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地游移她的身上……
芙蓉暖帐之内,云雨过后,他轻移掌心覆在她的腹上,唇角微勾,低哑着嗓音很是温和道:“这次兴许就成了。”
凌无双拍了他的手,拽了锦被将自己包裹得严实,看他也挤了进来也未赶了他过去,只道:“丁护院与他娘子成亲至今已有五年光景,前日才生了一双儿女,我们只短短两月时日,急不得。”
闻言,他甚是不满地撇唇,拿了西街王家老爷的事儿来辩驳道:“那你怎就不说有人才娶了妻过门,不到一月就抱上儿子了。”
她突然侧首看他,眼底揶揄以为浓重,看他挑眉自得,她忍不住打趣他,轻笑道:“你可是怪我没给你藏个孩子进门?”
凤倾城瞪他一眼,道:“你做梦!”说罢又搂紧了她恨不得将她按进自己骨子里去,像是怕她突然跑了真去给他藏个孩子回来一般,他的手指抚在她的脸颊上,叹道:“便是藏了也只能藏了我的孩儿,我你暗通曲款已久。”
“这等美事儿岂会落在你头上?”
“除了我谁还敢担这杀头的罪名?”
她哼了哼,想起那时她寻了他退亲时他可是说了这大不敬的罪名凤家担不起,此时怎就不怕死了?她将掌心紧贴在他的胸前,重重地捏了他一把才幽幽道:“你当宫里头跟你家园子一般任由你来去自如?若是不慎走错了地儿去了哪宫娘娘的寝殿,那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了。”说着,她不由笑了起来,道:“你风流一世做了风流鬼也不错。”
他啐一口,恨恨道:“大清早的你怎就不知说些好听的?”随着他说话时掌心一阵轻颤,正当她往他身上靠过去时,他忽地翻身坐了起来,一拍床榻问道:“你昨日说的故人究竟是谁?我怎就想出来?”
“想不出就罢了。”没了睡意便准备起身,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径自伸手扯了自己的衣衫过来穿上,也不遮掩。
“你就是存心不叫我快活。”
闻言,她低眉觑着他的腿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道:“你若是不快活了去找了旁人。”
凤倾城一愣,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耳根后变得灼热起来,将盖在腰间的被角掖了掖,斥道:“荒谬!何为三从四德?一介妇人竟如此不知羞耻口无遮拦!”
凌无双伸手挡开他直指过来的手,问道:“那你可是从了我了?”
眸光连转间带着浓浓笑意,叫他有片刻失神,随后,他邪魅朝她笑笑,也顾不得光裸就往她扑了过去,两人又是嬉闹了一番才起了身……
因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凤夫人一早就来寻了凌无双,道:“以往贺礼都是挑了稀罕东西往宫里送,也不知太后是否喜欢,如今有你在府上,我也能将太后喜好摸透。”
凌无双看着凤夫人带来的奇异珍宝,道:“祖母这一生也就喜欢皇爷爷了。”
一旁的凤倾城自是看到她严重浓浓兴趣了,便朝凤夫人道:“宫里向来不缺宝贝,您若送了这些去倒显得俗气了。”
商议了一番后,凤夫人决定将先皇赏赐的真迹送了去给太后贺寿后,如此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凤倾城便趁着她高兴之际道:“既然拿了出来就留着给我,倘若再放进库房去也麻烦。”
凤夫人横他一眼,道:“便宜你了。”
待到凤夫人走后,凤倾城凑了过来,状似无意道:“太后千秋之后不就是你生辰吗?你除了金银可还有其他喜欢的了?”
“我从不过生辰。”
他微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只深深看她一眼,随后也未再询问,抿唇站在一旁看着满园景致。
凌无双搁下了手上杯子起身,从桌上拿了一只白玉杯盏站在他跟前,含笑道:“早膳可有吃饱了?为□子的却不知你饿了一夜,委实是我不对。”
凤倾城见她又来揶揄他了,皱着鼻子故作凶狠地瞪她一眼就往书房去了,可不多时,他又拿了几本书出来了。
驸马将公主看得紧……
连着几日,凌无双都会找了方芸萱一同出去,凤倾城本没放在心上,可看她每日都这般终是疑惑起来了,随后让人查了那金先生的底细,回生来报只说那金先生已在盛京立足好几年了,其他一无所知。
这日正赶上他领着回生从铺子回来,他看着泰丰赌坊门口女子甚是熟悉,再细细一看竟是凌无双。
“少爷,天色不早了。”回生隐约察觉到他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他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时正逢那人转身,忽地就暗笑起来,面上仍是谦恭模样,“可要唤了少夫人一同?”
凤倾城哼了哼,拂袖离去,可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很是不耐道:“去请了少夫人过来,与她说日后这种地方少去。”
“是。”回生领命而去,凤倾城负手站在原地等着她。
待到她来了后,他缓和了语气,道:“芸萱呢?”
