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月却像没看见她一样,冲着陆战国微微一笑“战国哥,你们去镇里啊。”
陆战国不带任何表情的“嗯”了声,就没反应了,他自从听说池小月未婚先孕后,就有些看不上她了。这个年代,未婚乱搞男女关系,是非常被人瞧不起的。
池小月见陆战国这么冷漠的待自己,心里就痛恨起顾小北,又微笑的对着顾小北说:“嫂子,听说你现在和王川江一个公司上班,你俩又是老乡,平时也可以互相帮衬点。”
顾小北笑着说:“我可帮衬不了他,按说我得巴结他,他不是有你这么座大靠山呢嘛,要不他怎么进的去富海集团呢。”
池小月脸白了白,说:“我又不认识什么社会上人,怎么帮他进公司。”
顾小北笑了笑:“哦,那兴许我猜错了吧。”
池小月还要说什么,陆战国拉了把顾小北说:“走吧,车来了。”
先扶顾小北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没有看身后的池小月一眼。
坐好后,顾小北趴陆战国耳朵边嘀咕:“她说王川江那事,你不生气吗?”
陆战国看着她低声说:“我说过,我相信你。你靠着我休息会吧。”顾小北乐滋滋的靠过去,同时不忘丢给池小月一个得意的眼神。
坐在对面的池小月真的是气的内伤,索性闭着眼睛,不去看顾小北那刺眼的笑容。
到了镇上,两人先去吃了馄饨,晃晃悠悠去坐到t市的班车。
两人上了车,竟然发现池小月也在车上,顾小北思忖:这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了。
也没有打招呼,挑了个池小月后面的座位坐下,顾小北做里面,陆战国坐外面。这会车上还没什么人,主要离发车还有点时间。
“我腰疼,你给我揉揉吧。”顾小北脆生生的小声说。还没等陆战国伸手,又接着说:“哎呀,你摸哪呢?这是车上,别乱摸。”
陆战国看着自己压根还没碰到她的手,这丫头又是哪出?
顾小北略微往前趴着说的,所以声音不大,却每一句都能保证池小月能听清楚。满意的看着池小月突然挺直里脊背。
陆战国终于明白顾小北的用意了,眯了眯眼,没有吭声,
池小月呕死了,今天真不该请假去市里,本是去市里医院看病的,一想到自己小产到现在,身子还没干净,又是忍不住一阵烦躁。
顾小北却小得意的靠着陆战国的肩膀,一路到昏睡到市里。
等陆战国叫醒顾小北,池小月已经下车走了。
六月中旬的中午,太阳很是毒辣,晒得顾小北直接蔫吧了,无精打采的跟在陆战国身后。
陆战国看着顾小北垂着脑袋,没精神的样子,停下脚步说:“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凉快会了,再往家走。”
“行,咱们去吃什么啊。”顾小北觉得再走一会就要晒化了的感觉。
陆战国想了想说:“我领你去吃浆水面吧。”
“你带池小月来吃过?”顾小北一听,立马精神了,梗着小脖子看着陆战国问。
陆战国哭笑不得:“没有,想什么呢?”
“没有就好,赶紧走吧,你不怕热吗?”顾小北催着快走。
“都习惯了,不觉得热。”顾小北听了,想想也是,自己前世只要到夏天,几乎都是窝在空调房过的。都感觉很久没有这么晒过太阳了,难怪不适应呢。
两人边说边走,小面馆在一条僻静的背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来,面馆不大,里面就放了两张桌子,经营面馆的是两个老人家,五六十岁样子。慈眉善目,和蔼的样子。
两个老人见陆战国,有些激动的说:“战国来了,可是有阵子不见你来了。”
顾小北吃惊,难道经常来,认识的?“最近比较忙,没过市里来。”说着陆战国拉过顾小北:“王叔,王婶,这是我媳妇顾小北。”又跟顾小北介绍了王叔王婶。
顾小北乖巧的喊“王叔,王婶。”王婶用围裙擦擦手,走过去拉住顾小北的手说:“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啊。战国好福气啊。”王叔也在一旁憨憨的笑。
王婶又赶紧招呼两个人坐下“外面日头大吧?我先给你们打碗酸浆来,解解暑。”
浆水是用磨豆腐的汁子发酵而成,酸爽可口,有点老北京豆汁的味道,而王婶又把装浆水的坛子系在深井里。更是冰凉酸爽。
顾小北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凉爽的欢喜。陆战国看着顾小北满意的咂着小嘴说:“少喝点,一会的浆水面该吃不下去了。”
说话间,王叔也端了两大碗面上来。碧绿的芥菜做的酸菜,放着红红的辣椒末,浇上清透的浆水,甚是好看。味道更是酸辣清爽,是西北人夏天解暑的好吃食。
顾小北觉得面条筋道清口,汤汁酸辣凉爽,实在太好吃了。一大碗面,愣是把汤都喝的不剩,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夏天吃这个,真是太过瘾了。”顾小北感叹,环顾这简陋的小屋子,果然是吃在民间啊。
