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味爱情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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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味爱情公式-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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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近,听见里面并没有响声。

门轻轻一推,敞开一条缝,应曲和轻着步子走进去,看见西米抱着笔记本蜷缩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西米抱着笔记本忽然坐起来,揉着眼睛将笔记本递过去:“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一惊一乍的劲儿,吓的应曲和心脏跟着一颤。

“松茸。”应曲和摁住她的肩头,让她继续躺下。

西米抱着笔记本又坐起来,翻了两页:“这个呢?你能念一遍给我听吗?我总觉我发音有点奇怪。”

应曲和皱眉,从她手里夺过笔记本,搁在床头柜上:“西小姐,已经两点了,你今晚还要睡吗?”

西米不以为然道:“最近都是两三点才睡啊。”

应曲和微一怔,怪不得她每天早晨起来都无精打采。

她本就瘦,经过这半个月折腾更瘦了。应曲和捏着她的细胳膊,很担心她在掂锅的时候,细手承受不住铁锅的重量,断掉……

瘦得他很心疼。

西米也有点不太高兴,嘟囔道:“凶什么凶?我这不是努力学习吗?如果语言考核不过,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应曲和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捞进怀里,“西米,我尊重你的梦想,也请你尊重我的感受。今晚好好睡一觉,行吗?否则,我会很心疼。”

“好吧,那我睡了。”西米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你也是,每天要早点睡觉,不要太辛苦,不然我也会心疼。”

西米抬手关掉灯,拱进他怀里,抱住他:“一起睡。”

应曲和闭上眼,鼻尖在她额头蹭蹭,呼吸的空气里萦绕着女孩身上淡淡的软香。

——

有了应曲和这个外挂,西米很轻松地过了国宴的语言考核。西米和刘洋在培训期间表现不错,两人都成功地拿下了两名掌勺厨师的名额。

国宴菜品五菜一汤,五菜的烹饪采用中西结合,西米对西餐烹饪了解几乎为零,这是她的弱势,所以她只负责汤品。

西米在李国梁和其它厨师建议下改良了四宝汤,成功创新了菜品。他们所有的食材都是从中国各地空运回来的,做国宴餐的食材从采摘到运输不能超过6个小时。

一晃三个月过去,国宴开始前一周,西米和其它厨师入住紫云山庄。

由于形式特殊,她带去的行李全被没收,连内衣裤、洗漱用品都是上面给发的。手机被没收,西米彻底与外界隔绝,既不能给应曲和打电话,也不能给他发语音消息。

国宴是下午五点开始,早上五点半厨师们就开始往厨房走。

进厨房要过安检,脱光检查,西米本来还挺害羞,女安检安慰她说:“别害羞,把我们想象成男朋友就好了。”

“……”西米脱掉衣服,想象自己在应曲和面前脱光光,她更害羞了……

下午在李国梁的带领下,几组厨师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大家分工细致,出菜的顺序与先前培训掌控的时间一分不差。

国宴共五菜一汤,双味生虾球、煎焖雪花牛、夏果炒鲜带、豉香比目鱼、雀巢爆羊柳和四宝汤。

西米的四宝汤是一次很创新的尝试,松茸、山药、猴头菇、牛筋先用葱姜汁焯,用浓香的鸡汤熇透,最后倒入白瓷金龙纹元素的汤盅里。

主席和第一夫人已经与宾客入席,直到有厨子喊:“上冷盘,四宝汤准备!”

西米才开始做剩下的工序,将手下厨师处理好的菜心过水油煮透,再以鸡汤入味后,倒入汤盅内。到底是在西家食楼做过掌勺大厨,指挥手下厨子时相当霸气,气势很足,她做菜调动人手时,没有人觉得她是个小姑娘,而是将她当成了一个能力与魄力并重的女指挥。

刘洋就很佩服西米这一点,一旦进了厨房,她就彻底变了一个人。没进厨房之前,她是个娇娇小姐,踏进厨房她变成了一个气势雄浑的女将军。

一盅盅碧生生的四宝堂作为开场菜,被服务人员呈送出去。

四宝汤是西米整组人的心血,看着汤被呈出去,她和底下的人都紧张地快不能呼吸。

宾客打开炖盅盖的那一刹,一股香气和着氤氲的雾气喷出来,碧翠之间好像飞出两条金龙。

国宴上除了四调味和面包黄油,上菜过程中宾客面前不会超过两道菜。西米的四宝汤作为一道纯中式烹饪菜品,受到外国宾客好评。

收到服务员传来的捷报,西米和她的组员才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次国宴很成功,后厨人员都配合得非常好,上至主菜,下至餐后甜品,都是好评连连。

