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看半晌。便回过头来看向李咎,像是在询问怎么回事,但李咎也只是摇摇头,他其实更慌神,总觉得这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原来,他们踏上了山顶。看下去,整个山脉间有一个巨大的脚印,远远看过去,那巨大的脚印里有一座城池……
事已到此,李咎让侍墨取了银两给那中年女人,打发了她去。
那中年女人掂了掂沉甸甸的银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便点头哈腰的离开。在她离开后。李咎眼角扫过去,树梢头上发出细微声音,随即没了声响。
叶知秋一行人小心翼翼渡下了山崖,到了脚印城池外,望眼看去竟然连个人影也没有。这里难道是一座空城?李咎扭头去看叶知秋,却发现叶知秋跟着了魔障一般盯着面前的一切。目光呆滞。
“这怎么可能。”叶知秋嘴角轻轻颤抖起来。
蔫蔫无声,家家商店大门紧闭。条条街道没有行人。凯旋城门敞然,城内城外阒寂无声。门两侧是铜铸雕像,那是罗马士兵的雕像,蔓延上的苔藓覆住了雕像的眼睛,整座城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死寂。红绿灯变换着,空荡荡的大街上,偶尔从街角冒出一只慵懒的猫咪。
红绿灯,商店,凯旋门,罗马士兵雕像,哪怕这些柏油马路……这些东西均不是这个年代该出现的。
“不管怎么说,先进去看看吧。”叶知秋轻轻叹息一口,打算走进去。
“等等。”李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拦住了她。“恐怕有诈。”
“这东西出现在这本就是有诈。”叶知秋把手覆在了李咎手上,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这是我来的世界。”
李咎一惊,然后开始有兴趣的打量起来,原来这就是她的世界,那些是什么,怎么还能闪呢,这些是怎么做出来的,这材质是怎么来的?
轻轻踏地上的柏油马路,又伸手去摸,叶知秋不由的皱起眉毛,她本以为这是海市蜃楼,怎么还能摸的到,感觉又那么真实,就算有同穿越人在这里建立了小城市,那电呢?这人还开了个发电厂?
捏自己的大腿,会疼,这是真的。
走在最后的初一则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后退数步,蹭地一声窜上了凯旋城门,身为影子,她的眼神自然是好,那个雕像上的苔藓好像动了。
有气息!心一紧,气一沉,她顺着城门轻巧的往下滑去。
手化爪状向那雕像头上百会穴,雕像忽然抬起头,眼睛忽然睁开,苍白的眼框并无瞳仁,初一吓了一跳,手却来不及收回,指尖刺进雕像的眼瞳中。
雕像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本来还惊讶的叶知秋忽然惊异的回头看向声源,李咎他们也许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是金属齿轮的声音。
刚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脚下颤抖起来,地震?
“遭了。”李咎伸手抓住叶知秋的手臂,手上一施力,叶知秋便感觉整个人腾空起来。
叶知秋往下看,这才知道后怕,脚下的柏油马路裂开来,两道旁的房屋塌陷了下去,若是李咎晚一步,叶知秋没准就被活埋成化石了。
“快走。”
是黄诗诗的声音。随即一行沙特装扮的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为首的那人扯下面纱,是黄诗诗,叶知秋粗略看了一下,一个不漏,似乎还多一个,那个人想来就是所谓的‘老东西’。
一行人憋着一口气,奋力飞上了山脉,这才松了一口气。
确定脱险后,大家都瘫坐下来,这一放松黄诗诗开始嚷嚷了。“你们搞什么鬼,碰哪了,好好的城都被你们给毁掉了。”
“我还没说你呢,好好的怎么在这里,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些,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如数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翻出来。
“我也不清楚,我们也是刚来,正看到一个人影,想追上去问问,你们就把地面搞塌陷了。”
“胡说,我们又不是哥斯拉,没准是你的惊雷掌。”
“le fait le plus idiot que je n‘avais entendu parle !”
“ pas la peine ”
“本来就不是。”
“va chier ailleur !”叶知秋翻了个白眼,她在仔细观察刚才那块地方,这事情太蹊跷了,难道是故意要将他们埋在里面的?
翻译如下。
那是我听到的最愚蠢的事。法语
省省吧。法语
本来就不是。中文
哪凉快哪呆着。法语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黄诗诗张嘴来了一句。“e6aть(俄语→草)¥%……&*”
“挖槽,你居然骂人!”叶知秋火冒三丈,虽然他刚才说的也不算什么好话吧。
“puto de mierda 。concha tu madre。hijo de puta。(西班牙里的白框框,河蟹了。)¥%……&*”
“这是什么?”
