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名其妙的宣传部长在电话里不停应承。
“我的信访主任，你看这样行吗？”马千里长长嘘了口气，对信访主任说道。
“这样用钱买稳定会不会滋长群众*的势头？”找到下坡路的女主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嘴里却嘟嘟嚷囔。
“那有啥？在政治上适当的妥协有时候是灵活性的代名词。这叫见机行事，变退为进。这个啥，谁摆的摊摊谁收拾，让关韬出血，可以让他长些记性。”
章节36
36。情变
马千里把自己杯子里的剩茶倒进房间一角的花盆里。猪耳朵长得十分厚实，惟一遗憾的是缺乏鲜艳的花蕊。见女主任起身欲走，马千里又说：“你事后代表县政府带人去南川作一次调查，对群众反映的关韬苹果工程做假一事再核实，用事实证明咱们提拔的优秀干部是经得起考验的，这个啥。”
上面已经定性的调查工作很快得出结论，全面否定了苹果做假一说，只是点了一下关韬应该注意工作方法等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当听到这些结论时，刘智祥气愤地骂道：“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马千里，关韬，我不相信你们这些败类能一手遮天一辈子！”
“老婆，我太高兴了！”
关韬回到家，冲陈果大叫。
“有什么好高兴的，神经病！”陈果正在家里照着镜子美容，满脸抹满黑乎乎的中药，只有两个眼睛周围，露出两圈本色皮肤，显得滑稽。
“我告诉你。我凭着自己的政治脑瓜完成了一件杰作，别以为我是个副职。文升阁那个草包正职若是没我支撑，他能成什么气候？老婆，快洗洗上床吧，奖励奖励我吧！”
看着陈果回家后的冷若冰霜，关韬不明白她在外面为什么那么笑容可掬，他不明白陈果内心矛盾的微妙。陈果看见关韬便想起无聊的官场，心情烦躁，自然想起那个倒霉却真诚的南晓寒。陈果与儒雅的文学家谈话，自然心情好多了，像个幸福中的女人有啥说啥。
“果果，咱要个孩子吧？”关韬搂着陈果，很温存地爱抚着妻子。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和女人上床，能不能干点高尚干净的事情？”
陈果冲着镜子里挤在自己脸侧的丈夫吼道。
“*不正是干净的事情吗？ ”
“没有感情的*，与猪狗乱交有什么两样？”
“*，真扫兴！”
关韬终于沉不住气，破口大骂。本来，他回家兴致颇高，想与妻子分享一下快乐，谁知妻子冷不丁端盆水猛泼，一股热情被浇灭，“滋滋滋”的冒着蒸气，白惨惨的，令人扫兴极了。
“别以为，离了你，世上的女人死光啦！”
“那你走嘛！离了你，世上的男人多的是！”陈果喊道。
关韬一个人来到丽丽小姐那儿，拼命放纵自己。小丽见是他来了，知道他是来烦什么的——他是要索取肉体的欢乐！
于是小丽乖巧的去洗浴。
关韬具经验的说：“你是个极性感的美丽女人，本来我想像会是很文雅的景像，但你也是很一个很好色的女人”。
小丽也很奇怪，不知为何听了关韬这样说後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她说：“我……我要你的……”
章节37
37。一月无事
关韬再也等待不及，猛的窜起，重重的压在小丽的身上……
事毕，他的思想也在矛盾中光速般交汇。与风骚的丽丽享受肉体*的同时，他的脑际不时回忆与陈果由热恋、成家到冷淡的过程。在他的眼里，以往柔情似水的妻子，怎么变成了母夜叉！女人啊，有爱滋润，温柔无比。无爱的空间，却烦躁如火。关韬想：你政治上得意，便很难在情场上左右逢源。这就是残酷的人生！他想起自己的前妻李素麦，那个在前夫被检察院传唤时不记遗弃之恨仍然对其关心备至的老实女人，觉得自己真是罪有应得！
南川乡乡长因年龄到期，莫水县县委常委会决定：任命副乡长关韬为乡长，主持乡政府全面工作。想大显身手的关韬决心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取得更大的政绩，给马千里这位“伯乐”争光。谁料乡党委书记文生阁揽权，处处刁难，使他觉得心里很不痛懊．
“关乡长，”这天，关韬被文生阁叫进书记办公室。“咱们两人研究一下分工吧。”
“你是一把手，你说。”
“我想，你主持乡政府全盘工作。财务开支五百元以内你审批。五百元以上经乡党委会同意后，仍由你审批。”
“文书记，你这是啥意思？”关韬问。
“这是为你好，加强对权力的监督。这是按照中央纪委的政策制定的规定嘛。你在乡政府上班几年了，历届班子都是这么做的么！”
