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男鬼特别温柔地说:“洛然,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他还得瑟地又瞪我一眼,我擦,你丫可真会挑,怎么不敢瞪死人脸?看他不分分钟把你弄成渣渣,=皿=!!
……不过洛然是叫谁?苏梓吗?
难道这死鬼难道有个跟苏梓一模一样的前女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前世今生、虐恋情深,苏梓该不会傻了吧唧的被鬼给骗了吧?
“喂,苏梓,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念之才不会认错人!”苏梓怒道,“洛然是他给我取的字!”
“……”
好吧,中山装再加上取字这么蠢的事儿,看来是个民国鬼没跑了……等等,鬼镇里的不都是民国鬼吗?
于是我小声问死人脸:“他是不是下面镇子里的?”
死人脸点点头:“苏梓之前没在鬼镇遭到攻击,就是因为这个男鬼护着,算有点道行。”
“那根土是什么?”
“男鬼的坟头土,要让鬼魂长期驻留在很远的地方,必须养根土,就像养鬼婴需要留死胎,是一个道理。”死人脸蹙眉道,“但男鬼当年根本没有入土,哪里来的坟头土?只能靠鬼镇的阴气养阴,大概是他跟苏梓回到A市后,魂力不足又消失了,苏梓才会重新回来找他。但阴体会损伤人的阳气,甚至消耗阳元,如果他们不分开,迟早会害死苏梓。”
死人脸说话没避讳什么,苏梓跟中山装男鬼都听得清清楚楚,苏梓没反应,一脸幸福地躺在中山装男鬼怀里,倒是那个男鬼的脸色凝重了:“黑衣服的,你别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死人脸淡淡道,“她阳魄不稳,才会被逼出体外,七魄散尽之时就是死期。”
中山装男鬼看一眼苏梓,又看一眼我们,不吭声了。
我想,他之前一直没有出现,也是因为苏梓在龙王鼎附近,阳气太盛无法接近,所以刚才死人脸一收好龙王鼎,这死鬼就蹦出来吃飞醋了。
其实吧,他跟苏梓看上去还挺般配的,只可惜人鬼殊途……
我有点儿心软了,问死人脸说:“能想个办法不?咱们家不是也养着小黄吗?”
死人脸说:“那不一样,山魅修成实体了,可以控制自己的阴气不外泄,但他只是个鬼魂。”
按苏梓那个毛刺愣的性格,认准的事情绝不会回头,恐怕真会待在这儿陪鬼男友了,我们也不能看着她送死啊,我正琢磨着怎么劝解,她的鬼男友突然放开苏梓了,一下子飘了四五十米远,大声说:“洛然,你跟他们走吧——”
“念之!”苏梓哭出来,因为身体虚弱,站起来没站稳,又摔在了地上,中山装男鬼想冲过来,又忍住了:“他说的没错,我会害死你的……你回去吧,回去A市,继续当大明星,我想你的时候就下山看电视,你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苏梓哭得泣不成声:“我现在唯一的梦想,就是跟你在一起!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如果我死了,我们就当鬼夫妻,好不好?”
他们俩来来回回地喊话,那个肉麻狗血劲儿,跟琼瑶阿姨也差不离了,我搓着耳朵跟死人脸说:“真没办法了?”
死人脸眼神一飘,没说话,妈个鸡,劳资就知道他有后手!
我眼巴巴地瞅了死人脸半天,他咳了一声,总算松口:“这法子……有些冒险。”
“冒险?”我拧着眉毛,指着中山装男鬼问,“是你冒险,还是他冒险?”
“他。”
“那就结了,”不是死人脸冒险就行,我说,“既然有法子,就让他俩自己决定用不用吧。”
我招呼他俩过来,死人脸缓缓道:“我帮你种阴体,把你的魂魄融在牲畜体内,阴体种成可以保证你的阴气不外泄,但融和实体需要花费几年时间,这当中你的魂魄不能离开。同时,需要一个养阴体的结契人,就是苏梓,她必须每天一滴指尖血饲养你。”
中山装男鬼思考了几秒,问:“先生,每天一滴指尖血……对洛然有伤害吗?”
“没有,”死人脸说,“但如果指尖血连断三天,你就会魂飞魄散,你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我相信洛然!!”中山装男鬼深情地望着苏梓,“洛然,我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苏梓也深情地回望他:“念之,我就知道我们不会分开的。”
唉,要不说谈恋爱的人会变脑残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梓多霸气啊,这会儿俨然一个小女人。
我跟死人脸懒得再当电灯泡,趁着他俩互诉衷肠的机会,跑到树林里去逮小动物去了,最后抓了一只灰毛小野兔,有我手掌那么大,活蹦乱跳的。
中山装男鬼还不乐意了,觉得这个兔子违背了他英武高大的形象,我直接怒了:“那要不咱们去动物园,直接给你弄到老虎身上,你看看苏梓敢养吗?”
