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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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殊途-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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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感情是会变的,本想着轰轰烈烈爱他娘一场,然后老了,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时才不后悔,翻着照片给孙子讲爷爷年轻时才乐呵呵,于是找了性如烈火的梅梅。梅梅确实能把爱情燃烧得烈火熊熊,但人生不光是爱情,还有实实在在的生活,而生活就像浴室里的镜子,叫人原形毕露,赘肉历历在目,所以爱情之火烧完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梅梅的烈火就要殃及池鱼,变成炼狱之火对我炙烤。现在发现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想让她改变一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不存在改变,只能相互适应,我们俩都很倔强,谁又能适应谁呢?我问:“你说咱们将来要个男孩呢,还是女孩呢?”
梅梅以为我在憧憬未来:“男孩儿。男孩子好,不受人欺负。”
我继续拿她和安莉娜对比:“孩子长大了,你希望他干什么?”“我可告诉你,马文明,有一点咱现在可说好了,孩子必须姓李。”
“我们老马家的传宗接代呢?那咱们就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姓马,你有法国国籍,不受计划生育限制。”
“不行!我只生一个孩子,休想让我再生,要生你让外面的女人生,我不管,让你的情人生去。”“那你说,孩子长大了干什么好,要不跟我学画画,怎么样?”
“画什么画?我要让他有大出息。从小就送到国外去接受教育。西方人都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他外公外婆还有我,已经给他打好了基础,到他这代,就应该出贵族了。然后回国,接手企业,把事业扩大到全国去。”梅梅突然发现我的失落,说不下去了,有些商量的口气,“哎,你说,把他送到哪个国家好呢?”


第三十九章 徘徊
更新时间2011413 13:57:39  字数:3583

 听说我这当父亲的,要把亲儿子送去上山下乡,接受黑人阶级兄弟再教育,梅梅暴跳如雷,又和我开始分居,眼看这儿子又没了希望。
人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上班可真没意思。那个考美院附中的学生马上就要专业考试,我想过去集中辅导几天,梅梅说我没事找事不让去。回头和莉娜提起这件事,她说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我觉得莉娜有道理,助人乃快乐之本,人活着不能太自私,那样就太没意思了。接着SOHO一期开盘,我也跟前跑后地忙活了几天。贾宁也来了,参加了白天的开盘仪式和晚上的接待酒会,然后被梅梅留下来帮忙。这时候对他来说,泾北彩印厂变得无足轻重,这小子很会抓机会,看到了我和梅梅之间的裂缝,觉得有蛆可下,以为到了他人生的关键几步,就“我愿意为你”般肉麻。当着我的面,他们两个常有一些亲昵举动,都是故意的,贾宁是故意挤兑我,梅梅是故意气我。我本应该吃醋,可现在,只觉得凄凉。
下午送走了电视台地产节目“看楼专车”拉来的一帮子准业主,我和梅梅、贾宁坐在售楼中心的沙发上歇气,梅梅和贾宁突然聊起了“杀人游戏”,看情形,和我分居这段日子,他俩不止一次月黑风高夜去结伴杀人越货。
梅梅挺兴奋的,我能看出来,她是故意:“昨天那局,杀掉最后一个民就赢了,我却去杀明警,犯糊涂了,把另两个匪鼻子都气歪了,哈哈。”“呵呵,新手都这样,容易迷糊。”
“我一门心思认为,把警杀完就赢了,心里还埋怨同伙儿,留了这么多警,怎么杀呀?咯咯。”
“你应该从一点零开始玩,直接进三点零,还是有些太复杂了。”“一点零,二点零,都太简单了,没意思。”
“呵呵,你一贯的风格,干什么都要高起点。”
我看他们讨论得热闹,于是也插嘴进来:“听说还出了四点零,带花蝴蝶的。”贾宁看看我微笑说:“就是,那是些经常玩的老手,觉得实在没意思了,就弄出这么一个更复杂的玩法。引入了花蝴蝶,狙击手,实际狙击手就是三点零里面的秘密警察,还有森林老人,警察减少了,就一个人。实际花蝴蝶、狙击手、森林老人、医生,还是警这边的,只不过把功能复杂化了。现在还有一个恶搞的版本,叫无间道,可以说是四点一的。”
梅梅白了我一眼,对贾宁说:“别理他,他懂什么。”
