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刘弘毅走了,陆国安紧跟着躬身行礼,“督主。那老庄主的确病得厉害,而且五公子也回来了,如今就在西厢住着,似乎无意这次的庄主比武。卑职在外听得,老庄主与五公子母子之间,似乎有些深仇大恨,具体的……卑职没听清。”
穆百里抿一口茶,浓墨重彩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浮动,“继续说。”
陆国安颔首,“五公子问老庄主要某样东西,可是老庄主不给,所以五公子动了气。”
“什么东西?”穆百里这倒感兴趣,这世间的奇珍异宝,他先前为皇帝搜罗了不少,最后多得连穆百里自己看着都嫌烦。
陆国安俯身。“卑职一定会查清楚。”
“一个山庄罢了,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规矩。”穆百里凝眉,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能让所有人争抢的应该不仅仅是庄主之位吧!这七星山庄里还有什么呢?
穆百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赵无忧会不会想到这些?然后——在这里找东西?扎木托出现在金陵城,是否也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七星山庄里,到此藏着什么秘密?
也许,山庄里的五公子知道实情。
而且很显然,他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于是乎,钟昊天的房内,便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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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赵大人好兴致,背着本座听戏为钻石过400加更
穆百里悠然自得的坐在房内,“五公子房内的茶,似乎还不错。”
钟昊天先是一愣,而后依旧是淡然的书生模样,“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他没有去比武场,自然不知道穆百里是刘弘毅的贵客。
“同道中人。”穆百里笑了笑,放下手中杯盏,“坐下聊聊吧!”
“这是七星山庄。”钟昊天坐定。
穆百里挑眉,“那是自然,难不成还要杀人吗?喝个茶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比起五公子的那些,这就不足挂齿了,对吧!”
钟昊天凝眉,他知道自己是五公子,而且还话外有话。
“话不能乱说,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勾当?”钟昊天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喜欢外人入侵我的领地罢了!这是我的房间,阁下若没什么事。还是出去吧!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五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咱家爷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来交个朋友!”陆国安道,“大家各取所需,各为其谋罢了!”
钟昊天冷笑。“我能谋什么?”
“你想要的东西。”陆国安笑了笑,“不是在老庄主手里吗?”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钟昊天眯起危险的眸子,陡然神情一震,“你们是从何得知的?”
“从你这里得知的。”穆百里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七星山庄景色不错。看样子得多住几日。”语罢,缓步走出了房门。
陆国安笑得凉凉的,“五公子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大可直接来找咱家爷。相识就是缘分,咱家爷最喜欢乐于助人。”
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钟昊天站在门口。良久未动。
这庄子里,有多少探子?
不过有一点,钟昊天是可以肯定,能无声无息的靠近宋谷的房间,而后还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自己的房间,这二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
更有甚者。在宋谷之上。
尤其是带头那个,浓墨重彩的脸上,始终都是最初的表情,你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样的人,是危险的存在。
快速关上门,钟昊天觉得,有必要重新谋划。
穆百里慢慢悠悠的走在七星山庄的回廊间,这七星山庄果然是金陵第一山庄,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极易让人迷路。重重叠叠的院落,一环套一环,都各自独立却又一线相连。
风景秀丽,倒有几分江南水乡之趣。不似一般的金陵建筑,刻板而简易。
庄子里的江湖人不少,偶尔遇见,也都是对穆百里敬而远之。他毕竟是刘弘毅的贵客,在金陵城的地界,谁敢得罪刘弘毅。
只不过可怜了赵无忧,她四下走走,探探地形,谁知道刚好看见穆百里从西厢出来。赵无忧知道穆百里的武功太高,是故也不敢轻易出现在他周围,转身就跑了。
然则七星山庄太大。她走了两圈就有些不太认路了。
这七星山庄的地形很奇怪,总觉得跟浮生描述的那种八卦极为相似。绕一圈又绕回原点,难怪这七星山庄的人,如此放心陌生人留在庄内。这庄子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诡异,如果没有庄子里的人领路,你走出去太远,很可能就走不回来了。
赵无忧如今就是这种状态。
出去了,回头一看,每条路看着都差不多,院子连门都做得一模一样。
西厢房,东厢房,南苑。北苑,让人难以分辨。
赵无忧身在京城,一直都不需要过问路途问题,方向问题。这一次,倒是遇见了难处。夜幕降临,她仰头望着天空,奈何连北极星都没有。这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院子,该如何分辨东南西北呢?