“西班牙语。”叶知秋胸脯一挺,跟她比?!她可是精通多国语言中的脏话。
“……”看着吵翻天的两个女人,一众人扶额头,虽然他们完全听不懂,但是看她们那跟斗鸡一样的架势也知道她们在吵架了。
“都别吵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好好说清楚。”
黄诗诗还在郁闷,所以还是颜轻开口向他们说起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在分开之后,我们本来是打算去朔月的,可是朔月毕竟凶险,贸然前去根本就是送死,所以我们选择后退一些绕过山脉……”
颜轻的声音中有那么一个音,就像是轻金属一般,让人忍不住静静聆听,在他的娓娓叙来中,叶知秋一行人这才知道了其中的经过,原来在叶知秋很悠哉的那段时间,黄诗诗算是吃了不少苦头,她这人打小根本没吃过什么苦,所以连日的翻山越岭让她叫苦连天,她知道那朔月古怪所以选择先回去找她的师傅云无摘来协助。
听到这,叶知秋远远朝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作了个揖,相比这位就是黄诗诗的师傅了,这礼数自然少不得。
叶知秋只当那人是长辈,李咎几人却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云无摘,传闻中的第一高手,此人性情古怪,武功却是出神入化,难怪黄诗诗武艺如此过人,原来师承与她。
轻声给叶知秋耳语了一会,叶知秋顿时有种V5的冲动,这个人可是活了快两百岁的老寿星啊,赶紧膜拜,没准能沾染些长寿气息。
“尔等小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恕罪。”
回答他们的是……一声……“呼噜……”
“……”
“你们不要拘束,她就这样。没事就坐定,呼噜还特别的响,也不管人家受的了受不了。”黄诗诗一付嫌弃到不得了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这根本不是一条腰带的问题
对黄诗诗的抱怨,颜轻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理睬,继续向叶知秋一行人讲述着。
当他们找到云无摘时,一问才知道,他们这次还真是找对了人,这云无摘向来脾气古怪,哪里有事她到哪里闹腾,而且做事又爱做绝了,所以有一阵子曾被武林同道私下追捕过。
听到这,叶知秋看了一眼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打着鼾声的老前辈,虽然很古怪,但怎么说也是前辈,怎么会被那些小辈同道追捕?
这和她听说过的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完全挂不上钩啊。
“云前辈一向行事……很独特。”颜轻为难的轻皱了下眉头,半天才找到了比较适合的形容。“因为她做事比较独特,所以这也不是很奇怪了。”
叶知秋舌头一吐,眼睛一转,趴在李咎耳边说道:“我看多半是拆了人家门派的招牌。”
虽然是说悄悄话,但叶知秋声音却不小,所以当黄诗诗一听到这话立刻炸毛了,这可是她师傅啊,就算这老东西一向为老不尊吧。
“你胡说什么,嬷嬷她虽然一向乖张,但是从来不会做那么没分寸的事情。”黄诗诗巴掌大的小脸都憋红了,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云无摘还是她的师傅,她必须为她解释一番。
叶知秋无奈的挑眉,不是这样还能怎么样?那些掌门都是要脸面的,总不至于会为个高压锅追杀前辈吧,当然,如果这里有高压锅的话。
“嬷嬷她一向喜欢收集些光闪闪的东西,那天被邀请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看他们腰带上都挂着光闪闪的东西。所以就借了他们的裤腰带来看看。说实话,那种破腰带,根本不值几个钱,他们却一个个小气吧啦的。”黄诗诗很无奈的说。“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老人家。”
“厄……”叶知秋一行人面面相觑,这根本不是一条腰带的问题好不好。
那边黄诗诗还在抱怨,说那云无摘事后其实一直在后悔。临死……啊,不是临睡前还一直念叨着,所以后来黄诗诗拜师后,还替云无摘把那些腰带都挂回到人家牌匾上。
真是啥藤结啥瓜,这也难怪云无摘会收黄诗诗为徒了。
其实不只是叶知秋在偷笑,其他人也均在憋笑,颜轻干咳了一下。然后继续被打断了好几次的话。“云无摘老前辈曾经于渔七年间,也就是十二年前去过朔月国,当时的她手上也有过一块玉璧,最可贵的是完整。”颜轻说着从云袖中掏出了层层包裹的东西,打开,正是他刚才提到的那块完整的玉璧。这可能是他们目前得到的最完整也是最多文字的记载。
叶知秋探头看了一眼,上面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文字,也不似是这个世界的文字,只能开口问道: “这玉璧上面写的什么?”
颜轻摇头,其实他也不认识,他甚至怀疑过这是古老的巫咒,而去翻阅了古典,得出的答案是。这上面的文字,不属于任何古文字。
“那云老前辈知道吗?”
