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整理一下表情后出门。
耿涌在另一端仍然说:“陈果,我就知道你会掉进金钱的陷阱。你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王治知道你有求于他,他更会死死缠住你的,你快放弃吧!”
直到他手中的电话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他才发现陈果己挂断电话。
耿涌啪地一声放下电话,急得走来走去。
程实在一边偷听,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耿涌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惜,只因陈果错了一关棋,真的被王治死死地缠住了。
吃完这顿清汤寡水的饭,王治见已经镑住了陈果,便肆无忌惮地跟她又回了房间。
他们坐在原来的座位上,重新拉开了战线。
不过,这时,王治又换了一付嘴脸,以一个热烈的追求者自居,向陈果发起了攻势。
他直截了当地问:“陈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声,你对我印象如何?”
他已料定,陈果为了广告业务不会不恭维他。
陈果应付道:“王总一看便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商人的精干,所以才能事业有成。”
陈果成心想和他*,因此并不认真,她一放松下来,便开始伶牙利齿了。
岂知她又错了一着。对王治这种男人,必须以正压邪,否则他就色胆包天,毫无顾忌。
王治接过陈果的话头,顺势就投过来一颗手雷。
“陈小姐想知道我对你的印象吗?我申明,不是作为面相和手相研究,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初的印象。”
陈果笑眯眯地说:“那一定非常有趣,说来听听。”
王治略一沉吟。
“十个男人遇见你,得有九个想占为已有,另一个呢,也被你迷得成了疯子。”
陈果见他终于剥去了伪君子的外衣,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个活鬼到底露出了自己的弱点。陈果以为找到打击他的“七寸”了。
她迷人地一笑。
“王总过奖了。据我看,您就例外,不然,您何以总和我在这里清谈,而不想受我差谴,尽一点心意呢?”她把话头引到广告业务上去了。
王治却绕开了。
“陈小姐,我愿终生听你差谴,而有了我,您又何必辛辛苦苦地拉什么广告,我们一起去美国,买一栋楼,享受一下异国风情,强似在这里苦熬苦作。”他伸出一只手去抓陈果的手。
陈果发现了他的企图,灵巧地把手拿开,作了个美妙的手势。她开始展开攻势。
她装出小孩子讨糖果一样娇憨可爱的神态。
“王总,我这人对外国的一切都有偏见,我又不喜欢钱,更怕被人终生服侍,怎么这样巧,您的三个要求我都不敢接,您不会怪罪我吧?”
王治有点窘,但他仍不甘心。
“陈小姐,您不爱钱,为什么搞广告业?”
陈果夸张地拍了一下手。
“王总,您误会了,我不喜欢钱,但我需要钱,我不愿雇个终生奴仆,但不反对有人临时服务,不喜欢定居国外,但愿意出去观观光……”
王治打了个哈哈,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
“陈小姐的话倒象是小孩子玩的橡皮筋,很有*啊!”
陈果一打一拉之后,又加了一个条件。
“不过,我对临时工的要求比固定工还高,没有大贡献不行啊,王总,您身边不是有许多高朋嘛,可否介绍给我,您也把条件和他们摆明,让他们来一个竞赛,会很有趣的,呵——哈哈!”
王治说:“好吧。明天,我带你去见见我那几个朋友,他们个个腰缠万贯。”
王治用广告费钓住陈果,就肆无忌惮地赖在房间不走,一直坐到下半夜两点。
陈果气愤地想:这个流氓,他是想找机会对我非礼。她深感哀伤,要不是为了拉广告,像王治这种下三滥的男人,别说这样缠住她,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可是,沦为广告女,就什么人都得见,什么男人都得应付。
陈果被缠到下半夜二点,失眠了,一夜都没睡着。可为了见他的大款朋友,陈果只好一早就爬起来等王治共进早餐。可他一上午不光人影不见,连个电话都没打来。一直到了十一点,陈果实在是气坏了,便给他发了信息。
过了好一会,电话铃才响。陈果以为一定是王治打来的,接电话时,她沉下脸说道:“王总,你好大的派头啊!”
那边却说:“小姐,我是服务台。请问,您打算住几天?”
陈果一怔:“这个……我还不知道。”
服务员小姐却说:“能否请您下来结一下账?”
陈果有些冒火:“我说服务员,你们懂不懂待客之道?怎么下起逐客令来了?我还不知道住到哪一天,结什么账?”
服务员机器人一样的刻板地说:“对不起,我们有规定,一天一结账。”
陈果气得啪地一声甩下电话。骂道:“岂有此理?”
