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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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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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浅浅一笑,“阿月小姐说的什么,在下并不清楚,时候不早了,你我孤男寡女相处甚是不便,请恕在下先回了。”
“别呀!”阿月下意识伸手去拽承恩,肌肤相处时承恩一脸嫌恶将她打开,正准备开口训道,却看对方也是一脸吃惊的模样,连忙摆手跟自己解释道,
“哎呀!我真的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公子刚才施的,应是失传的上古神咒,阿月以前也只在书上看过,一时见了,不免有些吃惊罢了,这才逾矩,还请公子大人大量……”
对方给了台阶下,承恩也无意继续纠缠,事实上,用神使给的方法已经无法寻得常笙踪迹这个事情本身,将他吓坏了,他哪还有功夫去管这女子的事。
承恩前脚正打算离开,阿月的嗓音恰好又在同一时间响起,
“不知道公子是否为寻妻犯愁,阿月虽学艺不精,但总也知道……”女子述说的神情极是正经,很难叫人不去相信她说的话,“若是在伏迹图上找不到要寻的人,只可能是两个原因。”
承恩屏息以待,看阿月对他竖起食指,“一,行诀者要寻这人,就在公子方圆一里以内,是以伏迹图选择了自动忽略;亦或者……”
阿月继又竖起中指,对承恩比了个二的手势,嗓音无波,透着几分阴测,
“亦或者,这人已经不在世了。”
※※
好几天承恩一直困在阿月所说的两种可能性里,无法自拔。
若说是第一种还好,想必找到常笙只是时间问题,若要是第二种……
心间陡然生出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意,让他头皮发麻。
不,他不能这么想,笙笙福大命大,怎会落得那般下场?当下男子赶紧摇头,否决内心的胡乱猜测。
无论怎么说,常笙在世是因神使交代的任务,料想不管出什么事,到最后神使也不会见死不救。
就这般在笃信和迷惑中摇摆,又过去几日,转眼阿月该离开了,承恩依旧忧心忡忡。
阿月先是同四儿嘱咐半晌,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比如“它若不吃,就饿着它!你也别过分着急,它饿不死的”,这种有关夜刀喂食的问题。
临到要走,阿月似是不放心承恩,又特意走上前去。
“这几日听说城里闹蛇,我得去看看,可能要过些日子才回,至于公子的妻主,我会帮忙留意的。”
“蛇?”大冬日的,蛇都去冬眠了,怎么还会闹?
承恩的反应在她意料当中,阿月摇头答说,“自然不是普通的蛇了……”
她眨眨眼,用口型比了‘蛇妖’二字,又指了指站在门口乖巧听话的四儿,“莫告诉四儿,免得吓着他。”
承恩面无表情,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阿月笑说,“怎么?不信?旁的人不信就罢了,昨夜……的你,居然还不信妖魔鬼怪一说?”
到这个节骨眼上,承恩才彻底反应过来。
无论是否接受常笙命运一说,无论是不是见了神使,他似乎未从根本上相信,这大千世界是无奇不有的,正是阿月对于道术的精通,让他第一次深思这个问题。
越是这样,承恩便越是相信,常笙一定就在他附近!
既然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还未终结的游戏,又怎会让参与者突然退场?
阿月走后的第三天,承恩利索的收拾了包袱,打算乘着天气不错,北上入都城一探究竟。
一直窝在这村落不是办法,完全指着外出办事的阿月更是不行,凡事还是亲力亲为得好。
四儿听说承恩要走,极是不舍得,扯着他的衣角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放了开。
承恩摸了摸四儿的脑袋,温柔道,“哥哥还回来的。勿要担心,等哥哥寻到妻主后,也一定陪着四儿,等娘娘爹爹回来之后再离开,好吗?”
一句本是安慰的话语,四儿听后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瘪起的小嘴微微发抖,委屈得不得了,无论有多不舍,承恩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最后挥手让四儿回了去,掂了掂背上的包袱,踏上出村的路。
持续走了几柱香时间,不知道是否是久窝在家中未活动的关系,承恩居然觉得体力不支,到最后还出现了幻听,好像是四儿的声音一路叫着,“……哥哥……哥哥别走……”
那声音到后来越来越清晰,让人无法忽略,承恩回头看去,远处不正是有个小人身影,朝自己一路狂奔而来,小脸跑得绯红不说,滑倒摔到雪里都没喊疼,打了滚爬了起来接着跑,直到来到承恩身前,
“哥哥!哥哥!你先别走的!”