“她随着端木崖先走了。”
“你怎又去那种地方了?”他蹙眉不悦,“又去找你那‘故人’了?”
凌无双听他酸着言语,遂笑道:“许久不见,有不少话要说。”
若那人是个女子他心里定会好受些,可他亲眼所见,那人堂堂五尺男儿,她凌无双一介女子,和他能有什么话说?如此一想驸马又怏怏起来,喝道:“你与我怎就没话可说?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迎春苑,巧心端了茶站在院中,甚是诧异,待凤倾城进了书房她才走至凌无双身旁去,问道:“驸马可是在外头受气了?”
凌无双轻抚着自己袖袍,道:“这普天之下,除了我谁还敢给驸马气受?”
巧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您说的是。”
》 她接了巧心手里的茶只身去了书房,也未敲门便进去了。
凤倾城架着两腿在案上甚是不雅,手里拿着墨笔把玩着,他睨了眼进来的人,懒声道:“你有什么话同我说?”
“非要有话才能找你吗?”凌无双走至他身旁递了茶水给他,而后挥手拍了他的双腿叫他收敛些。
书房之内焚了檀香,阵阵幽香入鼻甚是沁心。
她低头瞧见案上用朱砂笔批过的账本,伸手指在那殷红的一处,问道:“这是何意?”
凤倾城看她难得的谦逊了一回,便坐直了身子有模有样道地与她说了一番,无非是生意上银两出入问题。
凌无双听完后叹道:“驸马果真是奇才。”
这下,凤倾城更是飘忽起来了,也不计较她当街与男子说话的事儿了,拉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又去理了里她腰间细带。思了半日硬是没想出那人是何方神圣,他低垂着眼帘,沉吟一声,道:“你那时说了我也认识你那故人,说来听听。”
凌无双狐疑地瞥向他,道:“我还记得驸马向来不与三教九流为伍,想来是我记错了。”
凤倾城想着若是让他知道那人是谁他就去平了他的场子!
“段天淮。”
他想过段天淮或许会大难不死,可随着年岁久了他愈发觉得那人当初救他时舍了性命,在他心里,他当段天淮是恩人供奉着。可此时,凌无双与他说那人未死,他隐姓埋名回了盛京……
许久后他才找着了自己的心神,呐呐道:“你……何时知晓的?”
凌无双笑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眉眼,道:“你饿肚子那日。”
凤倾城无心与她玩笑,心中犹如被一块巨石堵住了一般叫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他告诉你的?”
她摇头,道:“起先我只疑惑,这几日找了他喝茶下棋才肯定了。”
“你……他……”他张着唇忽就不知说什么了。
“我只告诉了你一人,你可别声张了出去。”
凤倾城圈了她的腰,一时变得落寂起来,他低哑着声音道:“你若是移情别恋了,我就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那你岂不是叫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送了顶绿帽子给你?”
他收紧了手上力道,闷声道:
“我不与你说笑,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凤家的人,我还要你给你生儿育女。”说着,他侧着脸颊贴在她腰腹上,“既然他未死,日后你也无需为他垂泪了。”
那一年,他觉得段天淮在她心中的低位颇高,将他都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出门在外,更新不稳定。怂事儿都让我遇到了,出门有事儿耽误,匆忙间充电器还没带万能充还不管用,衰。
君问归期未有期,若问更新我尽量。
、第 24 章
殷太后寿辰,德熙帝又是至孝之人,每年都是大肆操办的故而今年也不例外,当夜便在华春园宴请群臣,满朝文武百官无不前去恭贺,宫中一片喜庆。如今殷太后六十有六,身子仍是硬朗,德熙帝虽不是太后亲生却是太后一手拉扯起来的,登基之时也少不得太后帮衬,他对太后向来敬重,故而此次寿宴甚是奢华。
华春园宫灯高悬,觥筹交错间满是恭维之声。德熙帝身形魁梧气质不凡,尽显尊贵之气,举手投足间皆是王者风范。待礼部唱和一番后,他举杯朝殷太后道:“儿臣敬母后一杯,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殷太后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懈倦了,她含笑道:“皇帝有心了。”
因往年都是由凌无双代为喝了,这时,伺候在一帮的公公已经斟好酒高举至凌无双身旁。殷太后忽地想起此时的她也不似往年那般只身一人了,便轻拍着她的手背,道:“若是不行就叫驸马代你喝了。”
凤倾城为新婿,他贵为凤家大少爷又是长公主的夫婿,遂与凌无双一同陪在殷太后那一桌。闻言,他不动声色地饮着茶,余光瞥见苏景弦饶有兴致地朝他看了过来,他杨唇一笑,端着杯子在手中轻晃着,在桌下的一只手覆上她的腿,轻扯着她的裙裾。
“无双代祖母与父皇喝一杯,父皇万安。”
德熙帝爽朗一笑,一饮而尽,他递了空杯给一旁的公公,笑道:“无双许久不曾与朕喝酒了。”
“父皇忙于朝政,许久不得空。”
“哈哈。”德熙帝大手一挥,道:“今日高兴,众卿家无需拘束。”
席下众人纷纷举杯高呼:“臣等恭祝太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倾城因见着众人这般,不由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侧着身在靠在她肩头轻哼道:“都是阿谀奉承之人。”
“你可以大声些都叫他们听了去。”
凤倾城撇唇,挑眉道:“我何苦去得罪了他们?日后他们还得对着本驸马谄媚一番。”
凌无双点头,轻笑道:“他们都擅于拍马。”
……
宴席之后,德熙帝陪了殷太后去听戏。
凤倾城不想再被众嫔妃偷觑,半路就将凌无双拉了过来,一路拉着她进了小径,将他挡在一处园子中假山之间。
头顶,皓月当空,照得他俊逸面庞美如白玉,池中青莲待放,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凌无双微仰着头看他,也不恼他,只问道:“怎么了?”
