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赫连真以及大当家的安排众人安全转移之后,取出颈间的蝉形吊坠递给大当家预报安排后事,被袁慕轩一把夺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这是你最后的退路,你要胡闹些什么!”袁慕轩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赫连真自然也知道。
着吊坠看起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装饰,可却是她八岁那年袁慕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本是一对,蝉取婵谐音,寓意共此婵娟,世上再难有第三枚,因为,这里边儿有着袁家一半的财产,早在那么早的时光里,他就送给了她,他的宠他的爱谁也比不了,替不了。
赫连真静默在那里不言不语,额头大汗淋漓,她隐忍的厉害,方才被炮声震到了,好像动了胎气。
袁慕轩知她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取出这吊坠的,叹了一声气,取出袁氏的信物,交给大当家,才打发他们离去。
“以后再也不许摘下来!”他挂回她的脖子,见她脸色苍白,才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表妹,你怎么了!”他大急,摇了摇她,她却一个趋趔栽倒在他怀里。
他将她打横抱起,感觉手指间的湿腻,举手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血迹……
“表哥,孩子,快救我的孩子。”赫连真撑着口气,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定定的看着他,微弱道:“你答应过的,容下他,救他,你答应过的。”
“表妹,别担心,我们这就下山,一定会没事儿的,乖乖睡一觉,醒了之后,什么都好了。”
他轻声安慰,使着轻功赶路,心头却苦涩疼痛,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是没有完完全全相信他,他就算多容不下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可只要是她的,他就是舍了一切也要护着的啊。
刚至半山腰,恰碰上寻来的三皇子,见赫连真虚弱的躺在袁慕轩怀里心里突然慌乱起来。
他不喜欢这样掌控不了的感觉,就好像上次以为她坠了崖惶惶无助一般,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牵扯着他的意志和神经,明明他是有抱负有野心有宏图大业的,可那时候却控制不住要随着她跳下去,这样被控制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对他来说是个偌大的威胁。
“找大夫!快!”袁慕轩哪里管他的心思转了这么多圈,急急的吼,恨不能有三头六臂,能妙手回春。
幸而大夫来得及时,开了方子配了药,又嘱咐了一些孕妇的禁忌注意事项,袁慕轩才挥挥手让他下去随时待命。
青如早就哭哭啼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清清楚楚,更甚者因着给赫连真出一口气还添油加醋的加了几句。
朝阳公主不安的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她也不过是吓吓他们,再说那大炮的方向都是朝不干系的地方开的,哪里知道她有了身孕,还受了伤,说起来那赫连真也没有太坏,不就是夺了袁慕轩的心么,况且那些个在宫里的日子相处还是不错的,这样一想,她便越发愧疚不安了。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一身尘土的袁慕轩,虽然如此,却依旧看得出那公子的风华绝代,以及不好看的脸色。
朝阳心急如焚的迎上去,问:“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袁慕轩冷冷的看着她,弄得朝阳心里一阵哆嗦,以往她再闹再吵,他都是笑嘻嘻混蛋下流的模样,可这会儿……
啪的一声,冷不防的,朝阳被一巴掌扇得撞上廊柱,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泪便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毒舌·散步
“你打我?”朝阳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几步开外仍然怒气难消的男人。
她是大黎的公主,金枝玉叶,从未有受过如此欺辱,哪怕后来寻死寻活下嫁袁慕轩,和这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他厌恶极了她,却也没有动手打过她。
袁慕轩见不得她那委屈痛苦又倔强的眸光,明明该呼风唤雨富贵荣华,却偏偏要死心眼儿跟着来掺合,若她不嫁他,或许,他对她的态度会有所不同,何苦弄得彼此皆难如意。
“是,我打了你。”他走进她,道:“公主,你休了我吧,或者我们和离,我已经没有办法容忍你在我身边指手画脚胡作非为,更甚者,伤害到她。”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也太过决绝,朝阳缓缓摇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同意,不同意!我哪里胡作非为了,不过就是害了赫连真么,我不是故意的啊,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恶毒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好不好!”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她究竟哪里比不上了……
这里僵持着两不相让,屋子里赫连真呼吸平稳,坐在床边的男人眸色深深。
似是感受到那灼灼烫人的目光,赫连真的眼珠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正近距离的停在她上方。
她有了意识,双手自动抚上微凸的肚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三皇子越发靠得更近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上:“孩子,我的。”
那么笃定的语气,弄得赫连真很是不爽,如今她这副模样,谁害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发泄了兽性拍拍屁股走人不说,现在居然由着朝阳炮轰她,就算一场露水情缘,也不见得做得如此绝情,何况还滚了这么几次床单!