她在地上转了一圈,又抓起电话给王治打了过去。 王治就像死人一样,任凭她怎么呼,他就是不开机,直到晚上八点钟,他突然打来了电话。
陈果忙去接听,只听王洽说:“对不起,陈小姐。我今天有一桩大买卖要谈,怠慢您了。现在我已到了你的楼下,请下来和我一起吃晚饭。”
陈果愦质地说道:“王总,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再忙,也该有个电话来——”
王治连连道歉:“陈小姐,你别发火,我今天耽误你的,以后加倍还给你。我今天和市长的儿子谈一个大买卖,这项生意谈成了,你几年的广告费就都有了。”
陈果的眼睛一亮,忙问:“他还和你在一起吗?”
“你下来吧。我们吃完饭,一起去找他。”
陈果放下电话。恨恨地说:“我就再信你这一回。”
她连忙跑到洗手间,化了一下妆之后,匆匆出了门。
古家栋在109房间给姚晓津打电话,他像渔人撒网紧紧握住网绳一样握住话筒。“晓津,你昨晚为什么失约?”
姚晓津讥讽地说:“我根本就没答应赴你的约。再说。你不是辅导文学女青年了吗?”
古家栋不知那位活广告说了什么,连忙分辩道:“晓津,冤枉呀!我昨天是为了给你留门,才让那个傻大姐摸进来的。她喝了三瓶啤酒,想非礼我,我以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君子风度,挡住了她的投怀送抱,拒她于千里之外……”
姚晓津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是啊,我看见了你像送珍宝一样把她亲自护送回房间。还站在门口,恋恋不舍。”
古家栋叫道:“咦,你就更冤枉了!晓津,你没看见我的姿势吗?我那是像扛麻囊推小车一样地搬那个酒鬼嘛!”
姚晓津冷笑一声:“我不幸看见了。当时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外国的红灯区,看到了一个刚刚下船的水手正在纠缠一个货腰女郎的*场面……古家栋,你真给文化人丢脸。” 古家栋哀求道:“哎呀,哎呀,晓津,请允许我当面向你解释。我要对着你的眼睛说,你才会看到我的真心。晓津,你误会我,今天的舞会,你参加吗?”
姚晓津冷冷地说:“我不参加。”
古家栋却惊喜地说:“真的?那我去你那,咱们补上昨天的缺憾。”
姚晓津立刻改口:“不,我想去参加舞会。”她啪的一声放下电话。
古家栋握住电话得意地说:“咦,她吃醋了?那证明她还在乎我。”他自我陶醉地笑起来。
章节89
*。醉酒风流事
李婉没叩开门,失望地走开。
古家栋过一会儿才敢打开门,向外张望,无奈地摇头自语:“唉,看来,不能和傻瓜沾边。弄得我像个做贼的一样,晓津要是看见我这个样子,又得管我叫小偷了。”
古家栋急忙打扮自已,洒上香水,换了衣服,早早跑到了舞厅,坐在舞池外的小桌子边,伸长脖子向门外张望。
姚晓津没出现,李婉却冒了出来。
她风摆杨柳般飘摇过来,咭咭呱呱地说:“吆,古老师,你躲到这里来背书吗?”
古家栋此时最怕的就是见到她,一旦被她粘上,今晚就难得清静。他不冷不热地说:“我喜欢闹中取静。”
“你总是与众不同。”
李婉擦的香水浓得刺鼻,古家栋闻了,不禁想打喷嚏。他不理她,兀自向门口张望,看见姚晓津进来,忙站起来向她招手。
姚晓津看见他,故意向另一侧走去。古家栋坐的那个角落,显得十分暖昧,舞厅万紫千红的灯,竟然照不到那个地方。
古家栋举在头上的手,尴尬地放不下来。
李婉暗自发笑。
古家栋一把抓住她说:“都是你惹的祸。走,我们去找她,你给我说清楚。”他又生一计,想用李婉激将姚晓津,继续他的曲意传情。
姚晓津找到一个桌子刚刚坐下,古家栋便牵羊一样扯着李婉走过来。
姚晓津想:古家栋就是让李婉这种女人宠坏了。和李婉一落座,古家栋便迫不急待地说:“李婉,你给你的姚老师讲一讲,昨晚怎么到我的房间耍酒疯?”
李婉一听古家栋说到喝酒,不由心花怒放。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活动广告牌,曾为身上的签名激动了好久。
“古老师,你别说了,人家是喝醉了嘛。”
李婉故意不再说下去,只是痴痴地笑着,向古家栋丢媚眼。脚在桌子下边去踢古家栋的脚。不想踢到桌子腿上,疼得她忙低头去揉。
古家栋见李婉不招,只好自己说道:“昨天半夜十一点,李婉喝的酩酊大醉,去叩我的房门。”
李婉忙伸出手去,做了个夸张的欲掩他口的动作。
“古老师,拜托拜托,你别给俺宣传了,人家是喝醉了嘛。”
李婉口中这么说,脸上却笑得很灿烂。她那又大又宽的嘴巴派上了用场,朝古家栋撒娇般挤眉弄眼,还连连努嘴,有一种同谋的味道,仿佛真的和古家栋亲密无间到不可言说的程度。
姚晓津不知其中的内情,脑子里在不停地做出判断:这个用身体写作的李婉喝了酒,闯入这个风流浪子的睡房,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已经不言而喻,他们竟然毫不忌讳地说给她听,如此不知羞耻,真让她又气又惊。
古家栋并没有注意到姚晓津脸上的变化。
他本想把昨晚没作成的活广告,在今晚这种场合下,重新作一遍,以博得姚晓津的欢心。因此,他一个劲地怂恿李婉说:“你自己坦白,都闹了什么笑话?”
