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大嫂,你看?”
贺氏便道:“淼淼,我们这就回府去。你跟我们同回长安吗?”
“同来同回。我跟你们一起。”徐淼淼把名册还给贺有。
“县主,贵府的名字在第四页。”贺有特意打开第四页,摆在徐淼淼眼前,让她瞧看。
春兰、夏荷、秋菊均是一脸惊诧。她们都知道徐府并没有派任何人来捐银钱。
徐淼淼心里猜测是不是李南替她出了这笔银钱,俯视名册,见老爹的名字赫然在列,捐款数额是四千八百两。
贺有又指了一下排在徐清林后面第三位的一个人名,而后飞快的瞧了徐淼淼一眼。
那个人名正是云义黎,捐款数额是四千六百两,比徐清林少了二百两。
徐淼淼自是笑靥如花。这人已不在长安,还安排下人捐款,且把徐府的也捐了。
众女正准备离开,官道上面由百名御林军在前开路的三辆华丽的四马马车奔驰而至。
赶车的是三名身材魁梧的太监,且都是穿着绿色的官服。
春兰在徐淼淼耳旁低语道:“县主,这是宫里的马车。”
徐淼淼与众女都退到一旁让路。
三辆马车上面各走下两名容貌美丽的大宫女,而后就是她们的主子—大唐国的三位公主李玉、李菲、李乐。
贺有连忙上前跪下行礼。
李玉脸上施着淡淡的脂粉,穿着粉色的宫裙,身材瘦高,十分的出挑,十一岁的年龄,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
她目光扫过众女,问道:“已过了闭馆的时辰,怎么她们仍能进馆去?”
贺有声音不高不低道:“徐县主持有东宫的令牌,能够随时进馆。”
李玉至今还没有见过徐淼淼,问道:“哪位是徐淼淼?”
徐淼淼上前三位,鞠躬行礼,“公主,我就是。”
李玉见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女子,模样十分清秀,与想象中的村姑完全不同,走至冷声问道:“你只有一张令牌,一人进馆便是,怎么还带这么多人进去?”
贺氏等人皆是面色微变。
徐淼淼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奉陛下与太子之令,带她们过来观摩,顺便提一提建议。”不信你们就去问,看他们怎么说。
宫里谁人不知李严视徐淼淼为亲妹,李南视徐淼淼为生母,得罪了她,就会落得跟咸阳吴家一样的下场。
李玉可不是正经的公主,身上并没有皇室的血统,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下徐淼淼的脸,传到李严与李南的耳朵里,能有好果子吃吗。
李玉身后的两个贴身大宫女大急,不约而同的咳嗽几声,就差冲上前把她的嘴巴捂住了。
李玉冷哼一声,往展馆走去,再不瞧看徐淼淼一眼。
李菲走过徐淼淼身边时,用稚嫩的声音道:“真是伶牙俐齿,难怪骗走了父皇的除恶金鞭!”
李乐仰着小脑袋,问道:“徐淼淼,你怎么不早点替我们向父皇说好话,害得我们到现在才解了禁足令?”
徐淼淼淡淡道:“下不为例。”这次为了助李南计成,便向李严开口替三位公主求情,也就这一次了。
“你们等等我。”李乐提着裙子追了过去。
贺氏忙过来,面带愧疚,拉着徐淼淼的手道:“对不起,害你被公主质问。”
徐淼淼菀尔,“无事。”这就去骑马。
海家众女骑马行出一里,也不避讳徐府的人在场,放慢速度七嘴八舌的道:“可不能让这三位嫁到咱们府来。”
“这三位祖宗嫁到哪个府上,都得把哪个府折腾的上下大乱。”
“可不是。淼淼是她们的姑姑,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淼淼。”
“那日宫宴亏得从文没有应下与李玉成亲的事。”
徐淼淼与众女进了城,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过了一个多时辰,徐淼淼都要准备去放着冰盆的卧房享受凉气歇息了,宫里竟是来了一位太监。
这名太监大概三十几岁,生得白白胖胖,穿着红色官袍,官职至少五品,面色焦急,鞠躬行礼,道:“下官是淑妃娘娘跟前的人,奉娘娘之命,前来问问县主,可曾看到二公主?”
淑妃就是丁燕真,也就是二公主李玉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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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公主秘道遁身侯爷再气
徐淼淼答道:“我与许多人在辣椒展馆的门口见到过二公主,之后我们都离开进城回府了。”
太监目光探究,仍是问道:“再也不曾见过吗?”
“不曾。”
“下官告辞。”
徐淼淼待太监走后,冷哼一声,回院去歇息。
春兰轻声道:“县主,此人名叫秦富田,武功很高,丁淑妃掌权时把他提成了副总管。”
过了一会儿,东宫竟是来人了,来者是赵大山。
“县主,太子得知淑妃派人过府,怕您受惊,连忙让小的过来禀报一声,二公主在回宫的途中走失,如今陛下派御林军正在秘密寻找。”
三位大宫女皆是震惊。这个李玉怎么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走失了呢?
