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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004年4月1日
今日心：金鱼不是故意的！
阿橙被同事整了……他那么嘴馋，跟恶鬼似的吃同事给的夹心饼干，里面包的却是香橙口味的牙膏！哈哈！
其实，金鱼这件事完全不怪我……谁叫木木在我上班最繁忙的时候发来那个鬼链接，点进去就上当了，不停地点“确定确定确定确定……”很久很久才能出去，不然电脑崩溃什么都干不了。我耗费了至少五分钟，麻木地点着“确定”还要提防经理在身后晃来晃去。一边点“确定”一边愤愤地在qq上骂木木：“你就使坏吧，保证你养了三年的六条金鱼死光光！”
木木说“死了就是你弄的”。小懒回复“金鱼死也是你坏事干太多，是报应。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可是回到家……天啊天啊天啊……养了三年多一点儿事都没有的金鱼居然真的在今天死了一条！下班回到家就看到漂在鱼缸里露出白肚的金鱼。
怎么办？木木一会儿回来，肯定说是小懒弄死的。他一定会认为小懒是个没有爱心的、恶毒的女人！他一定认为小懒连个愚人节的玩笑都开不起，口头威胁也就罢了，还真的把金鱼弄死。
在小懒还没想清楚更好的跟他告白方式的最关键时刻，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误会？想来想去，先把死掉的扔进马桶，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买了貌似同一个品种和颜色的小鱼充数。
木木：哎，怎么感觉金鱼怪怪的，你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吧？
小懒（故作镇定）：切，至于么我。
木木：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觉得有些别扭。
小懒：咳咳，别多心了，多大的事儿啊。
木木：好吧。不过，今天的鲈鱼好像味道有些怪，不太新鲜吧？
小懒：好像有点儿。当时确实不太想买。
木木：那为什么还买呢？
小懒：我先挑了几条鲫鱼，觉得太小。又称了一条武昌鱼，觉得太大了，你说过太大的不好吃，又放回去。后来想吃鲅鱼，结果我犹豫的时候一个饭店的伙计把所有的都买走了。最后我又挑了鲈鱼，卖鱼的摊主脸都绿了，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
木木：……
2004年4月2日555555555……下班回家，金鱼……死了两条。
只好再狂奔菜市场买了两条回来，刚把金鱼扔进去木木就回来了。
好险。
2004年4月3日同昨日。
2004年4月4日……同昨日的昨日。
2004年4月5日木木发现了。
他今天回来得比小懒早——于是发现了鱼缸里刚刚死掉的五条金鱼。五条，是五条哎！
——仅剩一条活的。
木木（有点不相信地）：你可真够狠的，一下搞死五条，你怎么不全部弄死啊。
小懒：……
木木：你投的慢毒药吧，以为过了几天再让鱼死就不怀疑你了？至于吗？女生真是小心眼，一个破网址，开玩笑而已，记恨这么久。
小懒：……
木木（抱着鱼缸作痛哭流涕状）：小黄小红，你们死得好惨！
小懒（坏脾气爆发）：我告诉你，愚人节那天回来就死了一条，我怕你认定说我弄的，就偷偷补了一条扔进去。没想到后来天天死两条死两条的，我已经连着帮你补七条鱼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木木恍然大悟般，拿起捞鱼网挨个翻看死去的金鱼，接着愤怒地看着小懒——
木木：你就是罪魁祸首！1号那天上班前我看到有条鱼翻肚快不行了，结果回来没事。后来几天我总是感觉怪怪的，又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因为数量对，一个个又都活蹦乱跳的，就没多心。听你这么一说，我知道错在哪儿了。
小懒（无辜地）：错在哪儿了？
木木：你后来补的鱼，不是一个品种，你看看现在剩下的这条活着的“大黄”，是不是比其他几个颜色要深，嘴巴大一些？
小懒：就算大一些，顶多吃得多一点，别的又没什么。
木木（悲痛欲绝地）：废话，难道你不知道品种不一样会自相残杀的啊。你赔我的小黄，你赔我的小红！！！！小黄小红，我养了你们三年，呜呜呜呜……你们死得好惨啊！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在歹人的手里……
小懒：……
2004年4月6日今天，剩下的那一条“大黄”也死翘翘了。木木处在小黄、小红们逝去的痛苦中。下班回到家看到他，小懒一直都在躲着走。
鉴于木木同学处在无比沉痛的悲伤中，小懒的告白计划只得推迟。
——当然，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计划。
2004年4月15日网上查到《女生追男生的九大秘诀》，大概内容如下：一、温柔：几乎百分百的男生喜欢柔声细语的女生，所以要时常向他自然流露。
