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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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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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不出吗?”

他看了看一身男装毫无违和的贺穆兰,再看了看贺穆兰放在桌上的磐石大剑,笑的更快活了。

“我就说嘛,名扬天下的花木兰怎么会是女的!到底是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说?是因为你的真实身份不能让你入朝,必须要找个理由吗?”

嗯,他们鲜卑人应该无所谓“私生子”这一忌讳啊。难不成是陛下觉得花木兰太过武勇,一进朝会功高震主,所以即使是兄弟也不能进朝?

那这也太毒了吧,说一个大好男儿是女人,换他他果断不能忍啊!

等解甲归田,还能不能和妹子们愉快的成亲了哇!

贺穆兰睡到深更半夜突然醒了,这几天夜里都有事情,让她生物钟来了个颠倒,以至于到了半夜就会瞬间清醒过来。

结果她醒了没多久,房门就响了。

阿单卓住在隔壁,这个跨院就他们两人,伺候的人都被她“请”了出去,贺穆兰一想估计是若干人,再想想他白天似乎做过什么暗示但她没注意到,所以下床穿整齐了开门一看,果然是他。

只是他没头没脑的,一进屋就反手关上门,又突然冲上来给她来了这么一出,顿时惊得她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若干人还保持着过去的习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身上和头上都没有什么异味。

但他毕竟已经不是阿单卓那样的孩子,或者是狄叶飞那样的冷傲之人,顶着一张类似杰克船长的脸做出这么一个“熊抱”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想摸摸看缝在中衣里的金叶子有没有少。

“什么不能入朝的理由……”贺穆兰莫名其妙地学舌。

“我懂我懂,我不问我不问。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就算你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我都信!”

若干人拍完肩膀还不算数,继续笑嘻嘻地拍了拍贺穆兰的胸。“就是这理由太扯了,怕你功高盖主也要说身有恶疾不能出仕什么的啊。”

“你看,女人的胸会这么……啊!!!!”

贺穆兰被拍的脸色又青又红,气的火冒三丈,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反扭,将他扭的反过身子,抵在墙上。

“说话就说话,手还不老实!”

“哎哟我这不是见到老朋友心里高兴吗?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你是女的受了多大惊吓!我都被吓了两年了,你让我压压惊不行吗?哎哎哎你轻点啊!你手脚那么重是想让我明天甩着膀子去办差吗?”

若干人的脸被贺穆兰压在了墙上,只能龇牙咧嘴的求饶。

贺穆兰被他一贯的惫懒脾气弄的没辙,双手一撒,哼了一声。

“还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个女的。你得再惊几年。”

“啊?”若干人被放开胳膊后,继续维持着亲吻墙壁的姿势没动作。

“啊?啊?啊?啊!”

他瞪大了眼像是看到猪在天上跑那样扭过头。

“你说什么?”

他伸出拳头再收回手,似乎还在体会刚才的手感。

“骗……骗人的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傻乎乎地说:“花木兰,我觉得我的大些……”

这下子贺穆兰真的火了,一巴掌拍的他脑门金星直冒。

“那是你多年不征战,长了赘肉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等我回家来更,大概10点左右。

第91章谁是靠山

花木兰不是没有胸,而是因为常年的锻炼;胸部的脂肪变少,所以非常的有“弹性”。再加上花木兰就是天生的那种模特型修长身材,自然不是波霸类型;一般身着男装,看不出明显的性别区别。

但是贺穆兰是有胸的,而且胸还不小。

所以若干人干出那种蠢事之后;贺穆兰结结实实的把若干人揍了一顿;尽选看不见的地方招呼;除了脸没抽到;哪里都抽了。

若干人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被花木兰追的满房间跑,边跑边捂着嘴一脸惊恐的喊不要。两人幼稚的在屋子里跑了半天后,贺穆兰也觉得这样可笑的紧;索性就地一倒;气的骂了起来:

“我说你这么多年学的都是逃命的功夫吗?!”

她穿到古代见到这么多花木兰的朋友,只有这个还一心一意的觉得花木兰绝对不会是女人;甚至一见面还将她当做当年的同袍对待。这样的态度无疑拉进了贺穆兰和若干人的距离,让她变得特别自在。

她原来在刑警队的时候,和那些男性同事们也是这样打打闹闹,毫无芥蒂的,这若干人虽然年已三十,但一来确实是少有的帅哥,二来性格有趣,很像是现代人,让她都快忘了他的年纪。

“得罪了你,不跑难道还要站着继续被揍啊?汉人有句古话,‘小棍则受,大棍则走’,你没听过吗?这一身伤,回去都不能见人了!”

若干人也躺倒在地,满口控诉。

“若干人……”

“恩?”

