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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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狼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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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酒云一边观察羊群,一边注意着小木的动静。
  夜悄悄的过去了,狼群的总攻终于开始。
  在四长老的带领下,五个大狼卫闪电般地冲向靠近黄羊南面的山坡,这是围攻的唯一缺口。
  憋足劲的狼群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从其余三个方向向羊群猛冲。没有一声狼嚎,却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呐喊都来得震撼,来得更加惊心动魄,来得更加恐惧!
  在草中全速奔跑的狼,露出锋利的狼牙和兴奋到令人胆寒的目光,好比死神的利剑骤然扎入。
  撑得跑不动的黄羊,吓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动弹。许多黄羊竟然站在原地发抖,有的双膝跪地栽倒在地,恐惧地伸吐舌头,抖着尾巴。
  没有了逃命的法宝——速度,羊群好比摆在砧板上的肉,只等着狼这群刽子手来砍杀。
  赫酒云满意地看着凶残的狼一口咬断羊的咽喉,喷射出扇形状的血液,散到空中,洒到草里。
  牧木揉着眼睛醒来,只看到满目的刺红,惊逃的羊群,还有赫酒云骄傲的笑容。
  寒冷空气中血腥和膻味让牧木一阵作呕,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完全模糊了视线,依稀可辨刺眼的红色。
  这种单面屠杀持续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草地上的黄羊数量已经少了大半。从惊惧中恍然醒悟的黄羊们开始发动反攻。
  几只公羊纷纷屁股挨着屁股,身子贴着身子,羊角齐齐对外,朝着东面突围,羊角异常尖锐,可以轻易刺破狼肚皮。不多会便在东边撕开一处缺口。
  逃出去的只有十几只公羊,还有头羊。他们经验丰富,在吃草的时候特地留了下心,半夜爬起来撒尿,吃得也不多,此刻才得以保全性命。
  逃出去的羊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无情的屠杀,眼中既悔恨又痛苦,却只得迅速地离开。
  赫酒云见头羊要逃,突然飞身而起,特意放走那几只公羊,独独挡住了头羊的去路。
  头羊微微俯身,害怕地退了一步,便用最尖锐的羊角对着眼前的狼王。
  赫酒云双脚蹬地,翻身跃起,跳到羊的上方,双手揪住羊角,在空中猛地旋转,头羊被他全力一甩,亦腾空翻转了一道。
  只一击,头羊猛地被砸到草上,把草压碎了。他的羊角被拔出一寸,瞪大的眼睛中除了惊恐,还有愤怒和痛苦。
  远处目睹这一切的牧木,并没有如赫酒云想象那般崇拜他的风姿,而是瘫坐在地,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有一只小羊跑到了牧木身边,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它的脚边是一头被破开肚皮的母羊,它害怕得亦步亦趋,却始终不舍得离开它的母亲。
  牧木爬到他身边,泣不成声,着急地喊,“小羊,你快逃,快逃啊!”他一边推搡着小羊一边大哭,“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快跑,快跑啊,他们会杀了你的。好小羊,快跑……”
  那只小羊眼睛睁得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神似有不感,又有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它回头几次,终于抛开,以后,再也不会被这样屠杀。
  大部分被围猎的黄羊,在反攻之后,慌慌忙忙跑上了小山坡,那里等着他们的,不是天堂,反而是更加恐怖的地狱,四长老正等着他们入翁。
  吃得过撑又惊慌失措的黄羊尖蹄细腿,爬起坡来十分困难,四长老看得心里十分不爽,带领大狼卫俯冲下山,把成群的黄羊又压了回去。
  血腥的屠杀还在继续,尸横遍野,牧木觉得,赫酒云就是一个魔鬼。
  羊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哭得嗓子都哑了,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沾血的青草擦在脸上,鼻尖充斥着血的气息,牧木终于晕厥过去。
  见草场的羊所剩无几,那些硕果仅存顽强不倒的羊害怕地团聚在一处。
  赫酒云突然变成狼形,仰天长啸一声。
  所有的狼纷纷停下口中动作,亦跟着长嚎。随即围着草地一圈圈地奔跑起来,像是在进行什么隆重的仪式。
  差不多转了十来圈之后,赫酒云突然站到了草地中央,沉声说道,“放小羊和母羊离开,未死的公羊亦不要杀害。收拾猎物,狼卫回城。狼子回山。”
  他的声音威严霸气,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凝结,凝结成永久的月牙形状,充满血色的狼牙图案。
  牧木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你害怕了么?”有人问他。
  “可我是王,是他们的王。”
  被人搂到怀中,牧木不安的蜷缩起身子,团成自我保护的姿态,赫酒云看看他,什么都没说,大军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回城。
  作者有话要说:  I'd rather get hurt than feel nothing at all。
  我宁愿你们毒舌,都不愿你们什么都不说啊。
  评论砸过来吧!
