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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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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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话语才慢慢出口。
“…其实你看到的,也不算假。我并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61
61、060 说破 。。。
060 说破
“…其实你看到的,也不算假。我并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头一次婉拒少年的主动靠近,作为原本忠贞不二的追随者,如此冷淡之态还真是少有的潇洒,常笙嘴巴是痛快了,但背地里,却免不了心如那个鼓捣。
史朗说信她,主动问她要解释,常笙连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她是不想解释,疲于解释么?她根本是解释不了!
尽管初衷并非为了宿花眠柳,但事实上,她却无法否认与承恩的关系。
又者说,无法否认心上埋下的那处隐患,无法抵御承恩对她本能的吸引。
常笙也曾细想过那日午后的荒唐,无论怎么说,就算对方再是迷人,也不该对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就大动情|欲。
若说糊涂的只是那么一时、一次,也就罢了,她早该亲手挥刀斩欲|念,了了此事,再不与他相见才对。
但踌躇十日之久,越是克制,心内对承恩的想念就越发浓醇,到了最后,理智到底是败落了,想着就算他那处是虎穴龙潭,也要闯上一闯。
若不是因为相思入骨,她断是不会主动去花楼寻他。
从那时起,常笙就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她对着承恩,没法割舍。
好,真是好。
她分明是欠了史朗情债,需要用一世去还的人,现在又无端惹上了旁人,别的暂且不论,还偏偏是个身份极敏感的。
女子三夫四侍也算平常,这么一想,或许也能找到两全其美之法,只是无论史家家主也好,花楼阁主也罢,各个都不是容易糊弄的男子。
就是因为心间太过糟乱,年纪尚轻的常小娘子,无法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双全法,只好效仿之前的史家少年,一味躲到自己保护壳里,逃避事实。
史家待不得,每每史朗见到她时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对两个人都是不小的折磨;
极凤又去不了,本就是特殊时期不该再去招惹承恩,也总算找到个好理由,可以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清楚,自己对他那由衷的悸动,究竟源于什么。
一来二去,常笙只好窝在自己店里,唉声叹气。
“常姑娘,姑娘呀,你别再叹气了。店里都好好生生的,全按姑娘说的计划走着呢,还有什么烦心事呢?光是姑娘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行之看了,心下、心下发慌啊……”曹行之屏退了一旁的伙计,凑到常笙身旁,紧挨着坐下。
小娘子抬头斜睨她一眼,“行之,上次听说…你家中,有三个夫郎?”
“嗯?”曹管事一愣,才反应过来常小娘子是在问她后院的情况,“啊——是,姑娘说的不假。”
“那…他们允你上花楼么?诶,这么问好像不对……”常笙挠了挠头,又说,“万一上花楼被发现了,后院会起火么?”
曹管事捏着下巴想了想,坚定道,“虽然行之不曾流连在花街柳巷,不过以后院那些个小人儿的脾气…应该无碍。那都是几个乖巧得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呐。”
乖巧得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啊……
照这么看,史朗,原来还真不是个乖巧的主儿。
诶…这么说,似乎也有些片面。
虽说史朗偶尔胆子大些,脾气急点,但说到底,还是个传统的小男儿,若不是真心顾及某些人,怎么会平白无故,青天白日里,大喇喇又迫不及待的跑去花街,只为问个明白?
可不是么,那哪是要脸面的男儿家该去的地方,他面皮向来都薄得很,平日里只随便几句戏言,就能将他逗得面红呐——
等…等等。
真心顾及…某些人……
“呀!”常笙惊呼出口,为自己这个突然的发现兴奋不已,从凳上跳起,握着曹管事的手摇来摇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姑、姑娘知道什么了……”
也不管曹行之还云里雾里,常笙留下个高深莫测的笑,撩起袍子,一溜烟儿的跑了没影。
一路疯跑到史铺,满心兴奋,迫不及待想去他面前问个清楚。
小朗,我是不是,是不是你真心顾及的那人?
