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作响,他咬牙切齿,“你这是做什么。”
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好心回答与他,“将封在那妖物内丹中你的一魄,还与你啊。”
答得理所当然,似乎现在她正全身心致力于的事情,跟她自己的意愿无半分关系,纯粹是当做做了件善事。
“还我便还我!你、你这样算、算什么!”
“阿月啊……”常笙无奈的抬起头来,近近的锁着他同样透亮的双眸,便是因为近了,反而看不清晰,唯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阿月心头一震,不知为着那声异常甜腻的叹息,还是此时流转在她眼中的赤光,仿若再往深了看,必定会被卷进去,一时目瞪口呆,唇瓣微微开启,听之任之了。
“阿月啊,你以为暂时存在我体内的东西,我该怎么还给你?”
瞪长了不免双眸酸涩,渐渐充了水光,艰难的眨了眨,死咬着不放,“我怎么知道怎么、怎么还!”
“自然是……那么还了。”
那么是那么,就算他再傻也是知道。
没有明示,还是第一时间往男女之事想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因为他们现在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的关系么?
……不,这根本不是关键,因为他,他不能……
看男子方才还盛的恼怒一瞬衰败下去,常笙牵过阿月的双臂,环在自己腰间,不以为然道,“以前那咒具体什么针对谁下的,我虽然不知道,却想它并然限制不了我。或许限制得以前的我,但如今我以拿回真身,自然不同。你该是知道,我不是这世间人啊。”
阿月猛的瞪回去,哼出声,“你那意思是说,我与旁的女人都不可,偏偏就能与你?”
“你竟存了与别人的心思?”她抓着阿月的手,一把按在丰满的胸口,颇是苦恼,“叫我这一颗心,哪有归处啊。”
起初还未反应过来,等他再睁大眸往下看,自己的手居然正掌握着,掌握着她胸前的柔软!
脑中“啪!”的炸响,先不说要常笙还他那一魄,如今也吓得三魂六魄齐齐飞升。
虽知她一向不按常理说话办事,但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还能怎么应对?这事从一开始,便不由他愿想了罢?他居然顺着她的意思,光着身子吵了这么久么!
手间几乎是下意识的收紧,换来女子皱眉刻意一叫,嗓音甜得像沾了花蜜,让他心头又是狠狠一荡,羞愧的想要抽回手,却被她死按得动也动不了。
低低笑了几声,叹说,“你看你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要拿回记忆,非此阴阳双修办法不可行。既然不信,不若放开来试上一试,看看常笙说得是真还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抽我自己大嘴巴子,往死了抽!
叫你懒,叫你懒!都没人看了你高兴了!
嘤嘤嘤嘤嘤嘤……喷泪。
108
108、104 后来事 。。。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文章的头八个字的时候,有没有想揍我的冲动?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104 后来事
一事毕了,酣畅淋漓。
……
如果真能简单用这八个字来形容这夜发生的一切,倒也就好了,只是凡事哪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开始是故意与她置气,听那坏心人口口声声宣称非她所不能,说要拿回记忆与遗魄,唯独只有此一法。
要说阿月没有震惊,似乎太假。
只是短暂的诧异很快被他平复下去,只因男女一事与他而言,虽不曾亲身经历过,却怪异的熟悉,根本不像是普通男子将那事看得宝贵且矜持。
思及此处,不由蹙眉。
真不知道身子主人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能如此豪放?
内心深处居然有潜意识告诉他,男女之事,就算无爱,也算平常。
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凡只要那一刻抱有怜惜之心,愿真待男儿家一场,这韵事也并非罪不可恕。
怎么……搞的。
他身为男子,却下意识百般为女人的风流行径开脱?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自己此种心态?
当然,这话是绝不可能与常笙说的。
他不愿她看轻自己,更不想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怪胎——若是普通人家生出这般儿男,放到市井之中,只怕要浸猪笼的吧?
抿了抿唇,朝面色坦荡的人看去,不知为何竟起了作弄之心。
“好——助我取回那一魄非得用上这非常法子,我也并非全然不同意。”此时再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光着身子的,又是不是被她全然看了去,阿月慢慢欺身逼近,直到将常笙逼到方才他躺过的那块岩壁上,蹙着眉道,“只不过,我自然要在上面的。”
上……面?
