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他却伤害了我们共同爱着的亲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他的罪过在我心底永远都抹不去。”冷堇年微泛泪光,少了原有的傲慢。“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薛颂恩想接话又不知道有些话适不适合问,眼前的女人应该是被伤得很深,才会用外表的坚硬来掩饰内心的脆弱。“我我知道,我跟他只是很普通的工作伙伴。”
冷堇年准备走了,薛颂恩喊住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堇年就好。”冷堇年头也没回地扔下一句话便走了。留下薛颂恩努力回想好像哪里听过这个熟悉的名字,回想起不久前在薛家批薛杰勒时,薛杰勒口中他外面的女人也是这个名字,应该是重名吧,怎么可能跟薛杰勒外面的女人会是她呢。
冷御风从书房出来,没见到冷堇年的人影,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她难道又跑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即便是还带着恨意,总比她一声不响走好。
他打了她电话,她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他立马松了一口气。等到门口有声音响动,他大步跨过去,还没等门完全开开,他就一把抓住冷堇年的胳膊把她硬拽进来。“你这么晚了跑出去干什么!”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凶,你每次这么凶叫我怎么相信你对妈妈的死没有罪过!”冷堇年还是忍不住说出冷御风不想再被揭的伤疤。
“你为什么不相信,如果当时换成是你你也会做跟我同样的选择,你以为我愿意看着我们的妈妈死去吗?”冷御风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想起妈妈临走时的样子他的心就一阵揪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被爸爸逼得忍无可忍才会想到自寻短见,刚好当时也只有我在场,我根本下不去手,是她逼着我”冷御风不想再回想不堪回首的那一幕,说到这里止住了。
冷堇年放缓了声音,她有一点点怜悯眼前被他们排斥了这么多年的哥哥,他们的仇恨原来都在亲人间互相伤害。“很晚了,睡觉吧。你为逝去的父母装修房子,或许他们会感激你,尽管来不及让他们住。”
冷御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直很傲娇的妹妹,她竟然能说出这么让人欣慰的话。“谢谢你。”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薛颂恩不错,可惜已经结婚了。”冷堇年背对着冷御风说,“她对工作很认真,应该对自己的丈夫也不会三心二意。”要是薛颂恩没结婚,要是冷堇年不恨冷御风,或许堇年真的会撮合薛颂恩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
“我知道。”冷御风看向对面的那幢别墅,仿佛清晰地看见薛颂恩坐在写字台前做设计的样子,她真的很卖力。作为薛家的媳妇,本可以游手好闲当自己的少奶奶,她的骨子里有一种能让人怜惜的气质。薛少宇这样的花花公子不配拥有她。
15深夜谈心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还在那儿,她的老公都不管她夜不归宿?冷御风愈发同情这么卖命的女人,他披上外套去薛颂恩待得工地。
薛颂恩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又听见敲门声。堇年姑娘到底有什么事非得今晚一定说完,薛颂恩怨念地想。喝了咖啡还是没什么用,困意还是存在,打着哈欠去开门。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已经听见门外的人正在用钥匙开门。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以为是什么外来人用金属试图敲开门,警觉地条件反射拿起手中的咖啡杯将仅剩的咖啡泼了过去。
“你搞什么?”门外低吼的男性声音带着不满的情绪,好心来看她莫名其妙被泼上咖啡。
薛颂恩看着冷御风的西装上沾着咖啡渍,在看他的愤怒的表情,手足无措地伸手就去触碰他的西装。“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你,我一开始以为是堇年姑娘,后来听到你用要是开门的声音,我又以为是坏人在撬门,你脱下衣服我帮你洗”薛颂恩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本来他俩的关系就不融洽,现在更不可能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冷御风关上门,走进去下午刚开过工的房间。“这么晚都不回去,你丈夫不会担心吗?”
“他有他自己的事,我有我自己的空间,不干涉的。”薛颂恩坐回写字桌前,“你看,假设这个设计的理念运用到你父母的房间里,你会不会感觉比之前的好一些。”薛颂恩不想在工作的时候提起关于薛少宇的任何事,而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比跟他谈工作再恰当的事了。
冷御风接过方案,看着她睡眼惺忪的疲倦样,自己都感觉过意不去。虽然不是自己逼着她卖力为他好好装修房子,但是看起来像是自己在欺负招来的劳动力一样。“你赶到这么晚,就是在调整原先方案里的不足?”
