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攒够钱把师父的火阳剑赎回来,就跟师兄坦白。
看着自己落满茧子的手心,刀延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揍……
摇摇头,刀延试图挥去脑海中那不好的画面,却猛然发现,自己手指上竟然缠了几根头发,那头发的颜色和长度,就和之前在门口看到的那几根一模一样。
而客厅的门铃,也恰巧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而僵硬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人在么。”
门铃响过几声后,又变成手敲的声音。
“有人在么。”
“有人在家么。”
“你好,有人在家么。”
“你好……我的头发在么……”
作者有话要说:轻松灵异嘛,不会写的太恐怖,大家图个乐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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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落发(二) 。。。
“你好……我的头发在么……请问……”僵硬且机械的女声不断在门外重复,如同一直循环播放的老式磁带一般,沙哑鬼魅令人背脊发寒。
“咣咣咣!”
“……有人在家么。”久久得不到回应,那女人似乎越来越急躁,敲门的力气大的让整个防盗门都震颤起来,仿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门内。
刀延眉头紧皱,从沙发上半坐起身,望着那快被女鬼敲烂的防盗门,心想今晚可真是不能消停了。
“来了。”无奈的挠挠头,刀延扯下手上的几根黑发,边说边慢慢向门口走去:“要是不理你你是不是得在这儿敲一晚上。”
“请问……我的头发在么……”听到有人过来开门,女人的声音陡然变粗,敲门的频率更加疯狂,那几乎把门敲破的恐怖势头骇的刀延都愣了两秒。
“别他妈敲了,敲烂了你赔的起么!”发狠的打开门,刀延额角蹦起数根青筋,恨不得直接一把阳火让这该死的女鬼魂飞魄散。
“我的……头……发……”见门终于开了,女鬼嘿嘿笑了起来,声音竟犹如八十老太,干哑苍老,让人不寒而栗。
刀延没有说话,冷着脸仔细观察这只女鬼,发现她全身上下都被头发遮盖住了,从远处看的话大概只能看到一推蠕动的乱发,也不知道究竟长什么德性。
不过既然是发鬼,那就不用太担心它会如何作乱,因为在众多鬼怪之中,发鬼可以算是最不起眼的一种。
上清教认为,发须是灵魂的栖息之地,是生命的象征,落发,便是人们众多忌讳中的一项。
在道教中,落发是不祥的征兆,尤其所谓的“木形之人”,一旦发落,就代表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就算是一般人也不希望自己灵魂的栖息地变得稀疏,或者被人拿去作法伤害自身。
爱新觉罗溥仪就曾经在《我的前半生》中回忆说:“慈禧很爱惜自己的头发,给她梳头的某太监有一次在梳子上找到一根头发,不由得心里发慌,想悄悄把这根头发藏起来,不料被慈禧从镜子里看到了,这太监因此挨了顿板子。”
民间还有认为,头发也代表着一个人的财气,豫西有谚语说:“白天挣个牛,搁不住晚上一梳子搂。”意思就说,晚上一梳头,就会把一天聚集起的财气梳去了。
而发鬼,便是由于人对头发的执念所产生的鬼怪,它们会缠上捡到自己头发的人,想方设法将其害死,以达到平息自身怨气的目的。
“你的头发不在我这。”摸出打火机将手上那几缕黑发烧掉,刀延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找去别的地方找。”
因为鬼是没有智商的,所以只要把目标转移,它们就会去寻找新的犯己之人,直到把自身的怨气发泄干净,或者被人超度为止。
“我的头发!”随着火焰窜上黑发,女鬼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那一团团乱发也在这尖叫中疯狂的颤抖起来。
它几次想冲进门内弄死面前的男人,却始终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外面。
将快要烧没的黑发扔在地上,刀延抱起双臂,挑眉看着那一堆会动的头发在自己眼前张牙舞爪,心道师兄的布局果然给力,完全不用担心这种鬼怪能闯进门。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帮你……”低哼一声,刀延勾起嘴角,知道只有自己这种拥有鬼瞳的人才能感知到鬼,别人恐怕根本看不到他家门口现在有这么个东西存在,所以他也无需担心会打扰到邻居。
看着女鬼缓缓在地上摊成一片直至消失,刀延松了口气,关上门走回客厅,重新躺进沙发继续看电视,完全没发现自己扔到地上的头发竟还有一小截没烧干净。
刀延常年在外奔波,基本上不怎么看电视,所以即使现在家家都换了数字电视,频道多的数不过来,他这个大老粗也不知道看什么好。
