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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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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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涌终于在院子里抓住了陈果,他气急败坏地说:“果果,你听我说……”

陈果甩开他的手,神经质地叫道:“你好脏,别碰我……”

一想到方才耿涌和那个肥胖的女人睡在一起,她有一种*上的厌恶感。

服务员也跑到院子里看热闹,耿涌只好放开陈果。她乘机又往大门口跑过去。

耿涌不知道她到底零干什么,便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她,生拖硬拉把她弄回了房间。

陈果立即*起电话,对服务小姐说:“小姐,你赶快来一下!”

耿涌上去拥住她:“果果,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陈果立即推开他。

“耿涌,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立即拨打llO报警!”

服务小姐开门走了进来。陈果说:“你把我的房间打开,我要休息。”

耿涌也想跟出去,陈果冷冷地说:“耿涌,你要自重! ”

耿涌看看服务小姐,只好作罢。

陈果一进房间,就把门从里面锁死,自己一个人用被子蒙上头,痛哭起来。

耿涌在外面一会儿敲门,一会儿打电话,陈果全都不予理睬。

陈果哭够了,听听外面已没有声音,才一个人提起旅行袋,悄悄地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走上无人的大街。

她只有一个念头:走得远远的,离开耿涌越远越好,离这宾馆越远越好。

后面有一辆轿车驶过来。司机见一个女人在街上独行,便停了车,打开车窗问:“小姐,你要到哪里去?”

陈果对那人嫣然一笑说:“到火车站,你可以送我吗?”

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陈果坐上车子,发现司机反倒有点紧张,掏出记者证:“我是记者,良家妇女,你不用害怕。”

她自己先咯咯地笑出了声,司机也跟着笑起来。

“小姐,你的胆子可真不小,这么晚了,还敢在街上逛!”

陈果的泪水涌出双眼,她对司机说:“我这人谁都不怕,只怕我自己……”

看守所里蚊蝇飞舞。耿涛坐在水泥炕上费力地啃着一块窝头,用尽力气也咽不下去,只好握在手中。

“6号,出来一下! ”

看守拿了一串钥匙,叮叮地开锁,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监号里的人立即从四躺八歪中跳起来,盘腿在地上坐好。

耿涛正试图将那块窝头塞进炕洞里。他咽不下牢饭,只好偷偷扔掉。

“6号耿涛,叫你呢,出来一下。”

耿涛还不习惯自己的新称谓,被看守提醒,才走了出去,又转回脸看看地上盘腿坐着的人,怕他们会揭发他方才的举动。

看守看见耿涛,怔住了。



 章节107



107。狼披着羊皮

耿涛跟着看守出门,走到一个拐弯处,看守突然站住,压低声音说:“耿大夫是你呀,你不认识我了吗?前些日子我妈在你那做手术,我去陪的床。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有我在,难为不着你。”看守仰着一张黄脸,真心实意地说。

耿涛含混地应了一声,现在一听医院患者他就反感。

见耿涛表情冷漠,看守知趣地没再多说,领着他往一排冬青树后的探视室走去。

快到门口时,他又对耿涛说:“你妻子来看你了。”

耿涛脑中嗡的一响,脚像坠了铅似的沉重起来。

那天古家栋来看他,追问他李婉的事,他没有为自己辩解。

那么,今天,晓津是来讨伐他了?!

那天古家栋走后,耿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监号,一个人面对墙壁,呆呆地坐着。

监号里的人尖声怪叫,讲淫秽故事,为了一个家属捎进来的小饼干打得几个人挂了彩,他竟充耳不闻,思绪忽东忽西,野马般跳来跳去。

从主宰生杀大权的外科医生沦为阶下囚,这个落差太大。

铁窗、监号、囚服、臭烘烘……一群犯奸作科的同室狱友,都让耿涛难以忍受。

手术事故发生时,他只想:“报应,报应!我罪有应得,该去坐牢……”

看着肥硕的李婉吓瘫在手术室门口,他觉得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把他俩揭露出来,他们的行为就像重大医疗事故一样不可隐瞒。

拿着尚在滴血的手术刀,耿涛甚至有一种解脱的*。

完了,一切全完了,结束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再也不用为了讨晓津的欢喜伪装圣人了。

他早已厌倦了作假,因此,他揽过了责任,十分平静地洗了手,脱去手术服,推掉了当天的另外两例手术,静静地等候处置。

当他从家中被拘捕,坐上警车,看见姚晓津不顾一切扑向他,最终滑落在泥土中的身姿,心才疼起来。

他如此爱这个女人,为了她,他才去找那个肥硕的护士做替身。

可他却害了她,让她受到巨大的刺激和羞辱。

尤其是那个李婉竞愚蠢地冒充妻子来看守所见他,使他更觉得自己无用。

就像没料到她会将肾病患者推来让他做心脏手术一样,他也没料到,自己和这种只识肉欲不知其他的女人交往,会有如此可怕的后果。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形成,他要越狱。