这一次国宴,西米学的法语一句也没用上。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可惜,从紫云山庄出来那一刻,西米深吸一口空气,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升华。

她以前从没想过可以参加国宴,认识应曲和之后才觉得自己或许可行,或许可以定下这个目标。

回望这走来的一路,西米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概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是真的会越来越优秀吧。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屈服命运,没有听从西老头的安排嫁给大师兄。

西老头说到底还是自私的,儿子去世,传承的所有希望都集中在了收养的徒弟邹成枫身上。一个是未婚的徒弟,一个是有天赋的孙女,两厢结合,于他来说是最完美的。

徒弟作为上门女婿后,改姓西,不仅能传承西家厨艺,也能阻止孙女远嫁,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可也就是这样的自私,将西米逼得越来越远。

紫云山庄门口,李国梁带着厨师们上了大巴车,准备回城,西米则坐在行李箱上,等应曲和来接她。

李国梁问她:“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西米摇头:“我等男朋友来接。”

刘洋推着行李箱蹭过来问她:“我可以蹭你们的车回去吗?我想要美食道的签名。”

西米龇牙笑:“可以啊,但我觉得你会被他踹下车。”

“同事这么久居然这点面子都不给吗?说好的让我摸一下美食道呢?”刘洋忽然好心疼自己,灰溜溜上了车。

他们离开后,西米在路灯下又等了半个小时,应曲和的车被堵在了城里。

西米戴着耳机跟他通电话:“你要是骑摩托车,就不会出现这种堵车的情况。”

应曲和摇下车窗,望着前面一动不动的汽车长龙,对耳麦里的西米说:“我先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应曲和打电话给周明,让他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

他将车丢给周明,自己骑摩托车去了紫云山庄。

周明看着绝尘而去的老板,觉得老板谈恋爱之后,整个人都疯了……

先是早些日子剃了光头,现在好不容易长出头发,却冒着寒风骑摩托车?

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周明觉得自家老板是疯子。

西米坐在行李箱上,借着滑轮来回滑,没多久,一辆摩托车在她不远处停下,车灯对着她闪了闪。

西米望着摩托车上的男人,一个星期不见,某人又帅裂苍穹了……

她推着行李箱跑过去,看了眼摩托车,又看了眼行李箱,问:“我的箱子怎么办?”

应曲和看了眼山庄门卫室,说:“寄放在门卫室,待会周明会过来取。”

唔。

西米将行李箱寄存好,回来后准备跨上摩托车后座,应曲和反手将她拽到前面。

应曲和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将她的鼻子和嘴包裹地严严实实,末了又将她的帽子往下拉,直到只剩她一双漆黑的眼睛露出来,才彻底放心,“上车吧。”

西米跨上后座,脸贴在他的背上,环抱住他的腰。

摩托车轰隆一声冲下山坡,下山进了城,汽车长龙仍岿然不动。西米的手已经冻僵了,下身麻木地没有知觉,等应曲和速度慢了些,她颤抖着说:“鳖孙道,我好冷……还有多久到家?”

应曲和将摩托车靠路边停下,带着西米进了一间咖啡厅式酒吧。里面有咖啡、有音乐,有酒。室内的花草养得一片葱郁,应曲和牵着她在角落沙发坐下,捧住她一双手揉搓,为她哈热气儿,“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西米的手只是被冻麻木,而应曲和的手却被风吹得发红,接触热空气后,应该会发疼。应曲和解开大衣,掀起里面的衣服,将她一双手塞了进去。

她的手紧贴着他腹部的肌肉,暖烘烘的热气让她的手顿时回温。西米被这股体温的热度感动得无以复加,问他:“你不冷啊?”

应曲和笑了笑:“冷,但心暖。”

咖啡厅内暧昧的背景音乐和暗暖的灯光促使西米胆子大起来,她主动凑上去,咬了咬他的唇,调皮地吸了一口,又松开。

应曲和捧住她的后脑勺想回攻,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西米扫兴地接通电话,来电显示是邹成枫。她求助似的看了眼应曲和。

“接吧。”

西米一抿唇,接通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深吸了几口气,对她说:“西米,今晚回一趟嘉陵。”

西米果断拒绝:“不回。”

邹成枫:“师父病重,医生说,未必能熬得过今夜。”

第49章 (新)

咖啡馆内空气温暖,西米指尖却冰凉如无温。

挂断电话,西米望了眼应曲和。他握住她的手,“我马上订机票,陪你回去。”

西米抿了抿唇角,这种时候居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脑子空了片刻后,对他说了声:“谢谢。”

