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大一点,会玩,拿着羊尿泡一扔,然后指挥两个小短腿去捡,文秀清摇摇头,也不说了,进厨房做饭去。
等顾小北和方静,白晓兰三个逛街回来,就见三个孩子手上,胸前的衣服上都油乎乎的,小胖还抱个羊尿泡高兴的跑过去给妈妈看。
顾小北哭笑不得的蹲下身子:“这衣服算是洗不出来了。”
方静一看,瞪了眼陆爱国:“一看就是你干的好事。”
陆爱国正蹲在地上翻着羊肠子,听了这话,头都没抬的说道:“你小时没玩过?小学那会儿,我不是还给你送过猪尿泡玩。”
堵的方静哑口无言的进屋放东西。
顾小北看三个孩子高兴,索性也不管了,衣服已经洗不出来了,就这么着吧,他们开心就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二四章:准备
顾小北她们三妯娌逛街去的时间不长,东西却没少买,大包小包的。
女人对购物的狂热度是不分年代,不分地域的,方静即使逛街的时候不停的说,这衣服款式比京城少多了,这个款式去年京城就流行过了,但是买起东西来,依旧不手软。
顾小北又给自己买了条粗羊毛的裙子,给文秀清买了件粗呢大衣,给两个孩子买了红色套装,给陆战国买了毛衣。
白晓兰买了件白色大毛衣,方静说颜色太素,不适合过年穿,又买了件红色的,给靳向东买了件藏蓝色大衣,给文秀清买了毛衣,皮鞋。
方静买的最多,给自己买了衣服裤子鞋,而乐乐也是一身都买了,还给陆爱国和陆松原一人买了套毛料的中山装,大手笔啊,一套中山装快一百块钱。
陆爱国收拾完羊下水,洗了手就跑了进来,看着自己的新衣服说道:“还是媳妇深知我心,我就说去买身中山装,这样穿上多气派。”说着把衣服放身上比划着。
“你快放下,你手臭死了,把衣服上弄的都是味。”方静嫌弃的说道。
陆爱国摇头:“你说你吧,对我挺好的,可是一开口,咱俩就跟阶级敌人一样,方静同志,你这样很不好,你看看大嫂,那么不女人的一个女人,都对大哥那么细心。”
陆爱国说着,指着窗外,白晓兰正笑吟吟的拿着大衣在靳向东背后比量着肩宽,靳向东举着两个油乎乎的手,略微弯着腿配合着。
方静看了一眼,脸一下拉了下来,抢过陆爱国手里的衣服,说道:“你看谁好,找谁去。”
陆爱国见顾小北坐在一边,脸上挂不住的说:“方静,过分了啊,一个玩笑也开不起。”说完转身出屋。
方静面对着炕,开始叠衣服,也不说话。
顾小北帮着把衣服叠好,劝慰着说:“干嘛呀,这快过年了,可别闹不高兴。”
方静眼圈有些泛红,吸着鼻子说:“你说他每次一说个什么,就是你看谁家的谁谁怎么做的,觉得别人好,找别人去啊,干嘛找我。”
顾小北叹口气:“爱国就是个嘴爱说的人,他说谁好,只是说说,心里还是觉得你最好。”
“就算这样,天天挂嘴上,谁受得了啊。”方静一生气,把衣服往炕上一扔,也不叠了,坐炕沿上生气。
顾小北把衣服拉过去,帮着一件件都叠好,才说道:“你也别生气了,都知道爱国是什么性格,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这样伤感情。”
到中午吃饭时,这两口子还别扭着,文秀清也看出不对劲了,训斥陆爱国:“你一天就不能有个正形吗?”
陆爱国闷头吃饭,也不反驳。
陆松原也开口说道:“陆爱国,我告诉你啊,别一天没事找事的闹。”
陆爱国憋屈了,看了眼方静,嘟囔道:“我都不知道我错哪了?”