“你作为我上司,难道我这样做你还要批我不成?”薛颂恩故意挑眉问道,他一个时不时脾气比较暴躁的大男人应该不会说出一些被她的勤奋感动之类的话。
冷御风嘴角微微的笑意,眼神从薛颂恩身上移开。脱下自己的外套,可惜地说:“刚买的就沾上渍了,这里没装修好,洗手间也不好用。”
薛颂恩轻笑一声,看他刚才的表情好无辜。“我帮你拿到干洗店去洗吧,要是买一套送给你我还真的是一个月白工作了。”
“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冷御风始终对薛颂恩和薛少宇的婚姻充满好奇。平常在网络上还是各种媒体新闻上听到薛少宇的风流韵事和他家族生意,家族婚姻,听过也没什么好奇,毕竟冷家和薛家是八辈子都搭不上边。现在曾经那段沸沸扬扬的新闻女主角就在自己眼前,还是自己的工作伙伴,他也禁不住想问问。
“是我的婚姻吗?”薛颂恩知道好多人对她的婚姻都存在一定的曲解,她能理解外人对她家庭的事感到好奇,可是冷御风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没想到也会这么八卦。“我以为你对外事都不感兴趣呢。”
“起先是不敢兴趣,后来看你没有一副大少奶奶的样子,我就好奇了。”冷御风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薛颂恩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还不知道关于我的谣言传到你耳里是那一种版本。”
“你先跟我说你为什么嫁给他。”冷御风见此时的聊天氛围轻松一些,也就大胆地问出来。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我嫁给他。”薛颂恩说完抿了抿嘴,“你说我没权势,做他妹妹也是他薛家的人,绑上婚姻有什么利益可得。”
“你从小是他们领养的?”冷御风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今晚的气氛好像很适合聊心事。“他们是不是对你不是很好?”
薛颂恩替他泡了杯咖啡,“将就着喝,这里的待遇不小资你也别嫌弃。”在他身边坐下,薛颂恩有一种可以在他面前讲述心事的感觉。“我自记事起就生活在薛家了,领养的嘛,能对我好到哪里,没把我饿死已经算对我不薄了。”
冷御风沉默了一会儿,她从小生活在这么压抑的环境,有什么理由还可以这么真心地感谢薛家。真的该让冷堇年跟薛颂恩好好待待,或许,冷堇年在薛颂恩的影响下能够改改她被宠坏的小姐脾气,缓解她对他的恨意。
“所以你才这么卖命的工作,因为你知道薛家靠不住对不对?”冷御风在心里肯定了这个答案。“要是薛家对你好,你还这么卖命工作,说不定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会更高大一圈。”
薛颂恩站起身来回走动舒缓一下酸痛的肌肉。“可是我至少能经常被赏赐到卡,里面有很多钱的卡。”每次想到这种犹如金钱般的交易,她的心底就是说不出的凄凉。
“你爱他吗?”如果不爱,她可以只收钱没必要因为精神上的不足而失落。“你没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有别的选择我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日子,我应该会很自由,很幸福地谈着一场恋爱吧。”薛颂恩叹了口气,“他的风流韵事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前阵子传得这么轰动,他怎么可能爱我,是我毁了他的婚姻。”
冷御风注意到了薛颂恩脸上细微的情感变化,她是真的伤心了。他不是要故意探人隐私,好多还想问的问题都没问出口,适可而止好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我的住所,我那儿还有空的房间可以给你住。”
“不用了,你还是对我凶一点,我现在没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啊,所以你不必同情我的。”薛颂恩不习惯对她发过脾气的人一下子这么关心她。
“你想多了,我是怕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安全,出了事算谁的责任?”冷御风拎起外套打算走了,“况且你明天还要监督开一天的工,在沙发上躺一躺不是个事儿,你身体垮了我找谁代替你这么敬业的人?”