一个小时后,应曲和陪她坐上了去棠西古镇的飞机。

飞机升空。

西米坐在靠舷窗位置,脑袋抵在窗框上,望着下面一片城市灯火,忽然有点伤感。想起第一次坐飞机,从美国飞回中国,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程对于西老头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整个过程惨白着脸,说话也有气无力。

八岁的小西米趴在舷窗上看外面的云海翻腾,拽着西老头的手指,晃了晃,用英语对他说:“爷爷,你快看,好多云。”

西老头听不懂英文,摸着她的小脑袋,让她坐好。

那个时候西米也听不懂中文。

老头眉眼太严肃,西米觉得老头有点生气,便悻悻坐好。她坐的无聊了,偷偷瞄脸色惨白的老头,用短短的手指戳戳他:“爷爷,你说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中国啊?”

不是西老头不愿跟孙女亲近,而是离开了翻译,跟孙女真的很难沟通。

……

西米和应曲和抵达市医院的时候,西老头已经被推进ICU。众师兄弟沉默地靠在走廊里,看见西米,平时的叽叽喳喳劲儿全没了。

邹成枫走过去,目光扫过应曲和,最后落在西米身上:“你们来了。”

西米抿嘴点头:“嗯,爷爷呢,他……还好吗?”

邹成枫带她走到门口,透过ICU门上的玻璃往里看,西老头身上插满管子,躺在那里犹如一具毫无生命力的干尸。

“胃癌晚期,犯病已经很久了,他老人家倔脾气,不让我们告诉你。”邹成枫叹了声气又说,“但是进ICU之前,他最后念的还是你的名字。现在他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你……要进去跟他说两句吗?”

西米无力地卷了卷手指,指尖冰凉。

应曲和搂过她的肩,给予她温暖。

她眼圈泛起微红,小口呼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问医生:“我可以进去吗?”

医生道:“病人进了ICU只能维持生命体征,是不可能再对你说什么了。不过你可以对病人说几句话,好让老人家走得安详些。”

西米点头嗯了一声,跟着医生去消毒、换隔离衣。

病房里一片沉静,如果不是体现生命的仪器还在波动,她都怀疑西老头已经没了生命。

西米一个人进去,走到床边,不可思议地望着老头。

在她印象中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老头,此时却瘦得骇人。双眼、脸颊凹下去,布满老人斑的苍老皮肤裹着骨头,犹如干尸一般。

刚才邹成枫对她说的话在她耳边嗡嗡地回旋:

“师父说,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希望你能接手西家食楼。他说,活到头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自己一生的固执,换来的是儿子远离,孙女离家出走。他后悔了,无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心电仪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嘀——”

突兀的声音打破病房的沉静,西米大喊:“医生!”

医生护士冲门而入,西米被进来的护士撞开,差点跌倒。护士将她推出去,门重重一声合上,彻底将她和西老头隔绝。

西米趴在玻璃上看里面动静。

里面的医生拍着西老头双肩,大喊他的名字,然而他却毫无反应。

心电监护显示西文道发生室颤。医生:“病人需要抢救,准备除颤!”

西米的脸贴在冷硬的玻璃上,最终没有控制住情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应曲和伸手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

数分钟后。

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遗憾地告诉他们:“我们尽力了,病人走得很安详。”

西米紧扎脑仁的那根弦“啪”一声断裂,在应曲和怀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

国宴之后的喜悦被一冲而散,她满脑子都是西老头奄奄一息,皮包骨的模样。

在她记忆里,这个老头偏执、果断,除了腿不好,身体素质是非常好的。她从没想过西老头会有一天倒下去。

西老头在她心里从来都是一面刚硬的铁板,永远是屹立不倒的姿态。

他倒得这么突然,她甚至没有机会跟他炫耀。甚至没有机会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说:“坏老头,你看见了吗?我现在是国宴厨师了!”

她还想风风光光嫁给应曲和,让老头看看,当初她选择逃婚是多么的明智。

越这样想,西米越心疼。

想起刚到中国时,水土不服,她半夜高烧。

是西老头和奶奶,大半夜骑摩托车载她去县上医院。

那晚上天太黑,有段路不好走,摩托车栽进了水沟。奶奶抱着西米跳车即时,只受了点小伤,西老头的腿却被重物压骨折,留下了瘸腿的后遗症。

西老头收养了很多孤儿做徒弟,那个年代中国经济没跟上,西家食楼生意也不太好,养一大家子人很吃力。

她还记得最困难的那几年,总是吃不饱,大师兄和奶奶总是悄悄留一半馒头塞给她。

西老头平生最恨谁浪费。

一次西米随手丢掉吃剩的半串糖葫芦,被西老头看见,不仅打了她手板,甚至让她捡起来吃掉。

西米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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