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住后,只看了一眼后,便皱起了眉头,说:“你这字得练练,跟鬼画符似地,根本就看不懂。喏。你再说一便。我对对。”
冰棺材抿了抿唇,然后一脚油门蹿了出去,仅留给我一大团的尾气。
我嘿嘿一笑,忙摇手大声喊道:“慢点儿开,要是路上撞了,可算提前离婚了哈!”
看着冰棺材绝尘而去。就仿佛看见他将离婚协议书拍在了我的桌子上。我心情大爽,终于觉得有些饿了。
哼哼着小调儿。倒车回了银毛的家,发现榻榻米上的被子凌乱,看样子是别人动过。想到银毛回来过,我不禁心跳加快。然而,此刻却不见他的踪影,难免又让人心中失落了很大一块。
不过。一想到要见他,我这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不晓得要怎么和他说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地事儿。甚至害怕他对我大吼大叫,或者干脆赌气不说话。
烦乱中。我将自己地杂物都收拾好,然后将他给我的金卡放到了榻榻米上。希望他回来时能看见。原本想写些什么来告别,可提了笔,却落不下一个字。反反复复数次后,我决定放弃。
手中各拎着一个大包,身后又背着一个超级大包,拖拖拉拉地走到门口,却迈不出那一步。
这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将所有的包裹都放下,然后就坐在这里等银毛回来。
然而,身上的重负就好像我对何然的许诺,压得我无法呼吸。
望着眼前那道门槛,我不禁在想,所谓缘分深浅,可能真就是门里门外的距离而已。
等不等?走不走?
得,还是得走。我地一千万啊!
心情复杂地离开了银毛的家,抬手打了个车,将自己和三包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老司机开我玩笑,说:“姑娘,你这儿可有些超重,挺费油。”
我掏出十块钱拍在手心,大刺刺道:“您尽管向前开,咱不差钱儿。”
结果,消费了一百四十二块钱后,我才到了冰棺材所指地地点,站在一座如同森林古堡似的别墅面前,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
抬头,仰望气势恢宏的城堡。在叹为观止的同时,不禁令让我产生一种捶胸顿足的后悔感。
为什么?为什么冰棺材说是一千万就是一千万!我竟然一口价都没有还!?看看这城堡,看看这地界,看看这气势,看看这格调,哪怕掰下来一小块儿给我,也价值一千万了!
我再次肯定,冰棺材就是一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专门压榨老板姓地卖身钱!真是……无耻到了极限啊!
先不说其他,就说我这身得天独厚的迷人肥膘,他不给个两千万,上哪里找我这种天然人才啊?
嘴里嘀咕着不满,全当为自己壮胆。伸手想按门铃吧,却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儿,也没发现可以下手的地方。望了望远处地城堡,我开始怀疑,就算我喊破了喉咙,估计里面的人也未必能听见我地声音。
瞧了瞧铁艺的大门,我开始运气,暗自考量爬上去的可能性。
东张西望间,大门悄然无声地打开了。一个身着白色小立领装的干练老妇人站在门的一侧,很恭敬也很冷漠地说:“你好,何小姐,先生在客厅里等你。”
我被突然出现的老妇人吓了一跳,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不由地向后跳开一步。没想到,我的一惊一乍将老妇人也吓到了。她身形微微一动,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就仿佛看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有着隐藏的不屑与轻蔑。
我觉得,这儿真是有什么样的家主就有什么家仆,冰棺材的嘴脸倒是一分没少地遗传到老妇人的表情里。两个人,几乎都是以左眼耍不屑,右眼玩轻蔑为的主儿。真是没什么创意。
心中不满,面上也没太客气,背着我的大包裹,随着老妇人硬挺的背影往城堡里走。回过头,向铁艺大门上一扫,果然在其右上角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光点。看样子,应该是个视频镜头。
不爽地撇撇嘴,心里嘟囔着:我都在门口晃悠大半天了,他们才来人给我开门,看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早知道这样,我就坐在门口嗑瓜子多好。倒要看看,谁能气死谁?!
踏着重重的脚步渐渐走远,身后的铁艺大门也慢慢关合,就仿佛将我与过去切成了两个世界。这里是座豪华的鸟笼,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也用金牙签剔牙,然后摇头晃脑地感慨昨日的朴素生活?想想,就恶寒。
说实话,我现在每迈一步都很沉重。不但因为身上的重量,还有这颗坠了千斤的心。
哎……轻叹一声,抬头仰望着巍峨的城堡,我决定代表人民群众好生地感受一下资本家的财富,用劳动人民的身躯压垮这片吸食他人血汗的腐朽!咳……总体意思就是说,我要开始享受生活了!