陆松原哼了一声:“那就是哪都错了。”又冲方静说道:“你也别跟这个混蛋一般见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敲断他的腿。”
陆爱国低头扒拉着饭,也不说话,心里郁闷的不行。
方静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当时是有点矫情,笑了笑对陆松原说道:“爸,我们没事。”
文秀清忙说:“爱国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性子,方静你以后要多担待一点,两口子生活难免有个磕磕绊绊,爱国你也别天天耍贫嘴,也多体谅体谅方静。”
陆爱国斜了方静一眼:“听见了吧,多体谅体谅我。”
方静也不理他,忙着给乐乐夹菜。
吃了饭,靳向东把羊肉分解,分开挂在厨房旁边的洗澡间的房梁上,冬天洗澡间成了储存杂物的房间。
文秀清把羊尾油切成丁,在锅里炼成了羊油,到时候倒进坛子里,炒菜时挖一块,炒出的菜都跟放了肉一样。
把羊花油顺手扔给大黄和大兵吃,正好被靳向东过来看见,赶紧用铁锨把油铲进垃圾桶里,叮嘱道:“妈,这个狗不能吃羊花油,吃了容易滑肠子,能要了狗的命。”
文秀清吓一跳,原本想着过年也给狗吃点好的,听了这话,赶紧又把羊肝割了一块扔给大黄和大兵做补偿,要不差点害了命啊。
靳向东让陆爱国在院子里把羊肺里的血水洗赶紧,往里不停的灌清水冲洗,一直到羊肺成白净无色为主。
他进厨房和了一块面,然后放在清水里洗,一直洗出了面筋,把面筋捞出来,面水澄清后,把上面一层清水滗掉,把剩下的面汤搅成面浆,往羊的肺管里灌,一点点挤压肺叶,都都灌进去后,又调了盐,油,辣椒粉的汁子灌进去,再一点点挤压肺叶,最后用绳子把肺管扎结实,放锅里煮。
陆爱国和方静,文秀清都好奇的看着靳向东这个新鲜的做法,文秀清说道:“这个羊肺就煮羊杂汤的时候吃,还没见这么吃过。”
白晓兰笑着介绍:“这个在疏勒河那边叫面肺子,还有一种米肠子,都特别好吃。”
顾小北上一世去旅游时见过这个,在x省城市的市场上,夜市上,这个面肺子米肠子和羊肉串一样齐名,味道也很不错,就是不爱吃羊肉的内地人,去了那里也能吃下一碗地道的面肺子。
靳向东又把羊皮在院子中间的雪地上,使劲的摔打着,用雪把羊皮的正反面清洗了一下,然后用大钢钉订在朝南的墙上,跟文秀清说道:“等干了,就可以找人做个羊皮褥子了。”
陆爱国见靳向东一个人很有条理的把一只羊都收拾完了,一拍巴掌说道:“方静,你去烧开水,我来宰鸡。”完全忘了午饭前两人才叮当完。
方静也没吱声,因为厨房的锅里煮着面肺子,就把两个水壶拎进西屋烧水。
陆松原买的四只芦花公鸡,都是十来斤重的成年大公鸡。
陆爱国非常自信的拿着靳向东宰羊用的匕首,自认为很优美的割断了鸡喉管,然后潇洒的把大公鸡往雪地里一扔,还没断气的公鸡用残存的一点意识,扑棱棱的在雪地跑着,血滴的到处都是。
第四二五章:蛛丝
陆爱国傻眼了,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啊,白晓兰抱着莫忘,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陆老三,我都知道要把鸡控会鸡血再扔出去的,你得瑟的忘了吧。”
靳向东笑着指挥大黄去把跑到院子中间的鸡叼回来。
顾小北抱着小胖在一边也乐着看着这一幕。
白晓兰看着大黄叼回来的公鸡,对靳向东说道:“给我们拔点鸡脖子那的毛,我们一会儿做几个鸡毛毽子。”
靳向东挽起袖子,把大黄嘴里的公鸡接过来,听白晓兰的话,开始挑公鸡身上适合*毛毽子的地方拔毛。
陆爱国吸取教训,把剩下的三只鸡都宰了,拿开水烫了鸡毛,准备拔毛。
靳向东拔了一把鸡毛,递给白晓兰,看了看时间,进厨房洗了手,换了身衣服,跟白晓兰和文秀清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靳向东打算去白平天家看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按着沈恒给的地方,靳向东很快找到了省粮食局家属院。
白平天对于靳向东的突然到访,有些错愕,手握着门把手,半晌才回神,笑着说:“靳团长怎么有空过来?”
靳向东浅笑,目光如炬的看着白平天,缓缓开口:“白团长堵在门口,是不欢迎啊?”
“哪里,哪里,快进屋,好像要变天了,外面这会儿挺冷的吧?”白平天赶紧松手,把靳向东往屋里让。
白平天的妻子见来客人了,赶紧进厨房去烧水泡茶。
靳向东进了屋子,扫视了一圈,才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白平天说道:“是要变天了,寒意冷的往人心里钻。”
白平天哈哈干笑了几声,用手理了理一丝不乱的大背头说道:“天冷了,靳团长就该早点过来,这会儿正是寒气上来的时候,怕一会儿会更冷了。”
靳向东轻笑不语。
白平天妻子泡了两个盖碗茶微笑着端了上来,摆在二人面前,就转身进了卧室。
靳向东左手端起盖碗茶,右手修长的手指捏起茶碗盖子,轻轻刮着碗中的茶叶,轻抿了一口说道:“好茶叶,入口微苦,进喉回甘。”
白平天笑着说:“没想到靳团长还懂茶叶,只是不知道靳团长今天来是?”
