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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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得良缘-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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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君正颜道:“种花又不是难学的技艺,凤九哥若有心学,一定能学会,不过是心不在此,才不会种。”

“多谢俏儿妹妹为我开脱。”李雩泽笑道。

许俏君弯眉一笑,问道:“凤九哥,这里留白,可是为写诗?”

“是的。”李雩泽提笔,在纸写了一首题诗:卷箨正离披,新枝复蒙密。翛翛月下闻,褭褭林际出。岂独对芳菲,终年色如一。

题完诗,李雩泽取出私章和印泥,端端正正盖在了画纸上,留下一个鲜红两个篆体字。

“这印章是凤九哥自己刻的吗?”许俏君笑问道。

“不是,这闲章是晞知兄给我刻的。”李雩泽笑,“瞧,我还不会雕刻,其实有很多事我都不会做。”

“凤九哥已经很厉害了,要是什么都会,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许俏君娇嗔地笑道。

“也只有俏儿妹妹觉得我厉害。”李雩泽道。

“谁说的,全村的人都凤九哥为荣呢。”许俏君认真地道。

李雩泽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道:“我们去洗毛笔吧。”

兄妹俩出了书室,去后院洗干净毛笔,许俏君带着墨竹图和那盒药膏,告辞回家。

许俏君回到家中,发现家里来客人了。来得是周昌修的父周老大、母亲周杨氏、周秀秀和周昌修一起来许家了,来和许家商量周昌修和许伊儿成亲的吉日的。

许俏君去南屋放好画和药膏后,进了灶房,见烧水的是许佳儿,“大姐在里面?”

“怎么可能?大姐害羞,躲到房里去了。”许佳儿提壶泡茶。

许俏君笑,“我送茶水进去。”

“小心些,别烫着。”许佳儿小心地把木托盘递给她。

许俏君借着茶水进屋,就留了下来。

两家人已说完客套话了,周老大从怀里掏出张对折的红纸,双手递给许顺成,“亲家爷,亲家娘,这是我们请先生根据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挑选出来的吉日,请两位看看。”

许顺成笑着双手接过红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日期,九月十二寅时吉、卯时吉、十月初十卯时吉、十月二十六寅时吉。许顺成看罢,把红纸递鲁春娇。

鲁春娇看了,又把红纸递还给许顺成,有许顺成在,这种大事,她没有作主的份。许顺成沉吟片刻,笑问道:“亲家爷,亲家娘,这亲迎的吉日定十月初十可好?”

周老大和周杨氏一开始也选得是这天,自然无有异议。亲迎的吉日定好了,两家人接着商量迎亲和送亲的事。许家这边送亲的长辈是许伊儿的大舅鲁春耕夫妇,周家那边迎亲的是周老二夫妇。

事情商量完后,周家人就留下来吃了顿午饭。许伊儿脸上的红晕,到周家人离开后,才慢慢褪去。

“大姐,你还有七个月就要出嫁了,高兴吧?”许佳儿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地去逗许伊儿。

许伊儿羞恼地伸手去拧许佳儿的嘴。

许佳儿笑着跑开,却不想一头撞在了送客出门,返回来的鲁春娇身上。

------题外话------

注:李雩泽写的策论是摘取了明朝成化年间张升殿试对策卷中的。诗出自唐戴叔伦的《竹》。

第七十四章 遣回娘家

“啪”鲁春娇抬手给了她巴掌,骂道:“眼睛瞎嘎了?想撞死人啊?”

许佳儿摸着脸,低着头退开。

许伊儿和许俏君脸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这一年多,因为许顺成一直在家中,姐妹仨已经许久没有挨过鲁春娇的打骂。今天许佳儿一头撞了上来,鲁春娇被撞痛了,压抑住的邪火就往外冒,借鼻子发血,厉声骂道:“你们以为你们还小是不是啊?这么大的人,没脸没臊的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的,想要干什么?拆房子啊?造反啊?别吃了几顿饱饭,就晓不得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小泥鳅也想掀大浪。想死,你们就给老娘挑好了时……”

许伊儿畏惧地低下了头。

许俏君冷冷地看着鲁春娇,面沉如水。

鲁春娇对上了许俏君的目光,恶言戞然而止。

母女俩眼神交锋片刻,鲁春娇败下阵来,到不是许俏君的目光有多么的吓人,而是她眸中那深深的厌恶,仿佛她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脏东西,一堆比鸡屎狗粪还要脏的东西。刺得鲁春娇咽喉莫名一紧,说不了话来。

不过虎死不倒威,片刻鲁春娇回过神来,板着脸,冷哼一声,大步朝堂屋走去。

许伊儿和许俏君上前察看许佳儿脸上的伤势。鲁春娇刚才那巴掌用尽全力,许佳儿左边的脸颊毫无意外地肿了起来。

许伊儿心疼地落了泪。

许佳儿对鲁春娇怨恨,更深了几分。

许俏君微微垂下眼睑,眸色沉沉,阴冷如冰。

因为许俏君穿耳洞有擦药,许顺成回来后,闻到药臭味,也没多想,也没注意到许佳儿脸颊上的伤。许伊儿和许佳儿没有想过要告状,许俏君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鲁春娇,把许顺成拉到一边,道:“爹爹,二姐被娘打了一巴掌,脸都打肿了。”

