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朝桥下努努嘴:“你看,水面上这么多莲花灯,承载的愿望成百上千,但若不靠自己努力争取,只迷信神佛又有几人能美梦成真呢。我不是蔑视这种方式,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更相信靠自己努力拼搏实现愿望。”
章逸云愣住,旋即轻笑道:“不错,我也是,从小立志为官,总觉得男儿不输女子,考取功名后一直努力彰显自己,很多人背后说我贪图功名,如今已位及巅峰犹不知足。她们说的也不全错,我的确想在朝堂靠权力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此为心愿,官场沉浮十载春秋从未后悔。如果一盏纸扎的莲花灯载上一根红烛便能实现这些愿望,又何苦浪费光阴去追寻呢?”
锦绣惊异地看着他:“你为官已经十年了么?你这么年轻,岂不是十几岁就考取了功名?太厉害了。”
章逸云笑道 :“十五岁考取的进士,但这年龄考取功名的人并不少,只是其中男子很少罢了,没什么好夸耀的。”
锦绣星星眼,一副崇拜状:“十五岁就考取了进士你还要谦虚,你看我一名女子,今年十六了只能混店铺小伙计,还要不要我活了。”
章逸云被她逗笑了,恰好天空升起鹊桥节最灿烂的烟火,衬得他齿粲如玉顾盼生辉,锦绣不觉赞叹都说桃花人面相映红,眼前花火俊颜竞争辉,更胜之。
烟花渐渐消散,孤狼挤过打断两人的交谈,拉着锦绣往桥下走:“没有。。。烟火看了,不好玩。。。回家。”
走动起来,锦绣才发觉又握住了章逸云的手,脸颊绯红。
章逸云微微一笑,率先松开了手:“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
锦绣还来不及说话,已被孤狼拽出了好远,只好边走边回头摆手告别。
章逸云矗立桥头目送她远去,望向夜空,烟花过后无半点痕迹,绚烂之后重归寂寥,心中空落落,惆怅不已。
候晓谕冷着脸坐在桌前,一桌子丰盛菜肴早冷了,锦绣跟孤狼低着头绞着手,排排站墙角。
候晓谕微眯美眸,狠狠盯着犯错两人组,一手放在膝头,紧捏着手帕,玉指都快把帕子揉破了,周身散发的高压差点让锦绣喘不过起来。
锦绣偷瞄候晓谕,就被他妩媚无比的勾唇一笑,吓得接连吞咽,小腿肚都开始打颤。
孤狼一改平日大条模样,异常老实,安静地低头数蚂蚁。
锦绣瞥见他左脚尖轻轻磨着地板,心中暗笑这家伙居然也会紧张,“沦落”到此还不都是因为他?!刚到家也不看狐狸脸色,就兴奋无比地大侃鹊桥节美食多好吃、烟火多好看,把之前嘱咐他的话全忘个一干二净,直接导致当前悲惨的后果。要知道候狐狸发火可不是盖的,很可能导致自己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出现严重问题。
锦绣正悄悄用眼神凌迟着孤狼,耳边传来一声慵懒轻笑,听得她毛骨悚然。
候晓谕懒洋洋起身端起盘子,笑道:“绣儿如今越来越出息了,见过了大世面,认识了一群贵人和年轻公子哥,尝过了山珍海味,哪还记得家里黄脸公做的家常菜呢。既然都吃过了,这些菜也都倒了吧。”
锦绣赶紧奔过去救火,抱住候晓谕撒娇蛮缠:“不要,师父,我错了,不该明明找到了孤狼还玩到这时候才回来,害你担心,我错了,外头哪有啥好吃的啊,我当时肚饿随便嚼了点立马吐了,那些小吃跟师父做的饭菜比起来就跟猪食似的。”
候晓谕放下盘子,睥睨了她一眼:“你既吃了猪食,那你是什么?”
