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庄亦简说,我们能去四川啦,我们跟着镖局的车队走,不光不用花银子,还能挣些工钱了,你李大哥说带你去四川就带你去四川,不会骗你的,对吧。
小姑娘要是不装哑巴早就高兴得叫起来了,这会就拼命点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小白急着想换衣服,就说,庄亦简,转过去,你白大哥要换衣服了。
庄亦简撅着嘴转过身去,那神情好像在说,就你那点肥肉我还不想看了。
我和小白就兴冲冲的把衣服换了,都还很合身,就叫庄亦简转过身来看,问她,帅不帅啊。
小姑娘又笑着拼命点头,两个人正在房间里臭美,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两位睡了吗。
我一听是陆雨桐,连忙把门打开了。陆雨桐拿着一碟糕点,我给小家伙送点吃的来。我连忙说,请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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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桐把糕点给庄亦简,来,尝尝。
小姑娘老实不客气的就抓起来吃,边吃边点头,表示好吃。
陆雨桐又看看我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衣服换上了。
小白说,我们试试看合适不合适,明天不是就要出发了么。
嗯,这一路上会很辛苦,两位可要做好准备啊。
小白一撇嘴,姑娘说笑了,你看我们是怕苦的人么,我小白走南闯北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时候叫过苦啊。
陆雨桐笑笑,那两位早点休息吧。
陆雨桐已经走了,小白还在那里招手,陆姑娘慢走,没事就过来玩啊。
我掐了他一下,你小子想干嘛。
小白若有所思的说,这美女不错,人又好,不空兄,归我了,不要和我抢。
我看看庄亦简,低声跟他说,你不是有华山派那个小娘皮了么。
哎,男人嘛,娶几个老婆不是很正常吗,哎呀,不空兄,不要掐我啊,好痛啊。
唉,累死我了,是不是该休息了。小白擦擦额头的汗,轻声的问我。
我摇摇头,这才走了几天,你老人家不是纵横江湖几十年,不知道累字怎么写的么?
小白叹了口气,唉,我哪知道会有这么累,你也不给我找份好点工作,比如管家什么的。
走在后面的大师兄突然大声喊道,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今天算是我和小白当镖手的第三天了,现在才知道这镖局里面还是分等级的,象我们这种最底层的镖手一共有十几个人,不光护镖,搬货卸货啥都得干。陆总镖头说,人贵在精而不在多,有些大镖局护趟镖动不动就上百号人,不仅增加开支,而且人员良莠不齐,更加容易出事,这也算是志远镖局的一个生存之道。我们一共有四辆马车,每辆车上大概放了四五个或大或小的箱子,里面放这我们要送的货,还有我们的行李,都盖得严严实实的,每辆车有四个镖手在两边护着。
这镖手上边一级就是镖师,目前镖局的镖师还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爱说风凉话的大师兄了,他一般都走在车队的最后面,负责殿后,看到队伍中间有人偷懒什么的,他就过来骂几声。据说陆总镖头一直想再找个镖师,但是总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宁缺勿滥,也就空着了。
再往上就是我们陆总镖头了,他老人家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有风吹草动,他手一抬,整个车队立即就停了,护镖手们拿刀的拿刀,拔剑的拔剑,如临大敌。前面两个护镖手就立即顺着路两边向前搜索,经常会赶出几只野兔子野鸡什么的,总镖头这才放下手,整个车队又开始向前移动了。
还要往上一级就是陆总镖头的宝贝女儿陆雨桐了,这个镖局里面她年纪最小权力最大。
陆雨桐的妈妈去世的早,小小年纪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总镖头表面对女儿管教得很严厉,内心却是宠爱就加,这点镖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幸好陆雨桐乖巧懂事,待人也好,深得镖手们的喜爱,大家伙私下里有点什么事,都乐意去找陆雨桐说去,不论事情大小,陆雨桐都会帮忙,逮到机会就跟总镖头说,一看宝贝女儿开了金口,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要求,总镖头都会点头同意。陆雨桐要是不高兴,总镖头会急得饭都吃不下。志远镖局的镖手们个个精明能干,很多大镖局都想过来挖角,镖手们都说,就冲陆姑娘这份情义,咱哪都不去。
陆雨桐就是爱玩,从小玩到大玩野了,本来这次总镖头是不想带她出来的,但是陆雨桐听说是要去四川,死活要跟着,说跑了那么多地方,就四川没去玩过了。没办法,总镖头只好又把她带上了。