赫连真冷哼了一声,用手厌恶的扫开他的脸,道:“好不要脸,哪里有你的孩子,就你那点儿精力,成么!难道你就认为老娘的魅力这么低,就找不了几个好男人?我还就告诉你了,他们个个比你优秀,身材比你好,手段比你多,银枪比你长,时间比你久,战斗力比你强,是男人中的真爷们儿,飞机中的战斗机!”
她还想再说,彻底击毁他的自信心,让他不堪回首,以后回回ed!看他还怎么拿那东西在她身体里种小人!
不过她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一只大手捏紧了她的脖子,逐渐用力,憋得她小脸通红,直翻白眼。
“你最好保证孩子是我的,若不然,你会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咬牙切齿,脸色青黑,一字一句:“我可不是你的好表哥,鞍前马后,事事顺着你,你还没这么重要,不要自以为是,处处惹怒我,挑衅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说罢,他放开她,端起身边的药碗凑了过来直接往她嘴里灌。
她还没缓过气,药汁又灌得急,末了,她捂着胸口咳得惨绝人寰,声声催人肺腑。
三皇子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抑制住上前去替她拍背的冲动,脸色不好的出了去。
赫连真咳得眼泪不断往下砸,正因为她知道,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像袁慕轩那般待她,所以她才要努力的活得最好。
朝阳公主被驸马爷气疯了,伤心欲绝之下,骑了马匹就往外面跑了,这人生地不熟又山高皇帝远的,若是公主有个什么闪失,谁也担不了这个责任,侍卫奴才婢女们急得团团转,在袁慕轩面前哭成一片。
袁慕轩本就心烦,又受不了如此聒噪,交代了青如几句,翻身上马追朝阳去了。
他却不知道,这一走,再见赫连真,却是异国他乡,四面楚歌。
袁慕轩的不告而别让赫连真有少许的失落,因此她吃饭的时候特意多添了两碗,吃得满嘴流油。
“还要。”她嚼着饭菜,口齿不清的将饭碗递给青如。
青如诧异的看着她,还是听话的给她乘了一碗。
赫连真将将拿起,却被一股大力给按了下去。
“够了,你已经吃得够多了。”说着,三皇子将那碗饭毫不犹豫的倒掉。
赫连真咬着筷子,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大米饭被倒掉,被三皇子长期压制的怒气腾腾的升了上来。
“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是你喂的阿猫啊还是阿狗啊,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指手画脚。”
她站起身,扯着大嗓门儿吼:“我是你老子的爱妾,不是你的,你y的想**,老娘还不想红杏出墙浸猪笼呢,我就吃,我爱吃多少吃多少,你管得着么你!”
边说着,边拖过一边儿的空碗乘了满满的一碗饭。
三皇子眉头微皱,不顾四周食客好奇八卦鄙夷不屑的目光,不紧不慢道:“那只碗,是我的。”
赫连真闻言,气呼呼的的瞪了一眼某人的所有物,满脸黑线的扔掉,私下里咒骂了冷面君一千遍啊一千遍,索性不吃了,重重的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慢着!”她的手腕被三皇子牢牢拽住,只见那黑衣冷面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所有的指控有待研究,我们这就回房好好探讨一番,你说呢,姨娘?”
他笑得j□j又有味道,弄得赫连真身子抖了抖,她识趣的笑了笑,一脸讨好,问:“我可以说不吗?”
“你说呢?”他反问。
下一秒,赫连真杀猪般的声音大响:“救命啊,杀人啦,青如,表哥,相公,玉帝,佛祖……”
三皇子一掩方才在大楼里的笑意款款,黑着脸将处处诋毁他作弄他的黑心肝儿女人扔到床上。
“你要干嘛,你这衣冠禽兽,哦不,人面兽心,你想怎么样,你的行为真是恶劣的令人发指,你竟然连大着肚子的孕妇都不放过,你这个色胚,色魔,人渣……”她演得像模像样,缩在床上护着被子瑟瑟发抖,一副被人欺凌侮辱的样子。
三皇子闲闲的坐在桌旁喝茶,根本不捧她的场,看都不看她一眼,任她哭得惨兮兮。
“你要是消停不了,我不介意帮你。”他放下茶杯话语轻飘飘的钻进赫连真的耳朵。
她戒备的看着他站起身走过来,一步一步靠近。
他越靠越近,她撑着身子不住往后退,直至无路可退,他双手撑床,将她困在两臂之间,静静不语。
“吼,老娘豁出去了!”赫连真双眼一闭,大义凌然,直直的往床上倒,摊开双手,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你快点,完事儿走人!”