我被梅梅抢白得脸都麻了,贾宁看看我,还是那副微笑,让我更加尴尬不已,起身过去趴在玻璃柜上,看SOHO公社的微缩模型。她这是故意引我说话,又故意在贾宁面前打击我,我可真愚蠢。梅梅收拾完我,话题又回到杀人上面:“杀人上手容易,看着就那么简单,每个角色任务明确,但玩好了确实挺难,对人的观察能力、逻辑推理能力、判断力,要求都特别高。”
“就是,还有口才和表演,最主要的,还是控制情绪的能力。”贾宁暧昧地说,“这就是所谓的情商,在生意场上至关重要,不露声色,还要不以胜喜不以败悲。”
“呵呵,玩阴的。”“你是新人,发言还不要那么迅猛,多跟风多砸,先别急着悍跳,也别急着刨坑。”
梅梅很自负:“再跟你多去几次,敢说不出一个星期,我绝对变成老手。”
“呵呵,这个我相信。”梅梅又想到了条捷径,和她爸做生意是一个路子:“那要是和法官串通好了,肯定玩多少把,赢多少把。”
“还用那么麻烦,天黑时你偷偷睁点眼睛就得了,不过,玩儿嘛,作弊就没意思了。”
“既然有输赢,嘿嘿,我就想把把都赢。”“呵呵,我读MBA的老师,就鼓励我们经常玩这个,斗智斗勇,既能锻炼心理素质,培养团队精神,还能认识社会各界的人,我还是他带着玩了几次,然后才迷上的。”
贾宁真是人才啊,还是个MBA,尽管这年头有些MBA更像注水猪肉,但人们都希望他是真的,真能培养出职业精英,起码要看起来像是真的。
“你们那个MBA班还要人不,我也去听听课?”“当然可以了。实际上课没什么听的,自己看书都行,主要就是认识一些人。我们那个班上,全是西安这几年涌现的后起之秀,互相交流,收获很大,而且多了很多路子,最近我从同学那里,就揽了不少生意。”
看着自己媳妇被贾宁调戏,我心有不甘,想提出来和他们一起去杀人,又怕梅梅拿话呛我,于是点上根烟,抽了一口,反正看房的业主经常在这里喷云吐雾。
梅梅看了我一眼,挺厌烦的:“抽烟出去抽。”投资方的第一个亿即将到位,约定日期快要临近,按照协议,老华泰在香港中银开新户,对方转款。彭总很狡猾,如果出现问题,很方便他们及时申请冻结资金。梅梅要亲自去香港办理相关事宜,她把在SOHO的权力移交给了贾宁。一直好像我在背叛感情,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做的,也好,乐得轻闲,没权力就没责任。
我没想到梅梅背后的打算,她和我商量:“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香港,你也没去过,顺便旅游,去见见世面。”她要客观地说需要,比如一个人不安全,互相有个照应,我就答应了,可是她非得说成是施舍,我也有自尊。
“那好吧,我叫王姐一起去,她比你懂,蜜月旅行的时候,咱们再去香港。”
“蜜月旅行,你不是说去北欧吗?”
结婚,已经成了互相安慰或者自我安慰的一个托词,或者说成了一个传说,传说中有你有我。梅梅的暂时离开,似乎给我心灵放了个短假,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那时候在画室作画,就盼着她忙完了过来,除了那种需要,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有很多想法要和她交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如今,恨不得三秋不见。我正在办公室忙活,莉娜突然打来电话,叫我过去一趟,听起来挺急切的,我问她什么事儿,她也不说,只是催促我快点过去。我立刻担心起来,今天她一个人在家,行动又不方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我开海马赶到安家,一切如常。“你催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儿呀?”
“我想你了,怎么,不行?”我哭笑不得:“你开玩笑也挑个时间,我那边一大摊子事儿呢。”
“想人还要挑时间?那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怎么办?”
“呵呵,那行,等你腿好了,反正你银行的工作也黄了,就去星火应聘,给我当助理,董事长助理助理,怎么样?”“我才不去呢,董事长助理的助理,还不如叫李梅家的狗的狗。”
听了这话,我立刻窘迫起来。莉娜就是这一点好,惹了人知道道歉,不像梅梅那样死磕:“对不起呀,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说助理的助理,不也是开玩笑吗?”
我笑了:“唉,你呀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莉娜笑得很讨好:“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跟着她的轮椅来到闺房,她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小镜框,里面居然是我给她画的圆珠笔素描,亮蓝色的莉娜笑意盈盈,病员记录纸上的格子还清晰可见。“怎么还留着?”
“你画得真好,我觉得特别珍贵,就留下了,昨天给配了个相框。”“这有什么珍贵的,随手画的。”
“咯咯,说你花儿绣得好,你还说是害眼病绣的!我就是觉得珍贵,画得可好了。”
“嘿嘿,有时间我给你画幅油画,穿着清朝的衣服,就是那种的,宽袖子。”“好啊,今天就有时间啊!”
