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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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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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心中微动,扒去了身上的衣袍。

徐福也极为配合,但是对于嬴政今日犯下的错,半点评语也没有。

嬴政只当他真原谅了自己,动作便更热情霸道了几分。

只是夜越发地深了,到了后头,嬴政才知后悔是个什么滋味……

徐福陡然间变得极为主动热情,一副不榨干不罢休的模样,嬴政偏生也抵挡不住,险些还早射……嬴政整张脸都绿了,只能暗暗道,幸好阿福并非佞宠祸水。不然寡人为他不早朝……那也是有可能的。

……

一夜过后,嬴政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眉头还紧紧皱着。

若是胡亥见了,定然会大叫一声,“父王的精气被吸干了吗?”

徐福慢吞吞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挥退了前来唤嬴政的人,然后还顺手捏了捏嬴政的脸颊。

可惜了……

可惜没搓衣板呵。

嬴政这一觉睡得有些长,因为徐福下手阻拦的缘故,倒也无人敢来扰了嬴政的好眠。清醒过来时,嬴政瞧见床榻前坐着的徐福,恍惚间,还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阿福。”嬴政嗓音嘶哑。

都赖昨夜徐福动作太过狂野,被子掉床榻下两个时辰了,二人都未发觉,等再将被子捡上来,嬴政便有些受寒了,到这时醒来,声音难免嘶哑。若是不知道的,瞧上他们二人一眼,定会以为二人在床榻上时,上下位置颠倒了。不然何故今日嬴政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而徐福倒是精神焕发,沉稳如山。

嬴政这一声呼唤没能得到回应,嬴政不得不又叫了一声。

徐福没搭理他,直接起身走出去,将宫人们叫了进来。嬴政原以为能享受到徐福亲手服侍的待遇,谁知道美梦这么快便破碎了。这是还未原谅他?

嬴政顿觉头疼。

徐福可不管他头疼不头疼,他收拾包袱坐上马车就去奉常寺溜达了,收获了一干敬仰拜服的目光之后,他就顺带去了尉缭的府上。国尉府依旧门庭清冷。

国尉府的管家叹了口气,“没有女主人,便是如此了。”

徐福方才想起,自己这个做师弟的,都早和嬴政勾搭到一处了。好几年过去了,为何师兄仍是单身?

徐福身后跟着背包袱的内侍,两人在管家的引路下跨进了府门,慢慢朝尉缭的院子走过去,还未进门,徐福便听见了“哗啦”一声。徐福心中疑惑,往里望去,就见一个精壮的男子,裸着上身,手中拎着木桶往自己身上淋水。这一幕倒是让徐福无端想起了李信。不过眼前的人……可不是李信。

徐福毫不避讳地继续往前走。

管家面上闪过尴尬之色,却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跟在徐福身后。

待走得近了,徐福也终于瞧出了那人的身份——蒙恬!

蒙恬怎么会在此?徐福心下疑惑重重,这二人竟是私底下,还来往甚多吗?

“蒙将军。”徐福的声音惊了蒙恬一跳,他忙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庶长怎么到此来了?”说完,他便立即去瞧自己的衣袍,但是瞥了一圈儿都没瞥见。

正好此时屋门开了,尉缭手里拎着蒙恬的衣袍,冷着脸走了出来。

“师兄?”徐福更惊讶了。怎么这二人瞧上去便是一副狗男男的模样呢?

尉缭短暂的尴尬过后,便扬起了笑容,直直朝徐福而来,“君房怎会到府上来?”

众人都知晓徐福几乎不爱出宫门,尤其是将奉常寺的位置让出去后,要见他一面便更难了,哪怕是尉缭这个师兄,能见到徐福的机会也屈指可数。所以他们的语气才会如此惊讶。

“久不见师兄,有些想念,便特地前来,想在师兄府中住上几日。”

若是寻常师兄弟这样说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说话的人是徐福啊!师兄弟这么多年,他就没在国尉府上过过夜,今日突然提出来,着实惊住了尉缭。

尉缭顿时有种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上。

真是……好大的惊喜啊!

尉缭面上的笑容更浓,神色陡然间温柔了不少,他执起徐福的手,带着徐福往里走,沉稳的嗓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点点激动,“许久未能与师弟这般谈话了,师弟便在府中留着吧。”留多久都可以。这后半句话,尉缭犹豫一下,还是吞了下去。如今师弟已经与秦王有了一腿,他总不好再破坏别人的感情。

“好。”徐福欣然应之,跟随着尉缭跨进了那间屋子。

一身湿淋淋的蒙恬站在那里呆住了。

跟随徐福而来的内侍,小心地瞥了一眼蒙恬,随后便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样,忙掩住了双眼,快步上了台阶,守在了屋外。

蒙恬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国尉,庶长怕是不能留在府中的……”尉缭已然被师弟难得的乖顺冲昏了头脑,可他没有,他很清楚以王上的脾气,若是知晓徐福住在国尉府上,一住便不走了,那该是何等的震怒,说不定要迁怒到尉缭的身上。

屋里没有半点声音应和蒙恬的话,看来尉缭已经是全然无视他了。

蒙恬无奈,穿好被尉缭随后丢弃在地上的衣袍,大步走了出去,走!告状去!