  
    
    ☆、沉睡或苏醒

  中午的时候下起了雪,大约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得格外的大,纷纷扬扬如羽毛般轻轻落了下来,晶莹美丽,缠绵缱绻。
  原本茂盛的青草原变得面目全非,酥松柔软的雪被踏成了污泥,青草变得参差不齐,草地上尸骸遍野,草叶上有凝固的血渍,也有鲜红的血珠,雪落到上面成了红黑色。
  被啃得只剩下骨头或者头颅的羊,沉睡在冰冷的雪原里,逐渐堆积的柔雪像是要安抚亡魂一般轻轻覆到他们的残躯上面,掩埋一切,来年又是一方沃土,照样青草丛生,绿色尤胜去年。
  冷风低低呼啸着,呜咽一般哼唱着自然的曲目,是闻者落泪的悲歌。
  牧风回来的时候堪堪避过大雪,前脚才踏进家门,后脚天上就飘了白雪。
  来回一趟到城中买药,不过一刻钟时间,牧风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鬼使神差的吻,在触到对方柔软的嘴唇时,他突然怔愣了,疗伤已经变得不再纯粹。
  仰头看天,灰蒙蒙的阴云遮住了背后的天空,不过,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去留随意?牧风突然微微一笑。
  唐一只身闯城堡,彻夜未眠,又深受重伤,累极睡去。
  牧风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眉眼带笑,淡青色的黑眼圈略微滑稽,突然觉得他整个人异常顺眼起来。
  不知不觉手已经抚摸上对方的面颊,触到眉毛,鼻梁,停在嘴唇。
  感情的事,实在不可思议,如滴墨入水,不知不觉晕开,交缠,猛然发现已经割舍不下。
  唐一突然睁开眼睛,“你偷摸我?”
  牧风缩回手,淡定地说,“你印堂发黑,我帮你检查伤势。”
  唐一闻言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额头,牧风嘴角一勾,转身去熬药了。
  沙城堡。
  牧木从晕厥之后一直无意识的流眼泪,赫酒云变得手足无措。
  招来医师为他整治,说是没有大碍,只是牧木自己不愿意醒来。
  赫酒云守在小木身边,看着他原本漂亮的眼睛已经微微浮肿,心里十分心疼,他俯下。身不断的吻去他的眼泪,唇滑到他的耳际,低声说,“小木,不哭了,快些醒来,听话。”
  小木,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用温柔又认真的语气。
  似乎是听到他的声音,牧木睫毛一颤,眼泪流得更凶。
  有侍卫进来禀告,赫酒云突然摇头示意他噤声。
  两人出门,大长老等候在外。
  “去书房。”赫酒云道。
  大长老面色沉重地尾随在后,心中暗自纳闷,此次狩猎大胜而归,为何王不高兴?
  赫酒云径直坐到书桌旁,端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冰冷微苦,不禁皱了皱眉,又抬头看向大长老道,“说吧,何事?”
  大长老严肃地道,“昨夜有人潜入城堡,被属下打伤,奈何那人轻功绝顶,狡猾逃窜了出去。属下派人追踪,未果。”
  “哦?”赫酒云冷笑道,“能在你手下逃走的,不可小觑嘛!这木易斋节尚未举行,他们就已经等不及了?”
  大长老自责道,“是属下失职了。” 
  “有何可疑之处?可看出是哪国人?”
  “没有。不是修行之人,看样子只是普通人类,不是来寻东西的,倒像是来找人的。”大长老沉吟道。
  找人?赫酒云第一想到的便是找牧木,小木天真无邪,看起来就是胡乱跑出家的贵公子,而且当初在小树林相遇得那么乌龙,也没有多在意便带着他回到堡中来了。
  如今有人要来带他走了?赫酒云想到这种可能,心里突然极不舒服,小木是他的,决不允许别人抢走!
  他冷声道,“加强戒备,不要让那些宵小闯进来。不知死活的,打晕了丢出去!去而复返的,打残了丢出去!三番两次的,不必出去了!”
  “是。”大长老心里一惊,他断定赫酒云肯定是受刺激了!
