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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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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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一样令她无法呼吸。

翩然,救救我啊!

明知道是梦,明知道是他未曾到来的童年,辛甘还是一味祈求他能够出现。

其实这时天已微亮,偌大的卧室深深浅浅到处投着影,安静的像一幅铅笔素描画。床边坐着的男人影在一处黑暗里,全身的肌肉因为愤怒与某种情绪而紧张着,像伺在暗处的一只愤怒的豹。
他的手指抚在辛甘颈上,轻轻摩挲着那几个高肿的指痕。
她睡的极不安稳,靠他这样轻轻的抚触才未时时惊醒。终于她呼吸渐稳,郑翩然抚了抚她皱着的眉头,无声的起身。

“叔叔,是我。”
“翩然?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郑翩然顿了顿,寒意逼人。
郑安桐沉默片刻,淡淡问道:“小辛她怎么了吗?”
远处的天边这时红霞晕染,郑翩然望着那抹生机勃勃的红,一瞬间他想起了由小到大的许多事情,“叔叔,”他轻声诚恳的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对不起了。”

郑安桐无言,并没有辩解——他了解他带大的这个孩子:骄傲、偏执、毫无余地。
此时他只是来知会她一声。

电话两头,两人都沉默着。忽然隔着轻掩的门,床上辛甘半睡半醒间哭泣起来,郑翩然掐断了电话,过去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拍。
“我在,别怕……心肝,不要怕,我就在这里。”
她还没有醒,呜呜咽咽的哭,他低头吻她的眼睛,她安静了一点,软软靠在他肩头,昏睡之中断断续续的叫他:“翩然?”
朝霞的光这时初初洒满卧室,她背对着窗户,那生机勃勃的光便投在郑翩然脸上,他眯着眼将她更往怀里裹了裹。
“是,我在。”

**
郊外的清晨这时仍是黑暗的,郑安桐举着电话听了许久的单调声音,眸色晦暗,拨通了一个分机号码。
顾太太的声音在这清晨时分,沙哑缠绵,分外性感:“嗯?安桐?”
“你做了什么?”
“什么呀?”
“小辛——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是不是卫国?前天我们吵了一架,他好像说要教训小辛?安桐,沉沉的脸伤的不轻,需要重新动手术。”
郑安桐很疲倦的揉着太阳穴,“老顾实在太没有分寸了。”
顾太太默了一默,了然的问:“翩然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她竟只问翩然。郑安桐揉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忽如其来心上有些戚戚。
女人啊,真是最无情不过的生物了。

“安桐?你在听吗?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不用了,”郑安桐一口回绝,“就这样,你休息吧。”
“好。”
“……云华!”电话即将挂断之际,郑安桐叫了她一声。顾太太——辛云华,笑着“嗯”,只听这个她穷其一切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一向那样果决的声音此刻如此无力:“订最快的机票,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翩然这次,是谁也不会放过了。”

顾家是他郑安桐的左臂右膀,但郑翩然现在已打定主意,即使他已时日无多,也要当下立刻的切断他这对双臂。

**
郑翩然的动作,要比郑安桐想象的更快,更雷霆万钧。
前后才不过二十四小时,顾卫国这大半辈子的努力经营,已经化为了乌有,那些他舔着脸为郑安桐奔走几十年得来的积蓄,一夜之间被郑翩然消成了一个零。
而以往自由出入的郑宅,忽然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且怎么也联系不上郑安桐。
一夕之间,整个G市都嗅到了朝代更替的味道,郑安桐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意味着郑家的绝对权力。

顾卫国背着太太,蹲守了两天,终于在高尔夫球场见到了郑翩然。
他“噗通”跪在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男人面前。
而郑翩然坐在遮阳伞下,遥遥望着无边无际的绿地,墨镜之后的眼睛里无一丝的波澜。
“翩然,我好歹跟了你叔叔三十年!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我啊!”顾卫国惊慌失措的恳求,“为了那个野种贱货……啊!”
他握拳撑在草地上的手,忽然被郑翩然抬脚重重踩住,话音戛然而止,被惨叫声代替。

那草地虽软却是绵密的,顾卫国半只手已经陷入其中,可见那只脚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惨叫声惊起两只不知名的鸟,扑棱着翅膀飞远。

“你真是有趣,”郑翩然冷冷的开口,脚下慢慢的用力,碾烟头一样,“你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她是谁,凭你竟然也敢动。”
顾卫国疼的大汗淋漓,趴在他脚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叔叔那么久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这时候远远的驶来了一辆高尔夫车,近了之后车还未停下,车上就跳下来仿佛老了十岁却风韵依旧的顾太太。
她咬着牙走近,弯腰将丈夫从地上搀了起来。
郑翩然慢条斯理的换了陈伯递来的鞋,拿过桌上的支票,一扬手,扔在顾氏夫妻面前的地上。

“你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有这笔钱,换你怀了她十个月、生下了她。”他静静的看着顾太太,“以后,凡是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你们都要避开。下一次她再因为你们皱一皱眉毛——”他并没有说下去,好脾气的笑了笑。
顾卫国却因为这一笑又腿软跪倒。
“你给我起来!站好!”顾太太冷叱,拖起丈夫,“我们走!”

