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瞧出她的意图,安玥仰脸瞪着她,冷冷的恐吓道:“本宫是宠你,但你也莫要太得寸进尺了,否则后悔晚矣。”
容卿抿唇笑笑,扯过他双手,高举至头顶,绑缚到床头柱上,又用力拉开他双腿,绑到了对面的两只床脚上,完了拍拍手,在大殿内来回巡视了一圈,最后选中了多宝阁旁青花瓷瓶里斜插的一根孔雀翎,取出来叼在了嘴上。
除了挥之不去的噩梦外,安玥最怕的便是痒,一见她手里的物事,当即脸色惨白,尖叫道:“滚开,你若是敢碰本宫一下,本宫就诛你容家九族,挖你容家祖坟,让你母亲容郁有冤不得申,含恨九泉死不能瞑目。”
不过是拿了根增加情/趣的孔雀翎罢了,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容卿连忙将其放回原处,又跳到床上去,解开了绑缚住他手脚的布条,赔笑道:“同您闹着玩呢,既然殿下不喜欢,那我不做了便是,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容容可就罪过了。”
安玥惊魂未定,狠狠的拽了她一脚:“若再有下次……”
“保证不会有下次。”容卿忙不迭的举手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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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脸色缓和下来,容卿便服侍他躺回床上,拉扯被子的时候,发现他下/身仍旧矗立着,半点疲软的迹象都没,她睨着他,轻笑道:“殿下口是心非呢。”
解释便是掩饰,安玥索性闭眼,想着睡着了欲/望自然也就纾解了,却不料容卿舔着脸皮凑过来,开始细细的啃咬自己的唇瓣,力道依然如替自己揉捏额头般,适宜的让人沉溺,不觉间已被她侵入唇齿间,轻佻的舌搅动起一波又一波风浪。
只是这也罢了,她的手也不安分起来,先是在他光滑的胸膛上游移,不时的拨弄两只娇嫩的樱果,一路攻城略地,却偏偏不直捣黄龙,酸麻在脊背四肢处一点点聚拢,呈旋涡状将他搅进去,却在关键时刻寻不到出口,迷糊间听的她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求我。”
“求你?不,我安玥从未求过人,以后也绝不会求人。”脑子里这般想着,身体却早已屈服,奔腾的欲/望在身体里叫嚣,他听见了自己沙哑着嗓音哀求道:“求求你,给我吧。”
容卿跪坐到他身上,对准那坚硬之物坐了下去,九浅一深,九深一浅,使出浑身解数,把安玥伺候的神魂天外,只觉浑身如同置身于温泉中,舒服的连脚趾都伸直了,而高/潮降临那刻,他浑身抽搐不止,浑浑噩噩间觉得便是这般死了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爬过,只剩下肉沫了。
预料到今个的早朝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路沈两家的这桩案子,安玥帝卿的心情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众大臣惟恐行错差池惹来祸端,离上朝还有大半个时辰的时候,就早早聚集到金銮殿外。
卯时正,侯在乾清宫外的宫侍们端着脸盆毛巾一涌而入,众大臣揣摩着想必是殿下起身了,于是俱都停止了交谈,各自按照循序站好,只等侍书公子公子出来唱和,便进到金銮殿去。
屏息静气的等待到卯时三刻,乾清宫的正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接着一个身穿粉色绸袄水绿衫裙的女子从台阶上咕噜咕噜滚下来,摔趴到坚硬的汉白玉地砖上,一身黑袍的安玥帝卿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两个端着水盆的宫侍,他扬了扬手,冷冷的吩咐道:“泼!”
满满两盆水浇下去,这女子顿时变成落汤鸡,冬日清晨寒气郁积,眨眼功夫头发眉毛便结了一层冰,那女子却丝毫不惧怕,脸上挂着淡定和悦的笑容,懒洋洋的斜靠在那里,仿佛受惩罚的是别人,她只是坐着小轿路过此地的一个看客。
“跪好!”安玥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好好在这里反省下,待本宫下朝后,再来收拾你。”
既是这般说,便没有性命之忧了,众人刚替她舒了口气,却听到她不怕死的嘟囔道:“殿下要打要骂只管来便是了,容容不觉有错,纵使跪死在这里,也反省不出什么。”
安玥拢在袍袖里的双手握紧,脸色更是黑的堪比锅底,侍书瞥了容卿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上来圆场道:“容容姑娘刚醒来脑子还不清醒,让她在这里冻一冻,指不定回头就明白自己的错处了。殿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大臣们都在那边等着呢。”
他将头转向金銮殿,吓的那些静看好戏的大臣们连忙低垂敛目站好,侍书忙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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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玥在床/事上向来霸道,从不容许自己处于劣势,然昨夜容卿竟敢趁他酒醉胡来,现在想来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都让他后怕的发抖,更别提她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逼得自己出言求欢,随后整个身体像脱缰的野马般失去控制……
他扶住额头,痛苦的闭了闭眼,面色愈加难看起来。
然朝堂上正争辩的两人却丝毫未受到影响,一个老泪纵横哭爹喊娘满地撒泼,一个指天指地发誓诅咒疯狂辩解,没坚持多久便互掐起来,先是言语攻击,接着扑打成团,周围的大臣们见状连忙上来拉架,朝中本就是各派系鱼龙混杂之所,混乱当中不免有人出黑手,“哎哟哎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安玥终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御案上:“够了!”