常笙侧首一笑,不想他一个未嫁人的男儿家,竟能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语。
是了,这阿月可不是平常男儿,就算承恩史朗个个出众别致,与他也是截然不同。
“这有何难?若你愿意,无论我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并无区别。”依着他的靠近后仰去,稳稳躺倒在石壁之上,歪了头半阖着眼去瞄他,扬手,拨了拨粘在肩颈上的墨发,舔舔唇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开始吧——”
急色模样,真真十年如一日。
这处石壁立在水中央,仅仅是她一挥手的功夫,方才消失的浓雾又在刹那出现。
这次却不再是铺天盖地、满目的白障朦胧了,独独将他们身处的这一小块地方遮得严严实实,二人被团团围在中间,密不透风,无论飞鸟走兽,就算是只萤虫都飞不进来。
这样的景色太过诡异,却带来别样心动。
以天为被,石为席。
耳边流淌缓缓玲珑水声,周围浓雾衬托得如梦似幻,而伊人就在眼前玉体横陈,待月光辗转间投射在这块石壁之上时,便照得她明艳得不可方物,端得似妖似魔,无不一处向他发出邀请,正撅着那张露着尖牙的红唇,对他频频施诱。
方才光顾着吵闹去了,还不曾借着夜色将她看清。
女子身后有一大捧狐尾,随着她侧身的动作,在幽静夜里忽上忽下摇摆,锋利又尖锐的兽爪没耐心的在石壁上轻敲,除了面上图腾、眸里齿光、口中利齿外,她的发丝似乎也在一夜间暴长开来,长度直垂脚踝,此时正丝丝缕缕,贴在白皙的肌肤上,将她□的身体不多不少,遮掩得刚刚好。
仔细看才会发觉,那发并不是一味的墨黑,分明带着鸦青的哑暗色泽。
不光是头发,连秀气的眉,纤长的睫也是这般,似乎无不一处向他透露,这家伙若是化成狐狸,该有一身多么引以为傲的稀世皮毛。
不知不觉向她靠近,还未从泉中拔起身子,甫一接近,便已有别样香气传入鼻端。
嗅觉上的刺激,像是须臾间在男子心头燃上了一把急火,灼不可耐的想从温水中跳出,宛若再多泡一下便会熟腾,当下找个东西消消火才是正经事!
眼睛定定锁在常笙身上,她……看上去,好像很冰凉的样子……
若得压上去,是否可以缓解自己的痛苦?
仅仅只是这么想着,身子便已经去做了。
失了理智,明知道自己不是行为如此放浪的人,却还根本管不住本能做出的反应,当下只余一个念头。
去和她快乐一场,否则自己一定会死在灼心的热火之下的。
阿月浑然不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常笙撑起身子,一手抚上他热得通红的面颊,带着歉意说道,“抱歉,是不是闻了这个气味,有些难受?”
岂止是难受,根本就是折磨!
连开口答话的力气都用不上,一个狼扑上前压她在身下,急急将脸埋到她颈窝,嗅取那一丝半点的冰凉之意。
带着宠溺的摸了摸他脑头的长发,无奈叹气,“这味道我是控制不了了,想来是妖精发情之时用来迷惑对方的,你慢慢来,切莫用急。”
说罢一手向下,开始在男子肚脐上打圈圈。
将他坦诚又夸张的战栗看在眼里,又同时受着他毫无章法、几乎根本无法讨好到她的啃咬。
一点点轻划着向下,果不其然摸到肚脐三寸之下,有黄豆大小、一点不平整的印记。
常笙似是不放心,迟疑半晌,“你……真的行么?”
“少废话。”猛的抬起头来,沉默了半天的人突然哑着喉咙吼了出来。
大概是她的分心彻底惹怒了早就沉沦忘我的阿月,他手掌抓了她的双腿,蛮横分开盘在自己腰间,无不一处怒气冲冲。
他气什么?他就是气似乎无论什么事情,永远都会被她一语说中一般。
比如他此时又羞又愧的惊讶于,自己因为禁咒沉眠了那么多年的那处,只单纯因嗅到了她身上的气味,便烧得比身上任何一处都烫、都热,满满全是蓄势待发之意。
被坚硬抵在腿心,再看他理直气壮顺手摆出的姿势,虽然离经叛道,却似乎是风月老手才能熟知的,常笙不免有些惊讶。
还没来得及问“你不是现在就要来吧?我还没准备好——”,他就一个挺腰,生猛的撞了进来。
说不好是不是泉水润泽的关系,还是这一撞阿月是下了狠心的,居然那么凑巧,就被他给破门而入。
身下突如其来的异样,使得常笙双眼陡然眯成一条缝,凹陷的眉心略微抽动,实在太不体贴了,本想睁开眼好好教育教育这傻子,却也吃惊的察觉到——不仅是她诧异,就是连他,也吃惊非常。
满面皆是不可置信的痛苦,其间又夹杂着巨大喜悦的复杂表情,衬得他可爱极了。
常笙心头一软,发现身上人在失神瞬间,身体开始猛的颠动,牙关一松,“啊——”一声长叫了出来,险些撑不住。
也真是难为他了……
明明是第一次还要逞强,再说她还没准备好,这般哪能不疼。
只是他明亮到至极的双瞳中,分明有暗流情|潮在汹涌,不是灭顶的快乐,又能是什么。
亏在常笙温柔体贴,任他吸口气缓过神后胡乱撞击也不阻拦,使尽了办法去配合阿月的胡搅蛮缠。
这样混沌的初次,很快在阿月高亢的尖叫中结束。
忍耐到极限的呻|吟,在抖着身子将火热的精华全数送到她身体里的时候爆发出来,几乎不知道是在用鼻子闷哼,还是在用嗓子哑叫,仿佛不那么发泄,根本无法平复灵魂深处的颠动。
虽然时短,却也是他第一次尝到人间极致。
那感觉,好似连魂都丢没了,却也好似是灵肉合一到毫无间隙,身体心里皆是巨大满足,不是一两句话能形容得出来的。
再回过神来时,只有趴在她肩头默默喘气的份了。
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心疼,揽过他依旧颠动的双肩,常笙抬手欲去揭男子头上绑得死紧的额带。
阿月连忙按住,瞪她一眼,“做什么?”