车到画室楼下,我懒得把轮椅取出来,把她扶下海马,半蹲下来:“我背你上去吧。”
莉娜脸都羞红了,犹豫了一会儿,才极不好意思地趴在我背上,比梅梅要沉一点。她趴在我背上说个不停,用啰唆来表达兴奋,幼稚得像小女孩。“你知道吗,我现在的感觉,特别像小时候的一天。爸爸背着我去打针,我就这样趴在他背上,觉得特别舒服,特别踏实,打针我都不怕了。打完针爸爸又把我背回来,想补偿我,就问我想吃什么,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我说我想吃馒头蘸菜汤。就是炒土豆丝或者炒花菜的菜汤,炒得烂烂的,汤浓浓的,馒头白白的,我最爱吃了。每次都蘸着吃,为了多吃,就把馒头掰得很碎,就这么大,蘸的时候都沾到了手指上。”
她说着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拇指压住食指,比划了半个指肚,我憨笑一声,张嘴咬住了指尖,轻轻含着,她咯咯笑,没有拿开。
我正在洗画笔,莉娜坐在沙发上,突然问我在美院上学时的事情,很感兴趣。她无所顾忌地说在财院上学时能认识我就好了,似乎早认识我这个斜对门,就能来一段流油的大学爱情。我没有过多回应,她立刻把话题转到了人体素描,问我们上人体课看女模特,自己尴尬还是模特尴尬。我说几十号人对着一个裸体,就只剩下科学的态度,不过在宿舍卧谈时会讨论模特的身体。“有一个模特挺漂亮。我一个同学,平时和蔫驴一样,突然被火烧了,跑到模特宿舍去了,约人家谈谈。那个模特说,小弟弟,我孩子都九岁了,和你有什么谈的?”“咯咯咯。”莉娜笑完,突然问,“那你敢不敢给我画裸体画儿?”
我震颤了一下,尴尬地笑笑:“将来被你老公看到了,问谁给你画的,说不清楚。”
莉娜有些生气:“我前几天才给你说的,我等你等到四十岁,哪里来的老公,你以为我很随便吗,你以为我那些话只是说着玩儿吗?”我嘟囔着:“不是,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迷恋我,你应该找个更好的,我配不上你……”
“别废话了,敢不敢画,你说。”
我沉默片刻:“怎么不敢画!”“那不就得了。”莉娜说着扶墙站起,用右脚蹦进了卧室。
我想去扶她,却不好意思,低头继续洗画笔,她坏笑着关上了卧室门。我在调色板上兑出了三种深浅不同的皮肤色,调匀后让它自然融合,开始准备炭笔,钉上画布。莉娜还没准备好,这时间都够剥个羊的了,不会一害羞又变了卦吧。
我笑着问:“好了没?”


第四十章 手心是她手背是爱
更新时间2011413 13:58:56  字数:3845

 拧开门之前,我满脑子都是艺术和科学,拧开门那一刹那,急剧滑落成禽兽。阳光透过窗帘,播撒着梦幻般的色彩,莉娜背对门坐着,皮肤散发着润泽的光线,圆滑的肩膀,圆滑的臀部,线条与梅梅的骨感完全不同,如同一朵出水的芙蓉,让我想起了许多油画中的裸体。她双手紧抱在胸前,突然侧脸一笑,表情促狭,让我一下置身于诸神的世纪。如果我是山神潘,她就是森林仙女,一起被拉进了布格霍的油画;如果我是许拉斯,她就是水泽仙女,一起被拉进了沃特豪斯的油画;如果我是阿波罗,她就是河流仙女,一起被拉进了布修的油画。一切都起源于诱惑,一切将陶醉于激情。
……激情过后,我们相拥在床上,莉娜带着残留的羞涩,幽幽吐了口气:“有种花,二十五年才开一次,今天,被你采摘了。”
我掀开被子,床单上有一片殷红,不甚大,红宝石般刺目,红玫瑰般绚丽。“我要把床单保留起来,作为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礼物?我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你是不是只当收下了一件玩具?”
我立刻紧张起来,无言以对。
“别怕,我知足了,我不要你负责任,我也不会纠缠你,我知足了。”她说着张开双臂,箍住我的头颅。我的灵魂正被她炽热的胸口灼烧,谁敢不负责任了啊!
梅梅和王姐从香港回来,是我去机场接机,飞机晚点了,我在机场多等了一个小时。到处都是禁止吸烟的警示牌,大厅角落里的咖啡座、休息区,却有人肆无忌惮地喷云吐雾,当然,你得通过消费取得吸烟权,不喝二十元一杯的速溶咖啡,起码也得喝十元一杯的矿泉水。
时间尚早,我出了候机大厅抽烟,朝西转悠到了铁丝网围墙,看着各式飞机东升西落。妈的,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一边是李梅,一边是安莉娜,就算我耍个不要脸,但把哪个归于友谊才合适?想了许久也没个办法,眼见梅梅就要从天而降,纸更包不住火了,也许只有飞机失事,才能解决这个两难的抉择。王姐穿着在香港新买的衣服,平添了半分雍容华贵,庸俗的胖脸笑意盈盈。梅梅吊着脸,冷若冰霜,真有几分杀气。我一边把简单的行李朝海马后备箱塞,一边问了梅梅一句:“怎么样,还顺利吧?”
梅梅没有理我,自顾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
王姐连忙堆笑说:“挺顺利的,都办妥了。”我们走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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