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梦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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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梦缘-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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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体力不支,走不了远路?”
西门庆面上一紧,摇头否认。

可答案却不言而喻,苏苏可不会让这男人有机会逃走。不管在武松的事上她和他谁更奸诈,这男人是个混蛋的事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她也并没有消气。“还是大官人昨夜同小娘子们玩累了?”她顺口问道。
“苏儿何来此言?”西门庆分辨道。
听见这话,苏苏心中就像落下了一块高悬的石头,既然这男人执意否认,何不……“那么,何不同我走走?边走边聊?”

“不是会来轿子吗?”西门庆这番话说得有几分牵强的味道。
“大官人不行啊!那我先走了喔!”
苏苏看见西门庆嘴角抽了抽。

没多久,他们就并肩走在路上。只不过,肩膀间永远隔有一只手掌的距离。每当他想要再靠近一些,她就会朝边上一点,就像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折腾了一会儿,西门庆就老实了。而他始终不说话,这一点也同往日的他决然不同,这让苏苏很是奇怪,也很不习惯。
她心中忽生出一个想法:这西门庆,该不是在节省体力?
“大官人,说些话吧。”苏苏故意道。她看见西门庆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看来,之前的揣测没错。

“有何可说的?”简简单单一句话,真不像是西门庆的风格。
苏苏心中好笑,便故意东拉西扯,西门庆怎么也得回复她一两句话不是?扯了许久,她还气定神闲,西门庆却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耍赖坐在路边,他再也不肯走一步,同时抱怨为何苏苏不肯留在长亭,非要扯着他走这远得要死的路。
也不直说就是为了整你,苏苏很清楚说什么才能让西门庆崩溃,她提高声音,“大官人就这点能耐?能对付你那群小娘子吗?”
却不料西门庆只是淡淡撇她一眼,道,“在下脚力的确不行,可从未听说哪个脚夫凭着能走远路勾搭女子的。在下腰力胜人一筹,如何?”那眼神中分明写满挑衅。

苏苏也懒得同他鬼扯,在某些方面,她永远不是某人的对手。
“苏儿还在生气?”
“那夜,你同潘金莲做了什么约定?”

西门庆被问得一怔,很快笑了,却答非所问,“其实那夜,在下本打算将苏儿就地正法的,打算让武松那厮好好听听苏儿在在下身下的娇】喘声……”
“那我一定当场杀了你。”
“知道,在下知道那样苏儿一定会恨在下一辈子。”西门庆眼波沉寂得可怕,苏苏读不出他的想法,但很快,看见他头狠狠一垂,叹道,“在下而今真是脚痛、腿痛、膝盖痛,腰痛,连指甲盖都在痛……”

苏苏扑哧一声笑得很欢,说实话,她很高兴看见他这幅样子。活该!她颇有些自得,这真是活该,这个大男人,平日里嚣张跋扈,一副只要凭借XX,没啥女人弄不到手的臭德行,得,走路却还当不得她这个女人!
此时不作践,更待何时?
“光腰力好能有何用?若是小娘子逃远了,就大官人这身体,恐怕都追不上去吧?!到最后呢,只有靠手了啰……”苏苏给出最后一击。

西门庆当场黑了脸,皮笑肉不笑,“苏儿说这些话都不脸红?”
甩个白眼给他,苏苏心道,对付淫】虫若以脸面为重,估计只会被吃得死死的!再说,而今她这幅彪悍的模样是谁害的?

做贼的喊抓贼。

由于西门庆身娇体弱,脚力还当不得八十高龄的老婆婆,这一坐,估摸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苏苏若是自己走,恐怕早已到了阳谷县,偏偏每次想走的时候,那拖油瓶一样的男人都会一脸哀怨外加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了多久玳安就来了,届时就能坐轿子了。
一来二去,太阳公公都准备下山了。

“玳安呢?”苏苏问。
西门庆长叹,一脸哀怨,“大概花贤弟家的小娘子病得厉害。”
“李瓶儿就算被人轮X了,同玳安有何关系?”
苏苏那句“轮X”震得西门庆目瞪口呆,但他很快缓过来,贫嘴道,“玳安就是轮X人中的头领。”

苏苏一头栽在膝盖上,默念了数遍李家姐姐我错了,我真的只是顺口一说,这是我的坏毛病,其实我知道我不能这般诅咒你。同时默念了数遍西门庆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事到如今,西门庆的心思太明显不过了不是?

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不是?
一咬牙,苏苏决定继续走回家,至于脚力不行的某人,就留在这里喂老虎吧!