也甭管冰棺材用什么嘴脸等着我,我是打算好吃好吃喝地善待自己。否则,都对不起我精神上所受的创伤。
明天我就将金筷子插脑袋上,谁让咱是有钱人咧?你们瞧不起我,我还不爱答理你们呢。爱咋咋地,我就这个死样了!
第三十九章 初入豪门铿锵曲(二)
信誓旦旦中,我被老妇人进入了城堡的大门,在一片古罗马式的风格中,沿着墨绿色的大理石地面,来到了垂钓着数盏羊皮灯的客厅,看见坐在银色沙发上的冰棺材。
他身上穿着一套裁剪得体大方的精工西装,正动作优雅地饮着咖啡。黑色的发丝很整齐地梳理在脑后,偶尔几缕发丝搭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前,在一丝不苟中有几分惬意的悠闲味道。那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微薄的唇,代表着犀利与薄情寡义。这样的人,最适合放在棺材里被瞻仰。好了,我鉴定完毕。
他端着白瓷杯子,一口口轻抿着咖啡的诱人芳香,不过看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咖啡的好喝程度。
老妇人将我引到他的面前,然后恭敬地退下。
我将手中与身上的包裹扯下,放到地板上,有些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听候大领导的吩咐。
冰棺材一直没说话,直到将整杯咖啡以品茶水的样子喝完后,这才不冷不热地对我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
我摇头,又点头,说:“晓得,不就是让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吗?无论使什么手段,只要不让你好过了,就成吗?这个你大可以相信我,对于你,我是绝对舍得下手狠虐地。请你放心地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光荣地完成。让你一看见我,不是想吐就是三叉神经痛。”
冰棺材瞧着我卑躬屈膝地小人嘴脸,微微皱眉,根本就不愿意和我多谈一句,仿佛嫌弃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老妇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悄然站在我身边。对冰棺材微低着头,一幅听领导吩咐的奴样。
冰棺材交代道:“何小姐将是古家的……新女主人。胡妈带她去房间休息吧。”
被唤作胡妈的老妇人脸色瞬间变得异样难看,就连手指都在寸寸收紧,看样子似乎似乎对冰棺材的介绍很难以接受。然后僵硬着背脊,面无表情地领着我上楼去了。
我重新拎起自己地三个大包,以孔武有力地姿态力提千金地跟在胡妈身后。踩着厚着厚实的楼梯,来到了二楼处卧房。
胡妈掏出钥匙。伸手推开了一扇房门,然后用冷冰冰的声音对我说道:“何小姐以后就住这里。”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又对我我说道“先生的房间在您的左边,少爷的房间在您地斜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床头有个金色铃铛。一拉即可。”
我张了张口,本想问少爷是谁,可胡妈已经转身下了楼。仿佛要逃离瘟疫般迅速。
心口堵得慌,我一脚踢向即将关合的木门。却在半空中收了脚,改用屁股去将门顶开,然后拎着三个大包就进了屋子。
在墙壁上拍开灯地开关,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我手中的大包跌落地上,整个人变得有些傻眼了。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浅灰色基调的墙面,中灰色的床单和被罩,铁灰色的厚重窗帘上浮动着浅银色地丝线。幽暗的羊皮吊灯照在黑檀木的地板上,将屋子显得死气沉沉。
屋子里地摆设不多,但无一不是很有品味的精品。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颜色深沉地色调。就仿佛是上了年纪的老妇,没有一丝鲜活的生命迹象。
我细细一回味,这才想起,整个城堡似乎都是灰色基调。看起来虽然宏伟大气,但若住在里面,还真没有一分家的温馨。
在屋里转了一圈后,我躺在了床上。面对灰色的四壁,我觉得心情变得压抑,就仿佛置身在牢笼中般,极需新鲜的空气与跳跃着的鲜活色彩。
浑浑噩噩中睡着了,半夜突然醒了过来,竟不晓得置身何处,有些惊恐,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站起身,将大衣柜和梳妆台以及卫生间全部勘察了一个遍,生怕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房间里。疑神疑鬼中,腹中饥饿难耐,我本想叫人送点儿吃的上来,可当手伸到金色的铃铛上时,却又拉不下去。毕竟,我并非剥削阶级,十分不想打扰别人的好梦。
于是,我偷偷打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楼下,在一片黑漆漆的巨大空间里,四处摸索查看着厨房的具体位置。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凭借“好吃不怕黑”的强大优势,摸到了有着锅碗瓢盆的厨房。做贼心虚般猫着腰,伸手在操作台上摸索着,却一直没找到一点儿残羹剩饭。
挫败中,我听见冰箱发出的微微的制冷声响,于是又潜伏着身体小心地摸了过去。
当我兴奋地摸索到冰箱把手时,另一只大手竟突然覆盖在了我的小手上!在黑洞洞的厨房里,我只觉得有东西顷刻间攀爬上我的背脊,令我的汗毛瞬间直立!都说古堡有幽灵,莫非就让我碰上了?