至于大师兄对陆雨桐的那点心思,据说连镖局的那几匹拉车的马都知道,陆总镖头也不反对,毕竟他女儿也有十七岁了,可陆雨桐就是假装不知道,整天大师兄的叫得很甜,当他跟大哥一样,搞得大师兄好不尴尬。也难怪,陆雨桐有一份和她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又有和她年龄相称的纯真烂漫,是个男人就要着迷啊。
这会儿这个迷死人的美丽少女不知道骑着马去哪里赶兔子,影子也见不着了。
我只好回头叫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策马过来,什么事。
我说,我们现在怎么一直往北走啊,不是说去四川么,该往西走啊。
大师兄说,你知道什么,跑这么远路当然不止送一趟镖了,有好几批货要送,自然要绕一下路,具体去哪里,怎么走,你们做镖手的不用问,也不能问,跟着走就是。
我本来还想再问,看看大师兄那个表情,也就只好不作声了。
晚上没有找到住宿的客栈,大家就搭了帐篷在野地里宿营。
小白就负责打杂,正忙着搭帐篷,不过他不会做,不仅没搭好帐篷,还把人家搭好的帐篷给弄倒了,又被大师兄一顿臭骂。
小白气呼呼的跟我说,老子不干了,这哪是人干的活。
我说,你就忍忍吧,现在好歹有饭吃,有车坐,再说混在这镖局里,别人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
突然看到陆雨桐正在四处查看,连忙凑上去问,陆姑娘,我们去四川,怎么这几天一直在往北走啊。
陆雨桐就耐心的跟我解释,如果路途很远又只送一趟镖就会很不划算,一般都会把路线差不多的几趟镖都凑在一起送。这走镖了就怕沿途有人打劫,所以走镖的路线都是总镖头临时决定的,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这样那些打坏主意的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得手了。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又问,那不会绕太远吧,不会一绕绕到关外去吧。
陆雨桐噗哧一笑,怎么会绕那么远了,反正就快到了,告诉你也无妨,这次我们先去安徽巢湖,送完巢湖的货,我们就会转头向西,放心吧,绕不了多远的。
我想了一下,巢湖确实不远,总算安心了。
陆雨桐又说,千万不要和别人讲啊,被我爹知道了又要骂我了。
我说,放心吧,只要对手不使用美人计,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陆雨桐笑笑,就你嘴贫,赶紧休息吧。
我和小白还有庄亦简挤一个帐篷睡,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哗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我连忙伸出个脑袋去看,原来是大师兄睡的那顶帐篷塌了,把他罩在了里面,只看见大师兄光着身子爬出来大声骂道,这是哪个王八蛋搭的帐篷啊,压死人啦。
我偷偷跟小白说,是你小子干的吧。
小白说,嘘,别出声。两个人捂着嘴躲在帐篷里偷偷的笑。
又走了两天,车队爬上一个山坡,就远远的看到宽阔的湖面了。
小白说,咦,这是哪里,到东海啦。
我说,东海你个大头鬼,这是安徽巢湖啊。
车队先走到一个码头,总镖头租好的船已经在码头等我们了。
大家把货从车上卸下来搬到船上,又怕箱子万一落水浸湿了里面的货物,每个箱子都用油纸油布包了个密不透风。
庄亦简第一次坐船,觉得船上的东西样样新奇,一会从船头蹦到船尾,一会又从船尾蹦到船头。
我和小白累得个半死,不过总算是把货搬完了。
总镖头对船老大说,赶紧起航。
一帮船夫收起船锚,扯起风帆,大船就缓缓离开了码头,向湖中心驶去。
大家都站在甲板上看风景,只见湖面烟波浩淼,帆樯如画,一派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又加上凉风一吹,把刚才的劳累都吹到九霄云外去了,众人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小白看看远处,装模作样的说道,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巢湖不愧是天下名湖啊。
陆雨桐噗哧一笑,王勃什么时候跑到巢湖来作诗了。
小白挠挠头,都一样,都一样,到哪里不是作诗。
陆雨桐又是一笑,接着侃侃说道,这巢湖又名焦湖,虽然没有鄱阳湖那般大气开阔,确也算得上是天下名湖,相传古巢湖为州,有一年大旱,小白龙私自降雨除旱,触犯天条,被打下了凡尘,被一个叫焦姥的善良妇人所救。为报焦姥救命之恩,小白龙告知天帝将陷巢州的天机,焦姥及时告知巢州百姓,众人因此而得救。而焦姥母女却因告知众邻而延误了逃生的机会,被涛涛洪水吞没。后人敬仰焦姥舍己救人的高尚品德,遂将所陷之湖命名为“焦湖”,将湖中一山命名为姥山。《淮南子》有记述:夫历阳之都,一夕化而为湖。唐代诗人罗隐也曾经在诗中感叹道:借问邑人沉水事,已经秦汉几千年
众人听了纷纷点点赞叹,总镖头也是听得一脸的笑意。
我心中暗想,不得了,这美女才貌双全啊,要赶紧下手,不要让别人给抢了。
只有小白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这小白龙了,就是我小白的兄弟,你们不要惹我啊。