才起身,她却看见一个身影在暮色中前行,看打扮,似乎是个乞丐。

那人一步步走近,苏苏看见他一身泥污,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乞丐装更是散发出一种腐臭味,比以往苏苏遇见的乞丐团加起来还要臭得厉害。
唯有那双眼睛,熠熠生辉,那是令日月失色的光芒。
是足以揭破他的伪装,将他真实展露在苏苏面前的目光。

因为——
那是复仇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次的断更:
只能说和瑟没半毛钱关系,这Z(>_<) F想断,咱能说啥?对吧?
所以今日三更。其实原本预计六更的。可是忽觉没把某人虐够,岂不是太便宜某人了?又在中间加了几章,还没写完。估计明日、至多后日就写完了。届时五更,瑟说过,会给妹子们补上滴】




☆、三十三

见到来人的那一瞬间,苏苏以为是武松回来了,这想法吓得她从地上一弹而起,一把拽住西门庆的手,正要逃跑的关头,她却听见那人颇有几分惊喜的唤声:“西门贤弟,你怎会在此?”

那肯定不是武松了。

苏苏放下心来,她这才仔细打量起来人。来人比武松还高出不少,目测身高至少两米,加上那一身结实的肌肉,这根本就是一头巨无霸狗熊啊!
西门庆也会同这样的人在一处?
苏苏的世界观又要崩溃了。
要知道,至今为止,她所见过的西门庆跟班大抵是花子虚啊、应伯爵啊,还有上次那个被武松活活吓死的卜志道这一类的走几步路就喊脚疼的娇弱男,眼前这头熊还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会出现在西门庆身旁的人。
看见这头熊,苏苏总会不由自主想到美剧中上场不久就领便当的那些黑色胸毛大汉。

少有的,西门庆看见来人竟然神色仓惶了一阵,原本就身娇体弱的他此时更是有了一份楚楚可怜的柔美。苏苏还注意到,看见这男人,西门庆似乎比看见武松还紧张。

紧张归紧张,害怕归害怕,脚力不行的某人应该是想逃的,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狗熊男大步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西门庆一把从地上拎起,又像母猩猩抱小猩猩一样,一把将西门庆塞入怀中。
手臂一用力,苏苏觉得听见某人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她看见西门庆不断用眼神传达出一个信号——
救命……在下还不想死……

苏苏只能不断用眼神告诉西门庆:加油,亲,你一定能坚持住。

其实也不是她残忍……
毕竟眼前这头熊是西门庆的朋友,看起来也并不像想要要西门庆的命啊!当然,最重要的是
——难道西门庆真以为她是阳谷县人口耳相传的那位山林野猴?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凭她那细胳膊瘦腿,也能撂倒这头熊?

苏苏在西门庆求救的眼神中淡然旁观。

待大熊松手,将西门庆搁在地上,估摸他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

坐在地上,苏苏一边轻轻给就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某人抚摸着后背,一边偷偷瞟面前的大狗熊。这大狗熊似乎同西门庆颇有些渊源。但看西门庆恨不能离他远远的模样,她又觉得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西门贤弟,自京城一别,已有十年啦!俺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碰见你。真是想死俺啦!”大狗熊男一面说着,一面对西门庆伸出手,似乎想要再来一次货真价实的熊抱。
苏苏感到西门庆的身子朝她那方狠狠一偏。
“你也会这样胆小?”苏苏在他耳边窃笑道。
“换成你试试?”
苏苏嘴一撇。

“倒是西门贤弟,这头野猴子是你从山上买下来的宠物?”

苏苏:“……”
故意高笑几声算是回答,西门庆轻轻用手肘捅了捅就快气炸的苏苏,问道,“多说无益,倒是苗兄,你不是在京城吗,为何千里迢迢来阳谷县?”
“俺是专程来看你的。”苗姓大狗熊呵呵笑道,那声音简直快要震破苏苏的耳膜。
但西门庆却并不买账,“胡说的吧。苗兄该不是惹上了官司?”

听见“官司”这两个字,苏苏有些紧张。但西门庆却依旧摆出一副万事与我何干的模样,苏苏若不是因为长时间同他厮混在一起、看惯了他各种故作正经,也难以识别出他眼中的那一股难以察觉的厌恶。

西门庆的话让苗姓大狗熊长叹一声,他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瞬时充满复仇。就是这眼神,让苏苏将他同武松弄混淆了。
可苏苏想不明白,凭大狗熊这身板,世上还有谁胆敢招惹他?
李逵行不?

“西门贤弟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西门庆异常镇定。
苏苏被西门庆这话雷得外焦里嫩,这也……太……那个了不是?