锦绣瘪瘪嘴,蹭着候晓谕香肩:“若我是猪,师父嫁给我又是啥?”
候晓谕媚长眸子一瞪,锦绣赶紧搂紧了他赔礼:“师父,好狐狸,我还饿着呢,倒了这么好吃的菜,我今晚一定被肚里的馋虫闹死,留着给我吃吧。”
候晓谕被她蹭得没了脾气,转身回抱住她,嗔道:“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这回就饶了你。”
锦绣凑上去亲了亲他的柔嫩红唇,悄声道:“绝没有下一次。吃完了师父做的佳肴,我还要接着吃师父呢。”
候晓谕玉面飞红,啐道:“不知羞。”
孤狼抬起头见到风暴已过,一个箭步窜到桌前,坐下就开吃起来。
候晓谕跟锦绣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不约而同的猜想孤狼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
总算平息了风波,打发孤狼睡到隔壁屋后,模范妻主锦绣急忙去给正在洗浴的候晓谕添柴加热。
澡堂里飘来淡淡玫瑰清香,阵阵弄水声伴随着候晓谕慵懒妩媚的轻叹,不断撩拨着锦绣。
添完最后一根柴,锦绣脸已经火烫,心跳到嗓子眼,偏偏里屋又传来一声幽幽呻吟,锦绣跳起来瞪大了眼,只盯着冒着热气灯光摇曳的窗口,呼吸越来越急促。
偏偏候晓谕正泡得无比舒适,红唇惬意的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婉转呻吟:“嗯。。。嗯。。。”
锦绣鼻腔一热,血腥味弥漫,急忙用手一擦,居然流鼻血了,心痒得不行,脚一跺,下了决心:“再憋下去我就要失血而亡了!”
昂首一声狼叫:“师父!!徒儿来了!!”
冲进澡堂一个鱼跃往候晓谕扑去:“师父,我要吃你了哦!!”
候晓谕大惊,根本来不及反应,水花四溅后,就被锦绣抱了个满怀,随即,暴风雨般的吻落在他□光滑的身体上。
“你。。。你。。。嗯。。。嗯啊啊。。。”候晓谕敏感之极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瞬间瘫软在锦绣怀中,压抑许久的爱恋全然释放,再也顾不了矜持。
他扭动着身子娇喘连连,美眸迷蒙睫羽轻颤,玉臂环住锦绣后背,颤抖着脱去她的衣服。
锦绣含住他胸口嫣红,手往下游,握住那昂扬湿滑的炙热来回摩挲,候晓谕弓起身体莺嘀不已:“恩啊。。。啊啊。。。绣。。。快。。。嗯啊啊。。。”
于是鹊桥节后,白鹭交颈爱意浓,只盼岁岁有今朝。
作者有话要说:JJ这个笨蛋受系统,周五就开始抽,抽到现在,怎么JJ舍不得花钱改造系统呢?很容易就被攻击和盗文,太受了。 希望榜单打对折。
祝愿大家情人节快乐!! ╭(╯3)╮
76
76、黑暗断残阳 。。。
密灵王昏睡三天后,才苏醒,卓勒森格刚下朝,听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他床前。
毕利森格见到她,想起身行礼,卓勒森格急忙按住:“皇儿不必行那些虚礼了,好生躺着。”
毕利森格笑道:“儿臣没那么娇贵,伤口已无碍了。”
卓勒森格叹道:“你还说,都快吓死母皇了,那么深的伤口怎可能三日就好了??快快躺好。”
毕利森格顺从地躺在垫高的软枕上,握住卓勒森格的手:“母皇,为何之前一直都不肯见我?”
卓勒森格躲闪他的目光,笑道:“那时候母皇有些累,只想清净休息几日,所以才不接见任何人。” 、
毕利森格握紧皇帝的手,不容她抽出,凝视着她:“那母皇为何单单只召见太女殿下,之后又派遣近卫骑兵队押解儿臣来见您呢?”