“那句话是说孝子对父母的……”

“啊?”

“就是说,挨了父母的揍……”

“喂喂喂,花木兰你别揍了人还要羞辱我!”

“是你自己不懂装懂,哈哈哈哈……”贺穆兰欢快的笑了起来。

“*&(*&%!我都忘了你阿母是汉人了!”若干人一锤地板,叫了起来:“你怎么是女的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若干人的语气中满是惊叹和不敢置信,这让贺穆兰想起了狄叶飞那次的眼泪。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花木兰应该身为男人,贺穆兰却觉得花木兰有如此的人格魅力,正是恰恰因为她的身上同时拥有男人和女人优秀的特质,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被她吸引。

她的善良、包容、富有同情心,恰恰是最容易“异性相吸”的部分。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贺穆兰躺在地上,将这段木兰辞背了出来。

“花木兰,你居然还会写诗。”若干人抓了抓脑袋。“我还以为自己跟在汉人后来这么多年应该变得又聪明又有学识了,结果还不如你。”

“……”贺穆兰反应过来自己是用汉话说的。“没有,你已经很厉害,这么年轻做了太守。我在陈郡见过几位太守,最年轻的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辞了尚书郎官位的将军大人就不要这么恭维我了。”若干人露出苦恼的表情,“我当着太守,靠的是裙带关系。”

“哈?”贺穆兰傻了眼。

“我姐姐入宫做了妃嫔,我大哥的好友独孤唯以前是兖州的刺史,他回平城之前将我调来了东平郡为太守,这不是替独孤家看地盘嘛。”

若干人挠了挠头皮,“话说在大魏当军师可真困难啊,鲜卑人都被人当成一脑子马粪的家伙,汉人天生就有优势,动不动就拽文……”

贺穆兰听到若干人诉苦,只好默默地听着。

“我大哥过的辛苦,姐姐进了宫依附独孤娘娘,还算过的去。我本来想一直在军中的,但是我大哥和二哥都在军中,我想了想,还是走了先生的门路想法子出了仕,先从京官做起。只是我性子有些不太适合官场,这些老狐狸也是一不留神就能把你咬死,我只好一天到晚板着脸装城府深……”

他掀起袖子,让贺穆兰看他的胳膊内侧。

“实在忍的难受的时候,我就掐自己,用疼痛让自己集中精神。看到我胳膊没有……”

若干人的胳膊上全是青紫,还有一些像是指甲掐出来的痕迹。

“这都是我抱臂而立的时候自己掐的。”

他放下袖子。

“那时候我听到你解甲归田,心里实在佩服你。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走的痛快,过的也舒坦。那时间我以为你不是女人,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做安乐翁,说实话……”

“我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你的……呃,《若干子》……”

“哦,那个啊,还没写好。”

听到若干人的话,贺穆兰在心中一声惨叫。

这是什么鬼名字啊!

比若干人还可怕啊!

我还炸干子呢!

这书应该是没成吧?要是成了,那以后历史系学生上课就是这样的:

“咳咳,各位同学们,今天我要介绍的是距今一千五百年前的一本兵书,是由北魏年间杰出的鲜卑军事家若干人编写的《若干子》……”

救命啊!

会笑场的吧?

“你……你还不放弃?”贺穆兰扫了一眼手边的若干人。

“你也建议我放弃吗?”若干人刺溜一下坐起来瞪大眼,“我为了这本书,已经耗费了无数心血,为什么要放弃?”

他看着屋顶,咬牙道:“都说鲜卑有大将却无名将,我就不服气。汉人的本事是强,可是兵法这东西,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我大魏以骑兵征战天下,兵种少、战法少,那是因为汉臣这么多年来都太依赖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愿意为鲜卑人思考该如何改变这陈腐的军制……”

若干人看着贺穆兰,像是寻求支持那般地说道:“你在军中多年,你也知道的吧?我们在草原和大漠战无不胜,可是攻凉国就用了许多年,攻城时,为了破门,许多骑兵不得不下马充作步卒。你觉得这是对的吗?大魏以前主要的敌人在北方,现在主要的敌人却是南面,还用以前的办法,是胜不了的。”

“啊,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贺穆兰虽然不是什么军事爱好者,但是还知道一些骑兵攻城的缺陷。

如今北方已靖,按照鲜卑人以战养国的德行,怕是下一步就是要攻打南方了,到那时候,不会舟船、步卒也少的鲜卑人确实辛苦的很。

“不过,你想靠一本兵书就扭转人们固有的观念,那是很困难的。”贺穆兰叹了口气,“我怕你兵书写成了,可是别人却不赞同你的看法,也不赞同你书里的东西,那你岂不是会很失落?”