**
第二天,顾氏夫妇就离开了G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那天清晨,辛甘去了顾家,远远坐在车里望着她一趟趟的搬行李。
这个艳动G城几十年的传奇女人,半生纠缠了G市几乎所有的望族男子,从来优雅高贵如同女神,此刻却落魄到,自己一件一件的往外搬行李。
这就是她爱了半生的下场。
辛甘脑中一热,推开车门向她走去。

顾太太仿佛早预料到她会来,并不惊讶,将吊着手的丈夫先行扶上了车,她掠了掠有些汗湿的鬓,尽量使自己波澜不惊的微笑:“你来了呀。”
辛甘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沉昨晚还念叨你。”她半低着头自嘲的一笑,“她已经动手术了,医生说术后情况很乐观。等到她出院,就能回学校去把书念完。”
“那很好啊。”辛甘微笑。
两人相对沉默。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辛甘声音很低,“那种糖……透明的、闪闪亮、五颜六色的小星星……叫什么名字?”
那种你曾时常买给我吃,甜过这世上一切滋味的糖果,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寻寻觅觅,却再也没有找到过?

辛云华——那个传奇一般的美丽女人,连岁月都无法击垮,此刻却瞬间苍老。
“不记得了。”她定了定神,优雅的挺直了背,眼睛看着别处,轻轻的回答。
辛甘“哦”了声,“那算了。”她也是十分平静的神色,转身向来时的车走去,她背对着生她的人,声音落在这晚秋的风里:“还是……谢谢你。”

作为你费尽心机才怀上、却又没能要挟得了他的一颗弃子,作为后来的许多年里,为你在他面前又博得了上场机会的棋子,作为……无论这么多年里作为什么,我都仍然应该感谢你。
因为这一生里面,虽我将永远背负无数阴影,但也将永远记得许多年前,虽然短暂,却被你精心呵护着的童年。
谢谢你也曾爱过我,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越写越顺利了耶~接招!喵!喵!喵呜!

23、第二十三章 。。。 
 
 
第八章、大床离窗边远远的,在一片黑影里,辛甘看了会儿星星回过头来看床上的人,尽管在黑暗里,尽管闭着眼沉睡着,那张脸依旧是夺目的,郑翩然是她见过容貌最好的男人。
如果能生一个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一定会长得很好看的。

阴雨连绵了几日,辛甘唯一的“户外活动”就是在花房里喝茶。

G市秋冬季节特有的绵密冷雨,无声无息的飘落,落下来附在花房玻璃尖顶上,渐渐凝聚成条,贴着玻璃缓缓无声的滑下来,久了像层雾一般裹着三面透明的花房,从里面看去,外间的天地一切都不太清楚。
辛甘喜欢这种不清楚,从清早起,常常在这里一待一整天。
郑翩然第二日就换了花房的一套桌椅,藤制的圈椅,恰到好处不软不硬的质地,足能容下两个她那么大,里面铺了纯白的整张狐裘,坐进去就像陷进了云中。

辛辰有时候会在下午过来,霸了另外一张温暖舒适的圈椅,呼呼大睡,郑翩然见过一次便记上了,第二次辛辰又来时,她特意留在藤制圈椅里占座的漫画全不见了,而被G市多少人奉为神明的郑翩然郑总裁先生,叠着两条长腿优雅的坐在里面,一本正经的捧着本砖头一样厚的古典英文书籍,津津有味的在看。
之后辛辰每次来,都只能坐在他们对面的藤制小板凳上。

“喂,你平时私下里叫他什么?有什么小爱称吗?”有一回趁着他走开,辛辰低声问。
辛甘被那雨声节奏催的昏昏欲睡,想了想才慢慢的说:“好像没有。”
叫他一声“翩然”已经很给面子。
“我给你提供一个吧!”辛辰跃跃欲试,“‘小贱贱’!”
噗……辛甘笑倒。

话说小贱贱……回书房换了本不那么厚的书,从花房那头走来,远远就见辛辰对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忙不迭的跑了,再一看,他家辛甘正仰面躺在椅中狐裘上,笑的不可开交。
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她这样笑,所以郑翩然当下并没有追究辛辰那丫头又编排他什么。

可是……情况实在是有点不对劲啊,晚餐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偶尔他添一碗汤放到她手边,她抬头正想说谢谢,看到他的脸,又乐不可支的埋头吃吃笑。
郑翩然皱了眉,缓缓抚了抚自己的脸,抬头看向餐桌旁的陈伯。
陈伯正为他俩布菜,摊开戴着白手套的手,很淡定的耸了耸肩。
郑翩然想了想,按兵不动。

**
他按兵不动当然是因为:辛甘当着人面怎么笑都好,到了床上,在他身下,还不是只有哀声求饶的份?

而他今晚尤其变态,占着她,慢条斯理,不温不火,她每次总差那么一点,他却偏要屡屡停在那之前。

“……翩然……”辛甘已鬓发尽湿,潮红着脸,迷蒙着眼,求死不能的哀哀叫着。他捧起她更贴进自己,问她:“下午辛辰说我什么了?你那么高兴?”