只是蒙恬最终没能达到这个目的,他出了国尉府不久,便听见街头乱哄哄地乱成一片。他随意寻了个人来问,才知晓,原来是死了人。死的那个人还是秦国的大夫。这怎么了得?蒙恬心惊不已,他又听闻那凶手已然出城去了,蒙恬面色一冷,当即便寻了马匹来,骑上马一路狂奔出城去追凶手了。

这件事在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百姓们到处传来传去,版本都编了好几个。

蒙恬没能追到凶手,他冷着脸回了城,直直朝王宫而去。眼看着便是年底了,却出了这样的事,如何令人不担忧,不生怒?若是被他抓住那凶手,定然亲手凌迟之!

蒙恬一脸煞气地进了大殿,只是嬴政的跟前已经跪了几个人了,蒙恬反应过来,应当是自己跑出去追凶手的时候,已经有人将消息报到嬴政的面前来了。

嬴政面色极冷,他手中捏着的笔刀都快被撅断了。

“好大的胆子!胆敢杀了寡人的臣子,随后还能跑出咸阳!”嬴政怒极,左手成拳重捶了一下桌案,桌案震动不已,上面的东西立即翻落了下去。这样的动静吓得宫人跪了一地。

蒙恬低头不敢言。

地上跪着的人,哆嗦道:“是小人的疏漏……请王上恕罪……”

“来人,去请李信将军。”嬴政看也不看他,直接吩咐一旁的内侍道。

蒙恬也没看那人,他知道,那个人这辈子到头了。王上最恨生出纰漏来的人。

“诺。”内侍退了下去。

蒙恬这才道:“王上,为何要请李信前来?”

“让他去将那叛将抓回来!”嬴政厉声道。

蒙恬舔了舔唇,“那人是……”

“桓齮!”

蒙恬闻言,暗暗在心头骂了声糊涂。因为想得太过投入,一时间他也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向王上告状的……

待此事发作过后,嬴政便让他们都退下了,之后便早早赶回了寝宫。今日他可是回去得极早,今日总能将徐福哄得原谅他了吧。嬴政想得虽好,却没想到……寝宫中哪有徐福的身影呢?不过嬴政也并未在意,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应当是在偏殿吧,扶苏或者胡亥那里……

嬴政转头问宫人:“庶长去何处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宫人张嘴道:“出宫了。”

嬴政的面色登时就不大好看了,这个时辰也不算早了,他出宫能去这样久?

“他可说出宫要去哪里?”

“像是去奉常寺了,嗯,庶长似乎还说,要去见国尉。”

“寡人知道了。”嬴政不做停留,立即令人备好了马车,于是,没多久嬴政便也坐着马车出宫了。其实嬴政是不大相信徐福能在外面滞留这么久的,他知道徐福并不喜欢住在王宫以外的地方。所以他更担忧的是,徐福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一想到今日城中发生的命案,嬴政便觉得胸口被揪紧了。

嬴政坐在马车内,面色越来越沉。看来日后徐福出行,还得令宫人前来禀报他才是。

正想着,马车便停在了国尉府外。

此时奉常寺都已关门了,徐福肯定不会在那里了,倒是国尉府还值得一来。

嬴政下了马车,冷声道:“让你们主子出来。”

管家是认得嬴政面孔的,忙跪了下来,“王上,主子正与庶长在用饭食呢,小的带王上过去。”

竟然当真在这儿?!

嬴政面色阴了阴,徐福不在王宫中与他一同进食,反倒是在这里来陪他那个师兄,嬴政心头分外的不痛快。

嬴政大步跨进厅中,徐福和尉缭不由得同时一愣。

徐福极为镇定,他放下筷子,低声道:“王上来做什么?”

尉缭也极为镇定地跟着放下筷子,起身行礼,“王上。”

“你们吃,继续吃,寡人就瞧着君房吃便好。”在外人面前叫“阿福”的确不大妥当,所以嬴政都是称“君房”,“阿福”自然是放在私底下的,更为亲密的称呼。

嬴政一来,尉缭哪里还能好好吃下去?徐福就不一样了,他淡定地抓起筷子,还当真就爱这样继续往下吃了。

吃了没多久,嬴政突然道:“李信要离开咸阳了。”

徐福方才再度放下了筷子,“嗯?为何?”徐福微微皱眉,难道是又要打仗?不对啊,这个时候都是年末了,而且寒冬时节,谁能好好打仗?