二、细心：谨记他的各种爱好习惯，每天从头到尾仔细观察，细致入微。
三、有见识：除了知道女生要知道的事，也需知道男生感兴趣的事，比如足球、汽车等，不愁没有共同语言。
四、体贴：男生为你掏腰包时，你要连说十遍“这钱来之不易”；男生为你卖苦力时，你要连说十遍“这事非常辛苦”。
五、撒娇：这是女生的杀手锏，用娇声嗲气博得男生的柔。
六、有仪态：说话小声、走路小步，十足的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媚态。
七、可爱：多看卡通片，保持一颗“童心”，凡事以小朋友角度去判断分析，就是可爱。
八、大方：不小气不嫉妒，不讲闲话，不耍脾气，从不说那个“不”字。
九、独立：独来独往不用接送，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做错事自己负责。有男生爱很幸福，没男生爱也快乐——这样的女生最容易被男生爱。
——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好了。
小懒（温柔地）：啊，木木，你~回~来~了~！今~天~上~班~辛~苦~吗？
木木（警觉地）：你没事吧？
小懒（继续柔声细语地）：没有啊，呃……我已经做好饭了，一~起~吃~吧。
木木：你有事求我？
小懒：……没有啊（好失败，还是换一个）。呃，我记得你喜欢看晚报。呐，我已经买好了，放在头柜上了。
木木：你今天有点异常哎！
小懒：（咳咳，换话题，共同语言！）啊，木木，你对今年的亚洲杯怎么看？对中国足球有信心吗？
木木（怀疑地）：阿橙欺负你了，想找我帮忙？
小懒：不是啦，不是啦（怎么哪一个都不好使）。对了，今天我做饭用到了你新买的胡姬花油，炒菜真香。这钱来之不易，来之不易……
木木：你是想讽刺我赚的薪水很少？好像你不知道我的月薪吧？
小懒（尴尬地）：没有没有，我是说……呃（靠，他妈的什么狗秘诀），没有啦，人家是很感激你嘛（发嗲撒娇），所以才会这样嘛。
木木：求你了，好好说话吧，我冷。
小懒：orz……呃，好吧。
吃完饭。木木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懒，在他一脸狐疑地注视之下，小懒端着碗，步履轻盈、小步子迈向厨房准备洗碗。
木木：我来洗吧。
小懒（默念“女生要独立，要大方”）：不用不用，交给我就好了。
木木：呃，好吧。
小懒从厨房出来，心中暗喜，好像这招比较适合哦，至少木木没有讽刺，没有让小懒觉得自己会错了意。回到房间打开电脑重新看了一遍“秘诀”，就剩下最后一招“可爱”没有尝试。于是打开《机器猫》开始认真地看，时不时故意发出很开心的、夸张的笑声。
木木（敲门）：可以进来么？
小懒：可以啊。
木木：哎，在看《机器猫》啊？
小懒（做作地）：对啊，之前没看齐，现在补下。哈哈，逗死了！好怀念童年生活哦。
木木：你真落伍，我在几年前就把全集看了好几遍。
小懒：……
木木（递过一个信封）：对了，这个给你。
小懒：这是什么？
木木：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不好意思开口吧。这个信封是我手头所有的现金，应该能帮得上你。如果不够，再去卡里取。其他还有什么，再一起想办法好了。
小懒：……
2004年4月24日230跑到家里来，约木木逛街。
木木不肯，又不好意思直接赶230走。230开始缠着木木聊个不停，开始木木还有耐心，有问有答。后来终于不耐烦，带答不理。230又开始找阿橙谈心，不知道230说了什么，阿橙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230又过来找小懒。
230：小懒，你今天气色真不错哎，用的什么化妆品哦？
小懒：啊，是吗，没有啦，哪里用什么化妆品。
230：不要保密嘛，好东西就应该跟姐妹分享嘛。啧啧，看你这皮肤，水嫩哦，光滑哦。
小懒：哈哈，哪有，哎呦，你太会夸人了。
230（凑过来，耳语）：你也知道我在追求木木吧，拜托了，帮我嘛，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一起逛街吧，你们要是不去，他肯定也不会去的。好姐姐，求你了，阿橙已经答应了。
小懒：呃……可是……
230：你这么犹豫，不会你也喜欢木木，所以才不肯去的吧？
小懒（着急反驳地）：哪有！乱讲。哎，不就是帮忙吧，走，一起去！
230：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在阿橙、230和小懒的撺掇下，木木终于答应一起去逛街。小懒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是不是只有做到像230那样厚脸皮木木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一路心猿意马。
不知道230怎么想的，路过一家内衣店时，她居然急巴巴地拖着木木进去。
跟男生逛内衣店……真豁得出去啊！算你狠！
小懒和阿橙靠在内衣店的门边，无聊地对望。
230：木木，这个吊带连衣睡裙好看吗？
