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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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韵-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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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爱情观,你希望遇到一个对你好,只爱你,你也只爱他的人过一辈子。易纵,你觉得他会是你期望的那种男人吗?”雪莉没见过易纵本人,但从乾儿那里听来关于他们的事之后,她判断他基本上不会是乾儿想要的那种男人。
乾儿无言以对,她知道雪莉的意思,她也有同样的想法,但这是她的愿望,很早就是,她没有爱上过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半天她才憋出几个字,“我想试试。”试试,这种做法在雪莉眼里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她表示支持。
吃完饭,两人在阳台上坐着,一直都没听到汽车的声音,雪莉拄着下巴悻悻的说,“看来今天见不到你的白马王子了。”乾儿笑笑不接话,一抬眼对上那边的两排衣架,“雪莉,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内衣内裤,那天把整个晾衣架都过慢了。”说着咯咯笑起来。
雪莉望望晾衣架,态度倒是挺认真,“我告诉你哦,我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搜集内衣内裤,不同款式、样式、品牌,我都会去买。怎么说呢,我就像国王,她们就如妃子,不一定每一条都有机会被我穿哦,因为太多了,我都不记得哪条穿过,哪条没穿过。”
“这个比喻不错。”
不是乾儿说的,两人诧异的同时转过头,易纵站在楼梯顶端,好像刚走上来,却又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乾儿站起来,雪莉也跟着她起来,易纵笑呵呵冲他们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你,已经搬过来了吗?”乾儿突然觉得很不自然,那天默认还喜欢他,却没同意做他女朋友,跟雪莉讲了他们的事,还处处透着她不确定他的感情的态度。
“嗯,今天上午搬来了。”易纵看看雪莉,“你好,雪莉,我亲爱的房东小姐。不好意思,还没和你见面就直接搬来了。”
雪莉大方道,“没关系,你是乾儿的好朋友,
搬过来和我们做邻居是好事,我没有意见。”易纵点点头,看着乾儿,笑得别有深意,乾儿慌忙道,“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哦。”
“乾儿,你能下去帮我下忙吗?”
“嗯?好。”
雪莉自然不会去做电灯泡,乐呵呵送两人下去,要不是乾儿及时给她个警告的眼神,她一定会说“你不要回来睡了”之类的话。
易纵带过来的东西很少,屋子里和塔西夫妇在时相比显得空荡多了。乾儿以为让她下来帮忙摆放东西,收拾屋子,这一看哪有什么可收拾的。
“坐啊。”易纵倒了两杯红酒,推给她一杯,乾儿漠然地看着那杯酒,“怎么又是红酒?我要和白水。”
“可我还没烧。”
“现在去烧吧,反正也得喝。”
易纵真进厨房烧水,水灌好,电插上,又回到沙发上做下来。乾儿问,“你怎么让塔西同意搬走的?”
“我格外给他们付了两年的租金。”
乾儿了然。“我真不明白你,既然得到现在的生活,干嘛还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没和自己过不去,我喜欢这样。另外,我需要强调一下,我搬来这里,是为了你。”
“你叫我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
“然后呢?”
“然后咱们要多多相互关照。”
“······我顶多就是做饭的时候带你一份。”
“其实我吃得并不多。”
乾儿立即眼光犀利的看着他,她才不信,那天在他家可是见识过他的饭量,易纵笑道,“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那天吃那么多。工作太忙,哪有时间想着吃饭,再说也没人给我做。我喜欢喝汤。”
乾儿没等他的水烧好就上楼了,屋里灯关了,进去卧室,差点儿被雪莉吓到,她盘腿坐在床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床头开着一盏小台灯,像一把鬼火儿,愣是把雪莉那张脸、那双眼睛衬出些阴森的味道。
“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连声音听起来都幽幽的。乾儿咔的一下把开关摁上,“雪莉,你别弄得这么恐怖好不好?”
雪莉把台灯关了仰倒在床上,“哈
哈,人家想审问嘛,让你老师交代和那位大帅哥都做了什么?”乾儿嗤笑,“要审问,干嘛不扮天使,扮魔鬼?”
“扮天使你会害怕吗?”
乾儿也倒上床,深呼吸,“不会,天使多美好啊。”雪莉凑过来趴在她床边,“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不上来干嘛?”
