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将一些官场歪风邪气传染到干净的地方。
圈外清、圈内贪的“圈子病”已经成为官场中值得警惕的一种特有现象。在小圈子中,杂人虽少,但角色俱全,通常都是掌握实权的一些党政官员或者国企老总坐镇圆心,趣味相投的官友、大款、巨商占据圆面,秘书、司机、财务等办事人员在圆的弧外线上担任谋士。大圈子作秀,小圈子作孽。官场中的这种圈子病更具有隐蔽性和欺骗性。腐败分子的小圈子越小,越不易被人识破,增加了反腐败的难度。
圈子的魔力在于:一旦进入圈内,就不约而同地形成默契,对圈内人的事情不遗余力、有求必应,政治生活私人化,圈内兄弟好办事。私事公办,化私为公,是圈内相互谋取私利时驾轻就熟的拿手好戏。大凡进入圈子中的人在圈子内需要办什么,往往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官靠商富,商靠官发”是互相之间通过利用后达到的目的。象安徽省阜阳市市长肖作新那样要起钱来不论张三李四“拣到篮子里的都是菜”的腐败招数,风险太大,要做到既捞钱又降低风险,就必须采取“放长线”“打深井”的手法,还要给自己涂上一层保护色。
在社会中,多数人注定是要别人替他们说话的,尽管由工作、生活而形成的众多人际交往圈子内,每个人都有发言机会,但事实是总会有一些人被另一些人左右,社会也就分化为平民、精英、贵族。他们依照经济条件,文化教养、政治需求,各自建立起一套行为准则,在这些准则之下,圈子也就成为一个准社会单位,虽然无形无声,但它限制着每个人的行动,同时也相互碰撞和渗透。
没有永远的圈子,就象不存在无保留的友谊,圈子可能随着社会环境而伸缩,但每个人都在其中,谁也无法脱离。
圈子里有个规则,就是你必须和大家一样,太出格了不行,太有本事了更不行。
思想和情感的表达是圈子的本质。圈子是一种互利的活动关系,只是这种互利是经过长期积累和精心构建的,它没有商品买卖那么简单,也没有权力支配那么生硬,也不象商业化的俱乐部那样随意进出。圈子内外,由人际关系而结合,是社交利益的好渠道。
现在是老乡帮老乡,同学帮同学,战友帮战友。各个单位、各个层次都有不同的圈子,你进入不了人家的圈子,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枉然了。
围绕权力人物,都会形成一个生态圈,衍生各类物种。权力人物一旦失势,生态圈就不复存在了。那些赖以生存的物种就会退化、变种、迁徒、绝迹。
“谁是谁的人”是一个许多人常用的话,在机关呆过、在企业干过、在官场混过的人,多会用这句话。一个人一旦成了谁的人,他就没有独立人格,没有自主意识了。古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人一旦成了谁的人,他必定战战兢兢,死心塌地地效忠于此人。因为他要从主人那里讨衣食、讨名誉、讨权力。
圈子本是个数学名词,标准的定义是:圆而中空的平面形;环形;环形的东西。引申到社会生活中,意指:集体的范围或者活动的范围。
这个定义是简洁而准确的,是普通老百姓所理解的圈子。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以自己为圆心,以不同的纽带为半径,就可以划出不同的圈子:以血缘而定的亲人亲戚圈;以交际而定的朋友圈;以工作而定的同事圈,此外还有同学圈、老乡圈、娱乐圈等等,不一而足。
在社会职业框架上,我们也经常说各种圈子:演艺圈、体育圈、学术圈、政治圈。。。。。。
各种大大小小的圈子交织而存,各色人等也就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圈子中。有的人圈子多,有的人圈子少;有的人是圈子中的重要人物,有的人就是跟着人家混;有的圈子慢慢变小甚至不存在了,有的圈子却逐渐变大了;有的圈子很封闭,外人难以进入,充满神秘色彩;也有的圈子松散无序,散漫自由。。。。。。圈子给人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这是每个人生存的心理需要。
在中国古代政治系统中,圈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词。
在中国历史上,政治官场一直是凌架于老百姓之上的特权系统,也因远离普通民众而充满神秘色彩,改朝换代,荣辱沉浮。政治是一个很复杂的生态系统,得失成败很难简单地总结,政治人物是是非功过也很难用简单的标准来衡量。
