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们是超脱于那些权贵的存在,身上,却保持了那一份尊严,这位老太太般的领头人,带给泪红雨的就是这种感觉。
她其实不知道,眼镜蛇兵团,在其它人的眼里,的确是一个极恐怖的存在,他们纵横沙漠,杀人如麻,无人能挡。可是,今天,却遇上这名白衣人,甚至毫无反抗之力,就成了阶下之囚,这位慈眉善目的妇人其实心底里是一位极为狠毒的女子,今天这种情形。她是第一次遇见,第一次,她一招还没有使完,就被人从马上直接提了下来,直到现在。全身依旧僵硬,动弹不得。
泪红雨还不知道,她身边地这位白衣人的实力其实是非常的恐怖的。恐怖得让她想都想不到。
而且,这位恐怖的白衣人对她完全言听计从,她的手里掌握了一个金元宝。可是,她却不自知。
泪红雨仔细的看了看这位慈祥地大约五十来岁的老太太,老太太虽然动弹不得。但是,眼里那恨入骨髓的敌意让泪红雨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友好和善的微笑,向老太太走了过去,她地表情十足十一位承膝膝下的孙女儿。
白衣人有时候,是非常懂事的,一见她走过去,马上解开了老太太的哑穴。
老太太却没有望向对她颇有些谗媚之色的泪红雨。凌利地目光扫向俊美的白衣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泪红雨想问的,这个白衣人到底是谁?他很多年之前就出现在那齐弘渊地身边,误打误撞之下,治好齐弘渊的脑疾。 让他能与米世仁周旋,他的神志。却可以被凌罗的琴声控制,可最让她惊奇的是,他的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力量……
她甚至想,如果宫熹与他相斗,谁胜谁负?
所以,泪红雨心中虽然不爽,也没有打断老太太的问话,因为,她也想知道,白衣人到底来自何方。
她以为,以白衣人地酷劲,不会回答这么没有营养的话,可是,他稍一思索,却回答了:“我是谁?”他转脸望向泪红雨,“她是我的队长,我的名字,叫白衣。。。。。。”
泪红雨知道他的脑袋有点问题,可是这莫名其妙地话让她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也有问题,“队长”是什么职称来地?白衣,他真的叫白衣?
她侧眼向他望过去,谷内阳光余辉照在他的睫毛之上,让他有一种清俊的美丽,此时的他,嘴唇泛着淡淡的粉红,没有令人恐怖染上心脏的血红之色,这时候的他,的确是个俊小伙子,而且是无害的俊小伙。
老太太看来很生气,一连道了好几声:“好,好,好。。。。。。”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认为,这位俊小伙很明显的在敷衍她,不重老敬老。老太太真的仪态尊贵,她微扬了头,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看来,这老太太人虽然老,但一样不能免俗,依旧想着以某个超然的身份来压一压别人,只可惜,泪红雨是一个最不会被身份弹压的人,她见过大齐九五至尊,见过不可一世的王爷,见过操纵大齐权柄的那位八千岁,在她的心底有什么人还高得过他们?在她的心底,这些至尊至贵之人,还不如街上卖冰糖葫芦的,还可以让自己一饱口腹之欲。
所以,泪红雨道:“这位老人家,您不妨说说您是什么人?”
老太太很嚣张,虽然被人捉了,依旧嚣张:“你捉了我,有你后悔的,你们别想走入迦逻一步!”
泪红雨笑了:“迦逻倒真是官匪一家,看来,奶奶不但是匪首,也是兵首?”
老太太笑了,满脸菊花开放:“迦逻不比中原,小姑娘大惊小怪了。。。。。。”
她的神态之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泪红雨知道,既使自己这方捉了她,她依然仿如女王,对自己不屑一顾,看自己如同看地上的蚂蚁,更让泪红雨想起了宫内那些不可一世的嬷嬷。
更让她的心底好奇之极,更想知道,眼镜蛇兵团到底是兵还是匪,它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未知的秘密?可现在看来,这位不可一世的老太太是绝对没有可能告诉自己的。
要想她吐露真言只有打掉她脸上的那股傲气。
可是,一般,老家伙的傲气,是极为顽固的,特别是像这种嬷嬷似的老家伙,基本上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
有什么东西能触动她的心房,让她降下自己那莫名的身份?
此时的泪红雨,不由自主的思考,那种思索的神态,仿佛让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以前那种略带稚气的小女孩。
这个时候的她,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光芒,可惜,大漠寂寂,无人能够欣赏,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这白衣人了,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看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同的气势,老太太倒有一点精神恍惚,心中略有感觉,这个小姑娘莫非也不同寻常?