“该干嘛就干嘛呗。”
“没什么可干的,就上来喽。”这话说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说是要互相关照,可易纵早出晚归,乾儿想给他送顿饭都难,根本见不找人影儿。乾儿闷闷地想说什么为了她搬来,搬来跟没搬来一样,都见不着人。
这天晚上,乾儿特地做了海鲜汤,熬了好多,谁知雪莉赶着去约会,连尝都没尝她新学的汤,易纵又没回来,乾儿觉得真没意思,自己学了好久出来的成果都没人分享。勉强自己喝了半碗,味道真不错,味觉很好,可就胃口不好,没心思喝。
半个小时过去,乾儿下楼看看,没回来。
一个半小时过去,她又下楼,还是没回来。
可能又过去两个小时吧,不清楚,乾儿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外面漆黑,天幕已缀着繁星。因为睡着的缘故,身上有点儿凉,她起身进厨房,被保温的汤还是热的。没看时间,直接下楼,一楼的屋子里没开灯,不知是人已休息了还是仍没回来。乾儿一拍脑袋,真笨,刚才也没看看几点,可能已经大半夜了呢?刚要转身上楼,“你在这儿做什么?都这么晚了。”是易纵。
乾儿吓得一激灵,猛地转过身,“你做什么?都这么晚了。吓死我了。”易纵走近轻拍她后背,“没事吧?我这几天有事,所以都是很晚回来。”乾儿深呼吸几次,感觉好多了,“哦,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要上楼。
“乾儿,”
“嗯?”
“进我屋坐会儿吧。”
乾儿头也不回,“你想找我聊天儿,可以上去。”
“雪莉不是在家吗?”
“她不在。”
这叫什么事儿啊?感情做贼心虚似的。



、第 19 章

易纵没进屋直接跟着她上了二楼。乾儿自然是要把她的“杰作”端出来的,汤已经是温和状态,温度不够,味道也就没那么好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易纵在外面已经吃过饭了,可能是又吃又喝的,这会儿实在没地方再下汤了。装模作样喝了小半碗,被乾儿夺了过去,“喝不下去就别喝了嘛。”
“那咱们做点儿什么?”
“是你说要坐会儿的,又来问我。”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自然地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
易纵也不知在考虑什么,半天才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说在A大那次,你好像是用毛笔把一个男生给伤了。”
乾儿眼中瞬间晃过一丝得意,“嗯,笔锋里有针,用来自卫的。”
“挺有创意。”
“呵呵,跟张作霖学的,他不会写字,每次签名就只拿毛笔画个圈,为了防范别人画圈冒充他签名,他的毛笔里就插了针,所以他画的圈自然与众不同。曾经有个人冒充他被发现还被枪毙了呢。”
易纵笑着看她像小女孩儿一样讲述着自己听来的故事。乾儿见他跟听笑话似的,“你不信?”
“信。”顿了顿,“你的毛笔字写得不错吧?”
“还行,怎么?”
“教教我吧,我写字最难看了。”
不知怎的,乾儿像听了非常有趣的笑话,咧着嘴儿乐,酒窝深深,梨涡浅浅,两只眼睛弯月般闪着灵光,漂亮至极,可爱至极。易纵等着她回答,谁知她笑点那么低,乐个没完没了。他忽然一下子挪到她身边,“你笑起来真美。”乾儿仿佛碰了针尖儿立刻敛了笑容,“你现在就想学吗?”他点头。
乾儿翻出来毛笔、纸,和便携墨盘,其中一只毛笔就是带针的,易纵把笔尖抵在手上试,乾儿忙道,“小心点儿,很锋利的。”他笑,“是很锋利,乾儿,你用这个去伤人家那里是不是有些不人道?”“啪”纸被拍到桌上。“好了好了,我不说,我不说。”
“你上学的时候没练过毛笔字?”
“没练过。”
乾儿把笔蘸好墨递给他,纸推到他面前,“其实写好硬笔字,软笔字就很容易写好,你先试试。”易纵拿过毛笔,以拿钢笔的姿势捏着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字写得真正像螃蟹在爬。乾儿看他那姿势,还有纸上那两个比划像小鸟翅膀展也展不开的两个字,再比
较一下他这个人,实在憋不住,笑得一抽一抽的。
“你笑话我?”易纵看着自己写的字也觉得有意思,一边笑一边问。
“你在笑话你自己吗?”
两人笑了一会儿,易纵又挪到她身边,把纸笔推给她,“你教我吧。”乾儿重新蘸了墨,“字体分好多种,我也就会那么一两种,最重要的是把基本比划写好,然后慢慢练,主要就是要多练。”忽然想到什么,“你干嘛学练字?你不是很忙吗?”
