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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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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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嘴角抽了抽,顿觉嬴政此时在他眼中的形象,化身为了居委会大妈,就操心着给人拉皮条。

见徐福不搭话,嬴政不由道:“阿福可是觉得我操心太多?阿福说得是。”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说得是了?

嬴政又道:“我倒是有一事更应该操心。”

徐福有些好奇,不由问道:“何事?”

嬴政牵起了唇角,笑道:“人道娶妻生子,我娶阿福为妻,何时阿福才为会我生下子嗣呢?”

徐福脸色冷了冷,瞪了嬴政一眼,“不如阿政给我生?”

那一眼瞪过来,嬴政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他笑了笑,继续道:“若是阿福能炼出生子丹来,生又何妨?”

“……”

胡亥忍不住插嘴道:“我、我也想要。”

嬴政此时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听见胡亥问出声,也不生气,反而大笑道:“胡亥要来做什么?”

胡亥思索了会儿,“生孩子啊。”

明明赵高也教了他不少东西了,怎么胡亥还是这般不通世事?

偏生这时候嬴政还颇有兴致,他问胡亥:“你一个人,怎么生?”

胡亥瞪圆了眼,“不可以自己生吗?”

嬴政点头,“自是不行的……”

徐福实在不希望从嬴政口中听到更多不和谐的话,便干脆伸手掐了嬴政一把,嬴政顺势抓住了徐福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胡亥的头,“可饿了?”

胡亥点点头。说起吃食,没有谁会比他更积极了。

嬴政这才打住了话头,带着二人用饭去了。

其实嬴政还当真琢磨了会儿生子丹这回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准便当真能造出这样的东西呢……

当然,若是能直接从花园里长出个孩子来,那就更好了。

嬴政越想越远,最后盯着徐福那张俊美的脸,觉得没能让徐福留下子嗣,实在太可惜了些……以徐福的容貌,若是留下子嗣,他的后代若能继承他半分,那也应当是极为出色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嬴政如此想道。

三人在殿中坐下,饭食摆上桌来,嬴政却没有动作。徐福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有些怪异,像是想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难不成嬴政还在幻想他生孩子的场面?

徐福:“……”

他抓起筷子,随意夹了点食物,便往嬴政嘴边送去,当筷子戳到嬴政嘴角的时候,嬴政终于被唤回了神,这才跟着张开了嘴。

胡亥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忍不住咬了咬筷子。

徐福全然没有自己在秀恩爱的自觉。被他这样一打岔,嬴政脑子里倒也无法再想其它东西了。两人慢腾腾地用了饭食,便直接将胡亥抛给扶苏了。

接下来几日,他们还有得忙。

给尉缭拉皮条以及生子丹的事儿,都暂且被抛到了脑后去。

这一日,齐王田建被带回到了咸阳。

王贲得胜归来,无数百姓夹道迎之。

而这一日,徐福同嬴政一起坐在了朝中大殿之上。

二人皆着缁色衣袍,若是忽略了徐福为男子这一点,瞧上去还是颇有帝后的味道。

嬴政宣布了改名号之事,顺带也告知了一遍大臣们,从此以后,王后也就跟着变成“皇后”了。大臣们忙点头。此时谁还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吗?除此外,嬴政还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

并道:“朕曾听闻上古有号而没有谥,中古有号,死后据生前品行事迹给予谥号。但如此行为,便是儿子议论父亲,臣子议论君主了,有何意义?寡人不取此等行为。”

“自朕始,此后废除谥法。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徐福就站在一旁,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朝嬴政望去的目光。

这一刻,嬴政的声音低沉,充满了魅力。

哪怕是他眨眼的动作,徐福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快,觉得实在迷人极了。

此时众臣也压抑不住脸上激动的神色,忍不住拜道:“始皇万世!”

因这一日,是秦取周而替之的日子。而周尚火德,秦尚水德。于是嬴政又下令,曰十月初一这一日众臣朝贺,衣服、符节和旗帜的装饰都须尚黑色;黄河更名为“德水”,以示水德的开始。

若按照历史,此时嬴政应当还会严法令——刚毅戾深,事皆决於法,刻削毋仁恩和义,然後合五德之数。於是急法,久者不赦。

意思便是,刚毅严厉,一切事情都依法律决定,刻薄而不讲仁爱、恩惠、和善、情义,这样才符合五德中水主阴的命数。于是法令变得极为严酷,犯了法的人久久不能得到宽赦。

虽然徐福也认为犯了法的人,本就不应当得到宽恕。如刘邦故意释放刑徒,这些刑徒得到了释放,那他们犯下的罪又如何偿还呢?

当然,法律过分刻薄也并非好事。若是小小的罪过,便引得众人连坐,那必然会逼得民众反叛。

刘邦不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强行往秦的头上扣以严酷暴政的帽子,最后又忽悠了一群子弟兵,就带着这三千人占领了沛县,而后自立为沛公的吗?