卓勒森格无奈,只好坐在床沿,叹道:“朕就是怕你在朕营帐内看到铁炎,你二人又互相猜忌引起争执,所以才不见你。想必你也知道了,铁炎给朕进贡了凤启国新出品的烟叶,那几日朕都在试用这些烟叶,觉得十分受用,不免沉迷了几日。铁炎说若是让皇儿你瞧见,指不定又编排她什么话。朕想也是,就下令不见任何人。后来铁炎说皇儿多日未见朕,而密灵王王营周围出现许多类似杀手的不明人物,因此建议朕派遣近卫骑兵护送你来皇营。”
毕利森格边听边仔细打量着皇帝。
卓勒森格虽然年近五旬,但记忆中她保养得很好,身体健硕,一头青丝几乎没有白发,除了眼角与前额细微的皱纹外,再看不出岁月痕迹;而眼前的她两鬓居然飞上白霜,下凹的脸颊,瘦削的面庞,连昔日合体的龙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空荡荡。
卓勒森格尽管依旧神采飞扬,但眼睛下却有明显的青黑,就连握在男王掌中的手掌都微微颤抖着。
毕利森格心中不安越加强烈:“母皇,您最近都在用太女进贡的烟叶么?能不能停几日?”
卓勒森格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朕的确是每日享用太女进贡的蓬莱烟叶,并无不妥,反而觉得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太女说此烟叶清新利肺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如今已在凤启国贵族阶层风行,据说是特意为凤启国皇室开发的极品烟草,连凤启国皇帝都在用呢。朕觉得一日不用精神就不济,用过后感觉年轻好几岁。”
男王还要劝说,营帐外传报:“太女殿下觐见。”
卓勒森格趁机抽出被男王紧握的手,传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铁炎森格已经走了进来,行礼之后笑望着男王:“皇弟,觉得好些了么?皇姐这几日很担心你,担心得连上朝都心神不宁。皇弟安然度过危险,皇姐才稍稍心安。”
毕利森格冷笑道:“谢太女殿下挂念,本王能躺在这里与母皇共聚天伦,还多亏皇姐美言。”
卓勒森格摆摆手打断两人的唇枪舌战,叹道:“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疼爱的皇儿,却总是针锋相对,一见面便如此剑拔弩张,叫朕偏帮谁呢?”
铁炎森格恭敬行礼,赔笑道:“母皇多虑了,我跟皇弟一向融洽,方才只是互相道安罢了,如何说得上针锋相对呢。”
皇帝欣慰地笑起来,看向毕利森格:“毕利,你也不要再跟你皇姐计较了,原谅她这次无心之过吧,她其实也很关心你的。”
毕利森格只得颔首称是,他知道皇帝十分宠爱铁炎森格,这么多年,铁炎森格犯下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然而卓勒森格次次都只是小惩大诫做做样子罢了。
连数年前,太女为了霸占候晓谕血洗朝堂,株连数位朝臣,皇帝当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甚至在真相大白后,也舍不得废去铁炎森格太女之位,只是鞭笞一百,罚她闭门思过三年而已,连俸禄都未减半分,如今还让她掌握了皇都的兵权。
男王早知要说服皇帝废掉铁炎森格绝无可能,只能与朝廷忠诚联合,想方设法钳制太女,并暗中派人监视皇营跟太女营,保护好皇帝。
但是显而易见,卓勒森格对太女的信任和宠信有增无减,尤其是现在,即便受制于她也懵懂不知。
然而,令毕利森格更料想不到的,是皇帝接下来说的话。
“正好你们俩都在,朕也就借此将朕考虑许久的意愿说了吧,朕即位到如今已经快三十载春秋了,年纪大了,近年更是觉得精神不济,容易疲倦,处理朝政大不如以前得心应手。朕思量着,铁炎你年纪也三十了,太女也当了十五年,经过这么多年历练,朕觉得可以放心将朝政交托与你了,也让朕退位享享清福。”
毕利森格俊颜失色,惊惧地看着皇帝。
铁炎森格急忙抢先接过话头:“母皇为帝国劳心劳力三十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敌国俯首称臣,无论民生还是霸业都是空前强盛。如今海内升平,母皇也该好好享受一下辉煌盛世的安逸生活。儿臣身为太女,一直受母皇亲自教导如何指点江山,如今虽然只学到母皇七成本事,也自问驾驭朝堂诸事延续强盛国力应该绰绰有余。”
卓勒森格赞许的点着头,又笑着看向男王:“皇儿觉得如何呢?”