握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刀延最后觉得还是睡觉来的实在点,于是胳膊一伸,两腿一蹬,就这么仰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厨房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显然是楚修云买菜归来。
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刀延大步走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切菜的楚修云,嗓音沙哑的说道:“师兄……晚上吃什么。”
被刀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楚修云险些切到自己手指,然而两人打小嬉闹惯了,他也没去多想,只觉得这是两人关系亲密的表现。
“吃你个头!不说一声就抱上来,想吓死老子啊!”晃了晃菜刀,楚修云假装生气的示意刀延赶紧放手:“再不松开今晚就吃清水煮人肉。”
“那就吃吧,被师兄吃掉总比被鬼吃掉好啊……”叹了口气,刀延将头搁在楚修云肩上,双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搂的更紧了。
老实说,楚修云的身材一点也不瘦弱,完全没有女子那般柔软的感觉,反而相当结实有力,但刀延抱起来就是觉得舒服,安心,恨不得把人嵌进怀里一辈子不放开。
就连楚修云身上那股舒肤佳的味道都让他无比喜欢。
“说什么呢!”转手给了刀延一个爆栗,楚修云无视扒在身上的人形章鱼,边切菜边说:“晚上吃小鸡炖蘑菇,怎么样,还有红烧茄子,鸡蛋西红柿,可乐鸡翅,都你爱吃的。”
“嗯。”笑了一声,刀延手下一用力,就将楚修云整个人抱了起来。
“哇啊!”腰部突然被勒紧,楚修云双脚离地,异常窘迫的姿势让他瞬间红了老脸,挣扎着骂道:“放我下来,没看我正做饭呢,你个小混蛋闹什么闹。”
“想下来?求我啊!”
“求……我求你个妹啊求!”
“那就这么呆着,反正我有力气。”
“我去,求求你,我求求你还不行么祖宗,别闹了成不,咱还没吃饭呢!”
“这就求饶了,师兄你真没劲。”
“我没劲……有劲我就砍死你个白眼狼。”
“……”
在厨房里闹完,刀延就乖乖滚回客厅继续瞧电视了,说瞧,是因为他真的只是单纯盯着那个方盒子发愣,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内容他是一丁点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刚抱着楚修云的满足感,和师兄红着脸发怒的可爱模样。
“唉……”叹息一声,察觉自己竟然认为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男人可爱,刀延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至少面对楚修云,他是彻彻底底的沦陷了。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当刀延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师兄的时候,他已经对任何女性都没性趣了,就算她们再漂亮可爱再符合他的胃口,他也没动过心思,反而硬把自己栓在名为楚修云的大树上,任凭风吹雨打都死抱着不松手。
而且看刚才楚修云的反应,刀延觉得自己胜算非常大,因为如果楚修云对他没有好感,肯定不会任由他抱着耍赖,一刀砍下来都说不定。
“小混蛋!过来端盘子。”
听到召唤,刀延当即不再多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沙发上窜了起来,边走边笑着回道:“来了。”
等两人磨磨蹭蹭的吃完饭,天色已经全黑。
北京前一阵热的“发洪水”,大雨一下直接淹了半个北京城,放眼望去一片汪洋大海,别说养鱼了,养人都成。
雨下过之后,天也没怎么凉快,这两天就更热了,闷的人只能躲家里吹空调,出去就得掉层皮。
当然,像楚修云这种小业务员是没那福利吹空调的,不过他也穷习惯了,家里有个电风扇就能凑合着过一夏天,空调那种东西,就算是二手的他都不舍得买,只盼着有一天能攒够钱赎回师父的火阳剑。
刀延就更习惯了,本身作为盗墓贼就天南海北的跑,什么苦头都吃过,空调还是电风扇,在他眼里都一样,只要能和师兄在一起,热死他都愿意。
所以两人吃完饭以后,就一起摊在沙发上看电视,窗户都开着,也算享受一下晚风的吹拂。
刀延厚脸皮不怕死,硬是趴到楚修云身上装睡,楚修云心肠一软,也就由着他去了。
半夜的时候,刀延迷蒙之间觉得有好多软软的东西围在自己身边,那些东西跟触手一样,竟然慢慢从衣服缝里伸了进去,然后越缠越紧,有些甚至还跑到他敏感地方挠痒,动作跟色狼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师兄?
