是有眼光,他李振得也就剩这几项专利还值点钱,不过那老顽固不是一向把这点家当视作性命吗?怎么忽然同意和人分一杯羹了?”

“大概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吧?”

刘凝婉不置可否,望着胡律师微微蹙眉,“你找我就为这事?”

胡律师见她似乎精神很不济的样子,忙长话短说,“我来是想请你做好准备,陆英豪可能会在近日和你谈股权抵押的事,毕竟……”胡律师微微一笑,“他对海外收购势在必得,而再过几日便是农历新年,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随他吧,我现在没心思理那些。”刘凝婉挥挥手,神色间尽是浓浓的倦意。

胡律师凝眸注视着刘凝婉微现憔悴的脸,不觉大感心疼,口气也不由自主变得温和,“婉婉,你这样子,是因为……小佩吗?”

说起爱女,刘凝婉禁不住幽幽细细轻叹了口气,“唉……老胡你是自己人也不怕你笑话,小佩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她又幽幽叹了口气,眼中渐渐浮起了水光,此时此刻,她不是精明强势令人望而生畏的女强人,而只是一个平凡的为女儿*碎了心也被女儿伤透了心的普通母亲,她低头幽幽叹息间,神情是那么凄楚无助,让人油然而生怜惜。

“婉婉……”胡律师心中不忍,不知不觉伸手握住了她的,刘凝婉一惊正要挣脱,忽见胡律师神色大变,仿佛被烫到似的飞快缩回了自己的手,神色尴尬的望着门口,刘凝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丈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手上提着公文包,正静静望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守……守信。”莫名的,刘凝婉被他盯得背上倏然起了一股寒意,“你……你回来了。”

王守信神色不动,只淡淡嗯了一声,“老胡也在?你们谈,我先上楼处理点事。”说着,他果真迈开步子越过他们上楼去了,留下胡律师和刘凝婉面面相觑,若他大发脾气或者出言嘲弄,刘凝婉自信自己多的是让他消气的手段,可是他现在这样不阴不阳的,反倒弄得她很心虚,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对不起,婉婉……”胡律师率先反应过来低头道歉,刘凝婉虽然心中不悦,但碍于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装作大度的挥挥手,“算了算了,下次别这样了。”

两人不欢而散,临走,胡律师神色复杂的看着刘凝婉,几次欲言又止,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含蓄道,“婉婉,小佩自那日外出归来之后就性情大变,难道你就不好奇她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吗?”

刘凝婉被人道中心事,不由全身微震,目中精光大炽,炯炯有神望着胡律师,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忽然对自己恶言相向,看自己的眼神也由过去的濡慕转变成了鄙视,这种强烈的落差和心理折磨自是难以言喻,对此她也曾追问过女儿,可惜女儿一直讳莫如深,搞得自己反倒无可奈何,如今见胡律师这般提起,她怎能不震撼?胡律师神色复杂,半晌才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那天,我有在陆家看到你女儿的车,她在那停留了大概四十分钟才走,期间陆英豪的老婆接待了她……”

陆家?刘凝婉大感意外,随即变得若有所思,胡律师深深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转身走了。

此时的胡律师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正是他轻轻的一句话,在不久之后掀起了惊天骇浪,很多人的命运因之而改变。

所以说,命运这东西,不可捉摸,难以预测。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锥心之痛(四)



2月10日,丽日当空,无风无西伯利亚冷空气,是个好天,所以去湖心公园游玩的人特别多,划船的,喂天鹅的,摄影的,沿湖三三两两散步的,大家玩得不亦乐乎,这时忽然有谁叫了一声,“快看,湖里好大一条死鱼!”

这一声叫喊立刻吸引了附近很多人的注意,大家纷纷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果然,离湖岸大概二三十米远处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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