薛颂恩听他这么说,心里暗想就知道不是真的关心她。“算了啦,我能睡好,你还有堇年姑娘要照顾,我去那里过夜,要是她吃醋了可不好。”
冷御风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差一点没风度地笑出声。“你演武侠剧啊,还堇年姑娘,放心,她平时一副高傲的样子,心底还是很善良的。”
“这么说来,她原谅你啦?你们现在是同居?”薛颂恩奸诈地看着他,有感情的情侣住在一起真让人羡慕。
冷御风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你想什么呢,平时一副都市白领很正气的样子,原谅也这么八卦。”
“你不还一样。”话一说出口,薛颂恩感觉自己的语气里好像带有撒娇的意味,轻松的聊天氛围总能让她忘记已婚的身份,变得不矜持。
16不配拥有
薛颂恩硬着头皮进了冷御风的别墅,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多事的人多来拍照,不然真的说不清。
“你去找薛颂恩啦?”冷堇年穿着睡衣奔出来给冷御风开门,没注意到他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薛颂恩抓着头皮硬生生跟冷堇年打了声招呼,“打扰你了。”然后尴尬地看了冷御风一眼,结果冷御风一语不发,好像人不是他带来的一样。
冷堇年撇了撇嘴傲娇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薛颂恩倍感尴尬,屁颠屁颠跟着冷御风进去。“她是不是吃醋啦,你带别的女人进来真的不好,是我我也会吃醋的,我还是回去好了。”
冷御风听她这么说,推了她一把,“走吧,房间管家都整理打扫过的。”他带她来到一间空旷却不失大气的房间,“这间是专门为冷君豪准备的,他一直没来住过,你们两个认识他应该不会介意你住他的卧室。”
薛颂恩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虽然没干什么不正当的坏事,但是深更半夜住进别的男人的家传出去真的会被人喷死。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她不是跟别的男人同居,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冷御风走进冷堇年的房间,“她一个人熬夜工作到这么晚,就让她过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反对自己跟薛颂恩走得进,而不是不爽他对薛颂恩好。“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你说过的我不配拥有别人的爱。”
冷堇年抱着被子看着冷御风离开时的背影,心里有些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真的还恨他么。“对,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你就死在我抢下了!”嘴上她永远都不会服软。
冷御风回头,“你要真的还这么恨我,那你现在就开枪杀了我,然后你跟我的尸体一起进监狱!”他靠近冷堇年,手在冷堇年的枕头下摸索。兄妹的习惯有时真的是想象,她也习惯把枪放在枕头底下。
冷御风把枪递给她,握着她的手,拿枪指着自己的心脏。“往这儿开!我今天就给你机会,你不是恨我吗?我再也受不了你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好过些,我现在就成全你。”
冷堇年的手从微颤到冒汗直到颤抖着把枪滑落在床上,她开不了枪。她开始承认她不希望他死,在加拿大曾经有很多机会她可以了结他的性命,她却始终没有下手。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心里的仇恨在一点一点退去,是的她并不恨他了。
“你走吧,我不干涉你的生活。”冷堇年弱弱地低声回答,“我也挺喜欢她,所以才怕你伤害她,其实你是好人。”装坚强的冷堇年没忍住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冷御风埋在他胸口。“哥”好久没这么喊了。
冷御风疼惜地摸着冷堇年的头,这种久违的温暖感迟来了好久年,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好久好久。
另一个房间,薛颂恩壮大胆子把手机开机,如果薛少宇打了电话过来,关机更能让他想入非非。幸好薛母平时对她的行踪不管不问,平时薛颂恩夜不归宿薛母都以为她是跟苏曼去住了。而且薛颂恩晚回家也是常有的事,经常她回去的时候薛母已经睡了,早起上班薛母还躺在床上做梦,只有管家知道。管家跟薛母汇报过薛颂恩的行踪,薛母都是以‘不感兴趣之类‘回绝,叫管家之后不用跟她交代。
开机后薛少宇的信息并没有传来,松了一口气。果然外面女人多就是可以不用虐待她,薛颂恩为他外面的女人感到悲哀,不知道她们怎么忍受得了薛少宇的大少爷脾气,为了钱真的可以牺牲一切吗?
无论在哪里过夜,对薛颂恩来说没什么区别,大大小小的床都只是她一个人睡。翌日,她很早就睁开了眼睛,细心地收拾好房间。帮着管家在厨房忙活,她做拿手的煲汤犒劳他们的收留好意。
冷御风起来去洗手间洗漱看见薛颂恩正在厨房忙活的背影,想起昨晚梦里梦见的一个女主人在为他煲汤的情景。他被冷堇年推了推,才意识到自己什么变得这么矫情。
“要是她是我嫂子就好了。”冷堇年踮起脚尖凑到冷御风耳边说,“要不,劝她离婚?我看哥哥挺喜欢她的。”
“别胡说,我怎么会喜欢这款土里土气的女人,你看你哥是这么没品位的人吗?”冷御风真心没想打薛颂恩的主意。“我现在看看她跟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更没你好看。”
薛颂恩从厨房端着汤出来,见冷御风和冷堇年打闹,放心一笑,还好没有破坏他俩的关系。“你们起床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们了?”放心之余还有不好意思借宿。
“没有没有,我们刚好是醒了。”冷堇年积极地回应。她的话让薛颂恩更加误以为她和冷御风是情侣关系。
“快去洗漱,一起来吃饭吧!”薛颂恩笑着朝冷堇年点头,冷御风已经先一步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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