苏梓嗫嚅了一下,说:“念之,还是用兔子吧……”
死人脸在地上布了个铜钱阵,让苏梓抱着兔子站进去,嘱咐她一看见兔子咽气就喂指尖血,一秒钟都不能耽搁。
要种阴体,首先得夺舍,也就是让男鬼把兔子的魂魄给赶出去,来个鸠占鹊巢,不过有死人脸在一旁辅助,倒也不是太难,男鬼一走进铜钱阵,就被吸进兔子的身体里了,苏梓抱着兔子的手臂都在哆嗦,紧张地直冒冷汗,那兔子一会儿蹬腿一会儿抖脑袋,跟羊癫疯一样,显得挺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合阳
死人脸等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用纯阳血在掌心画了一道符,伸手按在了兔子头上,兔子抖得更厉害了,没多久就安静下来,死人脸沉声道:“喂血。”
“哦!”苏梓着急忙慌地咬手指,那狠劲儿看得我都疼,兔子被喂了指尖血,慢慢恢复了精神,没一开始那么捣蛋,在苏梓怀里乖乖地蹭脑袋。
我问死人脸:“成功了?”
“嗯。”死人脸去收拾地上的铜钱,兔子从苏梓身上蹦下来,抬着小爪子在雪地上写字:谢谢。
嘿嘿,这中山装男鬼还怪懂事的,我凑过去要摸它,结果它一蹦一蹦地躲我,还瞪我,QAQ
死人脸说:“你昨晚吃了兔肉,它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你又不是真兔子,矫情个鬼,再瞪劳资烤了你!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凶狠了,兔子躲在苏梓怀里不出来了,就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兔尾巴跟个小绒球儿似的,瞧着特别可爱。
我们三人一兔,原路返回,也许是没了心事儿,这一路走得没那么累了,只是死人脸的状态看起来更差了,同样的山路,他喘得比我还厉害,我趁着苏梓去上厕所,拉着死人脸就要亲,他挡住我,指指树坑,男鬼兔子正蹲在那儿好奇地看着我俩。
我乐呵呵地朝它比了个烤兔子的吃法,它一个寒噤,转身对着树根发呆。
“没事儿了——”我抱着死人脸亲了个狠的,这又是破鬼镇又是种阴体的……
看来得尽快找个机会合阳了。
羞(/▽\)
***
最后我们走出鬼镇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五点半了,早过了我和那个老司机约定的点儿,可没想到人家居然还在路边等我们,老司机看到我们三人一兔也惊讶得不行,手里的烟头都给掉了。
老司机说,本来过了时间他就想走的,但注意到鬼镇的浓雾散了,觉得我们也许有奇技傍身,能活着回来也不一定,嘿,结果没想到我们不光活着回来了,还拐回来一忒漂亮的大姑娘。
苏梓饿了那么多天,一路上又都吃的压缩饼干和肉干,这会儿精神状态不好,坐在副驾驶抱着兔子发呆,老司机跟她说什么她都爱理不理的,这倒比较像她本来的性格了。
我跟死人脸坐在后排,先跟队长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续了一天的假,苏梓带着兔子,我们只能坐明早的火车回A市了,倒不如先去市中心找个地方睡一觉、吃一顿,好好回个血。
……
我偷偷瞄死人脸,他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啥,脸色白得不像话,双手也紧紧攥着,似乎在忍耐什么,我捞上去摸了一把,凉得渗骨头,简直都不带人气儿了。
“死人脸,你还好吧?”我有点儿担心。
他淡淡地摇头,把手抽回来,抱臂闭目养神,拽得不行。
不过我俩认识这么久了,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比谁都清楚……他这个状态,能撑回A市吗?
坐在车里,晃着晃着我就困了,在山里耗了差不多三天,我也累得不行,后来醒得时候我躺在死人脸的大腿上,他一只手扶着我的肩,也浅浅睡过去,刘海半遮着眉眼,睫毛又长又密,皮肤好得不像话,睡的时候微微抿着嘴,露出下颚利落的线条。
我没动,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几分钟,肚子上忽然一热,一个小毛球从我怀里拱出来,是那个男鬼兔子,它挥着前爪指指死人脸,又指指我,咧着三瓣嘴得瑟,还朝我吐舌头。
=皿=这个死兔子,当鬼的时候嚣张,尼玛现在当个兔子还敢这样?
死人脸这三天都没好好休息,吵醒他我就把你做成红烧兔肉!