看守所的探视室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姚晓津心情紧张地跨进门坎,古家栋殷勤地陪着她。

她让他回去,古家栋固执地说:“晓津,我陪你一起见他,我要做个证人,要不然,他该不认账了。”

姚晓津更紧张了:“不行。家栋,你在这里,他反而更不会认错。”

古家栋只好在外面的冬青树丛旁等候。

耿涛推开探视室的门,看见姚晓津的背影,顿进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口中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脸上像涂了一层石膏一样紧绷绷地,无法*纵自己的表情。

姚晓津听到门响,回过头来,看见耿涛后,她慌忙站了起来,向前抢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耿涛憔悴的模样,让她心痛。

可她又感到有什么人隔在他们中间,是那个肥硕的护士李婉。

看守见状,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

耿涛走到另一把椅子前坐下,习惯地伸手去掏烟,才发现衣袋是空的。

姚晓津哽咽着说:“我给你带了烟。”

她回身从一个大包里拿出一条烟,递给耿涛。

耿涛接烟时,抓住了姚晓津的手,姚晓津全身抖了一下,试图抽回手,他却把另一只也抓在手中,姚晓津不由得哭出声来。

“涛,那个护士,是、是真的吗?”

耿涛用一只手为姚晓津擦泪,低声说:“对不起,晓津,我太愚蠢了,让你受了双重打击……”

姚晓津瞪大了眼睛。

“阿涛,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问你,你起码要否认,可你为什么一口就承认了?”

耿涛羞愧地低下头。

“晓津,我,我不能骗你。”

姚晓津伤心地绞着手指。

“那就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连骗我一下都不肯。你,你就那么恨我吗?”

耿涛惊慌地抬起头,慌乱地说:“晓津,我,我不恨你。我……我就是不想伤害你,才去找了她。”

姚晓津更伤心了。

“你是为了不伤害我,才去找女人?耿涛,这是不是太可笑,太荒唐啦?”

耿涛老老实实地说:“是,我是很荒唐。可晓津,我太爱你了。面对你的浪漫,我只有以荒唐相对。古家栋狼披羊皮,对你大讲精神恋爱。他近不了你的身,当然只好要精神了。而我守着你却要望梅止渴,这简直是一种酷刑,我只好去别的地方吃饱了,才能回来装圣人。”

他羞愧地红了脸,“你逼着我说出这么下作的话。晓津,我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这本来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呀!”

他停住了,用手捂住了额头。

姚晓津却书生气地发起了脾气,咬文嚼字地说:“耿涛,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珍惜,你就是找别的女人,起码也别让我知道,给我留点面子。就是我知道了,你也该竭力否认,给自己留点面子。你就是不否认,也起码别这么干脆呀!让我连帮你骗自己都不可能了。可见,你是对我一点也不在乎了。”

她悲痛欲绝的模样,让耿涛觉得无地自容。

“我,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只把李婉当成零食,只偷吃一回两回的,慢慢我会戒掉她,这样你就不会知道啦!我正努力修炼自己。我想从装圣人开始,自然而然地会成为圣人的。人是习惯的动物嘛!”

他又拿出了医生那种职业化的腔调。姚晓津被激怒了。

“不,你就是想羞辱我。不仅让我知道,还以医疗事故这种轰轰烈烈无法掩盖的方式让我知道,我想装做不知道都不行。你故意拿一个孩子开刀,酿成事故又揽过全部责任,让所有的人都来嘲笑我。我们单位的人天天都在议论这件事,嘲笑你把病人当瓜切。你知道他们背后管我叫什么?叫‘切瓜夫人’。”

姚晓津咬住*,羞辱地说不下去了。

耿涛偷偷看看她的脸,低声说:“晓津,可你不该恨我。你应该恨古家栋才对。他是个感情骗子。他到处散布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种歪理邪说,因为他是浪子,既想占有美色,又不负责任。他把你像小白鼠一样注入了这种毒素,才毁了我们的婚姻。”

姚晓津叫起来:“什么,你嘲笑我是白痴,是小白鼠?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实验室里的一只小动物,难怪你这样对待我。”

她气得面孔涨红,呼吸急促起来。

耿涛忙说:“我这不过是一种比喻,想说明古家栋的卑鄙。”