“到我身上不行。”关韬很生气地摆一下手。 “文书记。你老兄有今天，我关韬出了大力。财务开支审批权限，我要管到底，要么一点不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什么五百元限额，你老兄啥意思嘛？”
“这个问题咱们只是私下通气，我说了不算，在乡党委会上定吧！”文升阁和颜悦色，但骨子里露出“一把手”的权威。
在玩弄权术方面，文升阁比关韬老练得多。乡党委会议决定，其实就是文升阁的意图。关韬这次栽了。他忍下这口气。谁料，次后一年，乡中学教学楼工程、南川果业公司大楼等两大工程均在党委会上议标，由文升阁老家A县的两个工程队承包，一大笔“回扣”自然没有关韬的份儿。关韬急了。
怎么办？他活得好累。由于陈果的冷遇，晚上他回到与歌厅小姐丽丽租住的三里铺一家民房内，一月不归。
“文书记，关韬人呢？”
“我昨夜派乡长上省城跑项目去了。”
陈果一月未见丈夫回家，一上班来乡政府找，办公室无人，便来问文升阁。文书记脑瓜一转，巧妙应答。
“你们乡政府有啥事这么忙？我们家都半月没煤气啦！”
“陈校长，是这样，我让办公室去个人帮你换一下！”
打发走陈果，文升阁心里很高兴。正巧关韬走进办公室。
“关乡长，我给你帮了忙，你中午得请客哟。”
“文书记，咋回事？”刚从丽丽小姐处赶来上班的关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小弟一月夜不归宿。弟妹寻来了，我说你去省城了。给你打掩护，你还不领情？”
“啥嘛！我回老家了。我父亲病了。”
“净瞎说！昨天乡上逢集，你家老爷子还带着小凳子看戏来着。”
“对不起，我房子电话响了。”关韬见对方紧逼，借故而逃。回到乡长办公室，他想：“好你个姓文的，整到老子头上了。鹿死谁手，咱们等着瞧！”
两人的较量自此开始。在关韬的暗中指派下，半月后一封“快挖出南川乡最大的经济蛀虫”的检举信，印成五十份，分别寄到省、市、县纪委和检察院以及三十多名县级领导案头。而文升阁，则派人跟踪关韬，彻底弄清了其与“鸡”同居的根根节节。
两人同时被叫到马千里副县长的办公室。见面后。双方各执一词，大声吵闹，肃穆的政府大院二楼喧哗一片。有些闲人老远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你两个死不要脸！干脆每人从屁股上割块肉，贴在脸上！”马副县长拍着桌子，大骂。“你们是党员么？是领导么？成何体统？你们不嫌丢人，这个啥，我还嫌丢人呢！南川乡有三万群众，靠你两个胸无大局的家伙，能领到沟里去！要么，互相谅解，和好如初。要么，两个都写辞职报告，这个啥，一块儿下台！”
书记与乡长之争，就这么烟消云散。
事情虽过去了，但两人心里毕竟结下了疙瘩。但关韬心情似乎未受什么影响。而文升阁，因群众检举的经济问题基本属实，挨了马千里和其他领导的批评，被派到市委党校学习一年。文升阁气不过，以“胃病”为由，住进了医院。
“下面，得干些什么赢得人心的事呢？”急着爬上南川乡头把交椅的关韬，来不及*，又陷入了新的思索中……
如何让最穷、最偏僻的南川乡尽快脱贫？在副县长马千里的提议下，莫水县决定：成立“南川乡经济特区”，给其政策，使其杀出一条血路来。
关韬认为自己仕途生涯的又一次机遇来了。
南川乡地处三县交界，离周山国际机场十公里，基础条件很差，手机是盲区。有人戏称：“把飞机场建在南川，害得这里母鸡不下蛋，女人不生娃。”前来检查工作的一位副省长听到后，很不高兴，责令莫水县采取措施，限期改变面貌。要招商引资，解决基础设施是头等大事。莫水县政府决定：凡在南川乡投资办厂的，企业两年内不用交税，免收一切费用。
“招商先招人。我们要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在南川乡全体干部会上，乡长关韬讲话。“我们南川乡穷，根本问题是观念滞后，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正是使自己贫穷的罪人。建立南川经济特区，要首先从小城镇建设人手，拆掉沿街的旧平房，统一规划，统一建设，做到路、水、电、通讯‘四通’，先搞好硬件，才能引来客商投资。同志们，我们要拼一年建成西部文明镇，在古城市创造一个穷乡僻壤巨变的神话！”
整个会场群情振奋。但躲在一角的刘智祥却嘀咕：“吹得美？钱在哪儿？人在哪儿？割尻子撵狼，胆大！”
这时，刘智祥已被调到乡政府教育组上班。关韬因他在南川小学与陈果不配合，通过行*力给妻子施展拳脚扫平了道路。
南川乡大规模的拆迁开始了。由于关家庄地处乡政府所在地，自然成了城镇建设拆迁的重中之重。