说得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就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庄亦简刚上船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这会晕船晕得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陆雨桐连忙扶着她进船舱休息。
船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大家刚上船的新鲜感都没有了,那些没坐过几次船的镖手们也被风浪晃得晕晕乎乎的。
我看看小白似乎也有点脸色苍白,就问,你老人家没事吧。
小白摆摆手,我老人家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算什么呀。话音刚落,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不空兄,我先吐会。
我摇了摇头,只见大师兄不慌不忙的在甲板上到处巡视,跟走平地一般,这才叫久经风浪啊。
大师兄走到船尾往后看了看,突然叫道,总镖头,快过来看。
总镖头连忙赶到船尾,大师兄往后一指,有条小船一直在跟着我们。
总镖头眉头一皱,跟了有多长时间了。
大师兄说,离开码头没多久就一直在了。
我一看,是条小渔船,船上大概四五个渔民,抽烟的抽烟,撒网的撒网。
总镖头看了一会,转身对大师兄说道,看上去都是渔民,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要弟兄们打起精神,注意戒备。
大师兄就一路喊了过去,都给我起来啦。
镖手们一个个软绵绵的爬起来,站都站不稳。这些人在陆地上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在船上估计连只螃蟹都打不过。
大师兄又问船老大,大船能再快些么。
船老大指指天,又摇摇头,这会风小,没法再快了。
大师兄一脸的焦急,又没有办法。
所幸那条小渔船和我们相安无事,两条船一前一后的继续往前行驶。
甲板一侧一个镖手突然大叫,又有一条船,众人跑过去一看,斜刺里又冲出一条帆船,这帆船比我们大船要小,所以速度更快,一会就赶上了我们,和我们并排行驶。
大师兄说,快,快,赶紧都操家伙。
众人拔刀弄剑的,都注视着这条帆船。
这船上的人除了几个船夫,其余的人都是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大约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在船上饮酒作乐。
陆雨桐说,怕是一帮闲人出来游玩的吧。
对面船上两个男的看到陆雨桐,嬉皮笑脸的站在船边,妹子,到这边来,哥哥请你喝酒。
陆雨桐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众镖手们就纷纷开骂,你小子到这边来,爷爷请你吃枪药。
我心里说,连老子未来的老婆也敢调戏,你们不想混了。苦于两条船还有段距离,中间隔着滔滔湖水,又奈何不得他们。
这时一个女的又歪歪扭扭的走到船边,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众位哥哥,不要生气,要不妹子陪你们喝一杯。
这下镖手们高兴了,齐声叫好,还有人吹口哨的,要不是因为总镖头和陆雨桐在,什么难听的话都要说出来了。
那女的又往船边走了一步,向我们招了招手,正想说什么,突然船一歪,女的没站稳,啊的一声,就掉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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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两条船上的人一起惊呼起来,那女的掉进水里,估计冷水一浇酒就醒了,拼命的在水里扑腾,一边大声喊救命。
船边两个男的把酒杯一扔,着急的大喊,妹妹,妹妹。其中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水里一跳,另外一个一急,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两个男的看来都不识水性,酒喝多了,又急着救人只顾往水里跳。
湖面风浪又大,这两人不光没有游到那女的身边,连自身都难保,没多久两个男的也开始叫救命了。
那女的呼救声越来越弱,只见到头发在水面忽隐忽现,再不去救怕是要沉水底了。
这时两条船都停了下来,我们大船的船夫也凑过来看热闹。
那边的两个船夫跳进水里,拼命向落水的女子游去,之前跳水里的两个男的又快不行了,船上的人也不敢再下水,手忙脚乱的拿着长竹竿往水里伸,只盼落水者能抓到,还有人往水里扔绳子的,当真是乱成一团,一个人都还没救上来,那个拿竹竿的救人心切站船沿太近,扑通又掉水里了。
大船上的人看得也焦急了,陆雨桐对船老大说,快下水救人吧,再不救就没命了。这条船上水性好的也就这几个船夫了。船老大看了看总镖头,总镖头点点头,救人要紧,去吧。
船老大和两个船夫扑通就跳进水里。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