木木（斜眼看了下，敷衍地）：还好了。
店员（打量下230，又打量下木木）：我实话实说哦，您别介意。我推荐您买这种比较肥大一些的睡衣裤，关键是上衣有扣子。为什么呢？像您这样刚生完小孩的，就得多为孩子考虑。带扣子的上衣特别适合刚做了妈妈的女士用，给孩子喂的时候解开多方便啊，是吧？
木木（黑脸）：orz……
小懒&阿橙：……
2004年4月28日鉴于上次的事件，被阿橙和小懒足足笑了好几天，给木木同学带来了无法言说的伤害。木木终于意识到必须正面拒绝230的重要，女孩子的自尊、不忍伤害是一回事，但现在不忍伤害日后必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于是木木找了个时间跟230谈了下，彻底拒绝了她。
小懒应该是欣喜的，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其实，230是个勇者。
每个勇于追求自己爱的人，都是勇者。
2004年4月29日公司要迁址到偏僻的开发区，给每个员工分宿舍。为了工作进度，除非周末没有加班，其他时间一律住在公司，不然只能离职。
好变态的公司——人事经理颁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多数同事这么抱怨。而小懒第一个反应是——那是不是这样，就不能和木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第一个想法是离职。
可是，如果是无谓的牺牲呢？如果木木对小懒没有任何感觉，那岂不是失去爱的同时也要丢掉了工作。
听说陷入爱的人总会昏头昏脑，看来小懒是个很现实的人哎。冥思苦想了好久，方案如下：No1、直接向他表白，如果接受了，就辞掉工作，重新找；如果拒绝了，就把现在的房子退掉，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太难为了，打死也不要主动直接告白，太没面子了。
No2、继续迂回委婉曲折暗示……周六日不加班就赶回来，可是……何时是个头啊。每月只住那么几天，和木木的交流也减少很多，房租却是季度支付哎，好亏地说。
No3、退掉这里的房租，节省很大一笔开支。然后只要有时间就跟木木交流，约他出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心意的。可是……可是如果退掉房子，再搬过来一个女生也喜欢上木木怎么办？那时候哪里还有小懒说话的份？
……思来想去，貌似唯有NO。1的方案比较保险。
或者，女生——要豁得出眼下，才有机会赢得不久的将来。
那么就试试看吧。
——约了明晚和木木在外面吃饭。
2004年4月30日同木木吃饭归来，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怎么说的来着：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一起吃了涮羊，人多，很吵。基本上没聊什么，光顾吃了。吃完的时候小懒提议四处走走。木木同意了。从火锅店，到古城公园，从古城公园到古城小区，绕了三个完整的大圈子。跟木木聊了最近的物价在不断上涨，聊了公司胡编乱造专靠栽赃陷害别人升职的八婆男，聊了中国足球的未来发展，甚至聊到了阿橙两周没洗澡……唯独没聊到爱。
木木也在找着各类话题，他知道我今天有些怪，他知道我有话要说——小懒这么猜测。
他不问，对反复地绕圈散步也不提出异议，到了转弯回去的路口，他会微微减慢速度停下，保留慢小懒几步的位置。小懒继续走，他便跟上。小懒停下，他也站住不动。
那一刻其实还是想做逃兵，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围着这个小区，走过十圈，他也不提出回去，那么小懒就告白。
四圈。
五圈。
……
八圈。
九圈。
十圈。
——妈的，算你狠。
小懒似乎有点忘记自己当时说的是“我很喜欢你”，还是“我爱你”？这些着实记不清楚。印象最深的是启口时的艰难——仿若系了一个千斤重的铁锁，口难开。全身都在冒汗。第一次心跳得那么快，小懒甚至担心一公里之内的行人都能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可能也是那一个时刻明白——其实爱一个男生并主动表白并不难，难的是抑制自己想要做逃兵时找借口、找理由、推迟告白的犹豫和胆怯。
蓦地想起从上学到现在，是有那么一些男生曾主动向自己表白，因为不喜欢，摆出种种高姿态，从未曾介意对他们可有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在这个时刻暗自告诉自己，如果以后有人主动表白，无论自己喜欢与否，至少对人家态度好点，拒绝也要拒绝得礼貌些。
跑题了……咳咳。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过主动告白的经历。所以也不知道对方给予的以下答复哪个多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