“当时云前辈也很好奇这其中的奥秘,所以便找来一群奇人异士来翻译了这玉璧上的文字,并且一同进入了那个传闻中的死亡禁地。据她说,那里的一切根本就是个圈套。真正的长生秘宝也并非在朔月,当时他们就猜测。那秘宝可能还是在金乌尚存的部落中,只是那时候她们却没办法再继续找下去。在朔月的那次已经让她们元气大伤,甚至连前辈最好的朋友也丧命在那里。”
叶知秋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云无摘既然可以找到那个禁地,也进去了,说明她知道,而颜轻他们却不知道,想必是云无摘不肯说。
更让叶知秋惊讶的是,这云无摘是什么人啊,她的那些朋友哪个是吃素的,一个个全是些世间少有的奇才,就这样的一群人都在朔月国着了道,他们这算又什么鸟编制,没枪没炮的,去找金乌,纯粹妄想。
李咎也是皱眉,为什么颜轻说的这些,他总觉得似曾听闻过。
而像初一和侍墨他们想的却是,难怪听闻各大门派有那么多老前辈不见了,那些门派对外宣称或是归隐,或是得道,现在看来多半是丧命于朔月了。
其中的曲折,既然云无摘本人不肯多说,他们也无从得知,现在的叶知秋只是很庆幸,还好他们没有直接扑向朔月国。
他们要真去了,也许结果就是她与李咎二人结伴黄泉,顺带一堆侍子影子啥的,到阎王殿上大闹一场,又或者李咎他拼死护住她,然后她活了下来,却后悔终生吧,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想想就觉得后怕。
“那得多凶险,或者说那里的机关很精密?”叶知秋还有些来了兴趣,或者说一般人都会好奇,特别是刚刚经历了那场地陷,那真实存在的海市蜃楼。
也许,那个朔月的机关其实是现代的,所以那些前辈没有见过,所以才会手足无措也说不定。
“我曾问过云前辈,她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叹气,说那里不是常人可以去的,贸然闯入只是送死。”
看着叶知秋还一脸的茫然,颜轻的视线却越来越凌厉。“我根据云前辈断断续续的叙述猜测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巧夺天工。”
“这一点,身为金乌国乌陌长公主您应该最清楚不过。”
颜轻的话让周围的空气都凝聚了,也让叶知秋心头一跳,没有由来的有些紧张,这紧张也说不清是她的还是乌陌的。
其实在场的很多人也只是隐隐知道叶知秋的身份,而且是关于乌陌这个身体的身份,准确的说,除了黄诗诗和李咎,根本没有人知道叶知秋也是个穿货。
所以颜轻这一说,气氛就变的有些古怪了。
侍墨他们只是有些奇怪,好好的,这颜轻公子拿话刺他们家少夫人做什么。
那边紫衣他们便要想的稍微多那么一些,这阵子他们可以说是惊险万分,而且总是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叶知秋真的很想大声喊,什么金乌,什么王女的,全部都去见鬼吧。
她根本不是乌陌,所以更不可能是无间道,但是这样的话她当然不能喊,只能勉强的收敛起情绪。“我已经全部忘记了,这一点你们都清楚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颜轻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也没再说什么。
不晓得为什么叶知秋忽然有那么一种捡回一条小命的感觉,其实颜轻真的很聪明,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乌陌,他的猜测与怀疑简直是太福尔了,但是很多事情真是无法解释的,就像是穿越,叶知秋怎么能解释自己是穿的?黄诗诗曾经说过,她基本上给很多很多人说过自己是穿越来的,但基本上是没有人会信她的,虽然这其中有她的RP实在是太喜人的因素。
其后黄诗诗又开始讲,他们这段时间倒是受了不少罪,玉富的国君不晓得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居然派人暗地里想要盗走那些碎片,甚至痛下杀手,打算灭口。
听到这,大家心里都有了底,也许他们中有无间道,也许他们被人监视着,否则没道理这些君主们一个个神机妙算的,又不是神仙。
玉富的白昼,日头能晒到你口舌冒泡,但入夜玉富却是寒气袭来,对习武之人来说还好,对叶知秋这种就像是风吹进骨头的感觉。
国土塌陷,还是他们的神话地区,任那个君王都会恼火,所以很快就有官员来查探,看她身上的官服,似乎来头不小。
一行人不敢有大动作,只能蹲伏在荒草丛中,一直到日落西山,那些士兵撤兵,这才站起来。
刚才那个给官兵引路的正是白日为叶知秋一行引路的中年女人,叶知秋皱眉,她本想找个当地猎户家借住呢,毕竟还有那么多男人在,总不好全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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