泪红雨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满脸皱皮的老太太:“让我猜上一猜您老的身份,看看小辈说得对不对,您老站在黄沙地里,却气度高华,肩不沉,背不弯,头发一丝不乱,看来,您老出身高贵,在您的周围,全是如珠玉一般贵尊的人。。。。。。”
老太太用嘲笑的目光望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想拍马屁吗?我见得多了。
泪红雨自言自语般的道:“可是,我却不明白,您老为何变成了这恐怖的响尾蛇兵团的首领,您沾满鲜血的双手,还能重新握住迦逻皇宫的银杯么?”
老太太悚然一惊,因为她听到了她最后一句话,握住迦逻皇宫的银杯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身份高贵
自从她建起这眼镜蛇兵团,没有人知道,这大漠里最恐怖的匪队,是谁来领导,她的面容从来没有被人看到过,而今天,第一次,她被人揭开了面巾,而第一次,这位笑起来仿佛婴儿一般纯洁的女子,一口道出,她的手握过皇宫的银杯。
还好,她的身体不能动,要不然,她的身体会微微的颤抖,这个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而面前这位小姑娘,到底知道了多少?
而这个秘密传了出去,不但是自己,连同自己的主子都不能幸免如难。
她浑身一阵发冷,忽又阵阵发热,如果能够动弹,她会拼了这条老命杀死眼前这人,只可惜,她依旧不能动。
只有看着面前这位纯洁的小姑娘伸出洁白的手指,伸了上来,抚了抚自己的耳洞(让她颇有点从来都未有的被一个小姑娘调戏的感觉),轻轻的道:“老人家的耳洞,打了很多年了吧,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您却洗尽铅华,忍受风霜刮面,带领一帮臭男人纵横于大漠之中,行那血染黄沙之事,您这幅老身板儿,可真能经得住折腾。。。。。。”
老太太的心是坚如磐石的,不管是怎么样的甜言蜜语,仿佛都不能撼动她半分,可她最后那一句老身板儿……,却让她有点涕笑皆非。
这也让她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下。
泪红雨转身朝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盯着脚底下黄沙与蚂蚁的白衣人道:“这位,哦,你叫白衣,是吧?白衣,你吃饱了吗?”
白衣人抬起茫然的眼神,仿佛不明白泪红雨明明是与老太太聊着天呢,怎么又惹上了自己。但是,他还是很优雅的巴搭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那条眼镜王蛇血的滋味,点了点头,还很好心的问:“怎么,你饿了吗?”
泪红雨摇了摇头,又斜眼望了一下站得笔直的老太太。慢条思理的问:“你说,白衣,这眼镜王蛇在身上游走地滋味不知会怎么样呢?是不是有些像宫女们用手在背脊上轻轻的按摩?”
白衣眼内满是兴奋:“这我倒没试过。。。。。。”他把手伸入黑色袋子之中,就准备拿一条出来试上一试。
泪红雨看见老太太的背脊一抖,笑了笑。道:“那用得着你来试,我看,这位老人家在烈日下站了良久,身上必也热了,不如拿一条浑身冰冷如玉的物件儿给她降一降火。。。。。。”
白衣听了。更加兴奋:“也好,先让她试试,试好了。我再试,反正我不怕咬。。。。。。”
老太太的确不是一般人,她听了这话,神色未动,反而哈哈一笑,冷道:“老娘从小到大不知受过多少你这臭丫头想都想不到的苦,这种雕虫小计,能耐我何?”
泪红雨见她背脊先是一抖。接着又恢复了挺直之态,心中明白,这老太太的确强硬,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威胁到地。
她眨了眨眼睛,忽又笑道:“既然老人家不愿意。那也就罢了,只不过。我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想办法,却要从老人家身上拿回一点利息了。。。。。。”
她欺身而上,伸出双手,在老太太的怀里一阵乱摸,把白衣人看得目瞪口呆,本来脑袋就迟钝,现在更加迟钝:为何这个小姑娘连老太太都要调戏?
只见泪红雨从她的怀里摸出一大堆东西,几个瓷瓶,一个绣荷包,一方香帕,还有一张折着的信纸,几张银票。
她一样样地仔细看着,把乡绣荷包放在鼻端闻了一闻,又拿起那几个瓷瓶挨个儿仔细看,嘴里喃喃自语,这个是毒药,这个是春药,这个是伤药,噢,这个……是春药?
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望了望老太太,又望了望一脸平静的白衣少…中年,望得老太太心中发毛,她……不是想用这瓶东西让我老牛吃一回嫩草吧?
泪红雨终于收回了目光,眼神有点儿遗憾的味道,有点儿保护下属的味道。
终于,她把注意力从那瓶被她翻来复去抚摸了好多次地瓷瓶上转移,她打开老太太怀里的那张纸,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你们是上阵不离母子兵啊。。。。。。”
老太太听了,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封信,是她地儿子投奔她的时候,写来给她的,她一阵后悔,怎么不早点把这信毁了呢?