到了布庄门口,正值午后,常笙看得史朗和小荻一前一后出了门,似乎是打算寻个地方吃饭,她只好一路默默跟着,想着什么时候出场才不突兀,直到二人踏进了百醉楼的门槛,少女不便露身,只在楼外偷偷看着。
主仆二人刚刚坐定,小荻正帮自家家主烫着碗筷,又一边招呼店小二前来点菜,只是忙碌的店小二还未曾前来,这只能容得四人的桌上,分明多了一个头带帏帽的白衣男子。
只见他从容坐定,带着惯有的一身清淡,和少年攀谈起来。
由于隔得实在太远,加上酒楼内喧哗不止,即使有内力,常笙也几乎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听白衣男子娓娓道来,一直缄默的少年表情几经变化,从开始的不解到欣喜,最后凝结的面色极其难看。
他突然一下站起身来,顾不得差点冲撞上在旁等候的店小二,抬腿便匆匆离去,步伐焦急,行色恼怒,小荻当下没时间多想,随便搁下了点碎银子,也紧巴巴的追着自己主子去了。
一直掩身在酒楼对面巷里的常笙,此刻却是一步也迈不开,像是有谁逼着她一口气喝下好几斤陈醋,方才胸膛内所有的欣喜被熏得发酸,再也美滋滋不起来。
※※
“你都跟史朗说了些什么。”
常笙跟来极凤阁,打定主意要向承恩问个明白。
这两个本不相干的男子,怎么就会凑到一起。
这时承恩刚从外归阁不久,净了手,静坐在榻上的矮案前煮茗。
“许多日不过来,一来,便向我问别的男人的事?”头一次承恩对待常笙,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和热情,仿佛是这个阁主大人生就该有的冷清,他折起袖口,不徐不疾添了杯香茗,眼神淡淡扫向站在门口的常笙,“不如…先喝杯茶?”
“我问你都跟史朗说了什么。”少女身形不动,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身为阁主,那日他来极凤阁要人的事情,我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打算瞒你。我同史家家主未曾多说,只是指明,红鸾跟你并无关系,不像他想象中那样。”
这么一番话,几乎快将常笙噎死,她甚至一时找不到可以回应的话,弄得气氛颇为尴尬。
这么说,承恩是在帮她?
若真是这样,史朗当下难看的脸色,又是为哪般?
常小娘子闪烁的神情落到承恩眼里,他低头浅笑,听不出情绪,“至于史家家主会那般神色匆匆的离开,是因为承恩最后补充了一句。我说,你来极凤阁跟红鸾没有半分关系,全然是…为了我一人而已。”
妙人一笑,姿色万千。
依旧是那双水光粼粼的桃花眼,他抬头,将视线投向几近被激怒的常小娘子,嘴畔含着淡淡的戏谑,仿佛不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把实情告诉少年家主罢了。
“你!”意料之中的愠怒到来,少女咬牙道,“你明知史朗对我重要,前些日已经闹得彼此不愉快,为何还要这般挑拨?”
“挑拨?”
他内心冷笑,有苦,言不得。
单单只因那个少年上极凤阁要人,常笙便多日不曾再现身。
原来他自以为是、寻求多年终得的温暖,只不过是隐在别人身下,见不得光的影子罢了!
这样,如何让他能不气恼?
“我在极凤阁二十年有余,什么样的女子都见得太多,包括你这种…偷偷摸摸的。”
说罢,将先前斟给常笙那一小杯香茗随意泼出,茶水洒到屋内厚实的地毯之上,立马氲开来,承恩却只默默收了那只杯,搁回矮案上,似乎打定主意,这覆水既然难收,便定当弃之如履!
温言挽留,退而求其次,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简直不可理喻!”被戳了痛脚的小娘子脸面上全然挂不住。
这还是第一次,承恩撕破脸皮也要与她争吵。
史朗……承恩。
两人明明都是她挂在心间的人,却是没有一个安分的,似乎不整点什么事情出来气气她,这日子就过不舒坦!
当下气急,拢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抬腿就走。
“你站住!”承恩在身后喊道。
“公子还有什么要与在下说的么?那么最好想清了,一次说完,因为我这偷偷摸摸的人,怕是以后都不敢来了。”
承恩从榻上追下来,急急迈出几步,赤脚踩在绒毯上,珊瑚色的绒毯衬得那双玉足白皙可人。
看向门口背对自己的少女,袖中的拳渐渐紧握,“你当真就…一点也不顾着我么?”
“顾着你?”常笙闻言转过身来,好笑的走近承恩,出人意料的抬手,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我怎么不顾着承恩公子了?是在下在这极凤消的金不多,还是陪美人的时间不够?”
一把打开抬着自己下巴的手,瞥开脸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他咬牙,恨着自己为何要将场面弄得如此难堪。
“你当真就,一点都不懂我的真心么?我满心倾情,当真就入不了你的眼?”
最后这次,他几乎是薄了生平所有的面子,豁出所有的力气,掏心掏肺的把藏在心底的那一点感情,紧巴巴的捧在手心,卑微的送到她眼前,求着她喜欢。
时间仿佛在顷刻定格,骇人的沉默啃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少女在听罢他的问话后,居然怪异又赞许的鼓起掌来。
“啪!啪!啪!——”
一声响,声声脆,却像是拍在他的心口,振得身体里五脏六腑都颠了个,满心期待,在瞬间被少女脸上戏谑的表情敲得粉碎。
她,不要他啊。
“真心?好,好,好个真心呐——我本不想同你计较,但如今你这般说了出来,我们就一五一十的算算清楚。”
少女收回手掌,背在身后,轻松的在房里跺了几步,缓缓道来。
“你定是知道,从第一眼起我就中意着你,是不是?”
