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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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此多娇-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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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拱手作揖,“多谢公主不杀之恩,可我不会因此对你心存感激。”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腰腹上,意有所指道:“普陀寺的菩萨向来灵验,不知这次如何。”

“赶出去!”

》家丁不敢多做停留,一路押着他出了迎春苑,直接从偏门将他扔了出去。

冯唐摔倒在地,他狼狈地爬起身来,啐一口痰在地,从袖中掏出早就备好的银票,冷笑着盯着凤府的高墙看了会儿,而后头也不会地大步离去,老天有眼一定会让凤倾城遭受报应的。

……

凌无双动了怒,身子有些难受,她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是噩梦连连,前院凤夫人闻讯赶来,直骂冯唐白眼狼,受了凤家这么多恩惠竟然不识好歹,她一边宽慰着凌无双一边帮她抹着汗,一时也留了心眼让周嬷嬷小心伺候着。

夜时,下起了小雪,凌无双腹痛难忍,身下的裙裾染得通红,府中灯火通明,稳婆大夫纷纷进了苑子。

巧心慌慌张张地催人去请了凤倾城回来,“公主怕是要生了。”

凤倾城猛然抬头,一脸不置信地看着她,“不是要到年后才生吗?”他拂去身上的雪粒子,疾步走至门边,却被凤夫人挡住了。

凤夫人一脸焦急地看着他,道:“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被人气着了,这才动了胎气,可万万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凤夫人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一颗心悬得高高的。

凤倾城伸手推门,道:“我进去看看。”

“看不得。”凤夫人连忙拉住他,道:“女人家生孩子男子可不好进去,阴气大,还会惹来血光之灾。”

正说着,有丫鬟端了热水往里面送,随后又是端着血水出来了,凤倾城看得心里恐惧横生,忽然传来的叫喊声更是让他脸色发白,不顾一切地就往里冲了进去,凤夫人急得在外面直喊,他置若罔闻,守在外间的周嬷嬷拦住了他,道:“驸马爷,您不可进去,阴阳相冲。”

他急红了眼,道:“有什么直冲我来好了。”

周嬷嬷一犹豫,摸了他身上泛着凉意的袍子,道:“您一身寒气,进不得。”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袍,哑声道:“那我就在这里看看她。”像是怕她不同意,他连忙道:“我不进去了。”

“那驸马也就在这边站着,万万不可进去,公主与孩子都会无恙的。”说罢,周嬷嬷又不放心地看了他两眼,随后掀了棉布门帘进去了。

他轻轻掀开一条缝来,耳边清晰传来她痛苦的喊叫声,夹杂着稳婆的宽慰声,那种感觉让他如坠冰底,浑身涌入寒意,使得他的一颗心颤抖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墙壁,指甲像是要陷入墙内一般。

……

凌无双汗流浃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喊出身来,周嬷嬷舀一小片人参让她还在口中,她痛苦地咬着头,哭泣出声,“嬷嬷,我疼……”

周嬷嬷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叹一口气,安慰道:“我的公主唷,女人生孩子哪儿有不疼的?可是再疼也要忍着啊,为了孩子也为了您,要使劲儿啊。”

稳婆朝她摇了摇头。

周嬷嬷会意,抓了她的手捂在自己怀里,鼻子泛酸,“您想想太后娘娘,想想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这会儿您可不能懈气,孩子还等着,方才驸马爷还要进来,老奴没让,若是您想他过来老奴就去唤一声。”

她紧咬着牙关,唇边溢出血丝来,甚是虚弱道:“不要让他……进来……啊……”身下的床褥被她抓在手里,四肢骨骼像是要被扯开一般,她咬住了周嬷嬷抵在她唇边的毛巾,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至身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保我孩子平安。

……

凤夫人烧香拜佛,苦守至深夜,凤老爷负手而立,站在回廊间微微叹息。

之时方过,一声喊声划破了宁静的夜幕,随后房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短短的几声归于平静。

凤夫人大笑,晃着凤老爷的身子,喜极而泣,“生了生了。”

凤老爷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下来,他理了理衣袍站在门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禀报。不多时,一名稳婆满脸堆笑地出来了,她朝两人福了福身,道:“恭喜老爷夫人,府上添丁,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来人,打赏!”凤夫人拍着胸口上上吐出一口气来,“我有孙子了,呵呵。”

房外的人都在笑着,无人知晓凤倾城瘫坐在地,泪流满面。他愣了许久后才爬起身来,急匆匆地进了里面去。

周嬷嬷示意他轻声,她指了指床幔之内的凌无双,小声道:“公主累着了,才睡。”说着,她从稳婆手里抱过包裹得结实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撩开一角让他看,“这是小少爷,虽早了些日子但还是重的很,大夫说了要好好照看着。”