圈子一说,在百姓而言只是个生活范围的概念,但在政治系统中,却是一个官员安身立命的本钱。在政治词汇中,与圈子相近的表述还有很多:宗派、帮派、山头、派系、党羽、势力、班子、集团等等。简言之,一个官员置身于这个系统中,或主动自觉加入一个圈子,或无意识地卷入一个派系,或纯粹是被别人当作是某某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被归类和贴标签。一个圈子就是一股政治势力,要想完全置身事外,其结果很可能就是被边缘化:上边没有人照顾你,下边也没有人追随你,孤家寡人一个,既成不了气候,也就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朝中有人好做官”——被人推荐赏识和提拔了,你就应该站在这个人的队伍中,如果左右摇摆,不但会被这个圈子抛弃,也很容易被别的团体所不齿,也就很难混下去了。
对圈子的研究和经营,可以说是古代政治官员最重要的基本功之一。小人物要选好圈子,设法投靠加入,并逐渐在其中提升自己的地位;大人物要组建好自己的圈子,上下其手,形成自己的资本和势力;最高级的领导者则要平衡好各种圈子,让其存在并竞争,但不能容忍其中一支势力太大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就圈子的组建和形成的目的而言,可以分出一定的层次来:
第一层是志同道合,为了共同的政治理想而团结到一起的“君子”。在中国古代,这类人物基本上是一些理想色彩比较浓厚的读书人,抱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学而优则仕,想为君主分忧,想为天下苍生谋福利。
在这个层面上有一个特殊的圈子:清议派或者称为清流。从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成为各级政府官员,是一个从读书人到行政人才的转变。有的人综合素质本来就高,经过简单的实习即可胜任,尔后边干边学;但也有许多书生意气很浓,纸上谈兵是高手,而一旦实际任事,就眼高手低了。再加上古代政治制度中特有的言官制度,即专门有一批御史、言官之类的监督官员,可以“风闻上奏”,没有事实根据也可以批评官员,向皇帝告状。在中国政治史上,这样的“政治评论家”是屡见不鲜的,他们往往会左右社情舆论,对政坛有一定的影响力——有好的也有坏的。总体来说,这个“清流”圈子基本上可以归入第一个层面。但因为他们只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即使他们掌握了权力,往往也难有实际建树。
第二个层面可以简单定义为利益集团。这部分的人物相对前一部分来说,要低一些:他们的才干和抱负要小些,地位也低些,在圈子中也多属于二流人物,但他们人数众多,是政治系统中承上启下的部分。他们所结成的圈子是一个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集团。
公正的说,这些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胸无大志自甘平庸的。初出道时,他们也同样有理想有追求,是想干事业的。但理想往往在现实面前被击碎,几番碰壁和挫折之后,他们无力改变现状,畏难而退,变得事故和圆滑起来。宦海沉浮,拌君如拌虎,他们开始明哲保身,而且经过多年的为官生涯,他们已经变成了大大小小的既得利益者——要保住这一切,他们不免要媚上欺下,左右逢源、见风使舵。在这个层面上,他们也非大奸大恶,没有什么为非作歹、祸国殃民的恶迹。他们只是官僚系统中的普通人——有较多私心和较少牺牲精神的普通人,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多数。本来,世界上就难说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任何人身上都有“好的成分”和“坏的成分”,大英雄和大奸臣都是少数,中间的大多数是一个系统的稳定成分。
在政治生态系统中,这部分人群的数量也是最多的,所以,虽然他们不是耀眼的明星,但往往是政治力量的基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中的恩怨情仇、门户帮派也是一种圈子。圈子会形成一张潜在的大网,把你裹在其中,把你的命运同很多人联系在一起。古代的政治江湖更是如此,对于众多的官员来说,他们要解决好两个最重要的问题。
第一个重要问题是跟对人。首先是政治势力的大小,是权倾朝野如日中天,还是风头已过在走下坡路?有没有发展潜力?有没有牢固的根基?核心领袖人物的前途如何?有没有潜在的危机?这些都是不可不细细盘算的。其次是自己与理想中的圈子的渊源。能不能与其中的关键人物发生直接的关系?诸如同乡、同学等等。自己能否体面地加入?自己的身份在圈子中能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有没有发展前途?自己能得到的眼前好处和长久利益是什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机会成本?