徐福站在那里,静静等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等到嬴政将法令变得更为严酷的时候。

徐福缓缓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是好的。

此后有韩非从旁辅之,定能将法令定制得更加完善适中。

当然,徐福很清楚,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法令,但是只要在渐渐改变,那就总能让蝴蝶翅膀煽动起来,从而影响秦二世而亡的轨迹,不是吗?

徐福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背,这才让自己保持住了冷静。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掀起了怎样的波涛就够了。

徐福冷着脸看着朝会继续进行下去。

待名号等一一定下之后,便说到了领土的问题。

如今秦国纳入了如此广阔的领土,要如何统一管理呢?

这时便有臣子上前谏言,认为在各领土设立皇子为王,如此便可管理领土。

这一段,徐福记得,历史上似乎是有的。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嬴政就俩儿子,一个太子,一个糟心熊孩子胡亥……儿子不够分啊!怎么立王?就算立胡亥,他一个人能顶用吗?说立宗室,不好意思,宗室都被嬴政搞死了,曾经嬴政倒是有些兄弟,但现在都死得光光的了。

丞相王绾提出来之后,自己也有点傻眼。

难道要效仿周天子,立手底下的臣子将军为王吗?

还不待王绾如此出声,嬴政便已经冷着脸将他驳斥了,“周天子曾分封了多少人?不过几代那些人便疏远为敌了。诸侯间混战,百姓活得艰苦,周天子可有力阻拦?还是依照秦制,划分郡县,每郡都设置守、尉、监,便于管制。而有功的臣子,朕会给予重赏!如此方能天下安宁。”

嬴政抿了抿唇,不怒自威,“此后,不必再提设立诸侯国之事!”

王绾哪里还敢再说话,忙躬身称“诺”。李斯等人则是笑着道:“陛下英明!”

徐福心底的自豪愈发地浓烈了。

就是自秦始皇这里开始,才建立起了中央集权制度啊,延续了千年啊!

徐福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与嬴政的功绩相比拟了!

而后,嬴政宣布统一度量衡,统一法令,统一文字,并设立要塞……这大抵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朝会,但没有任何人困倦、走神,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嬴政的方向,仔细听着内侍宣读的诏令。

待到一切定下之后,嬴政方才道:“令天下聚饮,以示欢庆!”

这是真真正正的举国同庆。

大臣们纷纷按捺不住心上的激动,恨不得朝着嬴政匍匐下来,口中好生歌颂嬴政一番,三天三夜才能休止。

不久朝会散去,大臣们竟是有些不舍就这样离去。

不过思及晚上还有晚宴,众臣这才欢喜地走开了。

徐福和嬴政坐在那里,却久久没有动。

半晌过后,嬴政当先转过了头,问徐福:“走吗?”

徐福缓缓舒出一口气,“走吧。”

嬴政站起身来,将手递给了徐福,徐福搭上去,轻松地站起了身,他看了一眼嬴政,忍不住道:“阿政方才的模样……”

“怎么?”嬴政一怔。

“很是英武。”徐福的口吻淡薄,仿佛和平日里说话没有什么区别。

但嬴政却是心中一动,陡然间压抑不住心底疯狂飙升上来的欣喜。

能得徐福赞誉的时候实在太少,若能得一次,自然难能可贵!

嬴政将徐福的手攥得紧紧的,良久不知该说什么。

宫人们随侍一旁,哪怕躬着腰站麻了脚,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更不敢出声提醒半句。

毕竟他们都知晓,这样的时刻是极为难得的。

半晌,嬴政终于开了口,道:“……我带你前往雍门。自攻打诸侯始,我便命人从雍门至泾渭二水建造宫殿,我已令人将从诸侯处缴来的珠宝珍奇,皆放入其中。”

徐福淡淡道:“也包括掳来的美人?”

嬴政条件反射地危机感顿起,忙道:“哪有美人?那些宫殿之中,并无一位美人!”所以阿福你就算前去也是见不着的。

徐福本也只是随口揶揄嬴政,谁知道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一旦说出来便会令人当真呢?嬴政当然是立即就出声说没有了。

嬴政说完,还当真令人备了马车,准备带徐福前去瞧瞧。

这些宫殿群也是方才建成的,他特地等到了今日,才带徐福前往。

徐福坐上马车,此时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兴修水利、长城,本就是极为耗费国力的工程了,日后他得劝诫嬴政勿要再花更多的人力、物力于修建宫殿之上。想一想历史上的记载,嬴政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修建的宫殿,最后不是被项羽一把火烧了吗?