陆战国看着顾小北吃的开心的样子,也很高兴,“夏天有时间,咱们就过来。”又和王叔王婶寒暄了几句,陆战国给钱,王叔死活不要,王婶也推着两人出门。目送着两人走出街道了,王叔才转身进屋,而王婶依旧愣愣的站在门口。
陆战国懊恼的说:“有时我都不好意思来,每次总是不肯收钱。”
顾小北贼兮兮的说:“白吃一顿饭,你还不高兴啊。”
“小北,王叔王婶他们不容易的。”陆战国心里有点不舒服。
顾小北见陆战国不高兴,撅噘嘴说:“我刚偷偷在碗底下放了十块钱呢。”心里加了句这可是够一家人半个月的伙食费呢。
陆战国心里一喜,没想到顾小北会这么做,不太自在的开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王叔王婶的两个儿子都牺牲了,平时生活挺困难,却从不肯接受政府帮助。”
顾小北点头说:“我刚看到墙上贴着烈士家属了,而且王婶拉我的手时,我感觉到她的手骨节格外粗大,还特别粗糙,所以我就偷偷放了十块钱。”
。。。
故事
陆战国听了,真想把这个小女人狠狠搂在怀里好好的心疼一番,看着一天没心没肺的样子,竟有颗如此玲珑剔透的心。不由的嘴角上扬,再上扬,露出了大白牙。
顾小北觉得眩晕了,这个不爱笑的家伙,笑起来,竟然如此灿烂夺目,嘴里嘟囔:“没事笑这么妖孽干嘛。”
再说进屋的王叔收拾碗筷,看见了顾小北放在碗底的十块钱,赶紧喊:“孩他娘,快进来。”
愣在门口的王婶回过神,进屋看着王叔扬着十块钱“哪来的钱?”
“肯定是战国两口子塞在这的。”
“不行,我得赶紧给他们去。”王婶拿过钱要出去。
王叔制止:“这次就收下吧,要不这些孩子们都不肯上门了,以后他们来吃饭,咱们正常收钱,钱多了,存起来。买成肉啥的送部队去。咱们不就是为了能经常看到他们吗?每次他们来,我就觉得像栓子和柱子回来了。最近他们来的少了,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咱们太见外了。”
王婶抹着泪说:“行,回头正常收钱,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常来。”
顾小北到家就极其没有形象的躺在沙发上,太热了,好怀念空调啊。不行也买个电风扇。也不知道现在电风扇多少钱,自己这次稿费够不够。
陆战国把菜放厨房,又去拧了个湿毛巾递给顾小北:“想什么呢?”
“等稿费寄来,咱们买个风扇吧。”顾小北接过毛巾搭脸上,凉爽多了。
“我奖金已经发了,直接去买就好了。”陆战国觉得顾小北的稿费还得等很多天呢。
顾小北一把拉下搭在脸上的毛巾,凶巴巴的说:“那个钱得留着,以后养儿子用。”
陆战国乐了,伸手打横抱起顾小北,“哎呀,你吓死我了,干什么?”顾小北伸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有些娇嗔的说。
“回屋生儿子啊。”陆战国一本正经的说。
一会屋里就传来顾小北的声音“哎呀,大白天你脱我衣服干嘛?”
“你手往哪摸呢……”
“讨厌,你咬疼我了……”
顾小北一觉醒来觉得天都有点暗了。嘟囔着坐起来,找衣服穿上。揉着发酸的腰,趿拉着鞋出去。
陆战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顾小北走过去一屁股坐下,骨头一软,全身靠在陆战国身上。陆战国放下报纸,拿起茶几上的茶缸子递给顾小北“等会我们去找沈恒一起吃个晚饭。”
顾小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好啊,你和沈恒以前是战友吗?”
“不是,我俩是一个军区大院的。”
“你小时候也这么严肃?”顾小北实在好奇小时候板个脸,天天不吭声的陆战国什么样。
“我从小跟着爷爷在部队长大的。”因为陆爷爷古板严肃,从来对这个孙子的要求就比较严格。所以陆战国也就从小养成了严肃谨慎的性子。
顾小北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乐:“不过你这样也挺好,省的招一堆烂桃花回来。”
陆战国黑线了,拍拍顾小北的小脸说:“收拾下,咱们出门吧。”
顾小北换了条浅蓝过膝连衣裙,照镜子时候,看见脖子侧面的吻痕,狠狠的剜了陆战国一眼,只能把头发散下来,软软的披在肩上。
陆战国被剜一眼有些心虚,心想下次一定注意。
西北的夏天,中午不管多热,早晚却是很凉爽,顾小北散着头发也没觉得热,凉风习习,倒是舒服的很。
两人先去宾馆找了沈恒,然后去了上次金城请吃饭的那家饭馆。
没有要包间,就找了个靠窗户的小桌坐下。
沈恒看着乖乖巧巧坐在陆战国身边的顾小北,又想起昨天被劫时,从头到尾的都不见一丝惊慌,以及那晚半夜灵活爬树的样子,心想这个小女人倒是多变的很,难怪能收了陆战国的心。
陆战国看着菜单,侧头低声问顾小北吃什么?顾小北一副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的乖巧模样,她也看到沈恒打量自己的目光了,那眼神里含着探究和算计。
顾小北仔细想想,最近也就昨天见过沈恒,他能算计自己什么?
