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衷作者:指环(你可知我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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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衷作者:指环(你可知我情衷)-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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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下属下车,让他们去陪宋承。谁知过了不到一分钟,他自己从车门钻出来,避开众人,拉着宋承,在航站楼前站了很久。
  “我知道我的誓言就像是放屁,过去对你许下那么多承诺,都被我一一打破了,一个都没有实现过。可是我再跟你保证最后一次,等你回来,一切就都会好了,你会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宋承,你相信我。”
  宋承左右看看往来行人,又垂头看到徐准在光下化日之下,拉着自己的手。问道,“你想要我相信你什么呢。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你为我做的。徐准,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也不要太累。外卖凉了千万不要吃,要记得先放在微波炉里面,加热一下。”
  徐准把车开到机场边缘,眼睁睁看着宋承所在的航班飞走,远望着那架飞机逐渐变成一只远去的鸟雀,消失在视线里。那天A城有难得的那么蓝的天,天上一朵云也没有。空荡荡,刺得人眼睛发痛。他忽然想到自己忙碌了这么久,其实最起初,不过是想要把宋承牢牢绑在自己身边,一刻钟也不让他离开。何曾知晓以后居然有一天,会大发慈悲,亲手把宋承从自己身边送走。爱情实在太能够改变一个人。他在不知不觉间,全然变换了另一副心性和模样,恐怕连他自己,此刻都已经忘记,自己其实原本应该是个,自私狭隘到不行的烂人。
  宋承所落脚的地方是大学城附近的一座小镇,距离市区,距离几所大学,都很近,治安也好。住的房子是由徐准在英国的同学亲自联系的,入住过不少名人的老牌出租公寓。房东是个年逾古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住在大学城边,沾染了一身学究气。每天大清早起来,戴上老花镜,对着案上几块大部头就开始研究圣经。对东方文化比较感兴趣,接待来自中国的访问学者或是留学生,特别热情。
  饶是这样,徐准还是不放心,光是有紧急情况时,可以找的在英国的联系人的电话,就往宋承手机里存了二十来个。后来又给他好几个在英国的同学塞了卡,拜托他们,不时去拜访拜访宋承,别让宋承一个人在国外太孤单。宋承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又不是什么长腿大胸的大美女,勾不起那帮学术男屌丝的兴趣。但在听说宋承做得一手好中餐之后,一个个涕泪交流、奔走相告。很快,宋老师公寓门前就不必再担心门可罗雀,反而是有点人满为患的意思。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跟宋承跟徐准一点关系也没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全都跟着来蹭饭了。一度让邻居不安得以为撞上什么黑帮聚会,几欲报警。
  徐准听说后,特意挑了几个周末飞过来,连着赶了两次,把这帮小叫花子赶走。有时伴侣太受欢迎了也不行。一个两个的,都仗着宋承人好,没日没夜,前来要饭。他们俩的二人世界还过不过了。
  宋承还帮着外人说话,说徐准,他们人都挺好的,教我读书,还帮了我很多忙,你别吓着他们。把徐准给呛的。一肚子醋火没地方发泄,合着任何一个外人,在宋承心里得来的评价,都比他徐准要高。晚上耍大牌地点了一桌子菜,把宋承原本做给四五个人的分量,全给吃光了。吃完拉宋承到湖边散步。散步回来,锁上房门,搂上宋承就开始发泄。
  徐准从背后按住宋承,拿毛巾擦了擦宋承额头上的汗,做完,还要不知廉耻地俯下身去问,“我厉不厉害。”
  宋承脸色苍白,嘴唇鲜艳欲滴,快要被咬出血来。这种运动实在是过分消耗体力,徐准又跟台永动机似的,没个完。几乎是等徐准一抽身出来,宋承精神就被抽空,整个人虚弱得想要睡着了,颤着眼皮,喘着嗓音,低低地回了徐准一句,“厉害。”
  徐准一腔的愤懑忽然就消失了。翻个身,躺到床上,抱着逐渐陷入熟睡的宋承,一个人数窗帘上漂浮起来的印花。他慢慢想,人毕竟还是要做个成熟的男人。不能只对着外人成熟,回到家,遇上自己的心爱的人,又开始无处不在地犯浑。还要自我狡辩说:我这不是幼稚,我在外面跟人拼事业的时候,可成熟了。可是如果成熟只是用来应付无关紧要的人,回到家,面对本来是最值得受到自己郑重对待的爱人,却始终不能成熟起来,这样的成熟,要来有什么用呢。