“关乡长，我干不下去了！”这天，关韬正在办公室接电话，只见戴着墨镜的武装部长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咋了？”关韬扔过去一根“好猫”，问。
“你老爷子躺在推土机下，事情弄不动了。”
“啊，有这事？”
关韬大怒。武装部长是一位“猛张飞”式的人物，在南川乡班子中资格最老，与他中学同班的马千里已升为副县级，他仍是副科级，一干就是十年。关韬主持工作后，以解决一套房子为条件，让这位“黄忠”对他感激涕零，决定再冲锋一把，帮助关韬完成南川乡的小城镇建设。武装部长承包关家庄沿街一百多幢建筑拆迁工程后，确实卖力，亲自指挥推土机推倒“钉子户”，不想遇上了关韬的父亲硬挡。
“我没本事，你老家房没人敢动，弄不下去了！”
“天王老子也要拆他的房！走！咱一块儿去弄！”
在关韬的带领下，武装部长强打精神，又来到南川乡什字的关家庄四组。只见父亲正躺在推土机下，用白羊肚手巾遮面，仰面而卧。
“爸，你在这里给儿子难堪哩！”
“我与你有啥关系？你把我给你订的媳妇都蹬掉了，你认我是你爸？我老汉怕辱没你，我老关家祖先留下的老房不能动。要不然，我不活了！”
“爸，你要顾全大局嘛！”
“你个碎东西！我把你供养大，上了学，你反回来教训老子！你敢动一下，我和你拼了！”
“伙计，上！出了事我负责！”
章节38
38．又见黑毛
关韬朝着推土机司机一挥手。推土机发动了，“轰轰轰”，发动机乱吼。铲箱慢慢升起。吓得关老爷子爬起来，一头向关韬腰部撞来。关韬一闪老头扑了空，倒在地上。关韬忙上前，被同时从人群扑上来的李素麦推开，跪着从地上扶起老人，大喊：“爸，你不要紧吧？”
“我死不了。这兔嵬娃六亲不认，我活啥人哩！”关老爷子号啕大哭。李素麦扶着老人，看见他手背擦破皮，直流血，又转身爬过来，抱住关韬的腿，又哭又闹：“姓关的，你蹬了我这个可怜女人，娶了个。今天你又来打你老子。你不是人，你是狼啊！”
“派出所的人呢？”关韬被李素麦一把抓破脸，忙后退一步，大叫：“给我把这个刁婆娘抓起来。”
“谁敢？给他娃个胆？”
“我来！”关韬拽住李素麦一个胳膊，另一手将她抱起来，扔进一辆警用昌河车内，拉走，由武装部长与三个小伙抬起父亲，控制在很远的地方，亲自走向推土机驾驶室，推倒了自家的三间大瓦房。
“关韬，你不得好死！”
人群中，人们听见李素麦的声音渐渐远去。
关韬走出人群，叫来派出所长，悄声说：“麻烦兄弟帮我把他们安顿好些，给买两碗羊肉泡馍去。”
拆迁工作自此顺利完成。“拆掉一个旧世界，打造一个新明天！”很快，县政府简报“莫水信息”刊登了南川乡拆迁进展顺利的文章。马千里副县长提笔批示：南川乡在关韬同志的带领下，务实开拓，敢想敢干，建议全县其他乡镇都要向他们学习，不断创造莫水经济发展的高速度。
说来也怪，就在南川乡大兴土木拆迁时，一些前来投资的娱乐业几乎是一夜间悄然落脚。在南北东西四条大街，一月内建起一百多家歌舞厅，其中东大街的“金帝不夜城”以新疆小姐为主，西大街的“秦椒夜总会”以四川小姐为主，而北大街的“后花园”则云集了省城的佳丽，更有一家名叫“望乡”的歌厅完全按照日本风格装修，里面的小姐年龄平均十七岁。偏僻的南川乡，日夜人来人往，成了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红灯区。”
关韬成了人大代表批评的焦点。可现状是，南川乡没要国家一分钱投资，沿街建起风格统一的商业门面，东西南北四条街道全部水泥化，安上路灯，电信部门投资五百万元在这里矗立起信号发射塔，建材业、服装业、运输业、电信业等行业迅速崛起，吸引社会资金一亿多元完善了基础设施，每年增加税收相当于南川乡财政收入的90％。莫水县副县长马千里听到汇报后说：“关韬，你怕什么？哪个地方没有歌厅？这不是你南川乡的创造嘛！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只要你发展了，这就是你最大的政绩！”
关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马县长，我照你说的办！”
回到乡政府，关韬打消了回老家看望父亲的念头。按乡政府拆迁政策，凡拆迁户在新房基未划定前，统一安排在亲戚朋友家，每户每年发一万元补助，关老爷子暂居李素麦娘家。他怕与素麦见面，又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和气，便回到办公室。关韬打电话将关家庄的黑毛叫来。
“黑老板，最近生意咋样？”
“胡混哩！”
“听说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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