陆战国点了二斤手抓羊肉,一盘夹沙肉,一盘炒青菜,一盘花生米。三个人四个菜,应该够了。又对身边的顾小北说“我烟忘带了,你去给我买一包吧。”
顾小北知道这是要避开自己说话,答应一声,出去了。
“说吧,昨天怎么回事?”陆战国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沈恒挠头“昨天确实像是个意外。”
陆战国冷哼“像是个?这意外也太巧合了。”
“目前的调查结果是个意外,可是那个老彪子确是当年你们执行任务中抓获的毒贩褚大彪。而打死这个劫匪,叫贾三江,是粮站过磅的,后来迷上赌博,欠了不少钱,而且他之前根本不认识褚大彪。”沈恒将调查结果大概说给了陆战国。
“那就不是意外了,这个贾三江欠谁的钱?有没有借高利贷?”陆战国沉思了下追问。
“大哥,我们可是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才查出这么多,详细的我们需要一点点时间。”沈恒哀怨的说。
“我最近正好休假,有事咱俩随时联系。”陆战国见顾小北已经进了饭店门,开口说。
沈恒看着一会给顾小北倒水,一会给顾小北夹菜,还一脸温柔的陆战国,再想想刚对自己冰冷凶恶的样子,心里暗道:是什么能把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硬生生变成老婆奴了。
顾小北低头吃着陆战国给夹的菜,脑子里却想着刚才买烟时碰见的刘玫。
当时刘玫一个人站在路边,像是在等人,纤瘦的背挺得笔直,脸上却是一脸的落寞,似乎有无尽的哀愁笼罩着整个人。顾小北想这是出什么事了吗?虽说不喜欢刘玫,但也不讨厌,毕竟自己的原主是过错方。
最近忙着翻译稿子,很久没有去看过那个便宜妈了,估计人家也没空在意自己,要不这么小个城市,也没来看过她。
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想那么多干嘛。瞬间心情极好的啃着羊肉。
沈恒和陆战国聊着一些政治走向什么的,顾小北听着心想早知道会穿越来这个年代,应该好好学习一下这会的经济政治趋势。
关心
沈恒说着话锋一转:“你放这么长时间假,不回趟京城看看伯父伯母啊。”
“不了,我这次休息是不能出省的,要随时准备收假的。”陆战国说。
三人吃过饭,沈恒推说有事先走了,实在看不下去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了。不过这个陆战国现在好歹有点人味了。
顾小北提议去看电影,等到了电影院,顾小北后悔了,这时候的电影院就是一个大礼堂,里面一排排的长条凳子。更悲剧的是放映的电影没得选,上映的是个新片叫“流泪的红蜡烛”,讲的男主用两亩地旱烟钱,娶了女主,而女主心里却已经有了意中人,不肯与男主同房。
后来男主想到自己曾经的爱人,因为自己贫穷娶不起,又不肯另嫁,而死于逼婚亲爹的皮鞭下。于是男主成全了女主,认女主做自己的妹妹,和心上人在一起,而自己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顾小北看的长吁短叹,这电影演的和自己原主的遭遇差不多,只是自己原主新婚夜就被身边这只狼给吃了,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啊。想着陆战国的没有节操,就忍不住侧脸瞪他一眼。
陆战国自然也是想着自己这段婚姻怎么来的,还有当初小媳妇的各种不愿意,现在又被瞪一眼,有点憋屈的小声说:“就算你心里有人,我也不放手。”
顾小北扑哧一乐,握住陆战国的手说:“我已不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只想和你过好每一天。”陆战国此时还在憋屈中。完全没注意顾小北说的前半句。
两人出了电影院,晚风有点凉,顾小北挽着陆战国往回走,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为什么同意咱俩的婚姻?”
陆战国想了想说:“我妈装病,逼我结婚,再说我年龄也大了,而且你长得也挺好看,就答应了。”
顾小北腹诽:倒是敢说实话,要是个又黑又丑的大胖子,就不同意了呗。嘴上也问出来:“要是我不好看,你就不娶了啊。”
陆战国又憋屈了:“不是这样的。”嘴笨也不知道咋开口了。顾小北露着大白牙威胁:“以后看到比我好看的,也不许长歪心,听到没有。”
“我不会看别人的。”陆战国觉得顾小北这样很可爱。
两人到家都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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