我揪住它的耳朵给它提溜起来,兔子蹬着腿儿干着急,我奸笑着把它搁手里搓过来搓过去,玩爽了才丢到前座,兔子瞪着我,又拿我没办法,最后自己理理毛,缩苏梓怀里去了。
晚上吃了饭,苏梓跟我们各回房间休息,我先洗的澡,围着大毛巾出来的时候,死人脸看都没多看一眼,面无表情地拐进去冲澡了。
我了个擦,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劳资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总不能让劳资亲口说,来吧,爆菊吧,咱俩合阳=皿=!!
我坐在那儿生气,最后冷得不行,缩到被子里去了,床柜上放着两罐啤酒,我心里怄火,开了一罐大口喝,结果是越喝越郁闷啊,妈了个鸡的,明明是劳资吃亏,我这么积极干嘛……
喝了一罐啤酒,我身上暖了点儿了,听见死人脸出来,我也没理他,捏扁了罐子往地上一砸,直接转身睡觉。
死人脸不紧不慢地擦头发,然后关了灯……你他妈掀我的被子是几个意思?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凉凉的,真是个怪胎,大冬天也不用热水洗澡,说了多少次都不听,我还在赌气,往床边蹭了蹭:“滚你床上去。”
“不去,”他从背后抱着我,在我耳朵后面说,“何征,你没穿内裤。”
“……”我没穿内裤管你屁事,你丫不是也没穿吗?!
要不说酒壮怂人胆呢,我酒精上头,转身一脚就想把他踹下床,可惜死人脸反射神经惊人,迅速拽住我的腿,还往他腰上一环,这下好了,坦诚相见,还是面对面,鸟对鸟。
张小焕可比某人要诚实多了,挺有精神地顶着我,这下我害臊了,挺别扭地往后挣扎:“死人脸,你要做就做,别他妈弄得人难受!”
死人脸轻轻松开我,低声道:“不做,睡觉。”
……
= =,我深深地感到自己被侮辱了!硬都硬了还尼玛过门不入,你是大禹么?
就他这状态,今晚不合阳,明天能不能爬起来都难说,万一在这里阳气耗尽,没有老张谁救得了他?
反正黑暗里他也看不见我脸红,我咬咬牙一把握住张小焕:“合阳吧……我不想看你难受。”
死人脸叹口气,无奈道:“何征,别撩我。”
撩你妹,劳资也被撩起来了好吗?!=皿=
我没做声,撸了两把张小焕,死人脸的呼吸粗重了一点,一把按住我胸口:“你等等。”
QAQ卧槽还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去拿润滑剂。”
“……”
我抹了把脸转身趴着,刚才喝了点酒身上热乎乎的,也许还有兴奋的原因,一直往外冒细汗。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儿虚,最近老容易出汗疲劳,先是在阴虚被鬼缠,又在龙女庙被苏梓的鬼男友吹气,天阳体好像一点儿威慑力都没了,可能是舒坦日子过久了,缺乏锻炼。
正想着呢,腰上摸上来一只手,我一下子绷紧了身体,上次做完后面又肿又疼,多亏老张的药才好点,老实说我有点儿后怕,这小子持久力好得吓人,那东西又大,承受起来真不是开玩笑的。
我尽量抬高腰配合他,还是疼,不过比第一次的感觉好太多了。
死人脸握着我的腰,动作温柔极了,我听着润滑剂发出的水声,耳根子一阵发烫,腰眼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后遗症
第二天一早,我们做快车回A市,一上车就顺利改签的卧铺,可算给我松口气,不然屁股疼腰疼的,我非得半路歇菜不行。
苏梓抱着兔子坐在对面下铺看我:“何警官,你们俩真奇怪……”
“?!!”
难道她火眼金睛看出来什么了?→_→
“昨天他虚,今天你虚,”苏梓笑道,“我说,你俩还不会被艳鬼缠上了吧?”
呵呵,艳鬼没有,人形打桩机倒有一个……
一路上我几乎都在睡觉,感觉前所未有的累,那种疲劳感很难讲,似乎休息多久都补不过来,中间死人脸叫我吃午饭,我也没起来。
出火车站之后,我们跟苏梓分道扬镳,魏九霄开着他的轿跑来接我们,他一见到我就蹙眉头:“前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我怎么了?
我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我脸色蜡黄,眼圈黑得要命,看上去就跟我们抓的烟民一个德性。
…_…#……纵欲过度?不该吧,昨晚就折腾了一个小时啊。
死人脸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估计是爬山累到了,我休息两天就好。”
魏九霄在车上准备了不少零食,我吭哧吭哧吃得挺香,这小子真够意思,居然给我们在悦来香订了一桌子菜接风。
老张和山魅都在,我瞅着这些热乎的汤汤水水都快哭出来了,不爬山真好!
死人脸安静地吃素面,我跟山魅抢鸡腿,时不时还要跟魏九霄斗嘴,饭桌上也挺热闹,但吃到一半,我胃里突然一阵翻腾,捂着嘴就冲到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再回来就彻底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