  别人折腾他,那他就应该翻着倍地折腾别人去。回家来折腾宋承干嘛呢。宋承这么无辜。受欢迎又不是他的错。
  宋老师比较有传统美德,在床上的时候,很配合。对床上的事,也从不会拿去责怪徐准。他想这种应该属于很私人的事吧,既然是私事,那么就没有过分一说。再说感情这回事就是你情我愿,愿打愿挨。真正定下心来和徐准好了之后,他很少替自己觉得委屈。哪怕有时候徐准做得过了,弄得他疼,他在事后好好跟徐准讲讲,划下条线来,徐准在有关他的事上,都挺有记性的,下次基本就不会再越过那条线了。
  他便觉得总体来讲,徐准还是很靠谱,很让人放心的。没什么可抱怨的。两个人之间相处讲究的就是相互调教,相互磨合。没有谁在一开始,就是百分之百的适合谁。
  快冬天的时候宋承把徐准召回身边来,亲手做蛋糕,煮长寿面,给他过了个生日。插蜡烛间隙,随口说了句,感觉这一年,徐准真正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让人能真正觉得,他确实有三十来岁,而不是从前一样,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徐准坐在桌前笑问,有我这么“大”的小孩吗。蜡油不小心滴上了宋承的手,宋老师对又老了一岁的徐总的无耻程度,表示震惊。
  大方向划定了,日子怎么过都是甜蜜的。反正宋承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人,徐准把自己的感情连带生活一起打包交到他手上,由他料理,如果没有外来因素打扰的话,基本上再过一万年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感情生活这么安稳,事业上徐准也没闲着。这小半年,有家跨国集团在中国的本土化政策遭遇失败,准备将中国区的业务分拆,清售完毕后,彻底退出中国市场。其中就包括传媒业务,里面有好些优质的媒体资源,市面上多家公司虎视眈眈。徐准和他的生意伙伴,以及全公司下属们一起努力,当了好几个月搬砖民工,总算是把这一块给收购了。收购完成那天,只觉得扬眉吐气。有时候人就得这么硬气。如果你曾经吃了媒体的亏,被媒体操了你大爷,那么就得更加发愤图强,有朝一日,自己去做媒体的大爷。
  徐准,乃至他们全公司,对于无良媒体那些胡编乱造天花乱坠的报道都是有阴影的。再者,电影公司没有专属于自己的传媒势力,在目前这个市场环境下,基本不太能活。当然,徐准这么做,更深层的原因,也是为了保护宋承。这一点就不要展开说了,说了徐总会害羞。在公司基本上谁提起这事,徐总就削谁。
  离考试还剩最后一个月,徐准抽掉宋承手中的教科书,租了架直升机,带他简单跨过一整个海峡,去欧洲大陆,周游列国。他的逻辑很简单,任何考试,考的都是平时的功夫,也不在这几天的死记硬背上。他对宋承有信心。与其继续闷在书屋里,把整个人都给闷枯萎了,还不如出去转转,考的科目是西方文学,那么多体验体验西方的风土人情,至少也没有害处。
  这一趟,最终好似提前度蜜月。徐准的路线安排得好,周围的风景好,一路上,前去拜访的人,也都很好。定居在欧洲的华人知识分子们虽然流派各不相同,内部意见迥异,但彼此相处起来,总体还是很团结。而且大多很乐意见见现在国内的后起之秀,从徐准这样的新生代口中,了解国内现在正发生着些什么。他们从法国开始登陆,一直造访到南端的城市罗马,从西班牙首都广场的塞万提斯雕像,再到蒙田居住过的贵族城堡,所见的一切,全都令人心智开朗。
  徐准一心二用得很开心。在白天,诳人带他们到附近景致好的地方,悠闲地转两步,请老前辈们,给宋承讲解讲解历史文化知识,传承一下有关西方文学的见解。到晚上,等有固定生物钟的宋承睡着了,他就拎上两瓶红酒,出门找人喝酒谈生意。一个月下来,宋承到底有了哪些收获,对他考学到底有没有帮助,尚不可知。不过徐准却已经签了十好几本小说,以及剧本的影视改编版权,替他们公司,又招罗了一大帮子辈分不低的资深学者,当文化顾问。
  回国的日子定在考试前夕,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一直飞来飞去的太累了,约好了回国以后无论考成什么样,都什么也不干,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那时徐准要了两杯威士忌,借酒精稍微放松一下神经之后,已在座椅上无声无息睡着。而宋承坐在飞机上看下面的世界,感觉像度过了两辈子,像在注视着,自己的前世今生。
    
    
    第 76 章

  腰腹处的伤口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愈合了,不止如此,自从回国以后,宋承精神恢复了一点,气质上振作许多。考完试后,似乎格外承蒙幸运之神照拂,很快找到了份家教工作。对方是一对高级知识分子夫妇带个儿子的新潮摩登家庭,经由在英国时候,一个吃过宋承饭的朋友推荐,辗转找到宋承这里来。宋承综合素养极高,又在正式学校待过,懂得国内应试教育那一套,做起家教,比市面上大部分兼职赚外快的大学生要专业很多。夫妇俩都是良善人,看宋承的眼光简单直白,不带任何妖魔化成分,只求这老师能真正做到认真负责,在他们出国时候,能帮忙好好管教自家的混蛋小子。