靠,老是一副吓唬她的架势!不就是再被狗咬一次嘛,再说,实际上这小子的战斗力确实还是不错,弄得她很是享受,虽然每次她都呀嘛嘚呀嘛嘚的吼着叫着,女人嘛,还是矜持点儿的好,而且,都寂∕寞饥∕渴难∕耐了这么久,她还是需要被滋润的……
她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等了许久,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她好奇的睁开双眼,只见他笑得又下贱又混蛋,嘲讽道:“你想多了,我的好姨娘。”
说着,他拿过她身后的大麾将她拉起来,直接往她身上裹:“吃了这么多,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这样对孩子好。”
她闻言,嗷嗷大叫几声,扒着门框不想去,这么冷,不缩在被窝里,出去吹什么冷风,她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不想散步,是想运动么?”他意有所指,变相恐吓。
赫连真挣扎着,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脑袋,瘪嘴道:“咱们就运动好了,运动嘛,运动嘛,嘛,嘛……”
三皇子满脸黑线,这次并没有色/欲熏心;被她的姿色所迷惑,强硬的拉过她,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里,出了门。
、第五十二章:讨论·运动
今年这个冬天似乎特别长,连带这江南也裹了层层积雪,鹅毛纷飞,寒风刺骨,街上摊贩早已收拾了行当回家暖和吃酒去了,行人亦匆匆奔走,将脑袋缩进脖子里,这样的天气,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一个散步的好时机。
街上来了一对俊男靓女,男的挺拔,女的小巧,女的裹得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男的穿得单薄,撑着伞,大半遮住了身边的女子,两人十指紧扣,看来很相爱的样子。
可实际上是这样的。
“你放开我,我不去,冷死了呀……”赫连真一路走一路别扭,老想着挣脱三皇子的魔爪,可她越挣扎,他反而抓得更紧了。
“散了步才能陪你做运动。”三皇子继续拉着她走,明明是一句调侃,却说得非常认真。
赫连真可想扑上去咬死他啊咬死他!大嚷:“我不做了,不做了,我要回去,呜呜……”
她呜呜噎噎在那儿哭,弄得三皇子直皱眉。
“别哭了,对孩子不好。”他想伸手擦擦她晶莹的泪珠,可又担心手掌的温度太低,冰着她。
“孩子是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出力了么,和你有毛线关系!”她用他的袖子揩了揩鼻涕,和他抬杠。
三皇子嫌弃的收回袖子,冷笑道:“应该是我出的力比较多吧,你每次不都是在下面一动不动的么。”
“放屁!我也有出力的好不好,你以为我的腰不酸腿不疼啊,没有我的配合你能成事儿么!”不知不觉她钻进了他设的套,不服气的开口争辩。
“是么?”对这个说法三皇子表示持怀疑态度,在她耳边低声问:“你每次都很难喂饱,老是喊饿,可见是我比较累。”
靠之!赫连真来了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风度,什么都要和她较个高低,连带这种事儿都不放过。
于是她眼珠一动,凉凉道:“我们女人为什么这么饿,你不知道么?”
见三皇子确实一脸好奇,她才咳了两声,将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道:“因为我们女人两张嘴却只能吃一根烤肠,而你们男人一张嘴却有两个馒头,本来就不公平,所以,还是女人比较受累!”
三皇子听完她的谬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不再继续和她争论下去,他真是不敢保证,这个女人还会吐出什么更加惊人的言论。
由此观之,这是一场关于姿势体力的讨论,以赫连真完胜而收场。
逞了口舌之快让三皇子哑口无言着实让赫连真意气风发了一把,也不哭闹了,眼珠子亮晶晶的,心情大好,看了这银妆素裹的世界都有来一首**《沁园春。雪》的**了。
“啊,北国风光,万里雪飘,啊,苍茫大地,谁煮沉浮,啊……”她蹦跳着,诗兴大发,念叨出声,却将某个时空的j□j气得活活翘了起来:你y的背错了!背错了!
三皇子看着她在大雪中旋转跳跃,很是担心肚子里的小人儿,这样的女人,如何做都得了母亲……
赫连真跑到一个小摊上东挑西捡,忙的不亦乐乎,她拿起一枚发钗,把玩了一番,转身问不远处的男人:“哎,你带钱了吗?”
那雪花飘飘洒洒,那女子笑意盈盈,让三皇子冰冷了十九年的心暖了起来。
“喜欢这个?”他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过去问她。
赫连真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就是太贵了,你买不起的。”本来她还想在后面加一句“你又不是我表哥”来着。
那小贩见赫连真有打退堂鼓的打算,笑道:“姑娘,我这可是前朝皇后娘娘戴过的五彩祥云发钗,卖你十万两已经是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