“你娘为什么要打你二姐?”许顺成也不是一味偏从女儿的,虽然知道这事多半又是鲁春娇在无理取闹,但还是要问清原由。

许俏君把事情如实说了,连鲁春娇骂的话也复述了一遍。

许顺成脸色微变,眼含怒意,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许顺成也就没和许俏君说什么。

当天晚上,许顺成是如何枕边教妻的,许俏君不清楚。次日一向早起的许顺成并没出来挑水,许伊儿有些不安,不时从灶房里出来,往正房里张望。

许俏君神色如常地倒水洗漱。

许佳儿给许宝儿穿好衣服,带着许宝儿从里屋里出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牵着许宝儿去了灶房,帮他洗脸。

“大姐,爹爹和娘呢?”许宝儿问道。

许伊儿看着两个妹妹,她是老实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爹娘还没起来,在睡懒觉吧。

“爹爹和娘昨晚做事辛苦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你小声些别吵醒爹爹和娘。”许佳儿随口撒谎道。

许宝儿用两只小胖手捂住了嘴,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许佳儿。

许俏君眼神古怪地看了眼许佳儿,好吧,是她思想不纯洁,想多了,她二姐可不像她是老瓜披嫩皮,虽有没经历过,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她二姐是单纯的小姑娘,这话没有歧义。

这时,许顺成起来了,阴沉着张脸,去套牛车。

“爹爹。”姐弟四人齐声喊道。

许顺成回头看着四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们乖乖在家,爹送你娘去小源村,一会就回来。”

许俏君微微皱眉,鲁春娇送回娘家去,估计也没什么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鲁春娇的偏心,并不是鲁家没教好。

许顺成套好了牛车,冲屋里喊道:“鲁氏出来,走了。”

鲁春娇从屋里磨蹭地出来了,手里提着个包袱,面容憔悴。

“娘。”只有许伊儿和许宝儿喊了她。许佳儿和许俏君都抿着唇,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宝儿,娘的乖乖。”鲁春娇眼中只有许宝儿。

许宝儿迈着小胖腿,跑了过去,扑进鲁春娇的怀里,“娘,我要跟你去外婆家。”

鲁春娇紧紧地搂着许宝儿,扭头哀求地看着许顺成,希望他看在宝儿的份上,不把她送回娘家去。

“伊儿,把你弟弟抱回去。”许顺成存心要给鲁春娇一个大教训,岂会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冷着脸道。

许伊儿不安地捏紧手中的抹布,“爹爹。”

许佳儿走过去,强行将许宝儿从鲁春娇怀里拽了出来。许佳儿太用力,扯痛了许宝儿的胳膊,他张嘴要哭。许俏君看到了,忙问道:“男儿汉流血不流泪,宝儿还想不想当英雄了?”

“宝儿要当英雄。”许宝儿立刻收起了哭相。

许俏君微微一笑,蹲下来,拍拍手,“宝儿到三姐这来。”

许宝儿乐呵呵地跑了过去,扑进她的怀里,“三姐。”

许顺成看着这一幕,心情沉重,既觉得鲁春娇这娘做得真是失败,又觉得许佳儿和许俏君这两个女儿太过冷情。

鲁春娇见许宝儿跑开,知今日想留下已然无望,看也不看三个女,挽着包袱上了牛车。

“爹爹,你和娘还是吃了早饭在走吧。”许伊儿道。

“不用了,包几个馒头在路上吃。”许顺成道。

许佳儿转身进灶房,包了几个馒头和咸菜,又装了一壶水,“爹爹,稀饭煮得太稠了,不好装进来,就装了一壶水。”

“有水就可了。”许顺成道。

“爹爹,路上小心些,赶车别赶太快了。”许俏君道。

“知道,会小心的。”许顺成心情好转,两个女儿对他这么关心的,可见不是两个女儿太冷情,而是鲁春娇这个娘没做好,寒了两个女儿的心。但愿这次把人送鲁家去,她能有所感悟,从此洗心革面,回来后能和女儿们重修母女情。

许顺成赶着牛车出了门,许伊儿担忧看着牛车远去后,轻轻掩上大门,强笑着招呼弟妹吃早饭。

第七十五章 抓偷花贼

吃过早饭,许伊儿带着许宝儿,在家绣嫁妆;许佳儿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去了菜地;许俏君给种在家中的牡丹、山茶和兰花浇了水后,拿着剪刀,提着竹篮去了馥园。