想起来气愤,但更重要的还是作为警示,在这上面消耗过大,并非益事。

当然,徐福此时是绝对不会开口说的。

如今正值嬴政心情正好的时候,而且嬴政带他过去看宫殿,也有取悦他的成分在其中,徐福若是直接了当地说出来,认为嬴政不应当在这上面花费,那岂不是打了嬴政的脸,摔了他的面子和心意,还反倒站在制高点上,自以为为他好吗?

这样的事,徐福是决不会做的。

马车内,嬴政见徐福在发呆,便忍不住伸手趁机摸了摸徐福的腰,再摸摸腿,摸摸手……

然后徐福就陡然回过神了。

徐福冷飕飕地看了嬴政一眼,还不待他开口说话,便听马车外的内侍道:“陛下,到了。”

一时间,徐福还不大能习惯听见别人这般称呼嬴政。

谁知接下来那内侍又道:“陛下、皇后请下马车。”

“……”

这下徐福就更不习惯了。

待下了马车后,嬴政便精力十足地带着徐福一一走了过去,其中的确放了不少珍宝。

这些宫殿都是仿制诸侯国王宫建造的。灭掉一诸侯国,便在此处建造起一座宫殿,其中放入诸侯处缴来的珍宝……

实在大手笔!

纵使是徐福这样的人,一一瞧过去,都忍不住咋舌这其中财富。难怪当初项羽、刘邦入城都先做两件事儿,烧、抢!

偏偏就是这些引人争抢的东西,就这样轻易地,被嬴政捧到了他的跟前。

而徐福还懒得伸手去动……

他是没什么兴趣的。

他还需要什么兴趣呢?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中要什么没有?就算是没有的,嬴政也定会搜罗了来给他。如此这般,这些珍宝他便看不入眼了。

不过嬴政暗地里取悦他的心意,徐福是收到了。

“阿福可有瞧得上的?”嬴政从背后大大方方地搂住了他,紧贴在他耳边道。

现在他们当然能大方了,毕竟秦朝上下都知晓他们是夫夫关系,皇帝对皇后亲密,有何不妥呢?

“没有。”徐福干脆利落地摇头。

他对奇珍异宝向来没什么兴趣,若是有什么千年龟甲、珍奇罗盘、上古手札之类的玩意儿,那才能引得他感兴趣呢。

嬴政闻言,倒也不灰心,他忍不住吻了吻徐福的侧脸,然后就带着人回马车上去了。

倒是宫人们总觉得他们会在马车上做些什么,于是不自觉地放慢了马车前行的速度。

而事实上,徐福在马车里睡着了。

嬴政将人抱回寝宫的时候,还引得一干宫人脸颊发红,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当夜宫中宴饮欢庆,大臣们举杯同贺,谁人也抵挡不了这时候的酒,徐福也是一样,兴致之至,他也忍不住饮了酒,徐福的酒量甚小,很快便醉倒了。嬴政便未再多留,他直接将徐福抱走了。

大臣们醉意上头,谁也顾不上去瞧嬴政待徐福的亲密姿态了。

徐福醉酒,嬴政可清醒得很,徐福便好比那待宰的羔羊。月儿高高挂,帷帐轻轻摇。还是将白日里的补回来了……

大庆之后,大臣们渐渐也就恢复了寻常的状态。

几日后,嬴政将尉缭叫到了跟前。

徐福正巧去殿中寻嬴政,于是便撞上了,不过等徐福到了之后,嬴政和尉缭恰好结束了谈话。

徐福迎面走进去,见尉缭神色匆匆地离开,竟是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这可真是奇怪了……

按照他这师兄的性子,一般好不容易遇上了他,那定然是要先将他拽拉到一边,细细嘱咐上几句话,才舍得放他离开的啊。今日是怎么了?莫非受了什么刺激?

徐福走到嬴政跟前,忍不住问道:“你当真问我师兄美人之事了?”

徐福没想到,师兄尉缭竟也有这般害羞的一面,实在与他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嬴政笑道:“我可没与他说美人之事,我只是问了他,可有中意的人,我便为他赐婚,赐下重赏。国尉与旁人不同,他可是你的师兄。”嬴政不遗余力地表示着对徐福的爱意。

徐福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幸好他脸皮厚,且功底深,方才没有出现脸红等状况,至少他这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为所动,实实在在一朵高岭之花的姿态。

嬴政爱极了他这般模样,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将徐福拥在怀中。手底下有了触感,嬴政这才觉得舒服极了。他又笑道:“你就不好奇你师兄中意的是谁?”

徐福心道这还有什么可好奇的?

不就是蒙恬?

嬴政却只笑吟吟地盯着他,硬是不说出最后的结果。

徐福也就不问,看谁先憋死谁。

等到了第二日,徐福又看到尉缭来见嬴政,而这一次,尉缭依旧匆匆离开了。

徐福这才忍不住了,问嬴政:“你……为难我师兄了?”

嬴政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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