小腹热热涨着,那股熟悉的酸与麻已经酝酿在身体深处,就在他正捣着的那一点,只要再重重几下,就能席卷她全身,将她带进绚烂白光之中。可他偏只抵着,偶尔挺腰转着圈磨几下,不轻不重,饮鸩止渴。
辛甘这种时候哪还有什么节操,断断续续呻吟着,颠七倒八把“小贱贱”的话告诉了他。
“是这样啊……”他眯着眼慢慢的说。

辛甘不住的往他身上蹭,小腹那团酸麻已经着了火,他再不给她,就要把她烧穿了。
“好,给你。”他低头深深的吻住她,将她拧着枕头的手搬上自己颈间。

辛甘兴奋的直颤,自觉的两臂都环住他,指甲还划上他滚落汗珠的背,极尽妖娆的哼着求,他忍不住为这样的辛甘目眩,一手掐着她腰,先是缓缓的几十下,然后一记比一记重,他在这事上面的技巧一向是极好的,再加上刻意为之,辛甘先还来得及叫出声,后来被那炙热白光席卷,在他身下抽搐的像离了水的鱼,微张着小嘴,已发不出声音来。

被人吊的高高再一气推至顶点,当真像是死过了一回,不知过了多久,辛甘才恢复意识,他正抚着她滑腻的背安抚,酥酥麻麻的感觉这时暖而安宁,她有种由里而外的满足感,餍足的挪了挪酸疼的身体,紧紧依偎着他。
“舒服吗?”他在她耳边吹气。
辛甘已无力再战,但这样温柔的调情是十分愉悦的,她咬着唇哼唧撒娇。
只听郑翩然的声音愈加温柔:“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嗯?”辛甘困顿的抬头看他。
只见他眼里光亮大盛。
“我记得不久之前,有个人问我,给我她的心,吃不吃?”他修长的手,从她背上危险的往下,“后来又自己说漏嘴,说,她的心……”
早、被、狗、吃、了。

辛甘一愣,顿时半点睡意也无,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想逃已经晚了,他从刚才就处心积虑,此时炙热的一大根贴上她后腰,不由分说,顺着分开她双腿的手往下,沾着方才未褪的湿热堵了进去……

**
上一次无意间促成了辛甘的山林计划,郑翩然毫不客气的暴露了她,辛辰某天一起床,她避而不见的妈竟凭空出现,就坐在她床头,默默的看着她流泪……想起当时那种惊吓感,尽管通宵写稿,辛辰还是裹了大衣跑去郑家探消息。

辛甘要是已经出卖了她,她就诅咒他俩X生活不和谐!

她到的不算早,按理说辛甘应该起床了,但此时郑家布置奢华的巨大客厅里,静悄悄的,除了淡淡的日光投射,连个人影都没有。
陈伯周到的为辛辰准备了她最爱的汤包,小米粥佐各色小菜,辛辰边欢快的吃,边问:“他俩怎么还不下来?”
都快中午了,她一夜没睡,那俩是干啥了?

陈伯用“我不是方便透露他们昨晚干了那啥”的表情看着她。

辛辰顿时就懂了。
居然……一整夜都……辛甘的身体可真好……

她抹了抹嘴跑去花房,心想今天没有人和她抢了,两张圈椅都是她的了!

可往常仰望着那两人,想象中一躺下去就能呼呼大睡的梦之椅,今天辛辰在上面翻腾了半小时也没能睡着。
饭不抢不香,看来椅子也是一样啊……
小贱贱,你他妈赢了。

**
英国那家以校规严谨变态而闻名世界的私立学院,这一百年一共有九名亚裔学生从之毕业,其中最年轻的两位是同班同学,两个人都没有留在英国,一个选择了美国念大学,顺便在华尔街秀了一把神秘英俊的东方面孔,赚走了几十亿美元,留下一个至今无人能破的传奇。
另一个在意大利遇到了一帮人,结成了异姓兄弟,回到家族企业所在的城市,打拼出一个叫做“梁氏”的王国。

华尔街传奇当然就是我们的小贱贱,而后者,他叫做陈遇白。
清高自傲如郑翩然,除了当今太子爷言峻之外,唯一称为“朋友”的陈遇白。

辛甘听过他的许多事,也已与他交过手、吃过亏,对那个被称为冰山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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