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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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爱情-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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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庞应龙停止了唠叨,就那么一瞬间,他眼气的赤红,攥紧了右拳,砸向任纪家门旁的墙上。
  “他*妈*的,竟然是他。”
  仿佛爱情(警匪关系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阳光下的恋人 之一

  2011年6月23日。我死了。
  我站在高速公路边看着赶来的消防队员把我的尸体从已经变形的宝马车厢里拖拽出来。
  救援人员上前对我进行抢救,一段时间后,救援的医生把手放在我脖颈上的动脉处试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洁白的布单一直拉到我的头顶,将我的尸体完全覆盖住。
  现在,我坐在救护车上看着自己的尸体发呆。
  我知道,我已经死亡,尸体就在我的面前。但是,现在的我是什么?灵魂亦或是鬼魂?谁来告诉我,我的灵魂为什么还在这里?
  生前就听人说死后会有牛头和马来把出窍的灵魂带走,到阎王面前受审,生前品行兼优,积德扬善的会投胎到好人家,作恶多端的则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那么,我现在这种情况算是什么?牛头和马面睡过了头,遗漏了我这个鬼魂?那我这算是真幸运还是真不幸?
  伸出手试图戳戳摆放在单架上的尸体,很遗憾,我的手穿过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我已经和空气融为一体,就连刚刚随同医护人员上车时都没有用脚走路。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理我的身体,结果身体就顺从思想飘进了救护车里。
  车里的三位救护人员正在唠嗑,我坐在他们中间打发着对于我来说并不存在的时间。
  “真可惜,这么年轻就死了。不过,他长的真帅。”其中一位女护士对车内另外一位正在整理医用器材的女同伴说道。
  “就是的说,不过,他这样的在我们家乡不叫长的帅。说的好听点叫长的漂亮,说的难听点叫长的娘。”整理好刚刚用过的器材,女护士回过头来搭讪着。
  你才娘,你才娘,你全家长的都娘。
  我对着整理好器材坐在我对面的女护士大声嚷道,可惜的是,她听不到。
  “人都死了,你们两个聊这些有的没的觉得有意思吗?”抢救人员中唯一的位男性同胞抬起头来对她们呵斥道。
  他从上车后就一直坐在我的左侧,一声不吭的等着车开到目的地。虽然他看不到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失落感。
  “闫医生,你也别太在意,要怪就怪这人的大脑有问题,没事开车往隔离墙上撞。他也不想想,那么厚的水泥墙,不撞个车毁人亡才算怪。您虽然没能把他抢救回来,但您也尽力了不是。”
  两位年轻的女护士相互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位立即开口安慰着我身边这位姓闫的医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过分自责,我的死真的不能怪他。
  不过,我现在也不记得为什么会把车开向隔离墙。我甚至不记得我为什么要上高速公路,我的目的地是哪里。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可笑的问题是:我甚至连自己的姓名也不记得。
  我是谁?我住哪里?我开车要去哪里?我为什么会出事?
  没人能回答我。坐在救护车里我开始努力回想。
  “我刚刚对他进行急救的时候发现他身上连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听说连变形的车厢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我们把他拉回医院要怎么联系他的家人?”说话的小护士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压低声音对另一位问道。
  “怎么着也不能让他暴尸街头,太不人道。那个,我刚刚有看到警察从他的车内拿出了一部手机,还是IPhone4。但愿那里面会有他亲人的联系方式。”
  三天很快过去,这三天来我没有喝过水吃过饭,我感觉不到饥饿或口渴。
  现在,我站在太平间里等着我的家人来认领我。
  随着日月的变化,我知道,这个希望已经变得很渺茫。
  那部被提走的手机也没有在那场强烈的撞击中幸免遇难,现在警方正修补损坏的SIM卡,并打算从中确认我的身份。
  这些消息都是我听太平间管理员说的。
  提到这位太平间管理员不得不说说他的怪癖。这位年过不惑的老头喜欢每天在整理太平间的时候打开一个个储存尸体的大冰柜,把里面的尸体拉出来,和尸体说话,谈心。