徐淼淼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李玉身边的人可倒大霉了。”
赵大山低头小声道:“二公主的两个宫女已经被淑妃娘娘打死了。”
三位大宫女都认识那两个大宫女,听到这个噩耗,均是别过脸去心里默哀。
徐淼淼问道:“辣椒展馆可有异样?”
赵大山抬起头来,道:“没有。”
“没有就好。”
上次三个公主去了一趟天碗作坊,那里就出了事故,这回她们去了辣椒展馆,会不会也出事故?
李玉能从百名御林军及两个大宫女看守之中消失不见。要么她非常的聪明,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不过就冲李玉能在御宴上请求赐婚还被海族拒了,足矣显示不是个聪明的。
“县主,小的告退。”
海府那边贺氏回去之后向赵氏禀报之后,就派管家去增捐至一万两,正好超过第一名十两银钱。
赵氏感慨道:“不知这个给陛下拢钱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贺氏摇摇头道:“孙媳妇也不知。”
“我们各府捐了银钱,还说不出半个不好的字来。”
“是。不但要捐,还得多捐。”
赵氏缓缓道:“怕就怕各府比着捐,到最后捐多少才是尽头?”
海族能有今日的权财,也是靠着族里的子弟抛头颅洒鲜血挣回来的。
武官可不比文官安逸。银钱都沾着族人的鲜血。
贺氏问道:“奶,那要是别的府比着捐,咱们该如何是好?”管了家才知道整个府的开销有多么大。
今个一捐就是万两。明个、后个要是还捐,这么下去,还过不过日子了。
“走一步算一步。”捐款是个从来没有过的新事物。赵氏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法子来。
秦富田奉丁淑妃之令,出了徐府又去海府,把去过辣椒展馆的众女全部召到大厅,一一询问之后,没有问出什么疑点,就赶紧离开。
不一会儿,东宫海丽荣派了胖宫女来到海府问候众女,怕她们担惊受怕。
赵氏得知李玉在那么多的人看守之下走失了,下令这几日孙媳妇、曾孙女都不要出府,哪怕是之前应下的宴会也统统推掉,要是问起原因,就说她病了需要晚辈侍候。
李玉一人走失,皇宫草木皆兵,侍候她的宫人一个个被叫到丁淑妃面前听审。
丁淑妃出身丁族,是武将之女会武功,平素喜吃荤,脾气比较暴躁,这下被审讯的宫人就惨了,统统拖下去杖责,就连年近五旬的老宫女也不放过。
不到子时,被杖责打死的宫人就已经有六人,这还不算之前两个被打死的大宫女。
丁淑妃打遍了李玉的宫殿的宫人,又下令要审问百名御林军。
李严得知时,已经有几名御林军快要打成残废,其中还包括一名军官,气得亲自去把丁淑妃训斥了一顿,派人把她囚禁起来,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
丁淑妃大哭大闹,砸一切能砸的东西。
李严就在站在房间的门外,并没有走远,怒道:“你若自尽没了,朕再封你们家族别的女子为妃!”
“你看上我们家族的谁,你说!”
李严懒得再听丁淑妃说话,拂袖而去。
李南赶到宣政殿御书房时,李严正在闭眼生闷气。
“父皇……”
李严虎目睁开,问道:“南儿,是不是你帮了李玉?”
李南目光坦然,“父皇,儿臣只是帮她解了禁足之令,没有帮她走失。”
李严疑惑道:“谁帮了她,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帮她从我的御林军眼皮子底下逃走?”
李南叫退所有宫人,“您还记得秘道的事吗?”
李严面色倏变。
“儿臣觉得长安城里肯定还有秘道,不然李玉是怎么走失的?”
“查。一定要彻查。”若是秘道通向皇宫或是重臣的府邸,那要一出事就是大事。
“父皇,我们得先把李玉找到,从她嘴里问。”
李严眉头紧蹙,“我也在想,她一个小女子,能去哪里?”
