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舀了。
刘满屯下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在渠边儿上的枯草中,冷冷的盯着徐金来,越看他越不顺眼。如果只是单纯担心这小子的命运连累到村里人的话,也许刘满屯还真不至于如此的厌烦,或者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火气,不去搭理他也就罢了,毕竟谁的命运好不好,刘满屯认为由不得自己,徐金来也挺可怜的。
最重要的是,连刘满屯自己都说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对徐金来的那种反感,如此的强烈,总觉得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而且特厚颜无耻……妈的,整天来我跟前儿这啊那的……
徐金来舀了两盆水,舀出几条鱼和泥鳅来,急忙拾进桶里,回头看刘满屯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看呢。急忙陪着笑脸,很是真诚的说道:“满屯哥,说句真心话,你也别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从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特亲切,真的,就像是遇到了失散的亲哥哥一般。而且,我不喜欢和我们这帮知青在一块儿,他们老是爱欺负人,我就喜欢和你多聊聊,想结识你这个朋友,有时候我还想过,要是咱俩能结拜成兄弟,那该多好啊?呵呵。”
刘满屯觉得一阵的恶心难受,撇了撇嘴,轻声的问道:“徐金来,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话,是真的不?”
“什么话?”徐金来心里一阵激动,看来那天晚上说的话,果真让刘满屯记住了,而且对自己有好感和同情感。徐金来故意表现一副疑惑的模样。
“你说……你的命好,打小死了爹娘,被人收养,而且……经常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刘满屯的脸色沉沉的,声音淡淡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而且我跟你说吧,我从小就可倒霉了,被人欺负不说,还总是冷不丁的就会碰上危险,很多次都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呢……”徐金来慢慢的,认真的说道,脑子却在飞快的转着,想着自己所听说过有关刘满屯的一些事儿,尽量的说出和刘满屯相似的人生经历来,以博得刘满屯惺惺相惜的好感。
“哦,这么严重?”
“唉,小时候算命的就说过,我的命就是这样的不好,天生老天爷就不待见我……”徐金来强压着没让自己说出来地灵俩字儿,他担心说的太像了,会引起刘满屯的警惕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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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 我看你不顺眼
冽的北风在半空中呼啸而过,渠边儿的枯草被风吹的着,摩擦出哗啦呼啦的响声。
刘满屯一声不吭的盯着徐金来,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他娘的怎么就和我的命运如此的相似?刘满屯忽然想到,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所以拿着在村里听说过有关自己的过往,故意添加到自己的身上吧?假如是这样的话,这小子到底想干啥?我有那么招人待见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满屯忽然想起了一件儿以前闹红卫兵的时候听说过的事儿,不禁浑身鸡皮疙瘩集体起义,一阵恶寒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孙子该不会是像传说中的有断袖之癖吧?我好像,好像长的确实不赖,白白净净,一股书生气,嗯,爷爷是这么评价我的。
徐金来发现刘满屯一声不吭,而且眼神也有些怪异,脑子飞快的寻思着刘满屯到底在想些啥。当然了,如果徐金来知道了此事刘满屯对他有了那种怀的话,估计会当场气得吐血……在内心里考虑了许久,徐金来觉得刘满屯估摸着已经开始有了惺惺相惜的知己感,只是一时之间不好表达出来而已。他便主动出击:“满屯哥,其实我来下乡插队,是故意要离开自己的养父母,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怕自己的命,会连累到亲人,所以我……唉,你知道么?当我听村里人私下里说到你的命运的时候,我当时有多么的激动就想着,如果我们俩成为兄弟,成为亲人,你说,我们俩会互相惧怕对方的命运么?生生相克,我想我们就可以告别孤独,我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朋友,放心大胆,开心快乐的去生活,虽然们的亲人朋友只有我们俩,很少,可是总比孤独的走完自己的一生,要好的多,不是么?”
“你离开我们村儿吧后不要再来这里。”刘满屯忽然冷冰冰的打断了徐金来的话。
徐金来一怔,疑问道:“为什么?”
“因为很讨厌你,每次看你,都很不顺眼,说不好什么时候,我真的会克制不住,动手揍你。”刘满屯很平淡的说道眼神没有看着徐金来,而是望向别处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静的犹若一潭死水一般。
“不不,满屯哥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看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真的,我可以改,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更不想离开你,我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人……”徐金来慌了神儿,他真的想不到刘满屯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完全出乎徐金来的预料。
刘满屯站起来,很平静盯着徐金来的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连累过多少人?”