“陶冶一下情操嘛。”
“哦。”乾儿分别写了点、横、竖、撇、那,边写边念叨基本要领。写完了把纸笔推过去,让他写。他学着她的样子刚要写,乾儿像小学老师一样给他矫正拿笔姿势,说多费劲,她把笔拿回来,自己做好姿势给他看,要他注意各个手指的位置,但是拿了好几遍等笔回到他手里之后又变成很滑稽的样子。乾儿看着他,那眼神似在说,你的领悟力怎么这么差?当老师真不容易,她让他拿着笔,自己伸手去调他手指的位置,掰来掰去,总算把姿势弄对了。她大喘一口气,“好了,写吧。”
易纵始终笑着,提笔开写,点、横、竖、撇、那。
“点起笔要轻。”
“横你起笔顿得太重了。”
“垂露竖收笔顿完要回锋。”
“哎,写那的时候你觉得要收尾了,一定要轻顿一下,然后逐渐收力抬笔。”
“刚开始联系这些基本比划,顿笔、收笔是重点。”
指导来指导去,易纵写得还是没什么样子,乾儿一时冲动贴过去握着他拿笔的手,试着控制他的力道,这种教学方法,大手握小手还行,这小手握大手别扭极了,纸上的笔画歪歪扭扭,更没法看了。虽如此,乾儿幼儿教师般认真的样子,还有她身上的清香,让易纵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面对这样的她,哪个男人不会飘飘然。
突然,乾儿觉察出不对劲,也不看他的脸,收手向一边挪出些距离。易纵,“我看那些书法家总是笔一挥,飞速来一篇诗词歌赋什么的,来,你也写一篇给我欣赏一下。”乾儿接过笔,“你那都是在电视里看到的,哪有那么神奇?现实生活中,真正的书法家也可以那样,但我可不行,我可不是什么书法家。”
“那你也写一篇我看看,老写这些点啊、横啊竖的没意思。”
“这些都是精华
,是基础。”顿了顿,歪着头看他,“你喜欢那篇文章,或诗词?”
“关于爱情的,浪漫一些的吧。”
“什么?”
“不知道,相关的,写你知道的吧。”
这是泡妞的前奏吗?
乾儿望向窗外做思考状,易纵赶忙道,“我觉得《静夜思》没什么意思。”乾儿扑哧笑了,“那我就写一首浪漫点儿的吧,我认为的最感人的一首诗。”低头在纸上写道:烟霞半胧红尘水,我自微醉水中追。你破东风笑抛网,我忘西湖痴相随。愿为盘中下酒菜,不负美景入轮回。
易纵把她写完的诗拿过来念了一遍,她用行书写的,字迹清秀洒脱,很漂亮。看他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乾儿有点儿失望,“你不觉得这首诗很感人吗?没看懂吗?”他看看她,不说话。她来了兴致,“我没学过这首诗,但我就觉得它很感人,我就以我的理解给你翻译一下吧。‘我是一条住在西湖里的鱼,爱上了你这个捕鱼人,从此不再留恋我那赖以生存的红尘之水,在水中沉醉的默默将你追随。那一日,你笑着迎风抛下渔网,我自愿游进去,痴痴相随。不曾想在你身边会有怎样的景象,却也没料到当晚就成了你盘中的下酒菜,但我不后悔,我要趁着这良宵美景,去迎接生命的下一个轮回。”
乾儿声情并茂地说着,易纵呆呆地看着她,解释完了,两人仍是沉默地看着彼此。好半天,乾儿急着澄清似地说,“我说了没查过意思,这是我自己想象的。”易纵幽幽说了句,“确实很美。”接着向她身上靠,乾儿下意识后退,退着退着又觉得没什么好退的,干嘛这么矫情。
刚想停下,易纵已经先用力,一下子把她拦进怀里。乾儿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现在她们是两情相悦的不是吗?那么还找什么虚伪的理由来拒绝这样的亲近呢。易纵见她表情渐渐缓和下来,低下头亲吻她的脸,女人的香味像是有温度的,暖暖地笼罩而来。他□她的唇瓣,然后撬开她的牙关,她一动不动,但是有意地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僵硬。
他的舌头伸进去,她却没什么反应,他退出来,她深吸一口气。他又探进去,她还是没反应,退出来,她又得救似地深吸气,感情他一进去,她就憋气。
他实在不解,“你怎么了?”
“嗯?”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
“你不喜欢?”
“我,那个”说不下去了,乾儿颤颤巍巍在他怀里坐直,主动吻他,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咬他的嘴唇,他张开嘴,她又学着他的样子把舌头探进去。易纵愣住,没反应了。乾儿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笛乾儿,你能不能不什么都学我?”
“谁要学你?我只是,不怎么会。”
“你开什么玩笑?你多大了?”
乾儿从他怀里爬起来做到一边,略有不服气地说,“有什么奇怪的。”那边半天没动静儿,她转头看他,眼神倔强。也不知这一眼怎么刺激了易纵,他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抱住她就亲。乾儿娇喘连连,内心深处总觉得这样不好,说不清什么原因,应该是一种不确定,没有安全感。
“凌,凌宇哥,你放开我,放开我。雪莉回来了。”易纵真的松开她一些往外看,乾儿抓住时机站起来跑出两米远,留他一人茫然的坐在那里。“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雪莉估计也快回来了。”
听说男人最忌讳在关键时刻停下来了,乾儿认真思考高才算不算关键时刻,虽然他看起来也比较激动,但是,嗯,那应该不算关键时刻。果然,易纵并没有不高兴,慢慢悠悠起身走到她身边,亲了下她的额头,典型的晚安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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