第二个重要问题是要有人跟,也就是说你还需要经营好自己的小圈子。这个以你自己为核心的小圈子是你的重要政治资本之一,它也决定了你在上一个层面的圈子中的地位。一个政治官员,要善于“跟上”,上边要有人;也要善于“御下”,下边也要有人。要妥善分配好下层的利益关系,学会用各种手段团结人,用理想、用利益等等。
为官行政者,要组建自己的圈子,最忌讳的是贪恋和刻薄寡恩:好处和利益都归于自己,过失和责任推委给下属,而且对下属严苛,少有笼络。具体的行政事务千头万绪,再好的政策也必须要有得力的人手给你去实施,所以,没有一支精明能干忠心耿耿的队伍,自己在政治上也难有好的前途。
另外要注意的是,在历史上,有许多政治家自己并不贪婪,很精明,也有好的报负和追求,但往往功败垂成,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过于清廉: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结果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见容于上下以及同僚,搞得就剩下自己一个好人,即使有很好的政策,也让下边的歪嘴和尚给念坏了。
给下属利益和好处是最起码的条件:人家跟着你干有前途,那么干得才有劲。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要保护他们,甚至是“护短”。有个小毛病小问题,要能保护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的羽翼,羽翼被人家剪除了,你自己还怎么飞?
更多的时候,政治是一种妥协和平衡。局势如此,高层领导者也希望如此。细察中国古代的政治历史,我们会发现:如此广大的疆域,自然需要庞大的行政管理系统。庞大的系统运行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有它的惰性和惯性,这些惰性和惯性造成了行政效率的低下,而任何改革新政又需要大部分原来的人马去施行,道理很简单,你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换了,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干了。在现实面前,就需要一定程度的妥协,新的政治力量与原来的势力交锋和均衡,至刚至猛的外功不一定就能敌得过看不见的网和阴柔的太极拳。所以说,古代政治系统中的这些无名之辈是很严密的关系网圈子网,是盘根错节的生态系统,是在舞台上表演不精彩、没有太多掌声的众多配角似的人物,但他们却是最基础的力量。任何一个优秀的政治家都不能轻视他们的力量。
在圈子中还有一个结党营私的小人集团。中国历朝历代都不泛这样的小人集团。君子与小人,忠臣与奸臣的交锋斗争是历史中最常见的内容。但在现实中,没有百分之百的君子,也没有百分之百的小人,利和道也往往纠缠在一起,道和道也有水火不相容的时候。
就君子就有小人,这是社会的客观存在。政治家要想干成自己的事业,要“亲贤臣远小人”,但有时候也必须采用手段,利用好小人,或者最低限度要不让他坏娘子军的事业。
“治大国如烹小鲜”——政治是个文火慢炖的功夫活儿。
政治家最忌讳意气用事,政治家的境界是委曲求全,任劳任怨——这也是一种牺牲,没有这种牺牲精神,那么最多成为一个“清流”政治家罢了。政治家要能屈能伸,不仅仅是立言、立德,更重要的是立功。
有韧性还要有肚量,容得下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欢的人,比自己低的人,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高的人,对国家有用的人,对自己有用的人。
政治的升迁其实就是圈子的转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种流动是自然规律。一般来说,一个官员在一个职位上干上几年,兢兢业业,有些成绩,没有什么过错的话,总能得到升迁的机会。政治上每上一个台阶,周围圈子的构成自然就发生了变化。政治地位提升了,那么在圈子中的位置自然就不同了,对上他成为上一个圈子里的成员,对下他就是这个圈子的核心。
中国古代的政治舞台上,还有一些特殊的集团。严格意义上他们不能称为官员,但往往对官场有重大影响。一个是太监嫔妃集团;一个是以师爷为代表的幕僚以及胥吏集团。
官与吏原来没有严格界限和区分的。在两汉时代,每个机关的长官称为“官”,其他的下属就称为“吏”。唐朝的时候,官与吏之间的区别就很明显了,吏的地位逐渐下降。到明朝情况更加不同了,朝廷规定了胥吏不准当御史和考进士,这就基本上把胥吏的出身和前途给限制死了,吏成为没有品级的行政公务人员。
古代的官员大部分是科举出身,有了功名但不等于有了实际治理的才能,尤其是到一个地方上任以后,对地方行政系统的运作以及当地情况,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这时候,挑选一个好的师爷就至关重要了。在明清时代,师爷已经成为遍布全国行政系统的重要力量。
因为很多实际的政务都掌握在胥吏手里,他们的本事师徒相传,形成一个特殊的政治势力。好的胥吏和师爷与官员配合起来,则政治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