“啊?个……很多,哦不不,也不算多,其实,我的养父母也因为我遭受过一些危险,还有……”徐金来有些慌乱,说出来的话有点儿自相矛盾、没有条理。
“够了!”刘满屯平静地打断徐金来地。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离开我们村。知道么?”
“我。我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啊?次我就回去了。结果又被赶了回来。你以为我真地想在这里待着吗?我愿意让他们一直欺负我吗?我也有尊严。我也不想被别人欺负啊!呜呜……”徐金来很是委屈地哭诉着冲刘满屯吼了起来。他想着也许这样。刘满屯会被再一次可怜自己。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想放弃。
刘满屯说:“我只问你。走。还是不走?”
“我不走。我无处可去。我不想回到家里。不想连累到我地亲人……”
刘满屯不再说话。扭过头去。走到坑边儿跳了下去。将在泥泞中挣扎地鱼儿、泥鳅一条条地抓住。扔进桶里面。
徐金来眼中噙着委屈和悲伤地泪水。怔怔地站在渠底下面。看着刘满屯一声不响地抓鱼。心头在不断地考虑着思索着。为什么刘满屯会突然间说出这些话来。而且那么地冷漠那么地不近人情?自己没有那些地方做地不对啊!也许……刘满屯已经怀自己在说谎话骗他了吧?他也许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和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和自己命运相同地人。对。一定是这样。这不是一个坏地信号。反而对自己很有利。因为一旦让刘满屯相信了这一切。他就会立刻对自己产生绝对地好感。
正在他很有条理很认真的分析着这些的时候,刘满屯已经将水坑中的鱼儿和泥鳅捉尽,装了小半桶,然后从泥坑中爬上来。抓了几把干枯的野草,把脚上和小腿的上的泥泞擦下去大半部分,然后又抓了些积雪将手上和腿上清晰干净。他拎着水桶和铁锨、盆子,趴到渠上面,看都不看徐金来一眼,径直往回走去。
徐金来冷笑一声,继而拎着桶和铁上了路,疾走几步跟上刘满屯,耷拉着脑袋满脸委屈的跟在刘满屯的后面,小声的哀求道:“分给我几条鱼和泥鳅吧,不然回去了,他们会嘲笑我的。
”
“嗯?”刘满屯停下步子,扭头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可怜兮兮像是条哈巴狗似的徐金来,于是把装着鱼的水桶放到了地面上。
徐金来心里一喜,看来刘满屯还是有点儿人情味儿的,凭着这件小事儿,就足以证明刘满屯还是对自己有好感,愿意帮助自己的。于是徐金来得意的放下铁锨,把盆子放在水桶跟前儿,蹲下身就去水桶里面拣鱼。
就在这时候,刘满屯把盆子和铁锨,也都扔到了地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徐金来诧异的抬头望向刘满屯明白刘满屯为什么要把铁锨和盆子扔到地上,又为什么轻轻的叹一口气呢?
正在他诧异的时候,刘满屯的右腿猛然抬起,直接向徐金来的脑袋狠狠的劈了下来。
徐金来大吃一,侧身避开了来势凶猛的劈腿。几乎就在本能般的躲避开刘满屯的劈腿那一霎那,徐金来脑海里忽然想到自己不应该躲避开这次的攻击,因为这样已经明摆着告诉刘满屯,自己有一身很好的功夫的。
只不过……好像刘满屯根本没有觉得徐金来闪避开自己的这一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的腿还未落地,便又侧踢上来。
徐金来决定打就挨打吧!绝对不能显出自己会武功。
砰的一声屯的侧重重的踢在了徐金来的耳根底下金来受力吃痛,故意惨叫痛呼出声,身体被踢得飞起滚落到小路一侧的麦田当中,浑身立刻沾满了积雪。他惶恐不安的喊道:“满屯,刘满屯你干吗打我,别要……”
刘屯根本不听他的废话,几乎就在徐金来被踢到麦田间的那一刻,身体已经急速的跟上,一通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袭向了滚倒在地双手抱头的徐金来。
徐金来被刘满屯这样狠狠的狂揍,心里面气得几乎要发疯,可是一想到自己和父亲的目的强制性的压制住自己心头蹭蹭暴涨的怒火,任凭刘满屯如何的毒打他。只是痛哭惨叫在地上打着滚儿做出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
刘满屯和别人打架斗殴的候不同不会嘶吼怒骂着给自己鼓气加油,只是很平静的像是在往车上装货似的声不响的手脚并用的用力,只不过与装货不同的是度快了些,狠了些而已。而且,他压根儿就理会徐金来的痛呼声惨叫声求饶声……
打斗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三分钟而已,刘满屯脸不红气不喘的收手,回身走到路边儿上,跺跺脚将鞋子上沾满的残雪震落,然后把徐金来带来的盆子中并不多的几条鱼和泥鳅倒入自己的桶中,拎起桶,拿起和盆子,一声不吭的往村里走去。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徐金来简直要发疯了,他趴在遍地积雪的麦田中,鼻青脸肿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视着刘满屯,心里真恨不得现在就从后面冲上去,把刘满屯撕成碎片,将他的心脏挖出来生生吃掉……但是他不得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他想起来父亲在前些日子对他说过的话,这种事儿急不得,慢慢来。难道,自己真的有点儿太急了么?