  昨儿个,太平间里的尸体都被他们各自的家属领了回去,只剩下我这具身份不明没人认领。
  当时他拿着自己的晚饭,来到太平间也不问征求我的意见就从冰柜里拉出我的尸体,吃着晚饭和我唠叨起来。
  “你们年轻人啊,开车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我儿子他就不会开车,不过也好在他不会开车,不然又要向我这个老头子要钱买车了。”老人说着停下手中的筷子,叹着气来到我尸体边。
  “和你说啊,自从两年前我老伴走了以后,我的儿子就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我能理解,年轻人结婚没房子不成。”
  说到这老人抹了把满是皱纹的脸,靠在我尸体右侧。
  这时我飘过来仔细自己的样子。
  尸体已经被冻的僵硬,右手和两条腿以很诡异的姿势摆放着。我知道,那是在车祸中受到重创的证明。
  脸上的血早已被医护人员擦拭干净,上面的伤口也因为温度的原因不再向外流血。以这个角度来看,我生前长的真还算耐看。
  得到了这个结论后,我来到尸体的左侧,学着老人的样子靠在那里。
  “除去我那唯一的儿子,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活着的每个人每天都忙忙碌碌,没有人愿意听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废话。只有死去的人,他们肯躺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听我把话说完。”
  我看着这位看守老人,一时间不知该做何表情。不过即使是同情或是难过对我来说都是奢求,我大概已经没有任何情感。再说即便是有,他也看不见。
  “年轻人,你一个人肯定很想家,即便是死了,落叶归根的心总还是有的吧?不用急,我听说警方正在修复你的手机卡,等找到线索联系到你的家人就好了,这几天你就全当陪我聊聊天。”
  由于太平间里的温度不是很高,老人在盛夏还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深蓝色长袖和长裤。
  即便是这样的气温,被从冰柜里拉出的尸体还是有融化的趋势。
  我俯身趴在自己的尸体上看,发现有水滴从我的鼻间落到脸颊,滑到脸上的同时与脸上的小水雾混成一颗更大的水滴,滴落在盛放尸体的拉板上。
  老人显然知道尸体是不能长期暴露在这样的气温下的,很快他就将我的尸体又送回了冰柜中,上了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阳光下的恋人 之二

  一千三百二十八,一千三百二十九,一千四。我跟着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
  我是不会走路的,那步数自然是他迈出的。
  我为什么要跟着他?没办法,他拿着我的骨灰盒。
  是的,我在医院停尸房的第五天,被这个男人认领出来,紧接着就被火化。
  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要去投诉那家医院。他们实在是太不负责任,把我交给这样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我当时真的很想抓住那位同意我被认领的穿白大褂的闫医生,我要问问他,这个在我的家属同意书上签字的是谁。
  我认为,这是一种欺骗鬼魂的行为。
  看着自己被安排在一块墓地,卖墓地的人极尽全力来夸这块风水宝地,说什么来生可以投个好人家,大富大贵。
  我认为,这是侮辱我至今仍旧存在在这世界的行为。
  可抱着我骨灰的人偏偏信了。
  好吧,你埋吧,埋了我就跟你走,我才不要坐在自己的墓碑前白天看日出,晚上数星星。
  把我安顿好,他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他的司机来提醒他天黑了,他才缓缓抬动脚步。
  “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走之前他对着墓碑这样说。
  他并没有乘车,而是徒步走着。我就跟在他的身后。
  天从蒙蒙黑又变漆黑,他才走到家。我数着,总共是九千六百七十二步。
  我不知道,对于人来说这是不是很远的路程。反正他是回到家就栽倒在床上睡去。
  趁他睡着,我打量起这间屋子。
  我发现床头的橱柜旁,有一张照片,里面有我哦。
  那是一所房子,白色的墙,红色的顶,尖尖的房顶上,有个十字架,我就站在那房子前,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到这里,我得出两个结论:第一,车祸没有伤到我的头部,我的脸上只有几处玻璃划伤,至于死因多数是由于冲击导致脏器破裂;第二,这个把我火化的人是真的认识我,不然也不会有我的照片。
  我坐在窗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类。
  我在思考。思考我和这人的关系。
  亲兄弟?我飘过去,看着床上人的睡颜,长的和我半分都不像。
  朋友?这个倒是有可能。
  就在我认为找到答案的时候,他说梦话了。
  “喻莘,留下来,别走。”
  说完这句,他就翻个身又安静的睡去。
  喻莘是谁?