“怎么了这是……”承恩看四儿面上泪流不止,就算是自己要走,也实在不会让这个十多岁的孩子一路追出村子。
“哥哥!你回去帮我看看夜刀好吗!我刚才去喂饭的时候,夜刀好像痛得厉害,浑身滚烫!”四儿慌乱一阵诉说,指手画脚,“平时都是阿月姐姐负责照看夜刀,我也从未看过它那样,会不会出事呢?夜刀是不是,是不是要死
89、085 伏神迹 。。。
了啊,呜呜呜呜……”
说着又扑到承恩怀里哭了起来。
承恩怀里搂着四儿,无奈抬头看了一眼天,本以为晴朗的天气不知怎的飘起雪来,以这个情况推算,今日自己是无法徒步走到有车马的地方进城了。
只是……就算跟四儿回去,凭借自己那点用毒的本事,也没法施医啊,更何况还是对着一只畜生。
只是情急不容他多考虑,承恩牵着四儿的小手一路回村,他安慰自己说寻找常笙已久,也不在多这一日。
回到家中放下包袱,还不等他有功夫喝口水,四儿已在一旁眼泪汪汪的打量他,无非是提醒承恩该早些去看夜刀。
“四儿,你那夜刀……可是有铁链锁着?”在贸然进屋以前,承恩还是得先确认好他和四儿的安全问题。
男童拼命点着头,一边拿钥匙哆哆嗦嗦开柴房紧锁的门,一边道,“怕夜刀逃走,一直都用锁链锁着它的脚。哥哥你不要害怕,夜刀绝对不伤人的,只是自从上次在山上遇袭后,夜刀就不怎么爱搭理我了,以前它明明很粘我的……”
话说到这里,锁着柴房的黄铜大锁已经卸了下来,在男童领承恩入门以前,像是做最后的嘱咐,四儿艰难的说道,“哥哥不管等会看到什么,都要镇定,可好?夜刀它,很容易受惊……”
承恩听男童说得在理,赞同的点了头,随他一同进到柴房。
主屋旁的柴房是一间狭长小屋,如同短窄走道,只能余他二人并排前行,房内不似普通柴房阴冷潮湿,反倒堆积不少新鲜干草,显然是四儿精心准备的。
承恩和他刚一入内,便清晰的听到阴暗柴房尽头传来锁链的响动,惊得他心头一跳,反倒是四儿习以为常,一把捉住了承恩的手安慰道,“哥哥莫怕,夜刀只是听到有人来了。”转头又朝里头轻轻喊了句,“夜刀……是我……”
四儿对于那狼崽的执着甚是怪异,承恩从前不是不曾注意过,只是没有细想,大抵他父母双双离家,唯一留给他的念想就是这么只小狼,所以才会被他当做宝贝。
在四儿说完这句话后,锁链拉扯响动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像有什么东西在干草垛上翻了个身,发出飒飒的动静,四儿放开了承恩的手,慌忙朝里走去,一边说一边安慰道,
“夜刀你莫怕,我找了哥哥帮你看看,你身上好热,肯定是病了,不医不行的。”
男童一路走到房间最里端的阴影里,承恩站在屋中,只能看到四儿露在光线中的一双小腿,继而在干草堆前蹲下,伸手抚向阴影里,满是心疼,
“就算你不愿意理我,也不要不吃饭好吗?夜刀,你再这么下去,会死的啊……”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久得连承恩都心生怪异,光是锁链响动,他也不曾听到半声狼嚎,四儿哭了一小会儿,才想起身后还有承恩,这又慌忙跑了回去,小心翼翼引承恩过去。
直到承恩也慢慢没入阴影里,眨了眨眼向里看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从被熏得发黄的竹篾纸后透出的光线,清清楚楚射到屋内,虽然微弱却也足够他将面前看个明白。
躺在干草堆上,双脚被铁链紧锁着,偶尔因为痛极而挣扎,拉扯着锁链发出响动的……根本不是狼崽!
不!那哪里不是狼崽,也不是成狼!
不是狼,不是狗,不是牛,不是猪,不是任何动物!
“四儿……”承恩看到伏在干草垛上低低哭着的男童,背脊窜出一股无法遏制的凉意,“这就是,就是……你的夜刀?”
承恩后退几步,背抵着墙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夜刀……怎么……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抖…………姑娘们猜猜,承恩究竟看到了什么…………抖…………
这一更真够满的……
我打算以后都用这个分量招待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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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86 惊错失 。。。
086 惊错失
承恩看到四儿瘦小的背脊伏在干草垛上微微抖动,此刻却再难生出一丝半点的怜悯。
后脖颈涌上头皮的的巨大凉意让他感到连指尖都麻透了,话语几乎是颤抖着出口的。
“这就是,就是……你的夜、夜刀?”
如果不是四儿疯了,那就是他疯了!
听过四儿和阿月谈论狼崽,知道是四儿娘娘临行前留给他的,说是咬死了邻家牲畜而被村人赶到山上的而后又被阿月亲手给救了回来,才一直用铁链死锁在柴房的……
哪里是什么动物,那根本,那根本是个人啊!