提起古家栋,姚晓津更加感到委屈。耿涛把他当成情敌,可自己连手都没让他碰一下。为了忠于丈夫,姚晓津用全身心抵制着古家栋刁钻古怪难以抵制的魅力。

可耿涛却如此背叛她。姚晓津激愤起来,仿佛被古家栋附了体,口齿伶俐语言犀利,背诵起古家栋的语录来。

“不,我们的婚姻恰好证明了古家栋的理论是颠覆不破的真理。没结婚时,你把我当天仙供着,可一结婚,你把我变成了女人,一种平凡的工具。你剥下了少女神圣的外衣,剪掉了仙女的翅膀,才觉得女人不如仙女可爱,又去找别的女人。因为,你们总是觉得,得不到的女人才是仙女。”

耿涛听到古家栋的名字,口气强硬起来:“这,都是古家栋告诉你的?‘这个浪子,哪来这些歪理邪说?”

姚晓津痛心地说:“耿涛,你对我是厌倦了,才故意制造这起医疗事故。以你的医术,不该出这种事。”

耿涛老实地承认:“你说的对,是不该出这样的事故。而在出了事故的一刹那,我举着滴血的手术刀,有一种解脱感。对自己说:好哇,我应该受到惩罚,我再也不用在晓津面前装圣人了。”



 章节108



108。对门忏悔

姚晓津痛苦地打断他的话:“我没说错吧!你就是为了羞辱我,才把责任全揽过去。让别人知道,你可以为一个愚蠢的护士坐牢,却不愿和我一起生活。”

耿涛忙说:“晓津,你听我解释。”

“好吧,你给我解释,你给我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耿涛想说,又羞于出口。找肥女人李婉的原因,比这件事的本身更让他难以启齿。

他无法告诉姚晓津:他自己在晓津面前感到自卑,只有与李婉这个阶层的女人在一起,他才找到了自己做男人的尊严。李婉是仰视他的女人,而晓津总让他仰视。

停了半天,他只好支支吾吾:“我……我无法解释。”

姚晓津又书生气十足地追问:“哎,你怎么不解释了?你要移情别恋也行,我自认为不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我不籀阻止你去爱别人。可你起码要选个比我好的,你为什么找那么一个粗蠢的女人?一个给别人打针就像抡大锤,连几号床的病人都分不清的蠢女人。你为什么这么羞辱我?你这不明明在说,我连那种女人都不如吗?”

她委屈地抽泣起来。

耿涛无言以对,只好沉默着抽烟。

姚晓津边哭边说:“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允许你为自己辩护,我希望你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謇!”

古家栋正在外面偷听,看守也想听。二人拥来挤去的,总有一个人的半个头露出在门玻璃上。

许久,耿涛绝望地说:“晓津,我不为自己辩护,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古家栋听到这句话,在心里叫道:“天助我也!这个愚蠢的外科医生,他竟然不为自己辩护,晓津一定是我的了。”

姚晓津更加绝望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为自己辩护。你就是想用这个事实来报复我。我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来是自取其辱。”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苍白,一步步向后退去。

耿涛站起来,隔着桌子欲拦住她:“晓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原谅自己。”

姚晓津叫道:“不,你是不想原谅我!天哪,你真让我心碎……”

她一扭头,用力拉开门,逃一样跑了出去。

古家栋正在门外偷听,门冷不防被拉开,他吓得忙闪在一边。姚晓津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逃进冬青树丛,树枝挂住了她的裙角,她不顾一切地向小路上逃去。

耿涛望着关上的房门,仰天哀叹:“天哪,我才真正心碎呢!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好的女人:她宁可让我欺骗她,来完美我的形象。我不配她这么爱我……我不配呀!”

他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看守对古家栋说:“咦,这女人好像来背书本,背了一遍就跑掉了,真有意思。”

古家栋忙去追姚晓津,绊在门外冬青树的树根上,跌了一跤。他爬起来,姚晓津已无踪影。

耿涛从探视室出来,看见古家栋,不觉一怔,停下了脚步。

古家栋一身泥水,样子很狼狈。他竭力保持着尊严,从耿涛身边昂首而去。

耿涛眼中喷出怒火。他下决心一定要从看守所逃出去,他要报复古家栋,不能让他这个浪子如此逍遥。

深夜,耿涌正在伏案写稿子。点着的蚊香发出呛人的烟味,他不时咳嗽两声。

电话铃响了。耿涌看看表,已是十一点三十五分。

这个时候谁会来电话?

他满脸困惑地接电话,里面传来哭泣声。

他“喂”了二声,焦急地说:“是果果吗?”

那边的哭声更大了。

耿涌的心收紧了。他大声说:“果果,我那天晚上真是喝醉了。果果,我和王萍逢场作戏,是为了气你,让你对我好一点。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别哭了。我马上过去。”

他放下电话,拿起外衣,出了门,就跑起来。

电话其实是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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