  有了工作,宋承整个人精气神就提上来了,腰杆都硬朗许多。从前被徐准牵着鼻子走,那是因为对方盛情,有诸多好意,不忍拂去。再者,那时宋承从身体到情感上都比较脆弱,需要照顾,两人的关系亦微妙。如果徐准想要给宋承什么,宋承拒绝,拒绝的次数多了,那就好像是在故意伤害他。宋承不想去这样做。过去吵架时徐准那句,“给你买个菜你也要斤斤计较欠我多少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可谓是给宋承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阴影。
  而今时不同往日,情形大不相同了。现在徐准要是还敢摆出,“你不要拒绝我,拒绝我就是在伤害我”的眼神卖萌,宋承……宋承估计会像卡通片里一样,抄起平底锅砸到这熊孩子脸上。
  感情基础无法测量,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但至少,两个人都已经可以很平淡地看待这种经济上的差异。宋承收入比徐准低很多,不会觉得自卑。给徐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亦不会被害妄想地觉得是在低人一等。徐准时常载宋承出去吃饭,或是带他四处走走,会注意控制消费水平,低调些、亲民些,但也并不会刻意地去制造这种低调。
  没有钱可以浪漫,有钱也可以浪漫。只要有心,怎么着都能谈成一场恋爱。但如果明明有钱,却非要时刻假装自己没钱,去维护另一个人的自尊,这就有点变态了。简直是反人性。如果对方的自尊,非要你如此做才能得以维持的话,那么这“自尊”本身,也是很可疑的。
  好在宋承没有这么矫情,他看得清楚世俗,想得明白道理。好在徐准,也已经慢慢地在学会成熟与长进。
  话说回来,有些人可能天生就适合在小房子里住着。他们身上特有的微弱闪光,能将平凡的生活照亮。但这样的人,你若硬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强塞到价值成千万上亿的豪宅里,叫他们局促,叫他们感到不安,反而就显不出他们的好来了。宋承便是这样。回到A城之后,在两人闲时讨论有关未来的基本问题时,他的想法很坚决。房子不要太贵,跟原来的房子一样,普普通通就成,先租,不买,租金两人平摊。其他事项,等过几个月宋承工作稳定下来,恢复经济能力之后再作打算。
  宋承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徐准起先努力争了两把,到后来就随他了。大家都不是想不开的人。徐准追求的只是权势,以及事业上的成功,对于物质享受,并未有过什么变态的偏执。只要白天回家能吃上宋承做的饭,晚上努把力,能爬上宋老师的床,那么无论住在哪里,对于徐准来说都一样。
  何况生活确实需要脚踏实地。如果他为了填补自己一厢情愿的愧疚心理,硬是把宋承塞进栋空洞而无意义的豪华大宅子里,让他跟A城里边无数大老板包养的二奶三奶一样,日复一日过着等待、空虚、麻木的生活,那简直是在作孽。徐准年纪不小了,经历过挫折。感情上受过伤,没有人教他,他自己摸爬滚打,又爬起来。所以早不再是从前那副,一张白纸、一脸白痴的模样。在对待宋承时,也已经学会了,不再做沙文主义的梦。
  新家是两人认真选过了的,虽然地段普通,装修也不十分好,但屋前有一块小小的绿地,算是唯一的亮点。有时徐准下班开车回家,能看到些非常美好的画面,宋承在结束了半天的工作后,比他早回到家,西装衬衣还未脱,就放下公文包,拿起自来水管,站在草坪浇屋前的花。时间不到傍晚,阳光温暖干净,宋承挽起的袖口和放松的裤脚都是那么惬意,有力有型的手腕持着一节柔韧的水管,溅射出水珠闪闪,波光粼粼。那身后是一片绿意,明媚如夏。
  徐准靠在车中,很是看了一会儿。才推开车门,走下车去,边朝宋承的方向靠近,边笑呵呵调侃,“怎么好像这几天我不在,背着我,又偷偷地长高了不少。”
  宋承无奈了,停下水管,直起身来,看他。说起来宋承也是个神奇的人,在光线不充足的地方,就显得虚弱,容貌忧郁而晦暗。一旦光线充足,他亦会跟着明朗起来。就像现在,逆起下午的太阳光,能看清他脸上肤质每一处小小的瑕疵,但整个人气质好,往室外堂堂一站,像竹子在阳光下拔节。
  徐准闷骚地摸了摸下巴,然后抬手去碰宋承头顶,稍后,又比回到自己下巴处。这就是明摆着的欺负人了。宋承毫不客气地提起自来水管,浇了徐准一裤子。“好了好了,”等一切闹够,徐准靠近点,抓过宋承手中水管丢到一边,手指按上老师肩膀,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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