“西门贤弟说得有理。那俺就不说了吧!”大狗熊倒也爽快。
“在下知道你惹了官司,也为何会来阳谷县找在下?可在下有没有通天之能,难不成还能帮你摆平事端?就算在下想这般做,怕也无能为力。”
西门庆这话明显是故意搪塞。谁都知道他曾帮王六儿摆平杀夫之事,而今却来故作正经,不过是不想管吧?这只大狗熊铁定身上没有一分钱!苏苏确信。
但很快,她看见大狗熊从怀中掏出十余根沉甸甸的金条,之前的揣测不攻自破,苏苏以为西门庆一定会见钱眼开,立刻允诺帮大狗熊摆平事端,但西门庆却都没有看那堆金子一眼。

大汉似乎真有急事想要求助与西门庆,面见他这幅模样,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地道,“俺知道西门贤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苏苏默默擦汗。
“俺更知晓西门贤弟不是贪色之徒。”
苏苏继续擦汗。
“俺更知晓西门贤弟本性良善。深得众人爱戴。”
苏苏很想吐血。
这大狗熊眼睛长大腿上去了吧?!

“除了阳谷县,俺也想不出别的可去之地了。”大汉的言语有了不少求情的成分,但西门庆却始终冷冰冰的,不为所动,他就像一座雕像,冷得入骨。
大汉的意思应该是说他犯了案,能供以栖身的地方唯有阳谷县。
不知为何,苏苏对这之间的逻辑有些在意。

细问去,原来,前阵子有个阳谷县被发配千里的犯人逃走了,那两个押送的差役似乎也死在了犯人的手中,这件事已经再别县传得沸沸扬扬。由此,在大狗熊男心中造就了这样一种逻辑:阳谷县是个好地方,犯了案来阳谷县,一定能逃走。
且不说这之间的逻辑有多扯淡。苏苏只对那个被发配千里的逃犯好奇。但当她听大狗熊说逃犯的名字是武松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武松,逃走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苏苏赶忙追问。
“俺不想再同猴子说话。”大狗熊道。
苏苏恨得咬牙切齿,但她暂时还想不出方法对付这头大狗熊,只得装一下怂,待有机会……哼哼。
倒是西门庆很快回过神来,追问起关于武松的消息,但具体的时间大狗熊也说不真切,不过武松逃走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这样啊……”西门庆仰天长叹了一声,很快笑道,“苗兄,走吧,先同在下回府,在从长计议。”

苏苏不排除西门庆对大狗熊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是因为武松的事情。

回府的路上,苏苏将事情的始末弄了个基本明白。
原来,以前的苗姓大狗熊叫做苗青。是西门庆的旧识,十年前同西门庆一道在东京城闯荡过一段时间。不过,似乎西门庆很不想提及那段时间的故事,言谈间都在刻意回避过去的事情,这更让苏苏想要一探究竟。
苗青犯下的事也基本弄清了。原来,苗青本在京城一户大户人家做杂役,要说当杂役就好好当吧,他偏偏看上了那户人家的小姐,偏偏这又不是什么美女与野兽的故事。那家的小姐怎么也不会看上这副尊容的苗青。事情很快演变成奸】杀,而后,苗青杀光了主家所有人,烧了那位曾钟爱的小姐的尸身,而后逃亡。
这就是故事的梗概了。

听完整个故事,苏苏心中百味交杂。苗青的做法错得离谱,但出发点竟然不过是因为一段痴恋,特别是看见苗青双眼红得厉害,一副恨不能追随那位小姐去的样子,她竟然心生出一丝同情
似乎不管在任何时代,只要同爱情沾边,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但西门庆却只是听着,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回到阳谷县,西门庆将苗青安排在潘金莲与武大原先居住的小楼,想来这一招也是为了对付武松,如若武松真回来,一定会去旧居探望,届时遇见苗青,一切就结束了。

送走苗青后,西门庆又将苏苏送回,期间,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苏苏忍不住打趣他是见惯了弱不禁风的男人,所以对苗青这类人产生恐惧。
少有的,西门庆竟然没有反对这个说法。
“在下的确是讨厌那种人,故而喜爱与瘦弱之人结交。”

“为何?”
西门庆凝视着她,轻轻笑着,摸摸她的头,“有些事,苏儿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说着,仰天轻叹,又道,“若不是他,在下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吧!”
“喂……”苏苏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知晓,就算此时她开口问,西门庆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
“苏儿一定要小心苗青,幸而他对苏儿不甚有兴趣。”
“可是他看起来很老实。”

“那是苏儿将他看得过于简单了。”西门庆坦言道,“苏儿切莫轻易听信苗青的鬼话,这个人,远比他给人的感觉奸诈许多!”说着,他顿了顿,神情少有的有些忧郁,又道,“苏儿,万事有在下,你不要担心。”
这话让苏苏很是受用。西门庆转身欲走,她却忍不住叫住了他,“你,为何不杀武松呢?”

苏苏很想知道答案。

“苏儿不是说过,若是在下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苏苏无言点头。
“那么,若是杀了武松和小娘子,在下岂不是一定活下来?那样,苏儿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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