  “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属下告退。”大长老合适的避开了赫酒云的怒火,迅速的撤离危险区。
  赫酒云想到牧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抢走,连忙跑回去守着他了。
  每逢木易斋节,各处的商人或者修为低的妖族都会来凑热闹,商人们借着节日的名头肆意兜售各种各样的货物,平时赫酒云会管着点,逢节日倒是由着他们去了,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即可。
  那些比较弱小的其他族类,倒也没什么便宜可占,不过是下山来看看人间的繁华,享受一下每年仅有一顿的饕餮大餐。
  城中设有流水席,提供免费吃食。
  有谣言说沙城堡中有狼神留下的神器和数不尽的珍宝,也有不诡分子会偷偷潜入堡中,企图盗宝。
  虽然赫酒云已经当众辟谣,不过还是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使出浑身解数,以各种方式试图进入沙城堡内。
  有的在北城墙搭云梯,有的丢个钩子爬墙,爬到一半被狼卫把钩子扯了,直接掉到了城脚下,还有的想乔装进府——其实狼身上有气味,他们还没进门就被人轰了出来。
  那些企图盗宝的人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赫酒云烦不胜烦,每年应付这些无聊的人和妖,简直比打仗还累,又不能乱杀无辜,就定下规定,一旦发现,毫不留情,直接扔到墙外去。
  唐一本来是去跟踪牧风,却因牧风速度太快把人跟丢了。
  大长老奉命镇守城堡,半夜起来撒尿,突然有个黑影在自己面前一晃,顿时吓得失禁,直接尿到裤子上了。
  心里恨极,该死的盗宝者,愚蠢可恶的人类!
  大长老穿着湿裤子就去追唐一,唐一武功高强,轻功绝顶,大长老是狼,发起狠来既难缠又凶残,把唐一追着打,奈何唐一像只泥鳅一样,抓也抓不到。
  气得他差点显出原形,最后致命一击,一掌击到唐一的胸脯上,触及衣服时猛地收掌,竟然想把唐一的心挖出来!
  唐一险些葬身在大长老的魔爪之下,最后狼狈的逃出来了。
  大长老虽不是疾恶如仇之辈,遇上如此令人羞愧的事情哪里能跟别人说,真是哑巴吃黄连!
  唐一心里不比他好受,有苦说不得,牧风没找到,危险尚未可知,自己又身负重伤。
  回家的时候看到牧风安然回归,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禁觉得异常心酸。
  听到牧风质问,心里多的是委屈,苦笑着调戏他,个中滋味唯有自己清楚。
  看他替自己细致地擦嘴角的血,帮忙疗伤。
  感受自他手下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流缓缓在五脏六腑流转,直觉暖到了心里,那么之前的,都值了。
  取而代之的是开心、喜悦。
  从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连同之前和长风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
  因为一个人而喜,而悲,而乐,而伤,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自己的情绪。微小而执着地注视,孤单又无望的坚持。
  流转的心绪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打散,碎成细小的白斑,闪闪亮亮的,如同跳着舞蹈的光点,唱着欢快的歌谣。
  牧风竟然吻他了?真的吻他了?
  自己明明是要在上面的!什么时候主动权竟然交给了一个少年!自己可是身经百战过的!
  愉悦又震惊之余,牧风温热的唇已经离去。
  匆匆交待一句便“落荒而逃”?唐一甚至都没有抓到他的衣角。
  方才竟然做一个那么傻的动作,真的去摸自己的额头,怎么可能印堂发黑!被他调。戏了!明明就是偷摸自己嘛!
  唐一靠坐在床上有些纳闷,难道在漠北待了三年,连同年轻时候的血性都丢了?竟然有往下面那位发展的趋势……这样不好啊……
  窗外的雪已经堆得厚厚的,唐一突然想喝酒,刚好爬到床脚去捞酒壶。
  虽然盖着被子,后背的衣服却一下子收紧,露出精致的身形,窄腰翘臀,依稀可辨肌肉流畅的线条。
  好不容易把酒壶拿到手里,抬头正要喝。
  突然听见牧风唤他,“可以喝药了。”
  唐一一愣,手里的酒喝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仰头就喝了一口。
  转头朝牧风讪讪地笑道,“天寒雪大,喝酒暖身,痛快。”
  “喝药。”牧风把药端到他面前,淡淡地说。
  唐一心里暗想,这么浓的酒气,他不可能没有闻到吧,伤患喝酒至少应该制止吧……怎么无动于衷?
  虽然这么想着,可唐一还是规矩地把药接过来喝了,药不冷不热,温度合适,这么说,牧风已经在这里站了不短时间……
  唐一突然有点害怕,抬眼看到牧风十分晦暗的眼神,暗道一声,糟了!
  突然被人猛地压到了床上,窄小的木床嘎吱响了一声。
  原本开着的门窗“砰”的一声突然全都关闭……
  完了,真的是下面那位!
  唐一被压得措手不及,慌张地对上牧风冷冷的灰眸,突然看到一丝诡异的蓝色,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便被人狠狠地攫住嘴唇,开始放肆的噬。咬舔。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到周四,隔日更。周五周六周天日更。
  昨天没有写到3000字,所以就没更新~力争每章都有进展。
  这张沉睡指的是牧木,苏醒指的是他们两对的感情。
  ps:有留言豆子就撸肉,没留言就喝白粥~~~
  捂脸遁走,此法好无耻啊!把豆子拍成扁豆!
    
    ☆、沦陷

  狂野霸道的吻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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