他吸了吸鼻子,忽的笑出声来,紧张得双手扯住自己的袖袍,“他一点儿都不像我和他娘。”

周嬷嬷轻笑着,道:“驸马爷心急了些,这孩子还没长开,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挺好看。”

他再次看了孩子一眼,随后钻进床幔之内跪在床边,手指抚上她紧锁的眉头,甜甜笑了出来。

52

凤倾城不曾生过孩子,故而不知她遭受地疼痛,可他在外间听得真切,那时他便想就这么一个孩子就好了,就像他是他爹娘唯一的孩子一般。

一夜过后,地上白茫茫一片,积雪压弯树枝,随着寒风吹过,积雪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苑中的仆人清扫着地面,扫出一条干净的道路来,那条路上走过许多人,府里的宫里的,数也数不清了。

几位身着朱红朝服的太医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眉头紧锁看似愁苦,因得了圣令来此,无人神情松懈。在他们出宫时德熙帝曾当着他们的面亲口说道:“若是公主和孩子有个好歹,你们提头来见朕!”

正当几人商讨着对策时,凤夫人红着眼睛出来了,她的面容之上有掩藏不住的悲戚,两鬓显出几根银丝来彷佛一夜之间苍老了。

“夫人。”那几名太医瞧见了她,纷纷侧过身子,拱手作揖。

凤夫人舀着帕子捂着口鼻,沙哑着声音道:“几位大人辛苦了,不知有什么法子能救救我的孙子,在贵的药材都有,我赏黄金万两。”

“夫人严重了。”太医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上前答道:“小少爷是早产,身体要弱上许多,至于高烧不退……”

还不等他说完,凤夫人又哽咽出声,“我求求各位大人了……”

“夫人。”眼看着凤夫人要晕阙过去,翠儿忙扶住她,道:“夫人,奴婢扶您去休息。”

凤府小少爷突发急症,高烧不退,这可急坏了一众人,凤夫人是晕阙了好几次了,隔着床幔看着孩子一个劲儿地掉眼泪,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在迎春苑的一处厢房内休息了。

……

凌无双眼神呆滞地看着帐顶,此时已说不出疼痛地滋味来,凤倾城伸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她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触碰,也不看他憔悴的脸庞。而他却是跟了上来,抱着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声音沙哑暗沉,“嬷嬷说了月子里的女人不能哭……”

他的话非但没有让她止住眼泪,相反地却是让她越哭越凶,轻泣出声。他低着头看她,紧抿着唇,随后俯□子靠近他,脸颊紧贴着她泛着凉意的面庞,轻轻磨蹭着,蹭去她脸上的泪珠,伸出一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宽慰道:“孩子会没事儿的,你别多想,在睡一会儿。”

良久后她才止住泪意,可一想到自己才出生不久的孩子她又忍不住哭了,心中的酸楚化作眼泪流了出来,这一日将她以前没流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了。她转过头来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开口道:“我要去看看他。”

“我帮你去看看。”他在唇边扯出一抹笑来,一边帮她掖着被角一边道:“你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吗?”

她摇了摇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故作轻松道:“嬷嬷说他长得好看,我看着有点儿像你,小脸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唔,还有点儿红,皱皱的。”

“那岂不是长得很丑?”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怜爱地揉着她的脸颊,道:“长开了就不丑了,指不准你那时还没他长得好呢。”他陪她说着话,哄着她睡了才抹了抹自己的脸,双臂抱着膝盖靠在床沿,滑坐在地上。

不知不觉见他昏沉似要睡去,可突然又惊得睁开了眼睛,他撑地站了起来,站在床边看着凌无双,随后轻缓着动作走至桌旁又往熏炉中加了一粒安神香,盯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看了会儿,他迳直往外头去。

守在外间的巧心朝他福了福身,道:“驸马爷去歇着吧,奴婢来守着。”

凤倾城朝她挥了挥手,道:“轻点儿。”

“是。”巧心轻手轻脚地掀了帘子进去,立在床边看着睡得很不安稳地凌无双,竟吧嗒吧嗒地流下了眼泪。

……

凌无双是被哭声吵醒的,当她正开眼睛时却发现周围是安静的,没有小孩子的啼哭声,她颤抖着双手慌乱地要去扯开被子,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巧心发觉不妙,忙扑上前去跪在床边,道:“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您身子还虚着,不能乱动。”

她猛地推开她,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她抹了抹自己模糊的眼睛,喝道:“挡我者死!”