靳向东神定气闲的喝了几口茶,才道:“难怪老祖宗说,品茶就如品人生,人间百态,可在这一碗茶里。”
白平天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老白是个粗人,就是觉得这茶叶水比白开水好喝,什么人生不人生,不懂。”
靳向东放下茶碗,目光锁定白平天的眉心位置,开口说道:“人生是先苦后甜好,还是先甜后苦好?白团长,能抛家舍业在一二四师那么艰苦的地方蹲守,想必也是知道先苦后甜来的好。”
白平天哈哈大笑:“这都是为了祖国大西北的建设,没啥苦不苦甜不甜的。”
靳向东话锋一转:“嫂夫人这泡茶技术倒是娴熟的很,如果水温操之过急,就要糟蹋了这好茶叶。”
白平天自然听懂这话里有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也冷了起来:“靳团长这是要给我上课了?不知道我老白做了什么,入不了靳团长的眼,这么冷的天,还要跑过来,给我上一堂泡茶的课。”
靳向东心中了然的垂下眼皮,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白团长,我希望我们共事一场,不要落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两人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几年来,白平天明里暗里,可没少给靳向东使绊子。
白平天的脸色有些阴沉,从茶几上拿起烟抽起来,他都四十多多了,再不往上升一升,怕是以后很难有机会了,现在唯一的绊脚石就是靳向东,处处压他一头,连上面的领导,都默认了靳向东会是下一任副师长。
想到这里,白平天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烟盒,既然都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没有再伪装的必要了,冷笑道:“你靳向东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有靳老在你身后给你出谋划策,把靳老的成果,据为己有,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靳向东也不恼,静静地看着白平天,知道有些事问了,白平天也不会说的,好在自己已经想好了退路,以前还在犹豫,现在不用了,可以借白平天的力,完成自己的顺利调离。
白平天也不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还是白平天败了下来,看着靳向东,冷声道:“看来对于副师长一职,你也是志在必得啊。”
靳向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让白平天想起沙漠里的狐狸,他是个当兵出身的粗人,谋篇布局他不擅长,和靳向东比耐力,他更是输了,这个对手,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希望再相见时,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喝一杯茶。”靳向东没再多说,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粮食局家属院的大门,靳向东眉头皱来,看着路上急急匆匆往家赶的行人,事情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看白平天今天的样子,背后肯定还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因为白平天太沉不住气,他下不好一盘棋,充其量,他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废棋?到底是谁在幕后?
靳向东到小卖部买了盒香烟,站在路灯下吸了起来,他很少吸烟,只有想问题的时候,才会吸上几口。
轻吐着烟圈,脑海里密密梳理着这些年和自己有过恩怨的人和事,沉思中,连悄悄而至的雪花也没有注意到。
白晓兰已经第四次到大门口看靳向东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出去一会儿吗?这会家里都吃完晚饭了,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回来。
心里不由有些担心,等第五次跑出来的时候,就见昏黄的路灯下,靳向东远远走来,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一身。
白晓兰急匆匆的跑到靳向东跟前,担心的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没事吧?”
靳向东笑着伸手胡噜了下白晓兰头顶的雪花:“怎么这么傻,出门也不戴个帽子。”
第四二六章:有孕
靳向东和白晓兰一进屋,文秀清就赶忙迎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扫炕的笤帚,给靳向东拍打身上的雪花,嘴里说着:“这雪说下就下了,你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吃饭了没有?”
靳向东接过扫帚,给身边的白晓兰轻扫着身上的雪,边说道:“没吃呢,我自己去弄,你进屋看电视吧。”
白晓兰笑着说:“你们都进屋,我去热饭,今晚我把面肺子拌了,他们都说好吃,我给你留了一份,没有拌蒜的,要不就股死蒜味了。”说完就急急转身去了厨房。
靳向东跟文秀清进了东屋炕上只能陆松原和两个孩子,问道:“战国和爱国都回去了?”
文秀清接话:“嗯,雪突然就大起来,就让他们吃了饭走了,带着乐乐呢,回去太晚,怕冻着孩子。”
两个孩子正在炕上翻腾,见大爷回来了,小胖不认生的跑过来,让大爷抱。
靳向东笑着抱着小胖,看着电视里正在演老舍的《四世同堂》。
陆松原看着电视,感叹道:“你看演的多好,那会儿可不就这样吗?”
靳向东看着电视里钱仲石开着拉满日军的汽车,冲下山崖,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镜头一直给一轮圆月由远及近的特写。看着电视,心里却谋算着自己的计划,他从来不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
白晓兰端着热的馒头和晚上炒的醋辣椒炒肉,又去端了一趟拌的面肺子和粥。
摆在炕桌上笑着说:“你快吃啊,这是小北炒的酸辣椒炒肉,我自己吃了一盘子,哎呀一说我就要流口水了。”白晓兰觉得口腔里顿时涌上一股口水,馋的要流出来。
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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