“我……”他才开口就听闻一阵窸窸窣窣之音,两人互看一眼,俱凝神屏息听着周遭动静,可许久也没再听到什么。
凤倾城唬着脸看她,低声在她耳边恫吓道:“宫里枉死之人甚多,可是有冤魂要找了你来伸冤?”
凌无双轻笑,扯了他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眼前,借着月光看他脸上隐隐笑意,“景福宫一直荒着,宫里人都说里面住了孤魂野鬼,我带了你去瞧瞧,将你引见给他们。”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起来,“平日里我常去寻了他们说话,如今已有好些时日没去了,上次绣儿还说了要我去找皇后娘娘问问,可有将她娘家人安置了,平顺也请了我去给他爹娘捎信,叫他们别记挂了。你应知道小福子,他还让我转告驸马,他有辱使命不能将你吩咐的事儿办成……”
“凌无双!”他咬牙瞪她,往她身上紧紧靠了去,只觉背脊之上阴风窜过,“你吓我一次还想有第二次?”
她故作不解道:“我何时吓过你了?”
纵使很不情愿,他还是闷闷道:“你我第一次见面,太后大寿,你让人把我骗进后花园,也拿了这些来唬我。”
那时她因不喜他对她冷漠态度,看别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可唯独他对着她时冷着一张脸,她看了很是生气便派人将他带到景福宫去吓唬了一番,听宫人说凤少爷最后铁青着脸色出了宫。
“哦。”她应声道:“我忘了你都被我吓过一次了。”她沾沾自喜地推开他贴过来的脸,“你我没做亏心事也用不着惧怕。”
这时,有是一阵杂乱声响起,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凤倾城搂着她的腰与她并肩站着,警醒地看着四周,声音愈来愈熟悉,待他们察觉到是什么声音是均红了脸。
谁曾想到闺房之声在这后花园中也能听到。
凤倾城眼底含着笑意,他侧首靠在凌无双肩头揶揄道:“是谁竟能如此胆大,不顾生死送了顶帽子给陛下。”
凌无双捂着耳朵将他拉了一旁去了,直到听不见方才的声响了才朝他狠狠道:“今日进宫的女眷不少,你怎就知是宫里妃子了?”
“我就是知道。”他睨她一眼,随后拉了她往光亮之处走了去。
凌无双低着头也不说话,随他走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了,道:“你如何那么笃定?此事顾及皇家颜面,你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凤倾城轻哼一声,道:“后宫里头嫔妃三千,若要雨露均沾那可有得等了。”他顿了顿,脸上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想我器宇轩昂英姿俊朗,若我愿意,这后花园里早成了我风流窝了。”
她拍他一把,打得他反手捂着肩膀,“凌无双,你要谋杀亲夫吗?”眼看着她往湖中的亭子去了,他忙追了上去。
凌无双支着下颚紧盯着一处,凤倾城狐疑地看着她,又不时去扯她的袖子。不多时,从暗处走出一人来,他愣愣地看着那人,愕然道:“林无忧……”忽地,他心中一阵发麻,忙伸手去捂她的眼睛。
“林大人可是你知己,若顶了□后宫的罪名,你是否能大义灭亲?”
“你就当你什么都没瞧见。”
“这可能吗?”凌无双笑着拿开他的手,“你我亲眼所见,还能当做没看见吗?”
凤倾城想着林无忧也不是色胆包天之人,且他资质颇高也不见得瞧上皇帝妃子了,许是哪家小姐也不一定。他一揽她的肩,嬉笑道:“谁说从那里来的就一定是他了?进出妓院的也未必都是寻花问柳的。况且,林无忧可是中意于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