虽然对于“李信”这个名字牵动了徐福的心有些不满,但嬴政还是温柔一笑,道:“等会儿寡人在马车上与你说。”嬴政的口吻,俨然是已经默认徐福会同他一起回到宫中了。

徐福摇头,“不说便算了。”

嬴政被噎了噎,笑道:“寡人何时说过不说给你听?”

“我不想听了,王上今日早些回宫吧,这几日我都歇在国尉府上。”

尉缭几乎是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冷光射到了自己身上,尉缭这才领会到了蒙恬之前呆滞的原因。但是……为了师弟,他不怕啊!要迎着恶势力而上啊!

尉缭咬着牙不说话。

嬴政轻叹一口气,道:“那便依你吧。”说完,嬴政还当真转头出去了。

尉缭的心情顿时垮了下来,他夹在中间,不会影响他们感情吧?

“君房,这……可有妨碍?”

“没。”徐福不想说话,简短的一个字就给堵回去了。他也觉得嬴政很奇怪,竟然说走就当真走了,徐福心底有点儿不是滋味。嬴政还有资格生气吗!没资格!他又没辛辛苦苦做面!他又被说成是做了烂糟的玩意儿!

徐福将筷子拍在桌案上,“我困了,我去沐浴。”

尉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只觉得这二人间的气氛实在太过怪异。这是……吵架了?

唉,师弟只有和秦王不和的时候才会想到师兄吗?不过转念一想,他能想一想师兄也不错了……总比以前,从来就没记住过师兄来得好……

尉缭轻叹了口气,唤人来收拾了残羹冷炙。

很快徐福沐浴出来,尉缭犹豫许久,还是走到了徐福的跟前,“君房,近来你可有复发的迹象?”

“复发?”

“就是你那失忆的毛病。”

被尉缭这么一说,徐福才想起来,自己身体里还埋着这么颗定时炸弹。他全然忘记了。大约是日子过得太过舒畅,或者太过紧张,无论哪种时候,他都不会想到去关注自己的记忆有没有丢失。

“没有。”徐福低声道。他应该是没问题的吧,都好几年过去了。

尉缭点头,“那就好,君房年岁渐长,也莫要过分任性。”尉缭意有所指。

徐福觉得惊奇不已,尉缭今天被谁上身了吗?竟然还会劝诫自己,莫要与嬴政任性?不过徐福又不蠢,前后联系便明白了尉缭的苦心。他知道自己容易失忆,偏偏自己在几国中还是个香饽饽,一旦真的复发,便也只有嬴政能护好他了。

“此事不提,师兄与我说说鬼谷中的事吧。”

尉缭一愣,随即笑道:“好。”

徐福与他进了一间屋子。

说起来,这么久了……他却还没好好了解过,原本的徐君房是什么模样呢……

屋中烛火摇曳,一夜很快就在零零碎碎的交谈声中过去了。第二日,徐福睡了个懒觉,尉缭当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尉缭走后,徐福慢吞吞地起身洗漱,换好衣袍,吃了些东西,然后便带上内侍往李信的府上去了。李信此时也不在府中,不过徐福并不介意,他在府中耐心地等到了起来。

也没等上多久的功夫,李信便回府了。

朝中官员都知晓徐福的脾气,李信当然也一样,所以看见徐福出现在他府中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中邪了,最后抬手摸了摸额头,确定自己没毛病以后,李信才走到了徐福的面前。

大约是因为府中没有其他人的缘故,李信也不再掩饰了,他脸上的笑容极为浓厚,冲着徐福道:“先生为何会来?那日信与先生说的话还未完,先生可是来听那话的?”

徐福冷酷无情地摇了摇头。

李信脸上的失望之色很是明显,不过他也没紧追着不放,只问道:“那是何故?”

“你要离开咸阳?”

“不错。”李信点点头。

徐福瞥见了他眼底的精光,看来他对这件事还充满了兴致,“为何要离开咸阳?”徐福又问。

“王上有名,捉拿叛将桓齮。”

桓齮?

徐福是真的震惊了,怎么会是他?叛将?这是怎么回事?徐福还能记起,当年他去救桓齮的时候,桓齮是个何等的人物?那是个硬汉子!而且对秦的忠诚应当不掺虚假,为何突然间便从良将变成了叛将?

李信摇头,“我也不知是为何,我只知,我必须要将他捉拿回来。”

徐福对桓齮的印象颇好,突然听闻到这个消息,心底还有点难以平静下来,他点头,“我知道了。”要从李信问到更多的信息就不可能了,还是问嬴政来得靠谱。

徐福正欲离开,但是他的脚步却顿了顿。

“李信。”徐福出声道。

李信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在。”

徐福摇头道:“这个世上的强者何其多,还有很多你甚至没见过。不要妄断你的感情。”李信对他撑死了也就是个仰慕,但是李信的所作所为,却难免给嬴政一个不好的信号。在旁人的眼中,就是李信不知死活要与秦王抢人。嬴政可以因为爱才惜才,放过他一次,但不可能容忍他太久。如果李信再不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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