“咦?”若干人露出又烦恼又纳闷地表情,对着贺穆兰使劲地看。“你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花木兰了吗?”

“什么?”

贺穆兰被问的心中一沉,露出受惊的表情。

“‘对于听不到你声音的人,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愤怒,甚至连控诉、抗议都不要做,因为这些都无济于事。你只管埋头做好你的事情,将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到那时,别人会洗耳恭听。’”

若干人说出了这一大段话。

“说出这样话的人难道不是花木兰你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这么做的。”

贺穆兰愁眉苦脸,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看来,我们分别后,你过的也不是如同传说中那般一帆风顺啊。”若干人叹了口气,似乎有点难过,“也是,你那样的身份,要瞒住十二年,一定是很辛苦的。现在终于能过上好日子,应该很开心吧。”

“到目前为止,都算过的开心。”贺穆兰点了点头。

“没成亲?军中应该有许多好男儿会对你献出忠诚啊……”

“我要那东西干什么?没事拿来吃吗?”

“罢了,不聊这个。”若干人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随便一想也知道花木兰这样的经历和年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良人”,那真是要看缘分的事情。

“你为何会到东平郡来,还和江仇的人对上了?”

“我也奇怪呢,你怎么来平陆了?”贺穆兰也扭过头去。“那江仇的靠山不会是吧?”

“我的山头可没那么好靠。”若干人撇了撇嘴,“听说他来平陆之前,是司徒崔浩门下的门客。”

“崔浩?”贺穆兰将这个名字在嘴中过了一圈,“他不是个贤臣吗?”

“贤不贤,都是要吃饭的。平陆以前可是上上县,自这家伙来了以后,只能评成中上了。”

若干人冷笑,“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之前有个孩子往我太守府递了状纸,状告这江仇仗着陛下的旨意四处残害沙门,让他母亲惨死狱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没过堂,陛下的灭佛令就到了,那孩子也跑的没了影子,我实在担心他是被江仇灭了口,所以微服来了一趟平陆,想查查看那孩子有没有被抓住。”

“你说的可是张斌?”

“正是张斌,咦,你见过他?”

“此事说来话长……”

贺穆兰从自己路遇爱染开始说起,一点点的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说给若干人听。若干人虽然已到中年,但本性还是以前那耿直率真的性格,所以他一下子露出苦笑的表情,一下子又是气愤,间或还挥舞几下拳头,惹的贺穆兰几次中断了讲述,还要安抚他的情绪。

“啊抱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在太守府的时候也是,一天到晚都有人跟在旁边,整日里就和在打仗似的……”

若干人笑着道歉。

“我知道了。此事我来之前已经派人细细查过,那孩子的母亲恐怕没死,而是被江仇送人了。”

“被送人了?”

“恩。张斌来告状的时候,我派了人四人五去查了下。慈苦大师藏在张家会被人告发出来,不是因为张家和那人有仇,而是因为张家的那位孀妇曾经拒绝过一位无赖的求亲。”

“那无赖和江仇相识,江仇得到的许多不容易处理的东西,都是通过这位无赖的路子换成了金子的。若是游侠儿还好,游侠儿至少还有道义在,这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恶棍、地头蛇,他以前曾经敲诈过报恩寺,结果没敲成,后来又看上张寡妇,想讨回家做妾,又被拒绝,怕是早就怀恨在心……”

“你有证据吗?”贺穆兰一下子关切起来,“你让人四人五打听的时候,可有打听到张斌母亲的下落?”

“我也不敢肯定啊,此地的地痞说这地头蛇最近得了一个别人送的女奴,不过却是个哑巴。他在平陆居无定所,有好几个藏身之地,也不知道将那女奴藏在了何处。这女奴出现的时间如此巧合,江仇又一口咬定张斌之母得了恶疾,已经埋了,此事必定有蹊跷……”

“埋尸的地方在哪儿?”贺穆兰一下子站起身。“不是说死不见尸吗?至少要开棺材看一看吧?”

“这才是江仇狡猾之处,他造了张家妇在狱中身染恶疾的文书,又把她的随身衣物和尸首都烧了,说是怕恶疾传播,又葬在无人之处……”

“烧了也要找到尸骨。若是没有尸骨或是不对,张斌之母就可能活着!”贺穆兰一下子站起身。“无论是冤死还是沦为恶人的禁脔,这都是犯罪。你身为一地太守,决不可姑息!”

这时代没有高温的火炉,尸体烧完后会留下某些钙化物。虽然说现在没有什么仪器可以鉴别,但也许还有没烧干净的残留可以查验一番。

就算是希望渺茫,但至少还有机会。

“都烧成灰了,能看出什么不对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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