谁料想,子时刚过,李玉竟是出现在皇宫的宫门前。
她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送她回来的人,谁也想不到是抱病在床几日不曾上早朝的白步海。
守宫门的御林军将士看到李玉活生生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且是满脸的喜气,真想朝她大声怒骂。
李严赶紧召见二人。
白步海脸色苍白,脸有些浮肿,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脖颈上的瘤子已经有小籽瓜那么大,看着比前几天老了十几岁,跪倒在地,浑身都在颤抖,瘤子抖的幅度最厉害,“陛下,老臣把二公主给您送回宫了。”
李玉喜上眉梢,满脸得意,喜滋滋的高声道:“父皇,儿臣对上了白星凡出的上联。白步海说只要您同意儿臣与白星凡的亲事,他也同意。”
李严先是哦了一声,用不冷不热的目光瞟了李玉两眼,而后双手扶起了白步海,问道:“白爱卿,几天不见,你的瘤子怎么长得这么大了。我叫太医给你瞧瞧。”
白步海颤悠悠站起来,“多谢陛下关心,不用太医瞧看了,老臣还有一口气在死不了。”
李玉跪下道:“请父皇下旨给儿臣与白星凡赐婚。”
白步海瞧都不瞧李玉一眼,再次跪下,“陛下,老臣得跟您实话实说,星凡那孩子是老臣与拙荆的命根子。”
“这个朕知道。”
白步海长叹一声,幽幽道:“星凡性子倔强认死理,非才女不娶,出了个上联,哪位女子能对上就娶为妻,几天前波斯帝国一个小女子在长安城门对出过下联,如今二公主也对出了下联。”
李玉急道:“那个波斯女的只是个商人的庶女,身份能跟本公主比吗?白星凡自是要娶本公主为妻。”
李玉就是在宫里听宫人说大流士叶娜在长安城门外对出下联还与白星凡定了亲事,这才想尽办法赶紧出宫去了白府对下联把白星凡抢过来。
李严对此事已有耳闻,道:“白爱卿,你说说上下联。”
白步海热泪盈眶的上下联说完。
李严缓缓道:“一个上联,两个下联,偏偏都对得十分工整还有意境。”
白步海央求道:“陛下,星凡是您亲自册封的文状元,不能失言,那波斯帝国的小女子比二公主先对出下联,又在长安城门前,有几百人为证,不能不娶,可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岂能委屈当二房。您看?”
“那是。我李家的女子岂能为妾?”李严停顿一下,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我的姑姑也就是你的生母,她是我李家的庶女,然贵为公主,嫁给你的生父是元配嫡妻,且你的生父一生都没有别的女人。”
白步海从李严的目光里看到了怒火,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别的女子就算是公主,也让白星凡尚了,可惜这个女子是无法无天还不知廉耻的李玉,且她不是正经的公主,身上流着马族的血。
娶错老婆毁三代。
他哪怕是被李严怨恨也不能让白星凡尚了李玉。
“陛下,那依您看。”
“让朕与淑妃商议之后再说。”李严令人去叫太医,把白步海送回府去诊治。
这时李玉发觉有些不对劲,就不敢吭声了。
李严问道:“你是怎么离开马车去了白府?”
“我不能出卖朋友。”
李严一个耳光把李玉扇得飞出去半丈远重重落下。
李玉爬都爬不起来,痛得哇哇大哭,“父皇,你怎么对我这么狠?”
“你知道宫里为了你死了多少人?八条人命没了!朕自登基以来,除了那次宫变之外,没有一天死过这么多的人!”
李玉吓得都忘记哭了。
李严怒道:“朕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离开马车去了白府!”
李玉努力的回忆着,失声道:“马车里面有迷药,我打开迷药把她们迷晕了,我叫喊要买面人,下了马车买了面人又进了一个铺子,那里有个小女子跟我穿着一样的衣裳,我被人拉到了铺子的后面,就这样从铺子的后门去了白府。”
“谁给你的迷药?”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马车里面有迷药?”
“我捡到一个纸条,上面说了怎么摆脱御林军去白府的方法。我就依言去做了。”
“刚才你说不能出卖朋友,那个朋友是谁?”
“三妹、四妹。”
“她们帮你们什么了?”
“我下马车买面人时,让三妹、四妹帮我引开御林军。她们去买别的东西,然后说戴的首饰丢了,让御林军帮她们寻找。”
“还有谁帮了你?”
“没有了。就是三妹、四妹。”
“你没有进过什么密道?”
“有。我进白府就是通过密道。”
李严心里咯噔一下,“你快说这秘道入口在何处,出口在白府的何处?”
“秘道入口就在铺子的后门,出口就在白府白步海住的院子假山。”
“来人!”李严立刻派人按照李玉说的位置去查那家铺子及秘道,又派人把李南叫过来,问道:“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李玉?”
李玉还趴在地上,哭道:“太子哥哥,我只是想嫁给白星凡,我没有做对父皇和你不利的任何事。”
李南打了个呵欠,“父皇,她那么想嫁,就让她嫁过去。”快把这个祸害嫁出宫去,省得宫里再为她死这么多人。
李严挥手令宫人把李玉带至丁淑妃身边,给娘俩都下了禁足令,而后板着脸道:“有人掌握着长安的秘道,还想让李玉嫁进白府。”
李南道:“李玉在宫里是个公主,还有点利用价值,一旦没了公主的身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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