  就算我已不是人,也不能这样折磨我,弄这么多未解的问题来困扰我,我经不住快要抓狂。
  为了能找出我至今仍不能消失的真相,我压下脾气,决定跟着这个貌似是我朋友的人,看能不能拨云见日。
  第二天,我就跟着这货,来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一天过去后,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人是个工作狂。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十多个小时都是在工作。别人下班都回家了,他还要在办公室里加班。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坐着不动,期间有人给他过送几次文件,那算是站起来了。还有两次,我看到他批着批着文件,突然停下来,看着摆放在桌旁的手机。甚至有一次,他放下手里的活,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奇怪的是现在的手机不都是有名片夹吗?为什么不直接把号码存起来,这样找人打电话也方便嘛。
  作为年轻的鬼魂,我越来越不明白人类的想法。
  这个电话他并没有打出去,我站在他身边,看到他拇指在拨出键那里等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放下手机,他笑了。不知为何,我能看懂这个笑的意义。
  他在自嘲。
  等到他加班结束后,已经接近二十三点,公司给他配有车,但他在下班时已经通知秘书让司机先开车走了。
  跟着他走出公司大门,我坐到一辆出租车上。
  没办法,这货下班以后不回家,害得我也不得安生。
  的哥技术不错,小车开的又稳又平,很快,目的地到了。
  酒吧?这次,我笑了。
  因为我能看懂英文,这个酒吧名字翻译过来是“阿西比亚德”,这位可是古雅典一位很出名的美男,可惜他的追求者都是男人。
  我大概能猜想到这家酒吧的性质。谁能想到长的这么正经的人,夜生活竟也这么丰富。
  走进酒吧,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别指望将生前事忘得一干二净的人突然恢复记忆,那是在八点档的韩剧才有的事。
  我只是看到当初救我的那位闫医生而已。
  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以朋友的身份带走我的尸体,并把它火化。
  他明明就是和这个闫医生认识,他们一定是串通好了,为了解决一具无人认领的男尸,不给医院添麻烦,二人狼狈为奸,里应外合地把我火化了。
  可怜的我啊,死后魂魄不安,不能投胎入轮回。
  在我幻想到精彩之时,闫医生向刚走进酒吧的他招了招手,然后他就走了过去。
  “怎么样,喻莘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嗯,我把他安排在北区的公墓。”
  他回答完闫医生的话,顺便点了杯酒。
  “话说,那地方的价位可不低,你倒舍得。”
  闫医生身边还有另外一人,直到他说话,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生前就不肯多用我的钱,这也就是没了,不然又会同我理论。”
  我当然意识到他们说的人是我了。
  没想到的是,我生前也是个挺有骨气的人嘛。得知这一点,我偷偷窃喜。
  乐着乐着,我又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梦话。
  我打赌,如果我还活着,那么我的脸在这瞬间的变化肯定相当有看头。
  我苦着脸,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三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诡异。
  “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要不是遇见刑哥,他还没准怎样呢。”
  那个陪着闫医生的人这样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闫医生用眼神止住了。
  我再一次听到身体冻结的声音。
  “不是,小闫你刚来这城市,你是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我和刑哥有一次来这里玩,碰巧遇到他,他当时……”
  我看到闫医生被那人搂过去,那人用耳语灌输着关于我的信息。
  用了三五天才消化了我生前是个鸭*子的事实,不得不承认,我也是个适应性很强的鬼魂。
  试着努力接受事实的这几天里,我都躲在姓刑的那货家中,没有再跟着他来回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阳光下的恋人 之三

  今天,是开始习惯没有你在的第一天。
  早晨起床,头脑不是很清醒。看着床上空着的那半边位置愣住,还在想昨晚你怎么没回来。
  糊里糊涂地坐在床上想了许久,才记起你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昨天,是我亲手把你的骨灰放入墓地里。
  你看,你总说我是很理性,很独立的人。你不晓得,我的理性和独立并没有在你走后起到太多作用。
  之前不小心把你的手机碰掉,因此喻颁要回来的事我是知道的。
  没有阻拦你去找他,而是想让你自己选择,你总说很多事情都不由你选择,所以很想让你自由一次。
  当然,我也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我想看看,究竟是陪在你身边两年多的我重要还是让你牵肠挂肚的他更重要?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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