颜色憔悴、形如枯槁的一个人,虚弱的瘫在干草做成的……勉强称之为床的东西上面,身上盖着好几张补丁叠补丁的兽皮,披散的乱发遮住面庞,皮肤白得几乎算得上诡异,说不好究竟是因为缺血亦或者许久未见过日光的关系,几乎与自己手腕一般细的脚踝,被乌黑泛着铁锈的锁链牢牢扣着,看清了面前的一切,承恩心尖猛跳,冷汗顺着额发流下……
如此,如此将人囚禁起来,像是畜生般的被对待,难、难道……不犯法么?!
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切竟然,竟然是面前这个十多岁的孩童做出来的?
承恩连连后退好几步,看四儿的感觉再回不到从前,仿若孩童模样纯真的身体里,住着个堕落成魔的大妖怪。
太可怕,太可怕了……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久久僵硬在原地的承恩引起了四儿注意,男童保持俯身的姿势回头看去,怯怯问,“哥……哥?”
“……”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了……他得走,他现在就得走!
承恩提步欲离去,只觉身后猛的一沉,竟是四儿扑过来拽着自己的袍角,不解道,“哥哥……哥哥为什么要走,哥哥……看看夜刀啊。”
“你……你要我看什么,那是个人,不是牲畜!天寒地冻,你竟然就给他那么锁着,不病才怪,现在装什么好心?”
似乎是没听懂承恩的斥责,四儿慌忙摇头,“不冷的,不冻的。四儿每天都给夜刀烧炭炉,家里的兽皮也全都给夜刀盖上了。阿月姐姐说了,夜刀若是生病发热不是因为……”
“阿月也不是什么好人!”世事险恶这四个字承恩是现在才领悟到,想起自己居然跟他们同住了不少日子,只觉得恶心得要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哥哥!你答应过四儿的,答应过四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吃惊的啊……呜呜呜……”男童一把坐在地上,抽抽搭搭起来,“不是的啊哥哥……呜呜,它真的是夜刀啊……真的是,是娘娘留给四儿的夜刀啊……呜呜……”
乱了,乱了,全乱了。
承恩心烦意乱,加上四儿赖在地上嚎啕大哭,更加吵得他不知所措。
像是怕承恩不明白自己的话,四儿四肢伏地,迅速爬回干草垛上,揭起覆盖那人双腿的一角,露出来给承恩看;指着其中一条形态怪异得有些扭曲的腿道,
“哥哥你看!你看,夜刀还是狼形的时候,膝盖这处也有同样的月牙标记,她分明,分明就是夜刀啊!那夜它被村中的叔叔婶婶赶回山上,紧接着就遭熊袭了,等我和姐姐去山上找到夜刀的时候,它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哥哥,四儿真的没有骗人,她真的是夜刀啊……呜呜呜……哥哥不要因为夜刀是妖怪就害怕,夜刀从来不伤害人的……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带走夜刀……”
男童越说越伤心,起先被诡异气氛吓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承恩这会终于反映过来,思来想去弄不懂为什么,却也觉得四儿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再看干草垛上……
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太出来,气息微弱得像是死物,病怏怏的模样,瘦得跟骷髅架一般,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若真是想救他,恐怕还是要找大夫过来才行,要不然……他先帮忙看看?
“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承恩刚踏出一步,四儿立马又缠上来了,男子叹了口气,“我不走,你不是要我帮你看看……夜刀么?”
似乎没想到承恩会临时改主意,四儿有些痴楞,呆了半晌突然打了一个哭嗝,模样有些好笑,承恩放缓态度道,“你抱着我,我可没法好好看了,难道不想夜刀早日康复?”
“嗯嗯!嗯嗯!哥哥看,四儿站在一边,不妨碍哥哥!不妨碍!”
男童点头如捣蒜,承恩浅浅回笑,心下的戒备算是消除了一大半,眉宇间终于舒坦开的半分却因为眼前盖得严严实实的这人重新蹙了起来。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新疤旧痕,纵横交错,到底是遭了什么事才能将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四儿口口声声拿他膝盖上半个手掌大小的月牙记号说事,凭这个认定此人就是夜刀,可那个……也只不过是道恰好呈月牙形状的新疤罢了,四儿年幼不懂,承恩又岂能不明白?
深深吸口了气,想不出兽皮遮盖下的人究竟会是何等惨状,承恩壮起胆子伸手去揭,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兽皮的一瞬间,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承恩回头去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未能注意到埋在干草下那只瘦得惊人的手,紧紧握着拳。
“咦?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老来看它吗?”阿月摇摇摆摆的走近柴房,一直来到屋里才发现承恩的存在,不由的吃了一惊。
条件反射般去看面上还带着泪痕的四儿,又诧异的回看承恩,话卡在嗓子眼半天,出来都变了调,“你、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怕我发现你们无端将人当畜生般囚禁起来?”承恩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冷冷道。
“我就是知道!任谁看了都得误会!”阿月拍了一下脑袋瓜子,撇着嘴想了半天,最后朝墙角的四儿努了努嘴,“你先帮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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