他本来想让姚晓津看个笑话,姚晓津却想,这个坏小子。他是用李婉这个已经被他驯化的猎物,来炫耀自己。她反倒可怜起李婉来。
她知道,像李婉这种文化水平低、粗识文墨的女子,最容易被古家栋的才子加浪子的人所迷惑。文字是有双重性的,就像水一样,它载舟亦覆舟。初识水性的人,就像粗识文化的人,不免会失足落水。为什么黄色书刊可以害人?就因为文化不高的人,只追求感官的低层次的东西,正好被文字的低浅的意义所害。
《金瓶梅》被世人竞相传看,低俗的人只看见粗浅的原始的描写,而写此书的笑笑生却是想以此书警世,因为他明明写道:二八女子像刀一样伤人的。
李婉只有被文字的毒素淹死的那点文化水儿,如何能逃过古家栋的手心?
于是,姚晓津看灯下的李婉就少了几分厌恶多了几分可怜。
而古家栋的白衬衫在灯下,就像一片水塘,下了许多钓钩布满了渔网的水塘。
姚晓津脸色越来越阴沉。
古家栋没注意到,只想讨姚晓津的欢心,还是逼问李婉:“你自己坦白麻!”
姚晓津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没兴趣听你们这种人的隐私。”她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把头扭向舞池。
古家栋见姚晓津生气了,知道她是误会了。
李婉也看出了点什么。为了气姚晓津,她就故意说:“古老师,我一定给你占了便宜去了,你好坏呀!”
姚晓津厌恶地站起身来欲走。李婉在古家栋的怂恿下,竟然讲起了晚上的经过。
她对姚晓津本来就有些妒嫉,恨她不合群。今晚看见古家栋为了等她坐在角落里,而自己成了局外人。她实在不甘,便想乘此机会,让姚晓津吃点醋。
她有了这种心理,自然是不利于古家栋了。古家栋听她讲的离谱,便只好制止。
“我说李婉,看来你真不是写小说的料子,有些事,只有如实描写,才有特殊效果,你这么一夸张,反而不真实了。走吧,晓津,我们去跳一曲,让我把这个故事,亲自讲给你听,这是我真正的杰作。”
李婉一听,自己非但没达到目的,反倒让古家栋给排斥出来了,气得顿时脸色绯红。
“古老师,你别门缝里看人,把我李婉看扁了,我哪里讲的不对,请人指教!”
古家栋说:“这也难怪,你当时本来喝得不少,让你复述,肯定情节混乱……”
姚晓津见李婉被古家栋如此不当人待,不由想:李婉也够凶悍的,在男人堆里也打过滚,还被古家栋害得这么惨,可见,如果是一张白纸的女孩,不知被他如何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她不忍心再看李婉马上就会落泪的委屈相,扭身就走。
古家栋这才着了急,骂道:“李婉,你别胡说,看来你今天还没醒酒呢。”他跳下舞池快步追赶姚晓津,几乎没一对舞蹈者撞倒。
他终于在走廊里追上姚晓津,哀哀地说:“晓津,你听我说。”
姚晓津愤愤地站住:“古家栋,我知道你是情场浪子,你不用对我炫耀那些丑闻。”
古家栋急切地解释道:“晓津,你听我说嘛。昨天,我是在等你,可李婉却不请自到。我一下子来了灵感,让她替我曲意传情,就在她身上签了字,想把她当我的爱情活广告;邮到你那里去。”说到这里,又有些得意“我在她身上签了你的名字。”
姚晓津再也忍不住,伸手给了古家栋一个耳光:
“卑鄙!你们鬼混倒也罢了,还玷污我的名字。记住,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下*。”
姚晓津愤愤地转身跑开。
古家栋冷不防被姚晓津煽了一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悟住自己的脸,口中喃喃地说:
“真见鬼,她为什么要打我?”
李婉躲在一边正好看见了一幕,偷偷笑起来。
古家栋呆立了一会,脸上又浮出笑容:“她还是吃醋,这说明她真的很在乎我耶!”
李婉打定了主意,用手捂着眼睛,从藏身处走出来。
古家栋恼羞成怒:“你干嘛像鬼一样地跟着我?”
李婉眯着眼睛凑过来:“古老师,我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