“看到我那般为你失神,又很得意,是不是?”
“发现我的确没能耐舍下你,忍了十日,还是紧巴巴的送上门找你,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是不是?”
一句问,便一分笑,说完这段话,少女面上的表情堪称绚烂,宛如春日绽放的第一支梨花,随风轻扬。
可就在他失神的瞬间,那温柔甜美的花朵就被如来的暴风席卷、摧残,所有幻想顷刻破碎,美妙的向来只是梦境。
“你是真心?你若是真心,会明知道我根本无意轻薄与你,却在头一日,就变着法儿的给我下药,让我误以为同你欢好过?!”
语气骤然变冷,眸中寒光绽放,“承恩,我问过你,我让你亲口告诉我,我是否抱过你。你可还记得那时,你回答的是什么?!”
“我常笙自问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值得阁主大人惦记,若不是那日得知你身中阴毒,需大量服用烈阳药物控制病情,又怎么能晓得,原来体质特殊、同时修得极阴、极阳两种功力的我,会是承恩最好的解药呢。”
“你敢说此事你半点不知情?”冷静过后,从失望里透出一丝冷决,“你同我说真心,同我说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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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承恩番外(上) 。。。
如果他还愿意忆起过往,自会记得,承恩其实不是他的名。
他本是安化大都医药世家江家嫡子,姓江,名臣恩。
※※
在江臣恩满月那一日,时值初夏,江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摆了流水席,宴请四方来客。
亲朋好友前来道贺,酒席自然吃得欢畅,整一个上午,宴席热闹,然细心的江家正君却发现,自始至终,有个一袭银灰衣裳的年轻男子未曾入席,只静静立在芬芳淡雅的丁香树下,凝望他父子二人。
除去自己,旁的人似乎都不曾注意到这天外来客的存在。
待人群渐渐散去,满心好奇,江家正君抱着刚满月的江臣恩上前询问。
只因这一念之差,那谪仙般的男子开了金口,留下几乎陪伴承恩走过小半辈子的一句预言。
转眼江臣恩到了四岁,小娃娃开始慢慢记事,明明正是猫嫌狗不理的调皮年纪,却是个再乖巧不过的孩子,江家正君怀里抱着粉嫩的小面人儿,从床头小阁中取了块手绢包着的事物出来,鼓捣半响,系在了他脖子上。
贴着皮肤,初戴之时冰冰凉凉,未过片刻却立即温热起来。
他那时小,不太懂得,只摸着胸前精巧的玉佩,爱不释手,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问:“爹爹新买给臣儿的礼物?”
“臣儿,这玉戴上了,就不许再摘了。等你大些,爹爹再细与你说。”江家正君摸着自家儿子的脑袋,这么说着。
对一个四岁的小孩解释,这玉是他满月那日修仙之人交送而来,说是日后能识得他良人的信物,似乎为时尚早。
江家家主未见得那仙人,听自家夫君提及,只当是哪个眼拙的进他江府招摇撞骗,却不曾想,既然是招摇撞骗,为何分文不取,还偏偏留下价值不菲的玉佩?
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时那人说,“令郎幼年有劫,少年多舛,这信物务必交与他,佑他一世平安,日后终会指引他和命中良人相遇。”
就算妻主不允,江家正君还是偷偷留下了那玉佩,在江臣恩四岁那年戴在了他的颈子上。
江正君曾许诺,等臣恩再大上一些,会细细与他解释这玉佩的来源,只是未等爱子长大成人,江家家主在宫中任职时无辜受到牵连,一干人锒铛入狱,眨眼间,瞬息万变。
一夜风云变化,翻天覆地,预言之中江臣恩幼年大劫终是来到。
若不是江家家主后以戴罪之身立功,一家人,恐怕是要遭满门抄斩的。
江太医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江家上下的苟且偷生,府中一干男子皆流放偏远,江臣恩七岁那年,丢了所有富贵荣华,被发配到东江镇上,充了妓。
七岁孩童,何能为妓?
一开始随着下奴,做的都是花楼里低贱的脏活累活,十指不沾阳春的江家正君,痛失爱侣,在花楼处处受辱,苦遭鞭挞,不到半年就送了命,临终前对着江臣恩再三嘱咐。
“那玉,别忘了那玉,会…会引得臣儿,寻、寻得良人……”
面对家中突来的一切灾难,至亲父母的先后离世,他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大都小公子,沦落为勾栏里的贱奴,江臣恩的世界黑白颠倒。
可他再是年幼,也明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
眼下这条贱命,是娘娘牺牲自己换来的,如今他再是不识时务、自暴自弃,日后便无颜去地下见母亲。
江臣恩暗暗发誓,在寻得良人前来解救自己以前,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到了十二之龄,一晃眼竟已在勾栏里呆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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