睡得迷迷糊糊,刀延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只把那些缠在身上的东西当成了师兄的手脚,心里还想着,再来再来。
直到一团厚厚的软物缠上脖子,刀延才察觉到事情不对,猛的睁开眼睛,就着客厅不甚明朗的壁灯灯光,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哪里还是楚修云,分明是一大团会动的头发!
“嘿……嘿……我的头发……还给我头发……”那团头发发出低哑苍老的笑声,缓缓靠近刀延的脸,同时收紧缠在他身上的部分,欲至刀延于死地。
“我……!”艹字还没说出口,那一股股的头发就迅速窜进嘴里,刀延瞪大双眼,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魔兽安好咯,玩游戏去咯【飞速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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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落发(三) 。。。
“唔!”妈的……
手脚被发鬼浓密的黑发越缠越紧,刀延想骂骂不出口,挣扎又挣扎不开,只能徒劳的挥动四肢,试图制造出一点声音,好将师兄吸引过来。
那发鬼似乎也明白他的企图,不等刀延做出动作,就舞动着更多头发缠到对方身上,几乎将人包成一个粽子,沙发上和地面上满满都是黑色的发丝,刀延落了下风,根本无法反抗。
要死了……早知道就不该睡这么死……
刀延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感觉那些头发已经深入口腔,身上原本穿着的衣服也被剥下大半,脖子上的厚重头发更是缠的他无法呼吸,痛苦的快要失去意识。
不过,这玩意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按理说师兄的布局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像这种普通的小鬼,就算再修炼几百年也不可能硬闯进来,除非……
猛然想起之前自己烧掉之后扔在地上的那几根头发,刀延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道当时如果再仔细点,也不会被这发鬼趁机闯进门来。
想到自己一个挖坟掘墓为钱不要命的盗墓贼,竟然栽在一个小小的发鬼手上,刀延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巴掌,就算不说这手艺人的身份,单论他在师父江鸿清手下学道那么多年,也不可能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简直丢光了他师父的老脸。
如果江鸿清现在还在世,恐怕得揪着他耳朵骂上好几天。
不能再这样继续等死了。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拽开缠在胸前的头发,刀延摸索着自己脖子上那块死玉之王,想起这玉里曾被师兄用纯阳之血封禁过一只几百年前的鬼,知道这次自己能不能得救,就看玉里这鬼到底厉不厉害了。
手指抚上玉身,用力摩擦着上面的血痕,准备蹭掉那童子眉绘制的阵局,刀延难受的想咬牙,却被大团的黑发堵住,连嘴都合不上。
该死……
刀延皱紧眉头,手指越来越用不上力,就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终于听到身上的发鬼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然后那些原本缠在身上如同海藻一般绵密沉重的黑发,退潮似的快速从身上落去。
“咳……妈的……”狼狈的弓起身体,刀延猛咳几下,险些将晚饭都吐出来。
重重喘了几口气,刀延伸手一抹眼角,将衬衫被扯开的扣子系好,这才缓缓抬头看去,发现那发鬼蜷缩在角落,苍老的声音似恐吓似求饶,极力躲避着一个身穿囚衣满身是血的家伙。
原来是清朝的鬼……慢慢站起身,刀延小心观察着两只鬼的动静,自己则默不作声的往卧室挪去,想要从师兄的房间找几件法器,好将这两只恶鬼超度。
刀延这个方法,其实是相当偏激的,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绝对不会出此下策,利用恶鬼争夺地盘的特性险中求胜,放出死玉中的鬼来和发鬼对峙。
这种方法快是快,但是一旦没把握好,那后果必定是被两只鬼的怨气冲身,顷刻间命丧黄泉。
“师弟?”就在刀延盯着两只鬼思考对策的时候,楚修云穿着一条四角裤衩,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师兄?”看着楚修云光裸身体,只穿了一条内裤,刀延诧异的问道:“你刚刚在洗澡?”
“是啊,怎么了?”发现刀延神色怪异,楚修云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想来师兄就是因为正在洗澡,才没听见自己这边的动静,而自己竟然也紧张过度,连浴室的水声都没察觉,刀延暗怪自己太过大意,明白楚修云看不到那正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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