这一嗓子委实有些震撼,吵吵嚷嚷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安玥抬眼环视一圈,斥责道:“能站在这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员,本是我南沂最有体面的臣子,但是瞧瞧你们,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当这是北华门菜市场呢,成何体统?”
斜了眼路心研,他这个姑姑脾性实在算不上好,本想为她保留些脸面这才避而不见,孰料她竟然不管不顾的闹到早朝上来,御史台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被参个殿前失仪倒也罢了,最怕被扣上其他帽子,外戚专权向来是朝廷大忌,前朝便是栽在这上面,凡事只要跟这个沾上边,必然就落不得好。不过是死了个嫡子罢了,她家最不缺的便是儿子,出阁未出阁的加起来将近二十个,至于弄出这幅肝肠寸断的模样么?怎地就不能学学容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呢?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那个杀千刀的了?安玥猛的摇了摇头,将脑中纷乱的情绪统统赶走,不待开口,那两位竟又自顾的闹腾开来,“扑通扑通”的跪倒在地,路心研抹泪:“请殿下为小儿做主。”,沈心蕊磕头:“请殿下还小女一个清白。”
安玥怄的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突然理解那些所谓的“暴君”了,当真是稍微对臣子们纵容一些,她们便会得寸进尺,全然将他那些冷酷作风辛辣手段抛之脑后了,他嘴角浮起抹冷笑,朝殿外招了招手:“来人。”
八个劲装带刀侍卫冲上来:“在。”
“路心研、沈心蕊殿前失仪,拖下去,分别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他语气顿了顿,视线投向侍立在身后的禁卫军统领林静枰,又道:“并,闭门思过一月。林统领,你来督办。”
“臣遵旨。”林静枰抱拳领命,扬了扬手,那八个侍卫连忙冲上来四个,夹起路心研跟沈心蕊就往外拖,两人皆是一品大员,又上了些年纪,二十大板打下去,便是没闭门思过一月的命令她们也下不了地,有心想要求饶,又怕被对方以及底下门生取笑,于是直到被拖到金銮殿外剥掉亵裤按在长凳上,两人都憋着劲没吭声,但当板子结实的敲到屁股上时,那皮开肉绽的感觉换来的则是撕心裂肺的惊叫。
竹板“噼啪”声此起彼伏,安玥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堂下站着的朝臣们大气都不敢出,其中几位方才暗中浑水摸鱼的,此刻额头上上已是汗水涔涔,殿外每传来一声尖叫声,她们浑身便抖一抖,待到二十大板结束,被打的那两个尚且灵台清明,殿里却横抬了三个晕倒的出去。
“没出息。”安玥哼了声,接过侍书呈上来的奏折开始处理朝政。
西岐女皇病逝,二皇女继位,登基大典定于明年二月初八,南沂这边须派遣使臣前往恭贺,安玥与礼部尚书商议一番,又征求了谢丞相的意见,最后确定下来由礼部新升迁上来的员外郎顾明玉担任使臣,九门提督府派五百人马保护,待钦天监占卜得良辰吉日后便动身出发,又商榷了一些有关腊月二十三皇陵祭祖以及年初一朝见百姓的一些琐事,唯独绝口不提路沈两家的这桩案子。
这般讳忌莫深,让被单独提到乾清宫的于暮凡如坠冰窟,“证据确凿”这样的话如何都不敢讲出口,只得恭敬的再三保证,定会倾尽全力彻查清楚,安玥闻言微抬了抬眼皮,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挥手让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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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正殿内盯着香炉出神的安玥,被莽莽撞撞闯进来的若琳惊醒:“殿下,不好了,容容姑娘晕过去了。”
路心研终究是自个的亲姑姑,自个早朝上将她拖出去打了板子,且不说是否驳了她的面子,南沂自古以来便重孝道,传扬到外边去,他本就昭著的恶名又添上一条,心里自然痛快不到哪里去,侍书瞧的明白,生怕若琳变成被殃及的池鱼,连忙抢在前头训斥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平日里跟教习公公学的规矩都抛到哪里去了?还不快退下!”
侍书向来温和,甚少有冷脸的时候,若琳被训的一愣,余光瞥见安玥乌青的脸色,心思立时转了过来,快速的福身行礼,转身快步往外走,没等跨出门槛,就被安玥喊住:“当真晕过去了?”