为了博取刘满屯的好感,以便将来彻底的利用他地灵的身体以及纯粹的地灵灵气,他必须忍着。
可是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疏忽了?竟然导致刘满屯突然间发飙将自己痛揍一顿……毫无理由,刘满屯也根本不说理由!哦不,他说了,是讨厌自己,我怎么就讨人厌了?如果我不去讨好他套近乎,凭刘满屯那副油盐不进冷冰冰的模样和性格,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交上心,让他放警惕?让他甘心付出?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刘满屯,他妈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满屯!你告诉我,我到底哪儿招惹你了啊?”徐金来猛然从麦田中爬起,大声的委屈的冲着刘满屯渐渐远去的背影哭喊道。
刘满屯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一般,不急不缓的迈着步子往村里走去。
徐金来在寒风中有些发愣的站着,长时间刻苦锻炼以及术法的练习,使得他体格强壮,不畏寒暑。然而刚才刘满屯的一通拳脚,却依然让他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他使劲儿的,缓缓的扭了几下发酸的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两声响。徐金来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吼:“刘满屯,将来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快要走到牛河桥的刘满屯觉得鼻子里有些痒痒,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有些纳闷儿的放下手里的桶,腾开手来揉了揉鼻子,皱了皱眉头,这才拎起桶,迈开步子往桥上走去。
知青房前,新春的对联早早的贴在了门上福字和喜字也写了好多,贴的门上窗户上墙上,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氛。
知青们看到刘满屯从东渠边儿上走过,于是就想起了徐金来似乎跟着刘满屯去北地捉鱼了,怎么不见这小子回来呢?该不会是在后头正忙活着弄鱼吧?郑国忠冲着刘满屯招呼道:“哎
又弄了多少?你丫别太不够意思,有没有给徐金来留是代表我们全体知青去沾你便宜的啊!”
“就是就是,我说满屯,徐金来是不是在后头弄了不少鱼啊?要是一个人弄不回来告诉我们一声们几个都去啊!哈哈。”肖跃也开心的招呼着。
若是往常国忠和肖跃也许就一声不吭的看着刘满屯过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原本在北京曾经是铁哥们儿的他们,如今却像是陌生人一般,虽然各自的心里面其实还都有对方这样的兄弟,可却因为刘满屯的冷漠三人之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隔膜。
今天知青们写了对联刚刚贴上,难得的是几个女知青也和他们一块儿忙活着说笑笑的准备着过年的东西。所以郑国忠和肖跃都特别的高兴,所以看到刘满屯捉鱼归来,便忍不住高声招呼着。
刘满屯听他们俩这么一喊,不由得停下步子往这边儿看来,怔了怔,然后走到小桥头弯跨过小桥,往知青房前走来。
郑国忠和肖跃人纳闷儿屯这小子有啥事儿么?该不会又来送鱼来了吧?
“哎哎满屯,进屋坐会儿吧?了十儿晚上到我们这儿来坐坐,喝点儿酒们好久没在一块儿坐过了。”郑国忠有些不自然的迎上去笑着说道。
肖跃也迎了去,说道:“满屯,徐金来跟你在一块儿了吧?怎么没见他回来?”
刘满屯想了想,一边儿知青房前走着,一边儿淡淡的说道:“一会儿就回来了吧,我把那小子揍了一顿,他弄不到鱼了,这点儿鱼给你们留下吧。”
“啥?他一顿?嘿嘿,为什么?”郑国忠幸灾乐祸的笑着问道。
“是啊,你干嘛揍他啊?那小子蛮老实。”肖跃也有些惑。
刘满屯走到知青房门口,冲几位愣神儿的女知青说道:“拿个东西来,这些鱼给你们留下。”
几个女知青也听到刚才他说揍了徐金来的话了,一时间都还迷糊着呢,一动没动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唯有来自天津的一个叫张敏的女知青手忙脚乱的跑回屋子里拿了一个旧铁桶出来,说:“放到这里面吧,太谢谢你了。”
“哎哎那是给我们的,你们女知青上次就吃了便宜,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