密灵王见此情形,明白皇帝早已完全信任太女,多说无益。
他移开目光沉声道:“母皇既然心意已定,儿臣还能说什么呢?一切谨遵圣谕便是。”
铁炎森格故意对密灵王大施一礼,语气温和谦逊:“未来还请皇弟多多帮衬本宫,你我姐弟摒除芥蒂和误会,从此携手,齐心治理好帝国江山社稷,也好让母皇可以安心寻求蓬莱长生不老之术,享福万万年。”
一席话哄得皇帝凤心大悦:“好好好,铁炎你能诚心说出这番话来,朕心甚悦,他日你登基,万万不可忘记今日之言。你日后要与毕利一同好好给朕守好江山,再创盛世。”
卓勒森格边说边期待的望向密灵王,毕利森格垂眸,始终不语。
卓勒森格微觉不快,声音也严厉起来:“皇儿,铁炎已然诚恳表态,你怎么还要计较?可还记得当初,你身为男儿得以封王拜爵上朝议事,还是你皇姐铁炎跟朕建议的!你们俩都是朕的结发夫郎凤君所出,朕的江山迟早要交给铁炎,那时皇儿便是亲王,必定能大展宏图,辅佐你皇姐开疆辟土。休要因为过往的小事或是外人的看法,就处处与你皇姐作对!朕希望从今日起,你们能冰释前嫌,再也不提从前之事,姐弟同心让我伽陀国雄霸天下。”
密灵王轻叹一声,藏于锦被下的左手紧握成拳,抬眸看向铁炎森格。
铁炎森格始终保持着微笑谦恭的样子。
男王吃力的坐直身子,双掌交付额前,轻轻一拜:“只要太女殿下登基后,真心为国为民、振朝纲、护忠诚,毕利森格愿遵从陛下圣谕,一生辅佐太女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铁炎森格笑容一僵,凤眸寒光瞬间闪过,遂恢复微笑:“多谢皇弟,本宫必定铭记在心。”
卓勒森格十分愉悦,叫太女坐到床前,同两人说了些嘱咐的话后,就开始感到疲倦犯困,全身无力。
一旁的宫侍小容急忙上前,扶住卓勒森格,柔声道:“陛下劳累整日,许是倦了,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卓勒森格点点头,她只觉得眼皮沉重,困意绵绵,眼脸黏糊,忍不住连打哈欠,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容急忙掏出锦帕轻轻为她拭去,卓勒森格握住他的柔夷,笑道:“你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扶朕去休息吧。”
毕利森格欲起身想送,皇帝按住他,交代太女:“从今以后你要好生照顾好毕利,若再伤了他或是惹他生气,朕定不轻饶你。你跟朕一同去吧。”
铁炎森格连连称是。
待两人走出营帐,男王精疲力尽一阵昏眩,再也撑不住伤痛之身,颓然倒回枕上,闭目休憩了半日,才稍稍恢复。
他睁开眼直视着奢华艳丽的帐顶:“来人。”
一宫人应声而入:“王爷有何吩咐?”
“传侍卫朗宁来见本王。”
宫人犹豫道:“侍卫朗宁三日前拘捕逃亡,被视为逆贼,陛下已经下旨举国通缉,一旦捉到她,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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