馥园如今种得不全是野花,还种了杜鹃、玫瑰、茉莉、蔷薇等花卉。三月初,许俏君去百卉园买来的花苗,短短十几日,花苗已然全部成活,虽然是幼苗没有开花,但是那嫩嫩的绿叶,看着也喜人。

去年寒冬持续的时间长,今年春意来得晚,不过现在已回暖,三月是桃花吐芳的时节,馥园种的是两株供观赏的碧桃花。碧桃花的花形和颜色多变,园中这两棵,一棵是单瓣的白桃,一棵重单瓣的红桃。

白桃素雅,红桃绚丽。重重叠叠,一团团、一簇簇,在明媚的春光里,开得灿烂,美得醉人。因桃树还没长结实,许俏君并没有剪枝出去卖,不过为谢昨日李雩泽送画,还是决定去剪两枝给他插瓶。

许俏君离馥园还有一段距离,就发现园里有人,准确来说,那人在那棵开满洁白桃花的树上。

有人偷摘桃花!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许俏君拔脚朝园子跑去,跑近了,看清人那树上的人是李包氏,不悦地问道:“包姨,你在做什么?”

“哎呀,是俏儿啊,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李包氏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俏君。

“包姨,谁让你上树摘花的?”许俏君冷着脸问道。

李包氏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是这样的,我生病了,大夫说要用白桃花入药,我就来摘点。”

“不知道包姨生的是什么病啊?需要用白桃花入药?”许俏君知道白桃花是能入药的,但李包氏红光满脸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人?

李包氏随口扯谎,以为能哄过许俏君,没想到许俏君会追问,她又不是有急智的人,这谎就圆不回来,张了张嘴,吱吱唔唔说不出是什么病。

许俏君早就料到她在撒谎,眸光一转,把放在树下的那张高脚凳搬开。

“你你你要做什么?”李包氏急声问道。桃树不算太高,但李包氏是妇道人家,不会爬树,为了摘桃花,特地搬了把高脚凳来。

“包姨,不问自取,是为贼也。我可以报官抓你的。”许俏君看着地上散落花瓣,心疼不已,若李包氏真得有病,需要白桃花入药,她不会吝啬,那怕把一树的花都摘去也没关系,命比花重要。可若是存了别的心思,来祸害她的桃花,就别怪她不讲情面。再者要是姑息了这次,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馥园摘花,馥园也就不复存在了。

“啾,不过是摘了几朵花,就报官抓人,你以为衙门是你开的,官老爷才不会管这等小事呢。”李包氏有恃无恐地道。

“偷盗是大罪,可不是小事。依照大祁律,需去衣受杖五十下。包姨,你知道什么是去衣吗?”许俏君挑眉问道。

李包氏再没脑子,这点常识还有的。去衣,那就脱掉裤子。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裤子打板子。李包氏想想,都觉得要羞死了。

“我没有偷盗,我就是摘了几朵花,你吓唬不了我的,我才不信你的话呢。”李包氏色厉内荏地道。

“包姨若是不信,那我这就去报官,等官老爷打了包姨的板子,到那时,包姨应该就会相信我的话了。”许俏君说罢,转身要走。

“俏儿,俏儿,你别走,别走。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别去报官。”李包氏哀求道。

“包姨信我的话,我也是要报官的,你摘了我的桃花,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许俏君头也不回地道。

李包氏一听她还要报官,急得眼睛都红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为了几朵花,就下这样的死手,要送我去见官打板子。我怎么说都是你姨母,是你的长辈,你这个黑了心肠的死丫头,你不得好死啊!天打五雷轰,劈死……”

李包氏不愧是鲁春娇的表妹,骂人的话都如出一辙。许俏君听得多了,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等她骂得口干舌燥,才转身看着她,淡淡地道:“苍天有眼,不会劈好人的,要劈也劈那些偷盗之人。”

李包氏呆了一下,哭丧着脸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不报官?”

许俏君唇角翘了翘,李包氏的胆子没鲁春娇大,连后招都不用使,就被吓得服了软,这到是省事,“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摘桃花?”

“我听人说白桃花能卖银子。”李包氏道。

“听谁说的?”许俏君问道。

“是春花姐说的。”李包氏毫不犹豫地将人供了出来,“俏儿,你把凳子搬过来,让我下去吧,我站不住了。”

“包姨别急,事情还没说完,说完了,我自然会搬凳子过来,让包姨你下来的。”许俏君淡淡笑道。

“还有什么事要说呀?”李包氏不解地问道。

“包姨你也说了,白桃花能卖银子。现在白桃花都被你摘坏了,你说要怎么办?”许俏君问道。

“我没摘坏,花都在这呢,我还给你。”李包氏指着背上的背篓道。

“包姨,你看看这满地的花,这还叫没摘坏?”许俏君挑眉问道。

李包氏低头看着树下的花瓣,道:“花没脏,用扫把扫一下还是能用的。”

“花就该长在枝头,而不是落在地上,包姨要有法子,让它们重新长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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