难不成要在这里,等着素兮来找人?
四下也没有个奴才,赵无忧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何处。
蓦地,她突然顿住脚步,快速闪身躲进了一侧的假山后。喉间有些痒,她想咳嗽又不敢咳嗽,拼命捂着自己的口鼻。
耳畔,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小妖精,怎么……又想我了?”
女子笑得妖娆,“死鬼,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我怎么能忘了你呢!”男人笑得低哑,而后便传来两个人的浅喘低吟,这代表着什么,赵无忧自然是清楚的。
赵无忧身体不好,若被发现,必定跑不远。干脆,她也不跑了,免得到时候被发现,落个被杀人灭口的下场。她蹲在假山后头,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匀称而缓慢。
假山那头,表演得很卖力。
咿咿呀呀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疼,赵无忧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倒霉过,竟然隔墙听春宫。转念一想,自己画都画了不少,还怕听戏吗?
说来说去,都怪穆百里。
若不是他开的头,何以她如今总跟春宫有瓜葛?
心头一顿,怎么又想起了死太监!
那头,低沉的嘶吼过后,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
粗喘气!
赵无忧心想,终于结束了,这帮金陵的蛮子,果然够野蛮。随时随地荷尔蒙发作,随时随地的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嘿。咻,也不怕有人经过这儿?
这都表演结束了,该走了吧?
好吧,人家还得说一会体己话。
说什么呢?
女人说,“那老头子也没几天了。”
“你多盯着点,可别让他们几个占了先锋。”男人估计是啃女人了。女人发出娇羞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赵无忧身上的汗毛一层接一层的立起。
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非得像死太监那样,啃来啃去?
赵无忧打心眼里不高兴了,怎么又提死太监?真是魔怔了,只是方才看了他一眼。这妖孽就一直在自己脑子里操控她的情绪。
两人还在交谈,赵无忧觉得很奇怪,为何在这边如此之久,始终都没人过来?
这独门独院的园子,到底是给谁住的?看上去这里很少有人来,否则二人也不会如此肆意妄为,把偷,情的地方,放在此处。
“那东西还在吗?”男人问。
女人犹豫了一下,“死老头死活不肯说,怎么哄都不行。如今那死老太婆还时不时盯着,我也没法下手啊!死老太婆精明得很!”
“你就不能想个法子吗?”男人压低声音。
“你倒是试试看。我又不是没想过法子,可惜都没用。那老头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如今好像还打算等老五回来。”女人冷哼,“谁知道那个野种,还会不会回来。”
“不管老五会不会回来,你都要防着那几个。”男人总算起身,“已经到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有所闪失。”
“知道了!”女人娇滴滴的笑着,“那——事成之后呢?”
男人发出,猥,琐的低语,“事成之后,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我必定明媒正娶,娶你为妻。”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女人笑道,“若你敢违背誓言,我就吃了你。”
男人信誓旦旦,“放心。我对你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天打雷劈。”
说完,二人这才决定离开。
赵无忧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两尊瘟神送走了。一回头,确实大眼瞪小眼,赵无忧嘴角直抽抽。下意识的,她撒腿就想跑。
谁知却被某人摁在了假山石壁上,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意,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赵大人好兴致,从寻欢阁跑到七星山庄,背着本座躲这里听戏。”
喉间滚动,赵无忧笑了笑,“督主客气,你不也在听戏吗?好听吗?若是觉得好,下次还带你去寻欢阁,这一次包君满意。”
穆百里笑得凉凉的,俯身啃着她的唇,“不过本座不喜欢听戏,凡事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赵大人以为呢?”他如小鸡啄米般,在她的唇上辗转啃噬,让人紧跟着心里痒痒的。
掌心包裹着她冰冰凉凉的柔荑。这种感觉,竟有些像极了失而复得的微妙。
她就知道,遇见他准没好事。
“闹够没有?”她问,眉头紧皱。
“赵大人似乎并不想看到本座。”穆百里掐起她精致的下颚,“知道吗,本座可以掐死你。”尤其是上次,从寻欢阁逃脱之时,他真的有掐死她的冲动。
不过时隔这么久,他心里的怒气也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耐人寻味。
“督主何时变得这么有自知之明?”赵无忧笑问,她想推开他,奈何力有不逮。穆百里的禁。锢岂是她能抗衡的,最后败下阵来,“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想问一问赵大人,此行到底为何而来?”穆百里别有深意。
“自然是奉命而来。”赵无忧打马虎眼。
“然后呢?”他又问。
“然后就是督主总爱跟我抬杠,总是喜欢当别人的绊脚石。”赵无忧轻叹一声。“别啃了,明日肿着,我该如何见人?”