若琳大喜,连忙转身回禀:“回殿下,千真万确,奴婢方才经过殿外,刚好瞧见容容姑娘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真是说话不经脑子……侍书扶额,安玥挑眉:“那你经过的还真是巧。”
若琳性子直,听不出这是挖苦话,只遵照容卿的吩咐,将她说的越凄惨越好,于是扑通一声跪下来,眼泪哗啦的哭泣道:“容容姑娘先前中箭伤到了根本,养了这几个月,才初初痊愈,却是终究无法跟从前相比,孙太医反复叮嘱,莫要让她感染了风寒,否则咳个撕心裂肺旧伤复发就凶险了……”
侍书瞧的明白,微扬了扬唇角,打趣道:“小惩大诫也就罢了,真要有个好歹,只怕殿下又要心疼了。”
“鬼才会心疼她呢。”安玥哼了声,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撇过头,窗外北风呼啸,虽已近午天依旧昏暗的不见半丝阳光,风卷起细碎的雪花,摔打在雕花木棂上,她衣着单薄,跪在冰凉的地上,又被泼了水,虽不至于被冻死,但一场风寒铁定是逃不脱的,脑子里立时浮现出她边捂着心口咳嗽边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的情形,唬的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迈着大步朝殿门口走去。
“还不快跟上?”侍书瞪了若琳一眼,若琳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跑,他自屏风上取了安玥的貂皮大氅,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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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正门外,容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结了厚实的一层冰,双眼紧闭着,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更像退尽血色的白纸般,偏唇瓣更加鲜艳,恍如坠入人间的魔女,妖冶的让人遍体生寒。
安玥一脚踹到她身上:“起来,莫装死,你有深厚内功护着,便是跪上个十天十夜,也不至于昏倒。”说话的工夫,又踹了一脚过去。
“怕是起不来了。”容卿睁眼,依旧直挺挺的躺着,苦笑道:“五脏六腑有内功护着的确无妨,但四肢俱是肉长的呀,冻了这么久,早就僵硬的失去知觉了。”
方才那两脚下去,安玥脚尖被膈的生疼,知她并未作假,原本也只是想出口恶气,没打算真拿她怎样,现在气消了,反倒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便冲缩在一角鬼鬼祟祟偷窥的若琳招招手:“抱她去浴室罢。”
被冻僵后的身子,除了麻木的失去知觉外,倒并无太多不适,然在浴池里泡了半晌温泉后,容卿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即便裹了数层被子,又多燃了几个炭火盆到床边,仍是没有多大改观。
到了晚间,竟烧了起来,安玥见状忙命人去请太医,并亲自执了帕子替她冷敷额头,折腾大半宿,温度总算退了下去,昨夜酒醉未歇息好,今夜又没能早些安置,安玥困顿交加,索性直接合衣躺在了容卿身旁,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以至于醒来后好长一会子工夫,安玥都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迷糊了好半晌,才恢复清明,准备翻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正靠在容卿怀里,头枕着她柔软的胸脯,胳膊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姿势十分的亲密。
他不喜欢与人同寝,所以以往宠幸其他女宠时,并不曾留宿于任何一处,便是容卿也不例外,只因她受伤颇重不便移动,这才容她在乾清宫养伤,他另置一软榻以供自个歇息,即使前天夜里大醉,欢爱结束后仍坚持着爬回了软榻上,今夜却……
或许实在是太累了吧,安玥如是安慰自己,却猛然发现纠缠了自己五年多的噩梦破天荒的没有降临……
安玥静默半晌,突地扬唇轻笑,眯眼瞧向容卿沉睡的容颜,轻声道:“看来你的用处又添了一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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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底子好,在床上养了个三五日,容卿便痊愈了,这期间她借病将原先伺候阮青的侍女鸿雁给要了过来,若琳感激的痛哭流涕,伺候起容卿来愈发的尽心。
路沈两家的案子,大理寺断定沈子晴谋害亲夫罪名成立,刑部则坚称疑点颇多证据不足不予结案,最终还是如容卿所料,闹到了安玥面前,他只得颁下旨意,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联合会审,至于协办的官员,刚正不阿的谢丞相自是最佳人选,奈何她五十大寿在即,又是验尸又是上刑的,实在有些不吉利,便只得作罢。
尚未筛选出合适人选时,谢芳尘却突地入宫自荐,因她的正夫沈子琪乃沈子晴的二哥,难免有失偏颇,但若直接拒绝,又会驳了她太傅的面子,教导平瑜一事至关重要,如果稍有差池,将会危及南沂社稷,况且因三司会审的结果乃最终定论,为保公正性,在三司之外指定协办官员乃是祖制,安玥不能枉自修改,仔细斟酌一番,终是应允其请求。
彼时容卿正窝在抱厦内的小书房里翻阅鸿雁从藏书阁里借来的《南沂律》《南沂刑统》《洗冤录合编》等古籍,安玥与谢芳尘的相谈的内容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出得门来见安玥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装傻的问侍书:“殿下一皱眉我这小心肝就要跟着发颤,侍书公子快告诉我发生了何事,我也好晓得该如何去讨人家欢心。”
“还不是路沈两家那案子惹的嘛……”侍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