也不强迫,手停留在男子的额头和发迹边轻轻抚弄,“都汗湿了,取了罢。”
“不要。”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怕我看那些疤痕么?或许与我欢好一番,疤痕都褪尽了呢。”
常笙这话不假。
方才虽然只有阿月一人到了极致,但凡之后常笙若是同样泄了身,得到妖仙的元精滋润,与男子而言无疑是驻颜圣术,多少雄妖求之而不得。
只是此时无论常笙怎么劝说,阿月就是咬住不放,就在二人拉扯了片刻后,他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什么丢人的事。
那儿,那儿还在、还在……
不声不响,只抿紧了唇,往后提腰。
这动静常笙自然是感觉到了,笑着打趣,“嘶——傻子!慢点,轻些,痛的。”
越是这般,阿月越是容不得,发了狠劲也不管她,就那么突然抽了出来。
抬头去看,果然见常笙还是那副装模作样,嘴上虽然喊痛,却连个皱眉的神情都没有,自然晓得刚才她都是装出来。
此时才觉得腰眼后有种不一样的酸胀,他嘘着声音问,“怎么样?还回来了么?”
说的,正是常笙该借由阴阳交合时还给他的一魄。
“哎呀!!”不说还好,一说常笙差些跳了起来,双手捂着脸羞愧道,“方才我光顾着你第一次痛不痛了,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差点没被她气晕,一时不查,天旋地转后,发现自己已经无力的瘫倒在刚才常笙睡过的石壁上了。
那女子指手画脚,频频眨着眼,向他连连赔礼,闪亮的眸中却没有半点真羞愧的意思。
看阿月气得不轻,她好心建议道,“无碍无碍。这次我一定记住!我们再来一次便是……”
“谁、谁要同你再来!”阿月大力挥手,被常笙一把握住,顺势拉高定在了头顶之上,讨好说,“就多一次。这次定记得还你,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心里又酸又痒,有种恨自己不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阿月闭着眼别过头去,算是默许了常笙的提议。
方才早就闻过一次的惑人香气又突地出现,这次阿月却学贼了,屏着呼吸不去闻,可这等拙劣的法子又能坚持多久?
常笙笑着凑近过去,“傻子傻子,再闭气就要憋死了!”别过头在自己肩头闻了闻,抽着鼻翼道,“难道有那么臭,让你就算憋死了,也不想再闻?”
“……”
他哪好说,是他没用,一闻这味道就像着了药的道儿般,弄得整个人神志不清的。
就好比刚才一事,除了晓得自己是快乐的,是比什么时候都快乐的,却似乎根本不记得事情发生的过程。
呆愣间,唇上一湿一暖,那香味就更重了。
随着她撬开他微抿着的唇,再也抵抗不了的传到嘴巴里面。
恍惚中意识飘远了,第一次卸下防备,只因他所有的伪装全被眼前这人的热情融化殆尽。
快乐么?他是快乐的,快乐尚自短,何妨谈后来。
他没有想过将来,更不知道在记忆恢复以后,会不会从此走上不同道路。
而或许,今夜是他唯一放纵的机会。
只这么想着,所有的抵触和顾虑都烟消云散,在常笙一次次诱拐他身体做出真实反映中,渐渐开始努力做出迎合……
※※
史朗醒来的时候,常家小念儿早已满不耐烦的在身旁哼唧着拱来拱去。
少年闭着眼想了半晌,才忆起昨夜是连续奔波多日后,睡的第一个踏实觉。
也正因为先前积攒的疲惫,所以他才会一觉睡到此时,看小丫头不耐烦的样子,只怕已经天光大亮了。
揉了揉眼向房侧的软榻上看去,该在上面呆着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房门“吱嘎”一响,少年下意识抬头看去,心中正在想着的那人正好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从店小二那里叫来的吃食。
两碗清粥,一些面点,一些小食,正散发着清香的粮食味道,瞬间让史朗感到饥肠辘辘,几乎能够体会到常念那丫头的苦处了。
除了腹中饥饿,更多还有心安。
一见她的脸,悬在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就算是他先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