穆百里轻笑,“那便躲在屋子里,不见人就是。”
“想要金窝藏娇吗?”她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穆百里凝眉,“想同归于尽吗?”
近距离的,他看见她眨眼间,这意思就是:对!
他松手,她松口。
她咬得有些狠,以至于把穆百里的唇都给咬破出血。看着他那苍白的唇上,染着星星血迹,昏?的世界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冶之色。
有那么一刻,赵无忧很想剥了他脸上的皮,想知道这浓墨重彩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容脸。
殷红的舌,轻轻掠过唇上的鲜血,穆百里笑得温暖如初,“赵大人似乎很喜欢咬人。”
赵无忧抿唇,稍稍退后半步,她想着要不要搏一把,撒腿就跑?明知跑不掉,但是至少可以惊动其他人,也好过独自面对这死太监。
“不过,本座近来——似乎也挺喜欢。”音落瞬间,他伸手去抓赵无忧。
赵无忧看准时间,撒腿就跑。
哪知腕上一紧,已被硬生生拽进了他怀里。后脑勺被紧托,唇上温热,口中满是浓烈的咸腥味。
拜~
第69章 喜怒无常的赵大人
有时候赵无忧真的觉得,穆百里当太监当了太久,所以分不清他自己是男是女。否则一个从男人变化过来的太监,怎么好意思这么对待她一个,女扮男装的“男人”呢?
所以归根究底,她觉得是穆百里疯了。
穆百里可没觉得自己疯了,穆百里觉得是赵无忧出毛病了,一个男人生得这般纤纤弱弱的做什么?这病秧子一笑一嗔,教人看上去就像狠狠的摧残。
奈何她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她又是皇帝的宠臣,暂时还不能动。
不能动,没说不能撩。
这未经人事的赵大人,若是被一个太监掰成了断袖之癖,穆百里觉得以后就不必费心对付赵家了。毕竟若是赵无忧以后要是换了心思,对女人不感兴趣,那么赵家估计就得断后。
如此想来,似乎理由很充分。
既然理由那么充分,那就占便宜吧!
横竖赵无忧占他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礼尚往来,都不必客气。
唇齿相濡,口中的咸腥味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糯软的滋味。就像是记忆里的棉花糖,带着温暖的体温,熨烫着人心。
赵无忧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你这是跟谁练的?”
穆百里一愣。
“我的意思是,这种事不会是督主的天赋吧?”赵无忧这个时候还不忘冷嘲热讽,一张脸乍红乍白得厉害。她拼命的喘着气,眸光有些溃散。
“看样子,还是本座功力不够深厚,否则怎么堵不住赵大人这张嘴呢?”他攫起她精致的下颚,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红,肿的唇上来回摩挲着。
微光里,穆百里眸色幽邃。
微光里,赵无忧一脑门黑线。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问,终于推开他。
环顾四周,这里怎么还是没有人?
“来找你呀!”穆百里随口道,这话说得可比唱得好听。
赵无忧心头腹诽,面上快速恢复了最初的神色,随手整理了凌乱的衣裳,“如此说来,我在督主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是啊!”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分量有些轻。”
赵无忧神色大变,“你疯了,这是七星山庄,若是教人看见,还以为你我真有龙阳之癖。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音落。她费力跳了下来,转身就走。
“去哪?”他握着她的手腕,眸色微沉。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离开七星山庄。”赵无忧挣扎着,“还有,以后别动手动脚的,穆百里,你是个太监,我是——”她环顾四周,“大家本来就是各为其政,还是别那么靠近,免得到时候真到了那一天,谁不好下手。”
穆百里笑了,“你放心,若真到了那一日,本座一定会让赵大人死个痛快。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亦如是。”赵无忧挣脱,“我在西厢房,你放心了吧!”
穆百里盯着她,“你来金陵城,是为了那串佛珠?”
“督主这话问错了,咱都是为皇上办事,岂能因私非公?难道说,督主不是为了皇命而来吗?”赵无忧可不是傻子,会当着穆百里的面,承认欺君之罪。
“赵大人所言甚是,咱们是来为皇上的分忧的,既然如此,那就各自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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