在毫无心理设防的状态下,我被吓得失声大叫,就仿佛遭遇了很恐怖是的事情。
与此同时,那只手的主人也被我吓了一跳,也跟着怪叫一声,然后忙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
第三十九章 初入豪门铿锵曲(三)
那人被我砸得一声闷哼,随之一脚踢来!
几乎就在同时,我的平底锅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脚踢在了我的小肚子上,两个人同时受伤,又同时出手去袭击对方,为自己遭遇的痛苦报仇!
黑暗中,但听厨房里一顿锅碗瓢盆的碎裂声传出。两个人已经从刚开始的误打误撞升级到莫名泄恨!谁都没有手软,几乎是可劲儿地砸!
几声闷哼过后,我用大锅套住了那人的头,他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两个人双双歪斜在操作台上,以扭曲的姿势纠结到一起。
就在这个经典镜头面前,整座城堡的灯在瞬间被打开了。原本黑漆漆的厨房瞬间变得异样刺眼。
我缓缓张开眼,将龇牙咧嘴的表形微微收敛,转眼瞧着冰棺材以及众家仆脸上黑乎乎的表情,我先发制人地快语道:“我抓到一个贼!”反正我是刚来的,即使头顶大锅的人不是贼,我也是无知者无罪。
此刻,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微颤,但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而是一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手将扣在头上的大锅寸寸拉起……
绝对的光线充足中,我看见一张……呃……很令人心惊肉跳的嘴脸。既然我想说不认识,怕嘴都张不开。
他冲着我笑露一嘴阴森森的白牙,沙哑地问:“刺猬,你看我像贼吗?”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银毛,当即想起他往日不良地作风,不禁怀疑他是来偷东西的。或者……是来找我的?
心中一颤,忙冲着冰棺材干笑着,介绍道:“哈哈……哈哈……我弄错了,这哥们是我弟。是特意来看我的。误会。绝对是误会。”
胡妈的脸又增加了几条褶皱,其余的家仆都是一幅见鬼地表情。
冰棺材地脸黑了数层后,终于冷冷地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生过你这个女我在僵硬了数秒后,寸寸转头去看银毛。
银毛则是很绅士地站起身,优雅地抖了抖身上的褶皱。很轻很轻地扫了冰棺材和我,状似漠不关心似的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脑中的弦一点点儿被拉紧。很多豪不相连的画面互相撞击,最终碎成一个个残缺的锋利碎片,将我可怜地思维割得鲜血粼粼……
我望向冰棺材,冰棺材扫眼我和银毛,最后劈出个晴天炸雷,竟是对银毛说:“她是你……阿姨。”
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厨房里都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银毛地眼睛渐渐红了,他抬起手指向我。那零下四十摄氏度的声音响起,若拉紧的弦般大声质问着冰棺材。喝道:“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冰棺材微微皱眉,冷声陈述道:“你一向不在乎我娶什么人。”
银毛转动嗜血的眼狠狠地瞪向我,突然大吼道:“就她不行!”
此刻,凌晨二点二十七分,冰棺材挥手示意家仆统统退下,然后很冷静地问:“为什么?”
银毛直勾勾望着我,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我已经被这一整晚地突发事件给刺激到,脑袋中一片断弦接不起来,也傻傻地望向银毛,等着任何一个人的答案。
银毛见我迟迟不语,终是眯起了如狼般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我晓得,银毛是问我为什么要嫁给冰棺材,可这话要我怎么说,难道说是为了一千万?
然而,没等我坦白从宽,冰棺材就替我开口回答道:“我答应给她一千万。”
银毛赤红地双目望进我的眼底,脸上地表情变得诡异而危险,他冷笑着,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好,好得很,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你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我鼻子发酸,非常想哭,但却强忍了下去,伸手想拉银毛的衣角解释,可他却很决然地闪躲开,嘲讽道:“别碰我,我不喜欢猪身上的味道。”然后挺直了背脊,从冰棺材的身边走过去,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冰棺材转目看我,吐出两个字:“解释。”
我耸肩,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打哈哈道:“我和你儿子有过结。”绕过他修长的身子,咚咚咚地跑上楼,忘了眼银毛的房门,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头钻进被褥中,放声大哭。
妈地!我是这是招惹谁了?想找银毛帮忙的时候,他消失得跟阵儿空气似的。结果,当我自力更生卖了自己,却发现他就是买主家的大少爷!不但我听我解释,还那么埋汰我,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气结地狠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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