泪红雨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望着天空,道:“既然母亲被人胁持,那么,做儿子的,会不会呆在山谷外面等待机会呢?虽说传说中,这山谷中的恶物不准眼镜蛇兵团的人进入,但是,咱们在这里站了好半天,可连鬼影也没见到一个,或许,这位孝顺的儿子,就偷偷的带人从山谷外摸了进来呢!”
老太太听了,脸色一变。
白衣人听了,脑袋前所未有地灵活了起来,几个飞跃,向谷外冲了出去。
不期然的,只听得几声嚎叫,几样重物忽然间被掷到了泪红雨与老太太的脚下。
却正是身着黄色麻布衫的几位大哥……
白衣人道:“只捉了这几个,也不知里面有没有老家伙的儿子?”
泪红雨抬眼望了望老太太忽然变得紧张地神色,似乎想望着地上的某一位勇士,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望,以免招来泪红雨这位小恶魔的惦记。
泪红雨笑嘻嘻的在地上走了个来回,特别在那几个横躺在地上的勇士身上扫来扫去,扫一下,又打量一下老太太的神色,真是大街之上调戏民女的二流子也不能拿出她那种表情。
得意洋洋,如同猫捉老鼠。
她省查了省查老太太的神色,忽然叹了一口气,踢了一脚其中一位躺在地上的勇士……每当她把目光转向这位勇士的时候,老太太总是不由自主的神色紧张。
她道:“这位大小伙,看来把你的首领得罪得不轻,让你地首领无时无刻的惦记着把你拿出来当挡箭牌。。。。。。”说完。笑了一笑。
老太太听了,目光陡然变得凌利,冷冷的望着泪红雨,又冷冷的望了那名勇士一眼。
白衣人这时才明白,自己捉的人,其中并没有老太太的儿子。
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解了那名马匪的穴道,冷声问道:“你与这老家伙什么关系?”
那名马匪一双凶狠地眼睛射向老太太,道:“哼,眼镜蛇兵团,本来是我的。。。。。。”
审了半天。总算是弄明白了,这眼镜蛇兵团的当家人,原本不是老太太,可某一天夜里,老太太一身黑衣。从窗口冲入,一把长剑,斩杀了眼镜蛇兵团十个首脑中的九个。独留下了这个老大,从此以后,眼镜蛇兵团落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中。
至于老太太地儿子,的确在外面等着,可是,这危险的先头部队,怎么可能不让原来的匪首充当这名名叫哈巴特的匪首将言无不尽地将所有的事,甚至是泪红雨问都没有问过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泪红雨听。颇有点借助白衣人高强的武功为自己死去的那九位头领报仇的意思。
他还特别好心的指出这位老太太的儿子是哪一位,甚至乎,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在上面点了一点,告诉泪红雨。老太太的儿子脸上的某处地方,有一个明显地黑痔……真的是非常的精确。
泪红雨听了。感激的望着这位牛高马大的副匪首:“不错不错,看来,这眼镜蛇兵团,还有你这样会绘画地人物……来啊,老白,把他的穴道给我重重地点了,老……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了,自己的同伴死了,就该为他们报仇,既然报不了仇,甘作人家的下属,就该老老实实,一反脸,就将主子卖了,连这称为沙漠之王的眼镜王蛇可能都比不上你毒!”
白衣人闻言,默不作声的点了那位满脸横肉的马匪穴道,同时想,偶的名字,什么时候变成老白了,偶很老么?
又想,队长是不是要自称老子,可是,她没有叫出来,我不用叫她爹爹了。
老太太原本以为,这小恶魔会用什么手段让这匪首折辱自己一番,想不到她却放弃了这个机会,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她,迷惑不解起来。
泪红雨见到她的目光,知道她心中所想,冷冷的道:“别把我想得这么坏,我还是一个比较纯真的妙龄美少女!”
自然,这番自吹自雷换得了白衣人眼望地上黄沙,老太太垂了双眼,忍了脾气,决定抚着良心接受她的纯真妙龄美少女的称呼。
第二次,白衣人果然没有抓错,从千军万马之中,准确的找出了这位脸上有一粒黑痔,而且痔在眉心的英俊少年。
这个时候,老太太的脸才彻底的真正的变了。
特别是泪红雨又摸出那几个从自己身上搜出来的瓷瓶,反复的观看,仔细的欣赏的时候。
而白衣则兴致勃勃的望着她,眼见着,这以噬血为乐的人,虽然脑袋有些不正常,但天生对于既将到来的这场血腥事有着莫大的兴趣。
泪红雨扑哧的一笑,走到这位眉心有黑痔的英俊少年身边,长年在大漠之中骑马奔跑的少年,原来娇嫩的皮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