巧心从未见她发过火,此时有些懵懵的手足无措,待看到她紧咬着唇坐起身时她才反应过来,伏跪在地,挡住了她的去路,“奴婢纵然是死也不能让您舀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凌无双垂下眼帘,看着绣着华丽纹饰的锦被,问道:“驸马呢?”

“驸马去看小公子了。”

“你扶我去看看。”还未等她说话她又道:“你若是不从那我就自己去,巧心,这会儿谁死谁活于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你若是死了我也没有多余的眼泪为你流,我只想去看看我的孩子。”

巧心扯着袖子摸着眼泪,抽咽道:“奴婢扶您去。”她一边哭着一边给她穿了衣裳,最后又舀了一件厚重地狐裘大氅披在她身上。

外面很冷,且白的耀眼,她的整张脸都被狐裘遮住了,只留眼睛在外面,两间房紧邻着,短短几步的距离她却是走得极慢。

开门、关门。

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她,而她却只看到被乳母抱在手里的孩子,小小的脑袋上扎着银针,像个小羊一般哀叫着,低低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像是针扎在她的身上一般。

凤倾城疾步朝她走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低着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他。”她挣扎着想要挣开他,却被他紧紧拥着。她抬头看他,雪白了一张脸,“你没有听见他在哭吗?”

“我听见了。”我有些不忍地撇开视线,“我送你回房。”

“我不回房。”

凤倾城无奈,知道她是说一不二的主,便扶着她走近床边。

房内点了足足十个火盆,可她的心里仍是泛着寒意,她看着那个小小地身子被放在床上,四肢被大夫按住施针,直到收了针她的心中还是止不住的颤栗,她迫切地想要将他抱入自己话中,安抚着他哄着他睡觉,可他来得太快了,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她缓缓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开口道:“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凤倾城一愣,却未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他不会有事的。”

这时,有人送了药来,苦涩的味道弥散在室内,两个乳母一个抱着孩子一个舀着小木勺搅着墨黑的药汁,当她舀了一勺送到孩子嘴边时孩子突然哭出声来,脸上也不知是因为本就如此还是因为烧红了的,乳母试了几次,总是徒劳。

凌无双推开凤倾城,自己缓步走了过去,伸手舀过勺子,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唇边,看到他翕动着小嘴她侧过勺子把里面的汁液倾入他的口中,孩子咳嗽一声,喝进的全都吐了出来,接着就是嗷嗷大哭。

乳母看她难受 ,忙安慰道:“孩子哭声大才好。”

凤倾城走到她身旁将她拉开,朝着众人道:“保了他性命,金银珠宝享之不尽。”

凤家的小少爷甫一出生就患了病,太医几番用药扎针才退了烧,自后也甚少啼哭。

……

凌无双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孩子,解了衣裳喂他奶水,凤倾城撩开床幔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她,静默不语。

她忽然抬头看他,说道:“你若是想说把他抱走,那我便告诉你我不允。”她微微皱眉,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小东西,忍着□的疼痛,笑得满足。

“我什么也不说,只看看而已。”外头忽然传来烟火声,他透着缝隙看向窗边,道:“宫里送来了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

“凌无双。”他有些纳闷地抱臂横在胸前,好奇问道:“我哪里又招惹你了?”

“你明知故问。”她拢了拢孩子身上的小袄,昂头看他,道:“那日我突然早产也是让人给气得,这人是谁你也知道,若不是你他能进得了我们府上吗?我能被他气得早产?我儿子又岂会体弱生病?”

她顿了顿,低头看着系在孩子胸前的护身符,道:“你我都以为他去庙里是潜心修佛,可他却是怀了害我儿子得心思,你杀他全家了吗?”

他长长叹息一声,道:“二百一十二遍,没有。”

她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离开自己胸前,看他突然伸来的手她倏地抬头瞪着他。

他摸着鼻子解释道:“我先帮你抱着,你衣服还敞着。”

她轻哼一声,道:“敞着就敞着,除了你也没人看。”她伸手掀开一便被子,脱了孩子身上的小袄把他轻放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了才腾出手来拉好衣裳,看也不看他一眼。

凤倾城在床边坐下,道:“他可是我儿子,为何我不能抱抱他?”

“是你害得他如此,所以你不能碰他。”

“我害谁都不可能去害他,我是真不知道冯唐把我当杀父仇人了,我可是和你一样都被他蒙骗了。”

“在他进府的那一日我就与你说了留不得,你听了我的话吗?”

“那我日后都听的。”他可怜兮兮地伸手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打开了,他佯装疼痛的揉着。

凌无双扯唇嘲讽道:“亏得没让你生孩子。”

他红着脸垂下手,忽然趴在她腿上,委屈道:“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滚回书房去。”

“……今晚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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